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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杀

第 17 章 第17章

温宁作为未来老板娘的朋友,经理自然会格外用心记住她,这次一见她过来,就特别恭敬地迎上去跟她打招呼。

“贺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经理,满脸殷勤笑容,“贺总已经在等您了。”

贺之洲也在?

周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搭上他的肩膀,安慰性地拍了拍,“我陪你去……喝两杯?”

温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贺之洲收回视线,垂眸走下台阶,“随便。”

周正的车子就停在路边,贺之洲坐进副驾驶,手机震动了下。

先前简初每次带她过来,也是去的那。

但这家酒吧场地太大,从这里到那里隔着特别远的距离,只能模糊地看到两个人的人影,分辨不出到底是谁。

不过经理都说是贺之洲了,那就是他无疑了。

“您这边请。”经理抬着手,热情地表示要带她过去。

“不了。”温宁收回视线,往一楼扫视了一圈,“我另外约了朋友。”

她报了卡座号,经理赶紧领她过去。

南希早就带着两位助理到了,她坐在一边低头刷手机,另外两位助理坐在一边张罗酒水。

温宁笑着过来,乔星从刚倒好的酒水里面,端了杯啤酒递给她。

温宁不太能喝酒,只能喝这种低浓度的,她道了声谢,接过抿了一口。

南希从手机上抬起头来,正欲说话,眼角余光瞥见南谨也过来了。

她眼珠子一转,拉过温宁的手,“走,我们跳舞去。”

“诶……诶……”温宁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拉着从卡座离开,手里的酒差点从杯子里倒出来。

南谨正往她们这边来,见状,及时拿走了她手里的酒杯。

南希拽着温宁往舞池去,回头给他使了个眼色。

南谨接收到讯号,玩味地挑了下眉,目光落在温宁的背影上,仰头喝了口手中的啤酒。

随手将酒杯放进经过的服务生托盘里,南谨单手插兜,提步跟了过去。

舞池里群魔乱舞,头顶炫目的灯光在闪,强烈的dj电音在耳边轰炸。

温宁一进舞池,就像误入狼群的小羊被夹击,四周围的人扭腰顶胯挤过来。

温宁左闪右闪,一不小心,跟南希牵在一起的手松开了。

立即有两个穿着朋克的男人挤进二人之间。

男人对她摇头摆尾,盯着她的眼神流露出不加掩饰的贪婪,身体越靠越近。

温宁下意识想躲,往后退了半步,一下撞到身后的人身上。

她转过头,见是南谨,道了声不好意思,但音浪声太大,她这样讲,对方根本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但大概是通过她的唇形看出来了,南谨勾唇轻笑了下,调换跟她的站位时,嘴唇从她耳边擦过,隐隐约约回了句没关系。

南谨一下用身体将她和朋克男隔开,但旁边突然有人挤过来,撞到温宁身上,她控制不住地往另一边倒。

好在南谨及时出手帮忙,将她捞了回来。

她一下被南谨捞进怀里,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混乱之中,又不知道谁踩了她一脚。

明显是那种高跟鞋鞋尖踩上来,疼得温宁闷哼一声,腿一软,直接软在了南谨怀里。

她抓着他胳膊,想支撑起自己,南谨搂过她的腰,“先出去。”

说着,他抬手挡开旁边的人,半搂半抱地将她带出舞池。

温宁一瘸一拐,被踩的右脚疼得厉害,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贺之洲今晚只顾喝酒了,喝得太猛,没多久就把自己给灌醉了。

周正扶着他往外走,准备将他送回家去,刚从卡座下来,结果和温宁撞了个正着。

周正楞了下,脚步不由得停下来。

贺之洲垂着脑袋,搭着周正的肩,头昏脑涨地抬了下眼,醉酒的眼神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在逐渐看清眼前一幕时,酒意瞬间消散大半,眉头皱缩起来。

酒吧昏暗而暧昧的彩色灯光,模糊了温宁此刻脸色疼痛的表情。

他只是看到,她窝在男人的怀里,任由别的男人那样亲密的搂着。

“温宁,你这个骗子。”

说什么放他自由,说什么把他还给杨影,全部都是借口!

