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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总裁又来求婚了

第7章 赶出家门

就在她想跟往常一样习惯性的吞下止痛药时,她突然想起,自己肚子里面又有了一个宝宝。

想到还在浑身插满管子,等着她去救的澈澈。

这一想法,令贺安冉打了个冷战,一脸后怕地急忙将伸入衣兜里的手收回来。

贺安冉摇了摇头,自己也忘了自己说了什么,路人很快就带着担忧的目光走开。

有一瞬,她突然很想笑。

在她被爱人赶出家的这一天,唯一关心过她的人,竟是彼此间毫不认识的陌生人。

鲜血流出,腥甜的滋味并没有令她有片刻的清醒,反而眼睛一闭,就此痛晕过去。

等贺安冉终于被人发现,已经是到了晚饭时间。

老板娘迟迟没有等到她下来吃饭,就想随口叫她一声。

结果一推开她房间的大门,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她躺倒在地。

脸色白到接近透明,生死不明。

老板娘吓得不行,差点儿以为自己这小小的旅馆竟闹出了人命,第一反应就是想报警。

但幸而她随即意识到,地上的人还有呼吸。

犹豫了一会儿,她选择从贺安冉的身上摸出手机,先后拨通了两个号码。

第一个号码迟迟都打不通,只有第二个号码被秒接,开口就是清脆欢快的女声。

“喂,冉冉?”

老板娘三言两语地介绍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后,对方立马焦急不已地询问地址。

得到答复后,表示她会很快过来,迅疾地挂了电话。

等薛凝赶到,她一眼就看见了躺倒在床上瘦小的人。

“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向老板娘道了歉,在得到她的不介意后,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薛凝将目光转到贺安冉毫无血色的脸上,叹了口气。

“冉冉啊,为了这样一个男人生孩子,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嘴上这样质疑着,薛凝的心里却无比清楚,她做出的这一切,绝不是单单只为了许霆骁。

为的更多的,还是……澈澈。

薛凝掖了掖被角,看着贺安冉明显清瘦不少的小脸,眼底的心疼一闪而过。

“冉冉,你怎么老是这样不细心照顾好自己呢。”

她拨通了医院的电话,等待着救护车的呼啸声传来。

……

等贺安冉醒过来的时候,薛凝已经因为身上有急事离开了病房。

丝毫没有顾忌为什么自己醒来后会在医院,贺安冉一脸紧张,直接抓住了床头的小护士。

“我的孩子怎么样?它还在吗?”

贺安冉卑微又诚恳的问,

小护士是前不久新来的,只负责最简单的杂物处理。

面对她的焦急询问,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我、我,我不知道……”

贺安冉捂住肚子,低着脸,眼泪汹涌而出。

她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相反,过去作为千金小姐的她,内心娇柔而脆弱。

只是迫于不得不面对的形势,才伪装出一副刀枪不入的坚硬模样。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孩子流掉了,自己会崩溃到何种地步。

幸而,在贺安冉濒临失控之际,一直在密切关注她的主科医生很快赶到她的床边。

“贺小姐,请你冷静,你的孩子还在!”

知道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医生语气温和地轻声道。

“你的孩子被你保护得非常好,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还在……还在……”

贺安冉不轻不重地按住自己的肚子,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她就怕她之前晕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孩子出现了任何不测。

幸好,她的孩子还在……

看着贺安冉一脸柔情抚摸肚子的模样,医生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他微微叹口气。

“孩子是还在,可是,这短短几天里你的病情恶化到了极点,已经是肝癌晚期了,如果你执意要保住这个孩子,恐怕……”

顿了顿,医生怕自己再也不忍心说下去,别过脸,连忙一口气说道。

“恐怕就算你接受化疗,也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我知道。”

作为悲剧的当事人,贺安冉却表现得十分从容。

她镇定地垂下眼,唇边扬起个温柔的笑,眼中母爱闪烁。

“只有足够的时间生下孩子,就足够了。”

不知道是在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贺安冉低声道。

“只要这个孩子还在,我已经别无所求,哪怕是就此死去也是值得的。”

见她执迷不悟,医生不好再劝,重重地叹了口气,赶去了下一个病房。

一个人在房内待了好一会儿,贺安冉突然想起什么,问起新来的小护士。

“你知道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吗?”

对她的情况,从之前两人的对话中揣测出了一星半点。

小护士看向她的眼睛里带了点儿同情,如实答道。

“不知道,只知道是个红色波浪卷的女人。”

红色波浪卷。

她到底是活得有多么可悲、可怜。

缓了不知多久,贺安冉苍白着脸,缓缓站起身来,再次拖拽起了行李箱。

那些止疼药都是最强效的进口药,所以从前吃下去的时候。

许霆枭一直都以为是维生素,哪怕他关心多看看,也不至于……

她的视线再次模糊,这次是因为眼中被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模糊不清的视线里,似乎有几个路人见此停下,关切地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肝癌的疼痛,几乎是每隔两三天就会发作一次,她早已习惯了。

若不是这次的疼痛比以往更甚,她也不会如此失态。

等终于结束了登记、交钱等一系列繁琐的入住流程后。

她下意识地将手伸进衣兜里,在捏住那板未拆封的药丸后,又突然动作一顿。

这时不时来的疼痛,永远来得不分场合、不合时宜。

贺安冉为了不让自己在他人面前失态,这些天来一直贴身带着止痛药。

贺安冉维持着头脑的最后一丝清醒,走向记忆中旅馆的方向。

……

忍忍吧,忍忍吧……

她思绪混乱地对自己说,死死咬住的唇破开道口子。

贺安冉一进房间,顿时用力地关上门,控制不住地背贴房门,缓缓跌落在地。

好疼啊,许霆枭,我真的好疼啊……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不远处就有一家旅馆,虽然简陋了些,但聊胜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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