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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帝骨

第一章 血河与棺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他遗忘了很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生灵将抱着膝的手收回,随后双手放在长条形的器物上轻轻发力,跃到了与长条形器物顶部低了不少的土地之上。

天穹上,太阳残缺,其散发的光芒微弱。

它高悬于上,理应天明才对,可是在它的光芒能触及的地方,却是一片昏暗,仿佛旁晚时分。

入目皆是残阳。

生灵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并不是很好。

曾经他觉得这种感觉很荒谬,因为在长久地望着残缺的太阳的时候,有很多字与词蹦了出来,触及了他,他渐渐地有了一些被称为『常识』的记忆。而在『常识』的思维里,他并没有发现身上有什么伤痕,也没有什么不适之症,故此他认为自己身体很好,不需要理会那种感觉。

然而……

“轰隆~”

长条形的器物的顶部被生灵打开,刹那间有某种律音从黑漆漆的内部传出,震得本就裂开的古坟裂开的又大了一圈。同时在这道音律传出后,那绕着这个地方流淌的血水也沸腾了起来,像是有生命一般,仿佛在“吐血”。

显然这个长条形的器物极其不凡,有着莫测的伟力,血水之所以改道,大坟之所以开裂,无疑跟它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过虽然这个长条形的器物极其不凡,但生灵好像更加不凡,宛若亘古长在的他并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影响。

“每次……都……这样,能不能……安静点。”生灵生出了一种『常识』中的“烦躁”的情绪。

这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演,曾经他还觉得在寂静之中这音律仿佛天籁,可架不住听得太多太多,现在的他只觉得长条形的器物很是吵闹。

似乎是听到了生灵的话,又或者是感应到了生灵的情绪,长条形的器物停止了发音,安静了下去。

见此,生灵生出了一种『常识』中的“意外”的情绪,因为他说这话没有一千次,也有一百次了,可唯独只有这一次它“屈服”了。

奇怪。

不寻常。

生灵莫名想到了『常识』中的这么两个词汇。

不过他并没有纠结于此,因为他只是觉得“奇怪”,只是觉得“不寻常”。

换句话说,“奇怪”、“不寻常”对他来说只是两个『常识』中的词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下一刻生灵走进了长条形的器物之中,如同踩着虚空阶梯一般,一步一步来到了底部。同一时间,上方传来了“咣当”的声音,一下子四周便无光了起来,漆黑一片。

对此生灵并没有什么不适,他在黑暗无光的狭小空间里认准了一个方向,迈步而去。

不多久他来到了目的地,来到了长条形器物的正中央。

在黑暗无光的狭小空间中,在长条形器物的正中央,在那里放置有一个似乎是缩小了很多的长条形器物,其长不足四米,宽不足两米,古朴而暗淡。

“咣当”一声,生灵将古朴而暗淡长条形器物打开,刹那间有烟霞喷薄,有某种气扩散。

此外更有成片的彩光照耀,氤氲蒸腾间有祥和的风吹拂。

浓浓的生机。

“似乎……生机又减少了许多?”生灵对自己说出的生机并不了解,他之所以这么说,仅是因为『常识』让他认知到古朴而暗淡的长条形器物里面的物质就该叫这么个名。

不过这个想法只持续了一瞬,随后他纵深跳了进去,自由落体来到了一个草木丰盛、密集的地方。

紧接着在采摘了一些在『常识』中认得到的果实与叶子后,他走到了一个土层翻开的地方,那里有一个跟他身形极为贴近的浅坑。

在将采摘的几枚果实吞下,在将几片叶子含于嘴中后,生灵躺了进去,并同时闭上了眼睛。

不知是时间到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反正他很快就睡着了,渐渐平静。

只不过虽然生灵平静了,但这片地域、这个浅坑却并没有平静,且渐渐地熟睡的生灵的躯体也不平静了起来。

可以看到土质在某明间晶莹闪烁了起来,像是一个又一个浓缩的天地一般,带着浓郁的生气,仿佛可以滋养万物。

同一时间,生灵那本该完好的躯体突然绽放起了无量黑光,宛若极尽腐蚀之物质,刹那间就腐坏了血肉,暴露出了疑似被刀剑等砍伐过的骨头。

这还没完,在下一瞬间,生灵的骨头也腐烂了,出现了各种问题,全面迸发了出来。

“哗啦哗啦~”

古老的葬区,有血液汇聚而成的河流在流淌,漫过一片又一片寂静且无声的葬地,在如定格的画面中,显得非常神秘、可怕。

这似乎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字,且跟那个被称为太阳的自我发光的光源有关,只是任他思索、任他琢磨,也无法想起更加具体的含义。

“我是谁……”生灵在时光仿佛被定格的地方一直在思考,先前发出的那一个音仅是看久了太阳不自觉地谈吐。

太阳。

这是一片古老的葬区,有无数的大坟,也有无数成片的古穴,不可计数葬下了多少生灵。

顺着血水望去,在某一片葬地中,不知什么时候那里有一座不起眼的古坟裂开了。

那里似乎神圣无比,因为在残阳以及血水的光的折射之下,在微弱的光芒中,可以看到只有那里没有被血水浸染、临近。

他一只手抱着膝,一只手撑着长条形的器物,侧着头,保持着这个姿势望向残缺的太阳,像是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似乎那个挂在天穹上的自我发光的光源便叫这个名字,也理应被这么称呼,任光阴转瞬,也不能更该其名。

同时在他长久地看着太阳的时候,在他的心中,在某一刻也有一个字触及了他。

羲。

顺着血水继续拉近视线,只见在那一座不起眼的裂开的古坟中,有一个长条形的器物横陈,其长有二十米,宽有八米,隐隐有着某种磅礴的大气。

除此之外,在这个长条形的器物之上还坐有一个生灵。

快到时间了。

当然,这不是说到了什么异常的时间点,而是他这次出来“透气”的时间到了,被他所察觉。

“羲……”生灵似乎亘古长在,其音也像是从悠悠远古传荡至今,充满了岁月的史诗感。

那个挂在天穹上的自我发光的光源,曾经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但后来在某一刻,脑海中有个词触及了他。

宛若自成一界,与周遭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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