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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杀

第 68 章 第68章

“只可以这一次。”温宁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如果以后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就算是为我考虑,我也会不原谅你。”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贺之洲边保证,边将温宁揽入怀中,紧紧抱着。

当天中午,温宁在医院陪贺之洲吃过饭后,便回到了工作室。

贺弥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有些激动地说:“在医院。”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南城最好的一家私立医院。

康复训练室里,贺之洲正在治疗师的指导下,利用器械做四肢训练。

几个人见她回来,皆一致转头看向她。

“来杯咖啡吗?”南希端着咖啡问她。

“来一杯吧。”温宁笑着走近说。

南希立即起身,给她也冲泡了一杯。

“温姐姐。”乔星刷着手机,从杯子上抬起头来,“那个杨影也要举办画展了,你知道吧?”

就在温宁放出消息后不久,杨影紧跟着也说要办,这件事,温宁自然是有所耳闻。

她默了默,拉开张椅子坐下,“嗯。”

“到时候啊,外界又要拿你的作品,跟她的作品做对比了。”乔星撇撇嘴,有点替温宁担心。

毕竟去年,连南希姐都输她一截。

“不会吧?”林火却乐观些,“温姐姐是画国画的,她是画油画的,实际上有本质的区别,而且受众也会大不一样。”

南希却持不同意见,泡好咖啡过来说:“怕就怕到时候,不只是简单的两个人的作品比拼,而是会升级到更高一级的,油画和国画的较量。”

“她还真是够着急的。”南希越过桌子,将手里的热咖啡递给温宁,“估计去年尝到了甜头,今年呢,又想抢你的风头。”

“她要是真能胜你一筹,那她以后在国内新生代画家里的地位,可就稳了。”

温宁伸手接过咖啡,道了声谢,说:“听你们这样讲,我很有压力。”

闻言,南希又赶紧安慰她说:“不用有压力,她的实力也就那样,跟你的比差远了。”

“哦对了。”南希啜口咖啡,转了话题问,“你的作品开始整理了没有?”

“一会儿开始整理。”温宁说。

“需要帮忙吗?”南希又问。

温宁笑了笑,喝口咖啡说:“如果可以,那最好不过了。”

随后,两人喝了咖啡,便上楼去了。

画室里附带的那个小密室,快要放满了温宁的作品,有的挂在墙上,有的保存在柜子里,南希看着有些佩服。

是的,虽然她是前辈,比温宁出名早,但是她却是打心底里佩服温宁的。

毕竟在现如今这样浮躁的大环境里,大多数人更在乎怎么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挣尽可能多的钱,譬如她自己就是。所以这些年,她的作品越来越商业化,市场想要什么,她就画什么,反正能挣钱就行!

可是温宁却是这个大环境里的例外,她从不像南希南希那样活得野心勃勃,她非常佛系平和,慢条斯理地沉下心来,用心钻研自己热爱的领域。

这太难能可贵了,南希自己做不到,也就难免对温宁心生佩服,并且成为她忠实的拥趸。

“就凭你这实力。”南希走进去,一幅幅画欣赏过去,“而且还有拍卖会之后带动的热度,你稳赢!”

而说起拍卖会,南希又不得不提贺之洲今天上午在网络上公开跟温宁求婚的事。

“你跟贺总是因为什么分手啊?”南希转过头,问温宁,“为了那天那个女的吗?”

“不是吧?他现在,又在那公开跟你求婚。”

她百思不得其解,都快要被他们搞糊涂了。

温宁笑了笑,伸手取下墙上的一幅画,跟她解释道:“那天那位,是贺之洲的妹妹。”

“亲的。”她边将那幅收起来,边将两人过年那会儿为什么突然分手的原因跟她简单讲了下。

南希听完后,不由得啧一声,“你还别说,贺总够爷们儿,自己快不行了,也不拖累你。现在确定自己还能好起来呢,又马上跟你求婚,还给你花了个一千两百万。”

“看得出来,他是真疼你。”南希说着,也拉开了个抽屉,开始给她整理画作。

温宁笑了笑,“嗯。”

“所以……”南希顿了下,转头问她,“他这都跟你求婚了,那你怎么说啊?”

温宁又伸手取了幅画,笑说:“还能怎么说?”

