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狗狗玩偶
“姓世的！不准撩我！我是你妈妈！”
世娜无语：“我什么时候撩你了？”
“你自己听听你说话的声音，你再看看我们两的距离，哪有人是这样对妈妈的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赵小棠出来管管她！”
楼道内明亮的灯光衬得女人白肤明眸，因为透着笑意，眼睛更加似水温柔，语气轻佻。
她问这个问题只是想让世娜能尽量向自己吐露一些藏在心里的事，平时见小孩子总是眼神复杂，面对大家又会装作一副没事样，任谁都会好奇，刚刚步入成年世界的小孩子究竟经历过什么。
世娜垂眼，没回答刚刚的问题，抬手摸了摸头，忽地说：“我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像我这样。”
不过在孙芮和赵小棠声势浩大地出现前，世娜便有意无意地向许佳琪那边退了几步，这个方向看去，似乎是将许佳琪护在了身后。
“你们以多欺少不太好吧？”
“是你先以少欺老的！”
“你还倚老卖老呢！”
“………”
围观现场的四位观众处于静音状态中，表示并不是很想离这两个用成语吵架的小学生。赵小棠和林小宅正查看GoPro拍摄下来的视频，孙芮则是喝着可乐观赏这段成语battle，反观另一边的许佳琪薄唇微抿，视线始终带着笑意地集中在那个争吵的面红耳赤的小朋友身上
个子高条，身形纤瘦，随意简单的一身黑白两色休闲装扮，双手插于裤兜子，整个人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细观长相无论是眉眼唇鼻，每一处五官都挑不出瑕疵，在争吵过程中脖子上的青筋若隐若现，精致的锁骨上戴了一条蝴蝶吊坠项链，微微闪着光。
再往下……那左肩靠近胸部一侧被浸湿的布料紧贴着那寸皮肤，隐隐约约地透着，令人莫名躁动。
许佳琪不着痕迹地深呼吸，重重地吐着气，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而不过一会又一次望向那个自己留下来的痕迹。整张脸因为害羞而爆红，仅仅一只手还不足以遮挡住。
“……你们俩是父女啊！怎么能勾搭在一起呢！”虞书欣悲不自胜，越说越离谱，竟然能七拐八绕地将自己和那位正在探讨如何逃离的父亲扯上关系。
当世娜依稀听到自己母女关系逐渐发出了“咔嚓”断裂的声音时，忍俊不禁地打断了她：“你在说什么？说了这么多不累吗？我们休战…”
“赵小棠！”
“赵小棠！”
两人和平休战后，难得的异口同声。
“诶！”急忙从和林小宅的聊天中脱离出来，直面撞上两个女人盯着自己的眼神，一个是谴责，一个是幸灾乐祸？
“干嘛？”
忽地黏上赵小棠，“喜不喜欢我呀？”虞书欣双手挂着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打在耳根，温度缓慢升高。
“谁能不喜欢您啊…”面对小作精亲密的动作接触，早已习以为常。
“所以说到底喜不喜欢我嘛？还说要和我做一辈子的邻居，骗子！是我迪士尼在逃公主的美貌还不够吸引你么！”面对赵小棠的臭脸，虞书欣微微嘟起嘴似委屈的样子。
赵小棠堵住虞书欣持续抱怨的嘴，“停，该走了。”转身看了眼大家，示意一同离开，随后又熟练地伸手拦住虞书欣的腰，侧着头在她耳边，勾起唇角：“你也配说自己是公主？”很快在虞书欣还沉溺在刚才那一瞬间时，赵小棠松开环着她的手，自顾自的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和帽子，收拾好便拍了一下还在愣神的笨蛋。
虞书欣这才回过神来，龇牙咧嘴的对着赵小棠表示这自己的不满，可后者并没有理会，只是对她勾了勾手，小作精又黏过去了。
林小宅和孙芮让世娜和许佳琪快点收拾后也跟在她们身后离开两人的视线，只留下疑似看了一整部家庭伦理剧的二人相顾无言。
