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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总裁又来求婚了

第35章 入选

直把许霆骁看得心惊胆战,每每那时就一把抓住她的手,好声好气地哄她。

“冉冉,不要再玩了,小心点自己的手。要是你不小心伤到自己的手了,我会心疼的。”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贺安冉听了这番话,心甜如蜜,这种行为她只会越做越多,一切不过只是为了他眼底的心疼。

陆绎看着她白色的身影消失的门后,一时不自觉地眉心拧得更紧。

是错觉吗?怎么总感觉……。

不过是两三天而已,贺安冉的身体就比之前削瘦了不少。

何必自己自讨无趣呢,他厌恶她到恨不得她死了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心疼她。

贺安冉神情麻木地垂眼,手上的动作机械无比……。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今天是设计展出的日子。

会厅里,张张雪白的纸张静静躺在柜台里,一个佝偻的身影在其间慢慢走动。

老人衣着体面,花白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面上一直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这里就是我们公司所有的设计稿了,”陆绎跟着他一起走,细心地为他解说。

“你可以慢慢看、慢慢选,等设计稿敲定下来,我们立马派专人去做。”

“嗯嗯。”老人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脑海里一直在想着他的爱人,从头到尾,他的眸光都异常柔和。

其中闪烁着点点的爱意,在浑浊的双眼中,像是星子般璀璨。

突然,在走至一个偌大的柜台前时,他脚步一顿。

见此,陆绎也收住了脚步,看清老人在细细打量着什么后,他眸光一闪。

只因老人停在了贺安冉的作品前。

眼前是一条水绿色的长裙,肩带纤细,“V”型腰身,袖口吊坠着细长的丝线,长长的裙摆镶着一圈花边,令人轻易地联想到夏日里轻轻泛到细白沙滩上的海浪。

它的旁边摆放着黑白色的设计稿,图里图外的两条纬度不同的裙子,乍眼一看,如出一辙。

老人突然怔住了,眼底流露出一点怀念的光。

“雅雅她以前……”他低声喃喃,话才起了个头,忽然又自知失言,连忙把声音收住了。

他皱巴巴的老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丝微笑,看向陆绎,很肯定道,“就敲定这件了。”

“确定就要这件了吗?”陆绎出于商业性质,礼貌地问了他一遍。

“嗯。”老人和蔼地笑,“雅雅一定会喜欢这条裙子的。”

看来,他口中多次提及的“雅雅”,应该就是即将要与他过金婚纪念日的爱人。

“好,等事后,我们会派人将它送到您的府上。”陆绎道。

他话里话外没有一点意外的意思。

不提贺安冉的作品本身就很优秀,这一点优秀在与其他人的作品相比较之下,更是大放异彩。

只因其他人的设计都多多少少有些臃肿、华丽。

他们想得很简单,既然是要把衣服送给老奶奶的,那么它肯定就要和奶奶的气质吻合。

怎样能够把一款老人的衣服设计得又潮流漂亮又搭配和谐呢?

众人苦苦思索着,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个史诗级难题,所以他们在一起议论了好几天后,这才一个个拿定主意。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思考方向钻进了死胡同里,无法寻到出路。

哪个女人愿意在老年之际穿裙子的?就算是有,也大多是色调暗沉、或黑或灰的长筒裙。

不会有人愿意用爱美来换取他人对自己异样的眼光,至少在如今包容性不高的社会里是这样的。

老人不懂这些,只想送点特别的东西给自己的爱人。

金银首饰什么的单调又乏味,口红面饼什么的又用不上,除了衣服,老人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比这更好、更适合的礼物类型了。

可他却不会知道,到时候把那件衣裙送过去了,爱人就算再怎么喜欢,也只会把它压箱底。

既然只是留作观赏、纪念的衣裙,那可以随心所欲发挥的空间就多了。

贺安冉正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才毫无顾忌地设计出了自己理想的图纸。

而且,谁不会怀念过去的爱人呢?

小码的衣裙套在她的身上,袖口处也空空荡荡地轻轻晃动,里面不像是具成年女性的身体,而是没有骨肉的细细骨架。

联想到贺安冉苍白的脸色,也时不时的咳嗽,陆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底涌出的那点情感,叫做担忧。

以前的时候,她能一边做衣,一边笑嘻嘻地跟许霆骁聊天。

时不时还故意闭眼,特意在他面前炫技,她不用睁开眼也能把衣服做得比别人好。

三年没有接触裁衣,就算以前有多么专业,现在也难免有些生涩。

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这次什么都没解释,就离开了办公室。

陆绎最终还是答应了贺安冉看似无理的请求。

是夜。夜幕星辰点点闪闪,万籁俱寂之下,只有一盏灯光在夜色中发出淡淡寂寥的光。

一旁的毛巾,本是白色的,如今中央浸汩着一大片血色,如同雪地里凋零的红梅,乍眼望去,触目惊心。

所幸在一下午的操劳下,她的动作越来越得心应手,逐渐找到了从前的感觉。

我以前可不是像这样笨手笨脚的。

贺安冉漫不经心地想着,一个走神,细针又戳进了皮肉里,她神色未变地将指尖含里嘴里,等痛觉消失了些许,就又紧接着之前的手势不断动作。

喉间上涌一股腥甜,贺安冉连忙别过头,熟练地一把扯过旁边的毛巾,捂住口鼻拼命地咳嗽。

等她把毛巾移开,她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唇角,就把毛巾放下,重新埋头在台灯下裁缝。

如果现在许霆骁能够看到她手上的伤,他会不会有哪怕是一点的心疼呢?

贺安冉忽然有点好奇,但这个问题她想了几秒就不再想了。

贺安冉却神态再自然不过地低眼,针线在指尖熟稔地穿梭。

只是,即便如此,她指尖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和干透的小血点,依旧刺眼到无法直视。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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