明明是她想离婚,她想重获自由!

酒精在体内发酵,不知名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向来矜贵优雅的男人也终于在这一刻走向失控,丢掉了往日的沉稳跟内敛。

他遽然上前抓过温宁的手,将她从南谨怀里拖出来,扯到自己这边来。

温宁的脚正疼,腿一软,直接不受控制地扑到了他的身上。

贺之洲抬起手,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力道大得恨不能将她嵌进自己身体似的。

温宁反应了一瞬,挣扎起来,“放开我,你放开我。”

可是他抱得实在太紧,女性和男性在力量上的悬殊,让她困兽犹斗。

南谨见她挣扎,旋即上去帮忙。

贺之洲一个眼刀非过来,炫目的光从他脸上划过,只见眼角猩红,“滚开!”

身份尊贵的男人自带气场,南谨动作顿了下,可下一秒又回过味来他们已经离婚了!

“你放开她!”南谨坚持上前抢人,“她脚受伤了!”

脚受伤了?

闻言,贺之洲终于稍稍松开了点怀抱,低头去瞧温宁的脚,弯下腰,要去帮她检查,“我看看。”

温宁差点被他锁死,终于得以正常呼吸,喘息了下,脚步自动往后退,“不需要。”

贺之洲弯腰屈膝的动作停下,抬起头,心疼又挫败地看着她,“宁宁……”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温宁转过身,拖着疼痛的右腿,一瘸一拐地努力离开这里。

南谨看看他,看看温宁,紧步追了上去。

温宁到卡座拿回自己的包,将手机掏出来。

南谨跟过来,说:“我送你。”

“不用了。”温宁边点开手机软件,边低头往外走,“我找个代驾就行。”

南谨想起自己适才喝了酒,有些可惜地双手插进兜里。

温宁提交订单后,转头跟两位助理说:“你们玩,我先走一步。”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啊……”助理都纳闷,出声留她,但知道她脚受伤后,也就只好作罢。

南希还在舞池里热舞,南谨搀扶着温宁,送她到停车场。

贺之洲和周正也来到了停车场,温宁的车子移出车位,南谨站在原地目送,一转头,恰好和两人目光对上。

贺之洲浑身低气压,面色冰凉,看他的眼神像是啐了冰。

南谨默不作声,双手插兜跟他对视。

感觉两人再这么对视下去,随时都能大打出手。

而且是那种你死我活的打法。

“走了走了。”周正赶紧转过身,驮着贺之洲往自己停车的方向去。

“原来你两离婚原因是因为这个?”上了车,周正边系安全带边叨叨,“我倒是没想到,温宁竟然……”

他忽然意识到气氛不对,转过头,只见贺之洲一动不动地坐在副驾驶,双目通红,泫然欲泣。

也是,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周正也不再往他伤口上撒盐了,咽下后边的话,倾身过去,帮他把安全带扯过来扣上,默默地发动车子带他离开。

半小时后,周正将车子刹停在别墅门前。

贺之洲默不作声地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周正把着方向盘,转头看着他,眼角余光瞥见中控台上的红本本,诶一声叫住他,“你离婚证。”

说着,他伸手拿过来,给他递过去。

贺之洲下了车,扶着车门,浑身戾气地转过头,垂眸看着周正从里面递出来的本子。

他一把夺过,猛地将车门甩上。

烦躁地上了楼,贺之洲随手将手里的离婚证扔到了床头柜子上。

他盯着那本东西真是越发恼火,弯下腰,拉开最下边一个抽屉,将本子狠狠地扔了进去。

还不够,他又抓起柜子上那枚温宁丢下的戒指也要扔进去,可就在这时,他手上的动作倏然一顿,目光凝结在抽屉里盛放的东西上。

这里面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打火机?