许佳琪率先叹了口气，没把刚才那一幕放在心里，反倒说有点熟悉了。自从在《Supergirl爱无畏》合作那次，大家就对这两个随时随地调情的好朋友免疫了，并且向大众告知那一次的演出是二人的结晶世娜诞生之作。
话题的主人对此一无所知，她只了解当天正好排完舞，来茶水间凑了个热闹，没想到表演结束后，赵小棠和虞书欣亲上了，而看热闹的世娜也被推了出去恰巧倒在了两人中间，三人世纪同框赢得众人掌声，自己正好就在她们后面看着。
这么说自己平时叫戴萌爸叫错了？
世娜撅着眉认真思索着，可平常照顾自己的是戴萌莫寒两人啊，帮自己复习，还有喻言和段艺璇，反观这两个亲生父母平时就找不见人，一看见自己抱着试卷还会立马跑掉，今天倒难得搞了一个测试……
世娜皱眉，依旧盯着她们离开的方向，余光瞥见许佳琪靠近脸色才缓和了不少。 m..coma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去拿东西，我们也走。”
世娜做了一个舒气的表情，两只手合在一起轻轻拍了几下，为刚才那两人的表演鼓掌，一整套动作都很孩子气。
是小朋友啊。
许佳琪好笑地挑了挑眉。
方才离开的四个人在电梯里，你打我闹的，直到林小宅开口：“不过，世娜在这里会不会不是个很好的选择？”顿时，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上午的卷子早就被改出来了，成绩可能现在只有一个当事人不知晓，更多的是当事人丝毫不关心，可她们看都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总分647
数学和英语两大科接近满分，理综更不用说，虽然过程不是很多，但答案都对上了。更何况是在时间没有到，并且不是什么规范试卷的情况下，还能完成的那么好，是完全可以上高校的水平。
“好像……在我看来，她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才来的…”
“再看吧，至少在这她不会受委屈，出去了也可以靠成绩闯，就是怕她会为了所谓的任务放弃学业。”赵小棠轻轻地打断了她，认真地去想了世娜一直以来对所做的事的态度。
“不过，虞书欣也真有你的，人家只写了选择题成绩，你居然能看成总分。”孙芮顺手敲了敲那笨蛋的脑袋，诉说着下午虞书欣犯蠢的那件事，差点把世娜成绩差这个误报传遍了。
虞书欣捂着脑袋，在三人无语的眼神中瘪了瘪嘴，“谁叫她写那么大的！”
楼上的二人取好东西便一同下到车库，和剩下的训练生们一起等车。许佳琪一下电梯就被合照的人拉走了。
大明星就是大明星，有些无聊的世娜站在一旁四处观望。
忽然，她有些着急的从自己的训练包中翻出拍立得，背对着许佳琪，按下了快门，定个下了眼前的一瞬，仅仅只有一张照片一个人，却能让世娜陷进去，两耳不闻窗外事。
不远处的许佳琪专注地盯着世娜的一举一动，看到她对着一张照片沉思时，有些好奇，不过被身边的训练生提醒后立马将视线转回了镜头。
结束合影，原本站在那里的世娜没了身影，她在原地站了一会，随后就准备先行回到车上，手在放进外套口袋的那一刻，碰到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掌心中多了一颗柠檬味道的糖果。
她蹭了蹭额角，想起刚才和世娜的拥抱，脸上不由得多出来一些颜色，应该是抱着的时候放的吧。
“笨蛋。”
许佳琪也只好自己先回到车上，在倒数几排坐定后，就一直眯着眼睛假寐，直到身边有声响。
原来刚才世娜被选管叫走说了些事情，是最后才上的车，看到许佳琪身旁正好有空位，放好了身上的两个包，便坐到了她身边。
许佳琪没有睁开眼睛，跟着气味，依旧稳稳当当地将头落在世娜肩上。大姐姐把软乎乎的温热小手放到她手里，世娜任由她牵着一只手，目不斜视。她感觉大姐姐在看她，一转过脸对上视线，大姐姐就紧张得脸蛋通红，低着脑袋，假装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阵，耳边传来黏糊糊的声音：“我要听歌。”
