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堕

高家明经他这么一说，顿时傻眼了，难道说查错了，不过，随即他便镇定道：“现在只是可能，如果有证据证明他并不是凶手，我们会还他清白。”

程丰微微点了点头说：“虽然我很想快点找到杀我女儿的凶手，但是我并不想冤枉一个好人。我和那个叫马肖银的人有过一些接触，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杀人的人。”

高家明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有过多纠缠，所以当即问道：“那你知道这个人住在那里吗？”

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的是一件很难熬的事，这种事旁人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只能靠自己消化了。

程丰见高家明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久，想必是因为自己两夫妻刚丧女所以不好开口说话，便率先问道：“你们俩来这，可是有事吗？”

高家明坐定，思索了片刻说：“其实是我们这番前来，是有件事想问。但是在这之前，我们想先说一些事。”

“苏义行这时候一般在哪？”高家明从程丰手里拿回那张肖像画问道。

程丰却是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不太清楚。虽然他是蝶儿男朋友，但是因为我不怎么待见他，所以也没怎么接触过。”

听他这么一说，高家明两人也只能去碰碰远气了。

好在高家明虽然总说自己运气不好，但许向东就不一样了，他的运气一向都好，所以和许向东一起，连带着他的运气好像也变好了似的。

高家明、许向东两人站在余信路东阳小区15号203室前，重重地拍打着门，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似的。

“谁呀？”只见一声响亮的男声在里面传来。

“抄水表的。”许向东在外面回道。

紧接着，门里面传来拖鞋踩在地面的声音，随后是开门的声音。

门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位穿着白色背心，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剃着寸头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高家明、许向东两人，淡淡地说：“你们俩不是抄水表的吧？”

高家明瞪了一眼许向东，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不是抄水表的，我们是县刑侦队的，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那人愣了一下，直到反应过来后，问：“县刑侦队的？那给我看一下你们的证件。”

高家明和许向东将证件拿出来给他看了看。

他见证件是真的，便侧身让高家明两人进来。

“你们找我了解什么事？”那人将高家明带至客厅沙发处问。

程丰虽然因为蝶儿的死很是悲痛，但是现如今身死之人无法复活，然而如若找到凶手，也算是告慰女儿在天之灵，所以当即急切说：“如果是和案子有关的，麻烦高警官、许警官只管说，只有能找到凶手，我一定知无不言。”

高警官见他这般说道，忙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其实据我们调查，失踪的人并不只有你家女儿程蝶儿，还有南天街那边姚婆婆的孙女颜茉莉。至于警局那边重庆小面家的女儿范悦瓶现在还不能断定是否是失踪，但只怕凶多吉少，而颜茉莉和范悦瓶两人都和家善村有点关系。颜茉莉是认识一个叫道心可阻的网友，他自称来自家善村，而范悦瓶现如今看来是在家善村失踪的，所以想来问问，你们女儿是否和家善村有点关联。”

“据我们调查，这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嫌疑人？”高家明如此说道。

程丰却是满脸疑惑地说：“警官，你确定？这个马肖银平常都是走南闯北，走街串巷的卖剪刀，很少在一个地方待很久，我也是刚认识不久。蝶儿失踪的时候，他应该不在西水县。”

“你对家善村了解多少？”高家明听着这番话，微叹了一口气问道。

高家明、许向东两人本想说一些安慰的话，但是直到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程丰一听家善村顿时脸色煞白。

许向东见他那副模样，忙上去前问：“程师傅，你知道家善村。”

“你表妹一家是怎么死的？”高家明歪着头，看向程丰问。

程丰却是低下头，轻声说：“了解不是很多。总觉得那个地方的人古里古怪的，和我们信奉的东西都不一样。他们那边有座将军殿，据说是用人骨搭建而成的，还用活物进行祭祀。我没有去过那里，所以不是很清楚。”

高家明见程丰对家善村也不是很清楚的样子，所以并没有再问相关的问题，而是从公文包里拿出那张犯罪嫌疑人的肖像画，递给他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程丰接过那张肖像画看了一下说：“认识，是卖剪刀的马肖银。警官，你问他做什么？”

高家明并没有接着问程丰，而是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

据现在看来，颜茉莉父母身死，而颜茉莉也生死未明。程蝶儿一家也随着程蝶儿的死，全家覆没，这要说和家善村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都说不过去。

“知道，他就住在落日桥旁的老巷子里，租了一个小单间，平时会走街串巷的卖剪刀或者替别人磨剪刀，一般晚上才会在家。”

高家明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半了。

程丰轻声叹了一口气说：“我表妹将女儿放在我们家之后，就回去了。第二天，我就听说他们两夫妻葬身于火海之中。听他们村里人说，本来我那表妹夫可以活下来的，可是他见我表妹没有出来，便又跑进去，这才把命搭上了。”

“不过说起来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是在现场有一具小孩子的尸体，但是表妹女儿明明就在我们家。后来我回想我表妹说的话，确实有些奇怪，她当时说如果他们夫妻俩命大能活着，就把蝶儿带走，离走高飞，如果没能活着，就希望我们帮忙养大蝶儿，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我们家就一个儿子，所以很希望有一个女儿，也就答应了。现在想来那场大火很有可能是自导自演的，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得而知。”

程丰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叹气道：“其实蝶儿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而是我一个远房表妹的女儿，而我那表妹就是家善村的人。这件事我们一直没说，其一是因为我们一直把蝶儿当亲生女儿，其二是因为我那表妹家就剩蝶儿一人了，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