他伸手进去,随便翻了翻,发现这些打火机还有点眼熟。

他再把离婚证拿出来,发现下边压着一本厚厚的本子。

酒红色的封面,看起来有些复古,他迟疑了片刻,将本子拿了出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将本子翻开。

翻开的页面恰好夹着一支彩色铅笔,正是温宁上次记录到的地方。

杨影回来了,她经常给哥哥打电话,哥哥还去参加她的派对,给她安排画展的场地。

他对杨影总是不一样的,再过不久,他会跟我离婚,娶她做他的贺太太吗?

这段话的下边,画着一对拥抱的男女,对角线的位置,一个小女孩孤零零地站在那看着,眼角沁出泪来。

刹那间,贺之洲的心脏像是被人揪了下。

他突然意识到,前面也许有个会颠覆他所有认知的秘密在等着他。

他直接将绘画日记本阖上,从第一页开始翻。

前面很多张,都是人物素描,毫无疑问,这个人物就是贺之洲本人小时候。

温宁绘画天赋太强,画什么像什么,他不会认错。

画里的他大概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他那会儿正发育抽条,长得又高又瘦,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打篮球的他,弹钢琴的他,上台演讲的他……每一张都被温宁画得颇为传神。

十几张素描过后,才开始出现了文字记录。

今天哥哥有帮我系鞋带哦

配图是个小女孩抱着书包,男孩单膝跪地蹲在她面前,给她系鞋带的画面。

再翻过一页,画上仍旧是两个小孩,男孩坐在琴房里专心地弹钢琴,女孩躲在窗户外边,露出半颗脑袋偷偷看他。

下边配文:今天有去偷看哥哥弹琴,没有被发现,嘻嘻。

……

全部都是跟他有关的日常小事,但是却无不藏着女孩隐隐的开心,少女心事跃然纸上。

贺之洲翻着,很多回忆浮现脑海,体会着她当时的心情,嘴角不由得跟着上扬。

当然,也有不那么开心的时候,譬如这一页:

今天,我们班文体委员托我给哥哥送情书,我好想偷偷给她撕掉!

下边画着小女孩,手里紧紧攥着一封情书,低着头,拿脚尖踢着地面,一副纠结的样子。

但是那好像有点卑鄙。。。

那还是,算了吧。。。

紧接着,她就画了张小女孩把情书转交给男孩的场景。

我还是把情书转交给哥哥了。

翻过一页,又见她写着:哥哥嫌无聊,让我扔了,嘿嘿,不知道为什么,我好高兴呀。

紧跟着画了个小女孩得意又害羞的形象。

不过这样一来,我是不是……也不能给他写情书了?

小女孩托着小脸苦恼。

贺之洲看到这,愣了半天,回想起那个夏天。

当时他读高一,温宁读初一,高中部在初中部里面,每次放学,他都会经过她们那栋教学楼。

那天傍晚,他从楼下经过时,看到她和几个女同学挤在角落里。

家里的司机每天都会接送他和温宁过来上下学,他本来想过去把她叫过来,突然听到其中一个女同学问她:“你是不是也喜欢贺之洲?”

闻言,贺之洲正准备上前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

他也想知道答案,手都因为紧张而不由得抓紧起来,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温宁身上。

“没有。”只见温宁拼命摇头,“我没有喜欢他。”

“是吗?”她的同学质疑。

“是。”温宁点着头,“我只当他是哥哥而已。”

从那之后,贺之洲一度以为,温宁只当他是哥哥。

可原来,事实却是另外一回事。

次日清晨,温宁早早起床。

右脚被高跟鞋踩中的脚背肿了起来,她洗漱过后,穿着拖鞋扶着楼梯扶手,小心翼翼从楼上下来。

一楼门窗紧闭,空气闷热,她先走到门后把门打开。

夏季清晨的微风吹进来,昨晚下过一场不小的雨,微风中携裹着湿润的水汽,令人神清气爽。

温宁不自觉扬了下唇,随着眼前的大门敞开,倏然瞧见门前不远的路边停着一台车,她和南希的两位助理正趴着车窗往里张望。

温宁看那车子,深邃蓝的外观,是贺之洲常开的那台。

许是听到开门的动静,两位助理转过头,“温姐姐,你老公,不是,你前夫。”