南希笑:“就知道。”

两人先是把这次展览需要展出的画挑出来,南希挑着挑着,竟然翻到一张男人的半裸画像。

画中的男人趴睡在床上,整张后背露出来,只有一张快要垂落到地上的毛毯堪堪遮住臀部位置,脊背线条流畅且紧实,尤其腰臀之间的位置,竟然还有两颗性感的圣窝。

“哟!”南希惊叹一声,“这男人……”

温宁转过头,倏然瞧见南希竟然翻到了她给贺之洲画的画像,赶紧上前去用手捂住。

“哈哈。”南希忍不住笑出声,“贺总吧?”

若是请的什么男模,温宁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大概率是自己的男人,才舍不得被别人看。

温宁低着头,脸红心跳地赶紧收起来。

“难怪被贺总吃得死死的。”南希抱着两条胳膊,笑着打趣她,“出身矜贵就算了,还有那么优越的身材。”

在人体美学里,圣窝是极为性感的标志之一,贺之洲这身材,简直堪称完美。

温宁红着脸睇她一眼,“你那些鲜肉男友,身材还不够好吗?”

“好是好,但还是不及贺总啊。”南希笑着揶揄说

虽然她历来只找一米八几以上,年轻力壮的男大学生谈恋爱,但这圣窝可是极少数人才会有的,反正她交往过的七八个小男友里,还没有碰到一个,即便是为了画人体特意去找模特,也都难得能够遇到一个。

“哎呀,太难得了。”南希故意逗她,作势又要去抢她手里的画,“再让我看看。”

温宁赶紧转过身去,拿后背对着她。

“哟,又不是本人。”南希笑着戳她肩膀,“画都舍不得给人看了?

温宁回过头,嗔道:“嗯,舍不得。”

“那你画出来干什么?”

“我自己留着作纪念的。”说着,温宁赶紧扯过旁边一个盒子,将手里收起的画放进去藏起来。

南希本来就是故意跟她闹着玩,见她宝贝得不行,也就笑话她几句不再捉弄她了。

当晚,温宁留在工作室这边没回郊区父亲那。

第二天,她又到医院去找贺之洲,准备多陪陪他。

上午刚到的时候,贺之洲正坐在餐桌前,准备吃早餐。

温宁走进病房,朝他走过去的同时,关心道:“现在能自己用手吃了吗?”

贺之洲听到她这么问,刚刚准备拿勺子的手立即放下,转过头说:“还不能。”

“那我喂你吧。”温宁来到他身边,将他面前的粥碗拉过来,拿起了旁边的勺子。

贺之洲暗暗勾了下唇,“谢谢亲爱的。”

站在他身后的两名护工不由得转头对上一眼。

平常说要帮忙喂他,他都坚持自己来。

现在倒好,装上了!

贺之洲下午还要做康复训练,温宁中午吃完饭后出去了一趟,下午又回来陪他。

先前温宁不在,贺之洲完全是靠意念坚持下来,每天只要想着“快点好,就可以去找宁宁了”这样的念头,让他特别积极地配合治疗。

有了温宁的陪伴后,他就开始跟她讨要好处,做完一组训练,就要温宁亲他一次。

贺之洲有了更大的动力,加上每天心情愉悦,恢复得比医生预期地还要好。

一周之后,身体各方面机能就基本恢复到了正常。

而这个时候,温宁的画展也到了。

画展的前一天,贺之洲打算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去给她捧场,温宁着实不放心,又带着他去见过主治医生,认真谈过检查过,确认他真的可以出院了,这才按他的意思办。

画展当天,为了更贴近自己的国画画家气质,温宁特意穿上了简初送给她的旗袍装。

她还将一头长发挽起,然后用贺之洲先前送给她的木兰簪子,别在发髻上。

梳妆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下,她垂眸扫过去一眼,见是贺之洲打来的电话。

她立即拿起手机接通,问:“你到了?”

昨晚贺之洲跟她说过,今天会亲自送她过去。

贺之洲嗯了声。

“那我马上下来。”

不想让贺之洲等太久,温宁挂了电话后,就抓起桌上的小包,然后将盒子里还未来得及戴上的珍珠耳环取走,放进包里。

然后换上高跟鞋,从楼上下来。

贺之洲的车就停在门口,温宁从工作室出来时,看见他倚在车门上,穿了身得体的西装,怀里抱着一束鲜花。

许是听到她的脚步声,正在垂眸整理花束的贺之洲抬起头来。

两人视线对上,皆是莞尔。

“好看吗?”温宁踩着高跟鞋,笑着朝他走来。

贺之洲从车门上离开,盯着她仔细打量,然后认真地给出有效意见,说:“耳朵上是不是少了点东西?”