许佳琪体温有些高，她靠着她贴着她，微微的热量从她隔着衣料传到自己身上。世娜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讨好地笑道：“这么多人，你趁这个时间多睡会，下次。”
“不要，你在露台都给大家唱了，我也要。”
这一提才想起来昨天中午自己和许杨玉琢她们在露台合唱的事，那时候许佳琪也在场。世娜耐不住这样的话语，笑了笑将身子放低了些，歪着头盯着前一排的座椅，只用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轻轻开口：
“总是习惯站在角落素人般的视角，
离开聚光灯的世界孤独没人知道，
Kiki巨人不会倒下，
Kiki自信才会变得更潇洒。”
在世娜低沉且缓慢的嗓音下，使得她眼帘轻阖，上下眼皮打架，慢慢地有了困意。朝肩膀处看的世娜收住声音，抬手缓缓地将身边人的眼镜取了下来，收好放到腿上，调整了让她舒服的姿势后闭上眼睛启唇
“我们都在你的身边别害怕。”
下车前世娜给自己套了一件卫衣，宽宽大大的，又把口罩帽子和卫衣的帽子一起戴上，裹得严严实实，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躲债主。
早就醒来的许佳琪，看着世娜一顿操作，有些迷惑，冷不丁地问道：“你这是逃难去呢还是……？”说到一半收到世娜的眼神警告后，她选择闭上了嘴。
下车后两人走在一起，因为是最后一个下来的，回宿舍的路上都没有了训练生，两人晃晃悠悠地走到离大门仅剩一点距离时，她们听见围栏外的路边突然传来一阵叫声。
两人同时抬头去看，居然是几个拿着手幅挂着单反的粉丝。她们本来是坐在地上的，看见有人走过来，都赶紧站了起来，抱起手里的单反。
“这么晚也有人啊？”许佳琪看着她们悠悠道
世娜撇了一眼，将帽子压得更低了些，侧着身对许佳琪说了几句话，便站到了一旁。
“快点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
世娜等着许佳琪说完，同时也向在场的粉丝们小幅度地鞠了个躬，便和许佳琪一起进到大楼内，没想到刚进去就看到戴萌和莫寒两个人一起下来拿饭。
许佳琪凑了过去看着戴萌手里的盒饭，眼睛微微泛着光，“这么晚还有啊？”
世娜插着兜和在签名的莫寒聊了两句，全然没有注意到戴萌看向自己的眼神。
顾虑到身后可能仍在拍摄的粉丝，世娜拎走了缠着戴萌求盒饭的许佳琪，说了声“我们先走了。”便乘着电梯回到了宿舍，当然是将大姐姐送回宿舍后，自己才回来的。
刚从卫生间洗完澡的世娜，拿着刚才脱下的短袖，暗暗叹气，这上面是粉底呢？还是高光呢？……过了一阵她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便收到了来自早晨违反规定的惩罚。
“哟，世小娜！你也会有这一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嘲笑声充斥着9号宿舍，这是第几次呢，看见乃万和林凡两个人笑到捶地。世娜并没有理会她们，勤勤恳恳地用消毒瓶和抹布擦着爬梯，桌面也帮着她们清理。
回到十分钟前，欧晗沭和早晨那位命令自己不准和粉丝说话的选管站在门口，两人非常严肃的跟自己阐释了早上做出那些希望所要承担的后果，并警告自己不准再重蹈覆辙，最后她们安排了让自己去给所有房间消毒的任务，欧晗沭笑盈盈的脸让世娜着实有点想下手揍一拳。
没办法又一次把自己裹严实，就先来了9号宿舍，没想到……她们刚看见自己和手里的消毒瓶就笑到了现在。
“你们的脸不僵吗？”
“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简直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才从卫生间出来的陆柯燃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往一边倒的林凡，“噗……”抬眼看到世娜打扫卫生的委屈样，没忍住同样笑出了声。