她的助理这样告诉她,温宁手扶在门上,静静地看着。

车内的贺之洲被吵醒,睁眼醒来,转头往外看了眼。

车窗上边开了条两指宽的缝隙,两个女孩正趴在车窗上,睁着两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看。

他反应了几秒,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从放倒的座椅靠背上直起身。

紧接着,他扯过副驾驶上的一袋药,推开车门倾身下来。

两位助理自动向旁边走开,贺之洲迎着晨光抬起头,和站在门口的温宁视线对上。

“宁宁。”他情不自禁低喃,唤她名。

温宁立在门口,手里揪着门把手,边打量着他,边疑惑地问:“你来干什么?”

贺之洲昨晚看完那本绘画日记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于是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跑,行至半路,想起她脚受伤了,于是他又找了家药店给她买了点药一起带过来。

只是没想到,就在他正准备上楼时,温宁那层的窗户倏然关了灯。

贺之洲不想打扰她,而且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她开口,于是自己在车里坐了一整夜。

所以此时此刻,他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物,发型微乱,下巴周围也微微泛了些青黑的胡渣,不复往日天之骄子的意气风发,竟生出几分颓丧感。

贺之洲抬手关上车门,除了无名指上原本就有的婚戒,尾指上还多了一枚戒指,而且由于尾指上那枚镶了钻,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一抹闪亮的光泽。

即便隔着距离,温宁还是被那一闪而过的光亮吸引了眼球,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的手上。

“就想过来看看你。”贺之洲另一只手上拎着药,迈着长腿朝她款款走来,视线往下,落在她的脚上,“你的脚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啧,贺总也终于要像他的好兄弟梁总那样,踏上追妻的道路了。

下章明晚10月8号晚上十一点半更,之后会给大家加更的

他扣上安全带,垂眸点开,见秘书发来消息。

贺总,餐厅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加上后来,简初又带她来过几次。

简初现在愿意再给梁景行一次机会,而梁景行又是梁氏集团掌权人,也就是说,简初大概率会成为梁氏未来的老板娘。

温宁知道她是好心关心自己,自然不会拒绝她的好意,回了个笑脸:来。

贺之洲站在原地,薄唇紧抿,隐忍着情绪目送温宁离开。

贺之洲薄唇紧抿成线,回了句“取消吧”,抬手抵着车窗,支着额头,情绪低落地闭上眼睛。

旁边的周正转头看他一眼,沉默地启动车子。

她解开车锁,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南希的消息又发过来:离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今晚带你去开心一下。

在外面简单吃了点,垫垫肚子,温宁就驱车前往南希分享给她的那个地址了。

南城最火爆的酒吧,夜不寐。

这家酒吧本来是北江独有,今年才在南城新开了一家,属于梁氏集团旗下,梁氏和贺氏之间存在许多生意往来,譬如这间酒吧就是贺氏地产负责建造的,而两家集团总裁又是关系要好的朋友,所以开业那天,温宁曾以贺太太的身份陪贺之洲参加过开业典礼。

她中午从工作室出来时,恰好遇到南希,她今天办离婚手续的事也就被她知道了。

温宁回道:嗯。

温宁的目光下意识越过一楼那些穿着性感的红男绿女,直直地落在了二楼。

那里设置了两个特别的卡座,视野最佳位置最贵,但有钱都不一定能坐上去,只有跟梁氏总裁关系好的朋友才可以。

紧接着,南希就分享了一个地址给她。

来不来?

温宁到车库去取车,刚走到车旁边,南希发来消息问她:手续都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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