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时有点甜

姜若在微微颤抖着，匕首抵在身上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有了。

“哎呀你去那里了我都找不到你了，快些回去我们已经出来了20多分钟了”

两个女孩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秦云川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房间内姜若因匆忙掉落的发卡，笑了起来，笑容却有些不怀好意，悠悠的说，“这下好玩喽”

“你不是高三年级的”姜若冷冷的开口。

那个男生似乎没有猜到面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女孩还是有点本事，于是蹲在姜若的面前，像是胜利者俯视着草芥一般，“猜的不错，按照年龄你该喊我一声师哥呢”

姜若冷冷的笑了，笑容里满是不屑与嘲讽，她微微转动了腕骨，“秦云川，装神弄鬼有意思吗？”

“今天卷子多，不用那么多书的”

姜若背起书包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小兮我今天还有事就不和你一起走了”

说实话姜若心里都没有底，她看到了秦云川手上的疤痕又看着他玩转在手中的匕首就知道他有自残行为和他相处还是有些距离的好。

走到拐角处姜若目光掠到了光荣榜上名字。秦云川。姜若就是就是在这里知道的秦云川，上一届华藤出了名的状元郎。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杂货间门口，正在她试探着要不要开门的时候门却忽然打开，姜若被拉了进去，而后被捂住了口鼻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姜若发现自己手脚被绑住了，抬头就是临近黑夜的天空。

姜若挣扎着，她专门等到高三学生放学才上来的，早知道就不等这个时间段了。

“别挣扎了。这是粗绳子一会儿你的手该磨破了”

秦云川拿着一台老实的收音机好心提醒到。

姜若微眯着眼睛眼神里带着丝毫不掩饰的鄙视。

或许是这种眼神激怒了秦云川，他缓缓蹲在姜若身前，拍了拍姜若白暂的脸蛋，“这么恨我啊，那你叫陆延来弄死我啊”

姜若的脸上多出了几个明显的手印，她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平静，“秦云川你学习成绩优秀干什么要这么做，这可是在学校”

秦云川听着少女那镇静的声音不怒反笑，“对啊，我成绩优异我本该有大好的前途但是都是他陆延，把我害成了现在的样子。至于学校嘛，我既然能带你上天台我就有我的办法”

姜若看着眼前这个人几乎要融入黑夜虽然在笑却让人毛骨悚然，用一种及近疯癫的语气说，“等会儿一起看好戏吧”

“若若”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是陆延，姜若想大叫却被秦云川塞住了嘴巴。

“别说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秦云川威胁道。

姜若扭头看着陆延，她的眼眶湿润起来，看着眼前的陆延衣衫有些褶皱但是却仍然掩盖不了他身上的矜贵的气质让姜若心安。

“放了她”陆延没有上前站在了对立面，声音冷酷，墨沉沉的眸子像是倒入了浓稠的墨水。

“放了她？陆延你也有今天啊，反正我是毁了，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也不错”

姜若听出来秦云川就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态度来的。

“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不要牵扯无辜的人”同时看了姜若一眼，眼神里透出他的关心和抚慰。

“无辜的人？我爸呢，他不无辜吗，当初你答应我的，说只要我主动去报警交代整个经过就能不让我爸爸进去，可是呢，是你给了他一枪，让他倒在了我面前”秦云川此刻的眼睛像是近了血，他听不进别人的话只沉浸在那个回忆的世界中。

“所以现在我要来让你尝尝失去挚爱人的感觉还是自己间接性的杀死的感觉”说完秦云川粗鲁的拉起姜若带到栏杆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所学校你家也有参股吧，今天连死两条人命我看他还能不能办下去”

秦云川把刀横在姜若的脖子上，深一点渗出了血珠。

“秦云川！当初药检证明是你父亲在事前吃了安眠药”陆延大喊道，月色下也终于透露出了他的着急以及眼神中破裂开神色。

秦云川显然是什么都不信的，看着被他放置在旁边的收音机，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温度，眼眶渐渐沁红，“爸，我恨你但是我好想你啊。爸，你看着，今天我就拉他们下去陪你”

声音带着绝望，却也有解脱的快感。

姜若尽量不让眼眶中的泪落下来，最后看见的画面是陆延向自己冲来。

消毒水十分的刺鼻，姜若缓缓睁眼，又是医院，这半年三番两次的来医院。

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手腕就被人捉住，“若若，你醒了？”