“喂，陆柯燃连你这样，小心我拿消毒液喷你们。”说罢，作势抬起手里的消毒瓶对准那三个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似乎更大了些，更多了些。
见并没有人愿意体谅下自己，世娜将帽子压低了些，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结束道了句：“再见，晚安。”逃离了9号宿舍
“世娜。”
9号宿舍的门重新打开，只见陆柯燃偷偷摸摸走出来往世娜外套口袋里塞了一瓶AD钙奶，“嘘，我偷偷从乃万那里偷出来的，给你啦。”
“这么说，我们还是一起分赃的共犯喽。”
陆柯燃摸了摸鼻尖，笑道：“也可以这么说。”抬手将外套帽子也给世娜戴上，狠狠地揉了揉，“晚安，共犯。”
莫名其妙被撩了的世娜，全然顾着看陆柯燃那即将爆红的脸颊和逃窜的样子，并没有听清最后她说的那句话，可能也是因为戴上了外套帽子的原因吧。
又结束并经历了好几个宿舍的嘲笑声后，世娜来到了26号宿舍门口，“啊！”一声震彻整个楼层的尖叫声传出，世娜着急忙慌拿出选管给自己的万能卡冲了进去，“怎么了？怎么了？”
刚进去就看到在厕所里探头的戴燕妮，抓着鞋的莫寒，以及抓着莫寒衣角躲在她身后的宋昕冉。
宋昕冉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转移到世娜身后，指着房间内测的床沿上，“有虫！有虫子！”世娜顺着看过去，果真有虫，而且巨大带壳的那种。
可是，世娜也是个怕一切虫类以及小动物的朋友。
顿时间，宿舍里寂静下来，世娜注意到莫寒拿着鞋子准备打虫子的那只手也在小幅度颤抖时，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宋昕冉，拍了拍莫寒示意她向后站，由自己来奔赴前线。
抽了几张纸就像那一坨生物走去，顿时间大家屏息以待，世娜撇着头，将那虫子卷进了纸里，像是拿着炸弹似的，跑到阳台扔掉了纸里的虫子。
“啊！！妹妹！你太棒了！”
三人见证了世娜英雄般的瞬间，不由得敬佩且鼓起掌来，戴燕妮更是从卫生间里飞了出来抱住依旧惊魂未定的世娜，脸色惨白的看着有点渗人，可没过多久戴燕妮那体温偏高的拥抱让自己逐渐平息下来，可那在脖颈侧的呼吸又让世娜心悸。
及时退开的戴燕妮，让世娜有了喘息机会，这时莫寒接过世娜手里包过虫子的纸扔到垃圾桶里，转过身就指着戴燕妮和宋昕冉两个人，喊到：“你们还是不是人？我也怕的要死……你们两个没良心的！”
世娜在莫寒教育她们的期间，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在道歉声和叹息声中离开了26号宿舍。
下一站24号宿舍，喻言老师的宿舍。在进去前世娜确实是觉得喻言肯定不在，毕竟很久没有看她回来过了，不过也是最近外务和练习够她折腾了。
可就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世娜嘴里爆出了人生中第二次脏话
“****”
“……”两人僵持了一阵，喻言率先侧过脸挪开视线平静的继续完成手中的工作。
世娜面红耳赤地转身，在抓住门把手的时候，向身后的喻言说道：“那个…喻言老师你先忙，你…忙完，我再来。”
“等等。”
紧接着被喊停的人又听到拉椅子的声音。
“过来。”
“啊？”
“过来。”
在喻言有些暗含笑意的声音，世娜僵硬地转过身，头侧着尽量移开视线，不去看眼前这个没穿上衣的姐姐。
喻言声音放低，似蛊惑的声音道：“帮我揭一下，好不好？”
世娜终于将视线转移过去，看着喻言背上贴的膏药还有些胶布，顿时明白了她的意图。
椅子已经摆好了，世娜坐下把手里的东西一放，小心翼翼地抬手将膏药连同贴纸撕了下来，为了不弄疼她自己反倒憋出了一身汗。在撕完最后一张后，世娜起身去找了毛巾蘸好温水，轻轻擦试着。
