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羊皮纸

货架上。

尚进在日用品区选了一个手电筒，又顺便在食品区随便拿了两桶泡面（害怕晚上又要熬夜，好歹这泡面也可以当做夜宵）。

选好之后，迅步走到前台去结账。

此时此刻，到处都是一片漆黑。

尚进打着手电筒，走在前面，小女孩跟在他身后。

同样的灯光照射下，在地面上，尚进发现只投下了自己的影子。

“呃，没，没有。”

尚进应付着道，一边打开手机扫着二维码。

对男子的客气招呼，他一点也没兴趣、不想睬他。

“你是学生吧？”

没想到，中年男子又好奇地问了一句。

“呃！算是吧！”尚进硬着头皮应付道。

码很快就扫好了，尚进问中年男子一共多钱。

中年男子略一沉吟，客气地道，“你一共给10元钱吧。”

“10元？”尚进纳闷。

又急忙将手电筒拿到柜台上，道，“还有个手电筒。”

“是的，一共10元。”中年男子语气坚定地道。

“呃！不会吧？一桶泡面5元，两桶就是10元，有些地方可能还会便宜点卖4元，卖3元，可我还有个手电筒啊！

像这种镀锌手电筒，一个好歹也有个三四十块钱吧？”尚进心中盘算。

但见中年男子语气那么坚定，而且，看起来也并不像是喝醉了酒，或者脑子有问题的那种。

自己便也没再纠结。

而且，尚进也发现了，几乎货架上的所有货物都蒙着一层灰尘，像陈货一样。

或许老板现在就急着想卖出去也未可知。

便直接输入了10，免密给付了。

“老板，收到了没？”尚进问，一边将自己的付款记录拿给他看。

尚进知道，一般的便利店都有收款到账的语音提示，而且声音都开得很大、很响，聋子都能听到。

可尚进啥也没听到。

此时此刻，店子里的空气安静的仿佛凝固了似的。

中年男子看都没看一眼，咧嘴笑道，“嗯嗯，收到了，收到了。”

看到尚进将那两桶泡面揣在怀里，很不方便，又热心地问，“小伙子，要不要拿个塑料袋给你装一起？”

“呃，好，拿一个吧。”

尚进态度稍稍正常了些。

中年男子也似乎看出来了，一边去抽塑料袋，一边热心地劝导起来，“同学，你知道吗？这段路上很危险，我是说，每到晚上的时候。”

听中年男子那么一说，。

本想立即闪人的尚进，这时不由地顿住了脚，好奇起来。

当然，他还以为男子一个人在这里有些寂寞空虚、冷，人到中年，连个陪着聊天的人都没有，确实悲哀。

没错，眼前是一条笔直的国道，方圆五六百米之内都黑漆漆的，一盏路灯也无。

更是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偶尔呼啸着闪过一辆大卡车，带过一阵机油味的风沙。

尚进也看得出来，该男子的店子，本来是专门为一些大卡车做加水服务的，小商店也只是顺带开的。

尚进回正身子，面向中年男子，想听他接着怎么说。

“一般到了晚上，这一截路上都很黑，特别黑，黑的——”

中年男子笨拙地说道，“以前也死过好几个人，前一段时间，呃，其实也没过多久，这里就发生了一起聚众打架事件。

参与的全都是学生，呃，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当时有一个学生，直接被几个学生活活打死。

随身跟来的宠物狗也被他们残忍地杀死了，那场面，真的好惨！啊呀！真是堪比一些经典的警匪片。

当时是我发现后报的警，只可惜，最后还是晚了一步......让那些学生逃跑了。”

说到这里，尚进这才‘哦’了一声。

心想着，也不过如此啊！不就是一群打群架的，或者，那学生曾在学校里得罪了哪个学生，遭到了报复而已。

“是的。”中年男子严肃地点头肯定。

随即，又热心起来，“如果你有什么不方便的事，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就朝我店子里喊一声，不管怎样，我都会尽力帮助你的。”

“你帮我？你又为什么要帮我？我又为什么要你帮我？”尚进心中冷笑，觉得那中年大叔有些自以为是了。

不过还是谢了他的好意。

接着，便头也不回地，朝黑暗里走去。

借着手电筒的光，尚进不慌不忙，沿着大马路一直往前走。

......

......

同一时间内。

过河桥边。

一年约五六十岁的老人，头戴矿灯，脚穿雨靴，肩扛铁锨，怀里还抱着个一米多长的襁褓。

沿着河边的小路，脚步急匆匆地往前走。

此时，河水哗啦啦地淌着，河两岸都黑魆魆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在矿灯的照射下，勉勉强强看得见小路。

一双高邦雨靴，踩在高高的杂草上，有节奏地发出窸窸窣窣的空响声。

凌晨时分，他就要准时将怀中的襁褓埋葬在河边。

这时，小女孩就跟在他的身后......

小女孩没有任何阴影，在尚进眼中，她完全就像个透明人一样。

由于太晚，他们也没说什么话。

何况尚进还是个人。

下一刻，便二话不说，直接走了进去。

“这么晚了，咋还开着呢？”尚进好奇。

晚上，尚进带着小女孩往幸福小区走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尚进跑一样疾步走着，小女孩仍旧轻轻松松跟在他身后，走起路来，一点也不显吃力。

......就这样，走了不到两分钟。

让他感到愤怒的是，手机的手电筒，光弱的实在不敢恭维。

尽管他平日里很少走这条路，但在他的印象中，这里好像也没这么一个便利店呀。

“会不会是最近才开的？或者是，已经开很久了，只是我从来没留意到过......好吧！不管怎样，还是进去看看再说。”

毕竟这么晚了，路上能有这么个亮着灯的便利店，即使是鬼，恐怕也很想进去看看吧。

这一下，尚进慌得一批，二话不说，急急忙忙折回去找她。

可是，一路上都不见小女孩踪影。

接下来，他还要赶紧去找小女孩，尽管她现在已经不是人，可尚进也还是不放心啊。

这时一个中年店员，很勤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笑问，“小伙子，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家呀？”

在这漆黑的夜里，完全就像个萤火虫。

好在不远处，尚进看到了一个便利店。

尚进本能地回头去瞅小女孩，结果发现她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