他是真的有在认真地给她建议,温宁很开心,打开手里的包,从里面掏出适才那副耳环来,朝他摊开手心道:“喏,我带了。”

“那我帮你戴上。”贺之洲笑着拿走她手心的耳环,然后将自己手里的玫瑰花送给她。

温宁开开心心地抱住他递过来的花,低头闻了闻花香味。

贺之洲则上前两步,低头认真地给她把耳环戴上。

“好了。”他戴好后,又后退两步,认真地端详着她说,“完美了。”

“谢谢。”温宁抬起头,冲他笑。

贺之洲也不自觉跟着她笑,然后侧过身,帮她拉开身后的车门。

温宁抱着花弯腰坐进去,前方的司机重启车子。

作为负责承办的人,南谨比温宁更早一步,到现场进行最后的检查和确认。

温宁到了后,跟他沟通了几句,工作室里的其他人也到了,然后陆陆续续就有观众到场。

弟弟温燃来得最早。

“姐。”他笑着走近,身后还领着几个男男女女,应该是同事或者朋友之类的。

“祝愿姐姐今天作品大卖。”温燃笑着将手里的一束金色小麦送给她,身后几个男女也跟着照做。

“谢谢……”温宁收下,说了一连串感谢的话。

突然,身边的南希用手肘碰了碰她,“他就是你弟弟?”

两人认识这些年,刚好温燃在国外念大学,南希虽然知道她有个弟弟,但是并没有见过他本人。

“对。”温宁笑了笑说,侧身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贺之洲。

“长得可真俊呐~”南希望着前方温燃进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叹。

“什么?”温宁一时没听清,转过头问她。

“啊,没、没有。”南希回过神来,“我说长得跟你真像。”

“亲的嘛。”温宁笑了笑说。

“嗯。”南希点点头,又意犹未尽地抬眸去看温燃。

之后,简初和梁景行,以及孟星悦和闻时礼等等豪门圈里的人也都过来捧场了。

听孟星悦讲,杨影也给他们发了邀请函,但是他们都来温宁这边,就去不了她那边,她估计要被气得不行。

值得一提的是,威廉也来了。

他最后买下了温宁那幅并蒂莲。

他买了就走,也没有过多逗留或者纠缠。

早在一周前的拍卖会上,南希就有注意到他,今日看他又特意过来买温宁的作品,不由得附在温宁耳边问:“他是谁啊?你认得他吗?”

一时之间,温宁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人介绍他了,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沉默了许久,只道:“一个深情的可怜人。”

画展从上午九点半开始,预计到下午五点半结束,但是观众络绎不绝,三点多的时候,温宁的画就被抢购一空了。

为了感谢各位买主的支持,温宁晚上在酒店办了场答谢酒会。

但毕竟穿着高跟鞋连站了好几个小时,温宁平常又不爱穿高跟鞋,以至于双脚疼得厉害,乘车过去的时候,不由得弯腰脱下了鞋,打算给自己揉揉。

毕竟晚上还要穿着高跟鞋继续站着。

贺之洲见她弯腰拖鞋,问:“累了?”

“嗯。”温宁可怜地点点头。

“我看看。”贺之洲跟着弯下腰,倏然抓住她的脚。

温宁被他这个举动吓一跳,而且车上还有司机,连忙推他,“不用。”

“乖,别动。”贺之洲边哄着她,边将她的脚放到自己的腿上。

他先是帮她检查了下有没有受伤,确认没有,只是脚后跟被磨得有点红后,低着头,耐心地给她揉了起来。

“痒。”温宁咬着唇,一下子笑倒在他怀里。

她再不肯让他帮忙揉了,贺之洲也就只好作罢,抬手揽着她,说:“靠着休息一会儿。”

“嗯。”温宁闭了闭眼,就这么枕在他肩上。

今天似乎真是个不错的日子,半道上,还看到有接亲的婚车。

婚车一台接一台从车窗外飞驰而过,贺之洲不由得想起当年,和温宁结婚时的场景。

他笑着收回视线,看向怀里的人,“宁宁。”

温宁正阖着眼闭目养神,“嗯?”了声。

“今天的画展这么成功,那我们复婚的事,是不是也可以提上日程了?”趁着她高兴,他就希望赶紧将这件事落实了。

这时,温宁徐徐睁开眼。

贺之洲期待地望着她的眼睛,温宁沉默地思索片刻,然后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说:“那你得正式跟我求一次婚。”

毕竟她之前,就是因为跟他发生了关系,然后他说要对她负责,最后两个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婚了,连个像样的求婚仪式都没有。