那是第一次，世娜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喻言身后的纹身，就算是平时也顶多只能看到她手腕处的，背后还是第一次见，这应该是只凤凰吧……
秉承着礼貌的原则，世娜没有多看，很快把她身后的遮瑕膏也都清理干净，“弄好啦，不疼吧？”边收拾着毛巾边问这喻言，只见她没有吭声，起身去穿衣服。
随后在喻言的注视下世娜完成了本职清理工作，在准备道别之际，被人抱了个满怀，“谢谢。”耳边的嗓音不知是该用软糯来形容还是该用诚恳来形容。
喻言一直摸着世娜的头，直到世娜有些不自在才移步松开，露出那常见的阶梯式笑容，眼里似乎有光在闪烁，“晚安，妹妹。”
世娜前往下一个工作地点时，喻言一直在目送她直到拐角处完全看不到的地方，想起刚刚小朋友那么小心翼翼对自己的动作，使得喻言勾了勾唇角。
原本就是因为工作人员的动作幅度太大会疼，所以才自己躲在宿舍里撕，没想到中途意外让人进来了，幸好小朋友没有看到自己眼红的样子，明明活的大大咧咧却在她这异常敏感。
又去了15号宿舍，拿到了很久以前的赌注，符雅凝在少女的秘密里输给自己的两盒自热火锅，并且还抱着自己哭了好久。21号宿舍一如既往的一股子作风，赵小棠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以往都是她来干的事终于是要找到继承人了。可到了最后一站，1号宿舍有些异常。
刚打开门一片漆黑，世娜退了一步看了眼门口的名单，应该还在的啊？直到走进房内，世娜才注意到那床上缩成一团的东西。
再看了看，房间里只有这一团东西，品瑄是不是去找别人了？没办法，世娜放轻动作尽量加快进程，终于在结束后世娜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去，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
“这样很吓人。”
“…没吓到……”
世娜低头轻笑知道她在说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撩开头上外套的帽子，带着笑眼看向床上只漏出半张脸的王承渲。
“怎么一个人？”
被窝里的人过了一阵悠悠道：“瑄去8号宿舍了。”
两人相顾无言，王承渲在黑暗中亮起的眼眸意外的灼眼，世娜低头轻笑，“算了，败给你了。”言罢，爬上了床躺在王承渲一侧，“只能陪你一会，我还要去还东西，快睡吧。”
王承渲看着世娜慵懒地将手臂放到额头上，打了个浅浅的哈欠。两人都是身形偏瘦的女生，躺在床上必然不挤，甚至还有一些距离在两人中间。
女孩顺势靠近了她，将中间的那点隔阂解除，她凝望着世娜，眼底的笑意愈加深了，忽然一个挪动，就埋头在世娜的颈窝里，用脸颊不住地蹭蹭，轻轻地说着什么。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世娜的颈间，挠得她痒痒的，又软软的。
世娜忍住嘴角上扬的趋势，把手臂摊平，让女孩躺了上来。
气氛就这样安静了好一会儿，王承渲却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地抬起了眼皮，发现世娜也正好睁开了眼，两人对视的瞬间，心跳像是漏跳了一拍似的紊乱。
很快便只听到世娜噗嗤一声，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笑意：“快点睡啦。”
随后世娜感觉脸颊温热，被软软的什么东西轻啄了一口，奶香盈满她的呼吸，“晚安。”
不知过了多久，王承渲又一次睁开了眼睛，这次是突然间醒来的，只不过看到身边的人还在就安心了许多。她慢慢往后挪了一些，是个可以更好的看见世娜的角度，依旧枕着世娜的手臂安静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熟睡。
