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千零一夜

「世界降維分裂後，缺少了法則的存在，化為了道與理的交織，雖然都稱為法則，但本質不同，那些同行者，也被稱為靈魂、鬼魂。」

「但就算強大如混沌大人您，還是無法拯救那些同行者迷失於紅塵的危險，畢竟靈魂終究還是無法長存的。」

「如果把世界比喻作一臺電腦，生命就好比軟件，而靈魂就是空站記憶體而無作用的垃圾，是會被定期清理掉的。」

「那還有假？」蘇箬瑆雖然沒了剛開始面對灋沢那盛氣凌人的樣子，不過剛剛被坑的她怨氣值爆錶，輕輕一碰就會爆炸。

「那……」我們就先回去現世吧？灋沢本是要這麼問的，不過看蘇箬瑆那鄙視的小眼神，他訕訕然收回了剩下的話。

「你是真的傻嗎？我可不想回去被問為什麼和你同時體力不支倒地，倒地後又為什麼感情突然變好，萬一被誤認你迷惑我，你就慘了。」

「大人不用擔心，混沌大人說過，既入輪迴，便已身死，再無轉圜餘地，最初的大人不會復活的，二代大人也只是繼承了祂的遺志。」

看出灋沢的迷茫，鬼怪說出了二代死前交代她在這個時候說的話，那是二代原本也存在著的疑惑，不過二代死前也已經放下了。

「好了，敘舊時間就到這裏為止了，接下來我們要開會了。」一個不知在旁等待多久的男子見灋沢還想問些什麼，主動跳了出來終結話題。

而後他一拍圓桌，一個半透明的巨大圓球從中間升起，有紅藍黃綠橘紫等色，大多色彩鮮豔，每個碎片都有各自規律的意義，但卻雜亂的排列起來，妖異無比。

「砰！」的一聲，圓球被那個男子打碎，每個碎片平均地散佈在八方，每個座位前方都出現了一本由碎片拼湊而成的書籍《討論吧》。

這花花綠綠的書籍上，一道道光幕顯現，那是類似於聊天記錄的東西，雖然在場之人都不會忘記會議內容，但有些責任歸屬還是需要聊天紀錄來釐清的。

趁著男子介紹‘球吧’的共用時，灋沢往上翻了一會聊天記錄，雖然大部分都是些沒營養的垃圾話，但還是有幾個可回收資訊的。

‘球吧’是這顆圓球的名稱。

‘XX吧’是它的變異形態。

男子名為姚順。

原本的世界能量為中性，降維分裂後，兩個世界分別成為了正負物質與能量。

灋沢現在在亞空間中，所以就算他的身軀由負能量（玄元界世界看來）構成也沒有關係，但只要回到玄元界，必然會隨著時間消失殆盡。

※註1※負物質／能量不同於反物質／能量，目前主流科學理論認為正負相合會化為虛無，反物質單純只是未知物質。

※註2※這裡的原世界因為法則的存在，所以不會化為虛無，而亞空間是正負的交界緩衝帶，可以通往兩界，但星神殿堂無法通往灋沢原本的世界。

※註3※灋沢身體的消逝可以應用質能轉換，當正負不同的能量／物質相觸，便會變成虛無，所以灋沢在異世界是不能久待的，甚至不能吃喝，否則會加速消失。

雖然意識就能傳遞訊息，不過蘇箬瑆還是要將話說出來，這大概是因為某種獨屬於她的惡趣味存在吧？一定是的吧？灋沢聽著她帶著關心的毒舌，心頭不由自主地想著。

「叮鈴。」一聲，打斷了灋沢與蘇箬瑆那只存在於表面上的爭吵，只見一名橘衣女子踏著蓮步款款而來，每走一步，她腳下的陰影便凝結成墊腳石，為她鋪路。

「混沌大人帶領著眾人獲得了第三區域的勝利，代價是大部分的同行者在未來都只能作為意識體存在。」

「混沌大人為了補償這些同行者，製作了能讓他們活動並影響現世的裝置，不過裝置的前提是世界降維。」

「那是創世博弈的時候……」鬼怪說著。

「所以說，我們這肯定是被坑了吧！」看著除了他們以外空無一人的殿堂，灋沢苦笑一聲，對著一旁的蘇箬瑆，以肯定的語氣問道。

「屬下鬼怪姍姍來遲，望混沌大人見諒。」那女子以她輕柔的聲音說道。

這自稱為鬼怪的女子，面容絕色，卻無任何誘惑之色，給人一種外柔內剛之感，不敢褻瀆，就好像天山冰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參見陰極大人，這個名字是當年您所提議的，雖被我等全票否決，但您已然堅持採用這個名字。」鬼怪的適時補刀，讓蘇箬瑆感覺格外難受。

「創世博弈！」

灋沢與蘇箬瑆同時發出驚呼，對視一眼，心中有些意外卻又感到爭吵，他們總感覺這與希望之燈上所刻的那場博弈是同一件事。

不過兩人的驚呼沒有打斷鬼怪的話，故事仍然在繼續。

「我們居然會取這麼中二的名字？這得腦癱多少年才可以取出這麼蠢的名字啊？哈哈哈！哈！」蘇箬瑆捧腹大笑起來。

「別笑了，這不知道是我們什麼時候想的名字，但好像認識我們的都知道這個稱呼。」灋沢無奈地在旁邊提醒蘇箬瑆。

「大人為了獲取‘機會’，主動投入輪迴之中，嘗試與迷失對抗，這已經是大人的第三世了，陰極大人則是大人您一開始分裂的嘗試。」

「我就是混沌？還是混沌是我？」聽完故事，灋沢有些迷茫地說道，現階段不受外物影響還只是他的精神，而非他的心。

看著蘇箬瑆那羞憤的模樣，灋沢和鬼怪齊齊笑開了懷，雖然這樣自己調戲自己好像有哪裡不對，不過，管他的，只要開心就好。

「鬼怪，妳也不用叫我們大人，不過我們不太清楚妳所說的當年是什麼時候，可以詳細講講嗎？」灋沢收起笑容，向鬼怪問道。

「妳說……混沌？」灋沢和蘇箬瑆有些不敢置信，既然對方沒有叫他們代號，那便是知道他們在某一個時間段的稱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