虽说一周前,他曾在网络上跟她隔空求婚,但那时更多的是为了应对舆论。

而她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显然就是暗示贺之洲,只要他再认真跟她求一次婚,她就肯定会答应他。

贺之洲不由得笑开了,低头亲了她一口说:“当然。”

到了举办酒会的酒店,天色已经晚了,路边的灯亮了起来。

贺之洲下了车后,赶紧给自己的特助发了条消息:“帮我把之前准备的戒指送过来。”

而温宁从那头下了车后,南希从后面那台车走过来,边挽住她的胳膊往里面走,边将手机递给她看,笑说:“看吧!她还想跟你较量,输了吧,嘿嘿。”

温宁垂眸看了看她的手机,发现是媒体把她跟今天同样举办画展的杨影放在一起作对比。

她今天一共展出了37副作品,全部提前售罄,而杨影那边一共展出32幅作品,仅卖出7幅,无论是跟温宁相比还是跟去年的她自己相比,都算是惨淡收场。

而又由于两人画法不同,真就如南希所说,个人的对比最后升级成了国画和油画的较量。

当晚的酒会快要结束时,温宁准备走了,却突然发现贺之洲不见了。

她垂眸从包里掏出手机,准备给他发消息,却突然听到音响里传来他低醇的嗓音。

“各位来宾,感谢大家对宁宁作品的喜爱和支持,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也想要请各位再替我们作一下见证。”

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致望着台上。

然后贺之洲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台上走下来。

旁边的人递给他一个盒子,他伸手接过,朝温宁这个方向走来。

头顶的追光灯一直跟着他走,直到他站在温宁的面前才停下。

“当我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动弹不得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好起来,然后把宁宁重新娶回家,跟她一辈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贺之洲低着头,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温宁,“幸运的是,带着这份信念,我真的好起来了。”

“所以现在,才敢真正地问你一句……”贺之洲打开手里的珠宝盒子,然后单膝跪下来,仰头望着她问,“宁宁嫁给我,继续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温宁看着他手里的戒指,不是常见的钻石而是玉,打造成了茉莉的花形。

这种戒指,一看就是跟珠宝公司特别定制的,如果不是早有准备,他哪儿那么快就能拿到?

“什么时候准备的?”温宁受宠若惊地问?

“去法国找你之前。”贺之洲说。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戒指要跟她求婚的,温宁不由得眼眶微湿,“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

“那好吧。”她笑着将手递给他。

众宾客顿时欢呼,贺之洲笑着将戒指从盒子里取出来,然后拉过她的手,给她的无名指戴上。

尺寸刚刚好,他低头亲吻她戴着这枚戒指的手,然后站起身,跟她四目相对,“欢迎回到我的身边,我的贺太太。”

话音落,他捧上她的脸,低头亲吻她。

温宁笑着回应,抬手抱上他劲瘦的腰。

温宁站在门外,透过窗上的玻璃看着,越看越揪心。

“大哥刚醒那会儿,四肢完全不能动,你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糟糕状况,都曾在他身上出现过。”贺弥陪在旁边说,“后来状况改善了些,我其实一度想要去找你,但是他说不想让你看到他这样狼狈的样子。”

“一定会的。”温宁安慰他,抬手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

“你不生我气?”贺之洲抬手抓着她给他擦汗的手,端详着她问。

原本打算上前帮忙的治疗师见状,默默退开到一边。

温宁沉默地看了许久,而后抬起头,问贺弥:“他现在在哪儿?”

“我心想,他恢复得不错,应该不需要等太久,也就遂了他的意思。”只是现在的情形,促使她不得不提前告诉温宁。

而就在这时,刚刚做完一组训练的贺之洲,倏然转过身来。

可他却因为走得太急,而肢体的灵活性又还没有完全跟上,以至于走出去几步,就突然失去平衡往前摔了一跤。

贺之洲抬起头来,额头上的汗珠硕大一颗,身上的训练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我会好的。”贺之洲紧紧抓住温宁的手,“宁宁,我会好的。”

他急着这样说,生怕自己这副样子惹她嫌弃。

温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看过来,一时闪躲不及,跟他四目相对。

“宁宁……”贺之洲满头大汗,呢喃着她的名字,疾步朝她这边走过来。

工作室里的几个人也才吃午饭不久,坐在餐厅里,边品着南希亲手研磨的咖啡边闲聊。

温宁进去的时候,模糊听到“杨影、画展、国画、油画”之类的话题。

温宁见状,立即转身推开旁边的门,焦急地跑了进去。

“哥哥。”她跑到他面前,蹲下去扶他。

他的目光,猝不及防和窗外的温宁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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