姜若看着陆延，他的眼中布满了红色血丝，握着她的手高兴的像是失而复得孩子。

姜若还有好多话要问，但是眼皮无比的沉，仅仅清醒了几分钟就再次晕了过去。

陆延看着姜若再次睡了过去，唤来了护士，自己先退出去了。

“章警官查的怎么样啊”陆延走向这个案件的警官。

章警官带着军帽公事公办的语气说，“秦云川我们已经抓捕了，和他讲了事情的经过后他不能接受我们已经送过去接受心里治疗了”

陆延点头，表示明白。如果支撑一个人活着的信念是恨的话，那么恨消失了他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章警官：“这个学校要停课几天，这件事的影响很大”

陆延点头，“我会去通知校方的”

听到这个话连章警官都不禁正经的打量起来面前的年轻人明明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年龄身上却透露出说不出来的成熟和老练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能使人心安。

“好，等患者醒来我们可能要进行一个询问”

想起里面躺着的人陆延的眼眉舒展开来，话语也带上了温度，“那就需要章警官明天在来了”

章警官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

姜若在梦中就感觉有人一直在摩挲着自己的手，醒来时却只看见了爸爸妈妈和哥哥。

杨婉看见姜若醒来了赶忙放下了水壶，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总算醒了”

姜时屿走上前贴了贴妹妹的额头，“难受吗？”

姜若摇摇头，本来也没有多大事就是这些天的事情有些多，这次又伤了元气，所以虚弱了些。

“学校怎么了”

姜时屿听懂了妹妹的话，“华藤没事，就是这件事警方教育局介入你们高一高二的要放三天假”

姜若有些听懂了，大脑还有些糊涂，“那秦云川是谁啊”

姜时屿想了想，“他爸爸开了个射击馆背后在做什么不好的生意，那天陆延也在射击馆直接射中了他爸爸的背部，送医院后没抢救过来秦云川呢选择了复读之后就这样了”

姜川在一旁默默听着姜时屿的话若有所思，拍了拍手，对杨婉说：“我去给若若买点吃的”

姜若模模糊糊的懂了一些，可能是陆延帮助了当时的警察，但是秦云川却因此记恨上了他。

姜若没有问陆延去哪里了，就像那一次她病重。他不来她亦不会去问。

“若若你出院后咱们去拜佛吧，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还是求个平安好”

姜若睡的迷迷糊糊的，就那么应下了。

秦云川倒是毫不惊讶姜若知道自己的名字，退到墙根站着，彼此之间留了些距离，“你就不想知道我说的陆延怎么回事？”

姜若随手挽了下散落在耳边的碎发，明明一个动作却被姜若做的撩人，偏偏她不自知，明亮的眸子仿佛店里的珠宝熠熠生辉。

仿佛怕门外的人听见，秦云川特意压低了声音。

没有等姜若回答就把她推出来了，或许他根本不需要回答，因为来不来都是姜若自己的事。

姜若没有说话，整理好发型，在经过秦云川时淡淡的来了一句，“陆延的过去不是你可以评价的”

姜若看着眼前这个阴郁的少年却觉得有些眼熟，低头看着他身上穿着正是现在高一的校服也就是他是上一届的毕业生。

“你觉得我感兴趣吗？”

秦云川也不管姜若感不感兴趣，目视着远方似是回想，“陆延呀人挺聪明，就是吧人太残暴了，他呀在15岁那年杀了人”

话语戛然而止，秦云川看向门的方向，没有心情讲下去了，“你出去”

秦云川倒是觉得有些惊喜，刚才他拿刀抵着她的后背她不但没有害怕离他远远的反而还能气定神闲的说话。

陆延的人还真不是吃素的。

“想知道的话今晚放学来这里我告诉你”

秦云川也终于在了阳光之下，微光衬托出了他那极为好看的面目，给人一种邻家哥哥的感觉。

“若若？”门外传来脚步声和叶妍兮的声音。

放学时叶妍兮收拾书包见姜若只放了几本书问：“只装这几本书可以吗”

姜若点头，这样她也好跑啊。

姜若看着秦云川，眼睛里还透着防备。

秦云川勾起了唇角，他站在了阳光与阴暗的交界处，勾起的唇角更显得阴鸷凶狠，他缓缓的说，“在不出去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说着又玩转起了手中的刀。

阳光照射进来，灰尘犹如一个蹦跳的精灵此刻阴暗的杂物室也多了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