浓密的睫毛覆盖下来，嘴唇抿着，微皱着眉。王承渲抬手，指尖落在她皱起的眉心上，动作轻柔地揉了揉，叹了口气，声音极其轻柔悠缓，“不要皱眉。”身子凑近，把手指从世娜唇边擦过，随后又覆到自己的唇边
谢谢你啊，我的狗狗玩偶。
在王承渲闭眼的瞬间世娜睁开了眼，她没有动只是脸上的表情更加黯淡。在黑夜里沉默良久，世娜侧过头，挪开手，看见自己身边的女孩已经呼吸平稳地安然入睡了，长长卷卷的睫毛上还沾着些没有落下的泪花。
如果这时王承渲能醒来，必定会看到此时此刻世娜凝望着她的，眼底充满柔情的样子。
王承渲那似没有安全感紧抓着自己衣角的手，还有每一次的呼吸，都像刺在身上的针一样。半晌，她伸出手，将那只手移开，另一只手从她头下抽出，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在床边抬手轻柔地拭去了王承渲睫畔上的泪花
世娜的目光沉沉，夹杂着暗昧。眼睛早已在房间中适应了黑暗，可出了房间再次对上强光时，仍需要时间去适应。
楼道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从光处再次融入到黑暗中，她似乎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晚安。”
“嗯？”
“我之前在一年的高中生活里被舍友说过，觉得我这人感情太单一了，太……冷淡了。”世娜说，“本来我们的关系挺好的，但我很少会主动联系她们，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更怕我的行为会妨碍到她。因为这个事情，她们觉得挺难过，觉得我对她们一点感情都没有。”
“啊！”
虞书欣的反应明显比预期的要大很多。
“前面的！给我站那！”
“所以世小娜为什么会吃药？”
世娜苦笑道：“其实我也承认这一点。”
许佳琪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世娜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说白了就是我还挺没人情味的？”所以想在这里装的正常一点，至少能让你们对我有个好印象。这句话世娜没说出口，说出来可能事情会更复杂。
远处正准备吞入手中那片薯片的虞书欣，莫名感觉一道阴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后颈，就像冷冽的刀，仿佛下一秒就要手起刀落，轻松斩断自己的脖子。
听到这一声叫喊，许佳琪转头看向身边的世娜，又随着世娜的目光看去，嘴角上挑摇了摇头，环着双臂置于胸前，一副看戏的样子和世娜一起向她们逼近。
世娜朝呆住的虞书欣挑起一个慵懒的笑容：“虞美人，不减肥了？”双手插于裤兜，半弓着身子，张嘴吃掉了虞书欣固定在空中的那只手上的薯片，“挺好吃的。”吃完还抹了下嘴唇
“………”
“我觉得这都是……”世娜说“很自然的事。”
听完了虞书欣的嘶吼，世娜站直了身子，一脸难以用语言去形容的表情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许佳琪正沉浸在内心世界无法自拔时，身边靠过来一个人，奶香传来，那人讨好般的轻轻撞了撞正在思考的自己，“包给我。”一点询问的语气都没有，说完便拿走了自己手里的包，斜挎在身上。
许佳琪伸手揪了揪那个人的脸，虽然看起来很霸道，但不得不说脸上那个笑容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带着母性视角看子女，无论多大在她们眼中永远都是小孩，她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
“也不是说不在乎，只是我顾虑太多，始终被动的原因。”世娜咬了咬唇，轻声道，“然后我就出国了，我们联系更少了，可我并没有因为这个事情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