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堕

“那你们慢慢吃，我去忙别的去了。”易小半见门口又来了一位客人，忙强打精神说。

“老板，来一碗重庆小面，不要放辣椒。”那客人站在看板前，朝迎面而来的易小半说。

易小半忙说：“好的。”转身便去了后厨。

马肖银思忖一下说：“你们此番去，是要查案子的，最好还是扮成小贩去为好。现在是秋天，会有一些贩子去家善村收购农货，还会带去一些外地的新鲜事物去卖，这样不惹眼，而且还可以四处走动。”

高家明想了想说：“这个主意好。”

“虽然我不去村里，但是我可以在镇里支援你们。”马肖银最后还是决定帮忙。

高家明始终觉得范悦瓶并不是因为范老板前往家善村而让村民们藏了起来，而是早在之前便已失踪，而且很有可能已经身亡了，但现在还没有确切证据，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许向东脑子里倒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喝光了碗里的汤，擦了擦鼻子，然后扬起了手。

易小半见许向东扬起了手，忙走了过去问：“什么事？”

“我们结账。”许向东说罢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块钱递给易小半。

易小半倒没有急着接钱，而是说：“你们为了瓶儿的事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这两碗面就当是我请的。”

许向东却是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将钱塞进易小半的手里说：“老板娘，你女儿的事是我们职责所在，断不能因为这事而吃你的面。我们是为人民服务，断不可收一针一丝，要不然老百姓会说我们收受贿赂的。”

易小半见他这般说，忙转身过去。

许向东却是拉住她说：“老板娘，你等一下，你背上掉了好几根头发，我帮你拿掉。”

易小半听他这么一说，忙站住不动，等着许向东帮她拿掉头发。

“好了。”许向东把那几根头发攥在手里说。

易小半听此，便连忙去到柜台，准备找零给许向东。

许向东将那些头发放进小透明袋里，并揣进口袋里。

高家明见此，连忙朝他竖起大拇指。

许向东对此，嘿嘿一笑，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忍不住夸自己天才一个。

许向东接过易小半的找零之后，便与高家明离开重庆小面，真奔警局，将易小半的头发交给技术部人员，让他们比对这头发的DNA是否与那具无名的残肢DNA是否有亲属关系。

次日，高家明、许向东两人便一早出发，只不过他们没有直接去往落日桥，而是先去了程家。

程家夫妇因为程蝶儿的死还没有缓过劲来，所以并没有出摊。

高家明把车停在程家门口之后，便与许向东下了车。

彼时，程丰正扶着夏文清出来晒太阳，主要是怕她一个闷在屋子里，闷坏了身体。

程丰把夏文清扶到摇椅上坐好后便搬了一个小桌子，还有几个小凳子，邀高家明两人坐下。

秋天的阳光很是温暖，夏文清躺在摇椅上，暂时忘记了丧女之痛，然而两位警官的到来，注定使这片刻的温暖荡然无存。

程丰给高家明两人倒了水，问道：“警官，这次来是不是杀害蝶儿的凶手有眉目了？”

他虽然这般说道，但语气里还是带有悲凉的气息，尽管他竭力掩饰。

高家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整理措词说：“案子进展如何暂时无可奉告。这次，我们来这是来问件事的？”

程丰不解地看高家明说：“高警官，想问什么事？”

高家明从怀里掏出颜茉莉的照片来，问：“这照片上的姑娘你认识吗？”

程丰看了看照片上的人，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惶恐，随即镇定自苦地说：“我不认识。”

“你看仔细了，确定不认识她。9月17日，你确定没有见过她。”高家明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看向程丰。

他不明白如果之前程丰没有说，还可以谅解，而现在他拿着照片让他确认，他竟然还在睁眼说瞎说。

高家明本想拒绝，但最后思考了一番，觉得还是有个熟悉情况的人在比较好，所以当即点头应允。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说：“这是我电话号码，有什么可以立即通知我，明天我们过来接你一块过去，然后会在镇里放你下来。你看怎么样？”

高家明将她扶着坐下说：“这个，我们并不能保证。只能尽我们所能去找到你家女儿。明天我们便会和范老板汇合，如果有新进展会马上通知你。”

易小半拿纸巾擦着眼泪，没有说话，只是连连点头。

易小半似是还想再问些什么，但她觉得有些不妥，所以当即转过身去，去了厨房。

如果家善村真如马肖银所说那么可怕，只怕他和许向东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但没办法。一是颜茉莉倘若还活着，那么很有可能被囚禁在村里；二是程蝶儿已死，或许那里有线索；三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只怕以后死的人会不计其数，倒不如现在解决后患。

马肖银接过那张名片，微微点头说：“那就这样决定了。”

高家明、许向东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警局，而是去了趟重庆小面。

“给我们各来一份面吧！”高家明坐下，对易小半说。

几分钟过后，易小半用托盘端着两碗面出来，并放在高家明、许向东面前说：“你们的面好了。”

面放好后，易小半没有急着走开，而是看向高家明两人说：“我们家蝶儿能不能找回来？我听说之前一个失踪的姑娘死了，我家小瓶会不会出事呀？”

易小半说着说着，半跪在地。

高家明两人走进店里。易小半正在擦桌子，见他们两个进来，连忙问：“你们是吃面还是别的事？”

易小半这么一问，两人都觉得有些饿了。

高家明、许向东三下五除二干掉了碗里的面，但却不急于离开。

他们此番前来，主要目地并不是为了吃面，而是有关范悦瓶的事。

易小半愣了一下，但随即问道：“和平常一样吗？”

高家明点了点头。

重庆小面依旧在营业，但是已是晚上八点半，店内并没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