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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无可奈何的旅行

第6章 选择与迷茫6(细读)

快到八点的时候,我们的食欲终于没有一丝瑕疵,此时的老方醉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他提议说要去唱歌,还说要他老婆多约几个单身妹子介绍给我。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现在娱乐项目似乎就只剩下喝酒唱歌了,但我的任务是寻找自己,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我拒绝了老方的一片好意,此时的我只想逃离他们,独自静静地享受孤独。虽然我们都害怕孤独,在它来临之际不断地去寻找某种欢乐或者陪伴,用这种方式来把孤独推开或阻隔。但我们应该明白,当我们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个体存在于这个世界里时,孤独便与你水乳交融,它既是组成你的一部分,也是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老方逞强说,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今天可以好好放松放松的。

我不想放松,更不想为难他,我只好假装头晕说要回去休息了。

老方叹息着松口说,那明天我们到处去走走逛逛,带你去体会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也许我可以为了他们而放弃寻找自己,同他们规划的我那般苟且偷生以尽孝道。但何为孝道我有我自己的观点,对于“不孝有三”我也有我的观点,赵岐的格局太小,我不屑与他为伍,所以我所认同的三不孝是不能事亲、事君、立身行道。虽然我怕不能事亲,但我更怕不能立身行道,所以为了避免“无后为大”,我只能做出主次抉择先解决“大不孝”上的问题。那么次要问题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而后我们加了一双碗筷和一瓶饮料,我们三人就这火锅吃所幸的是老方的老婆来了之后,我们谁也没谈人生的事。只谈过去一起干过的事和所见所闻的趣事。而我更多的是看着他们恩爱,我在一旁显得有些多余。

我敷衍说,好。

而后我将他们送到酒店车库,然后目送他们离开。

其次我想我做出的这个抉择最大的代价之一就是我辞职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工作。这个失去或多或少对我产生了一些影响和威胁,毕竟我还得靠一份有收入的工作来养活自己,不至于把自己搞成乞丐。但这时的我又想到没有失去怎么会得到这条哲理。

而我觉得自己不能立身行道的根本,还是因为我始终感觉自己当前的生活状态是在浪费我自己的生命,我始终感觉自己像是个被偷了影子的人,又像是个被生活遗弃了的孤儿,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撞得头破血流。不满意现状的我也做了一些努力并去书本中寻找答案,之后我读了几百本乃至于上千本书,也许正因为是读了那些书而使得我迷茫困顿,又或许是因为我领悟能力太差或者写书的人写得太深,使得我始终感悟不了所谓的生活亦或者是人生,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在意识形态桥接过程中汲取那些最原始的力量。总之,我想摆脱那种焦躁、困惑、迷茫,还有孤独,也许人生正如马尔克斯所说的那样“唯有孤独才是永恒”,但我还是想摆脱这种无助的桎梏——或者说与它和平共处。

我知道这场旅行或多或少会改变我的意识形态,也清楚地知道我的想法是会变的,可我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我希望他会变成我希望的那个样子,也许它会出格,也许它会不尽人意,但此时的我只能抱希望于未来,因为我无法全权掌控未来这个东西,至于它是否能如我所愿,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到时候的我以及过后的我才能给出明确的答案。但那些持之以恒地侵扰着我的烦恼,我希望它能够尽快地从我的生活中剥离,永远不要再来烦我。

综合论证下来我觉得此行还是必要的。随后,我很踏实地打车回了酒店,来到房间后我倒头就睡,同时很期待明天的启程。

我之所以会做出如此大胆的抉择,是因为我对启程前的生活状态很不满意,它总让我感觉天空是黑色且密不透风的,我有些被压得喘不过气。当时的我能做的就同那些秋风不得意的人一样,每天睡前都需要把心掏出来缝缝补补,然后期待醒来后那新的一天。我不知道需要多少度的烈酒才能抚平我那些突如而来的心酸,但那周而复始的缝补过程以及滋味,让我产生了厌烦,我就像一个耐心耗尽的缝纫工,对着同一块需要反复缝补的心灵,有些恼怒和狂躁地想我凭什么要反复干这同一件事,为什么就不能使用性持久地修补一次或者直接造一个新的出来。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会习惯这种他妈的不习惯,但此时的我无法习惯这种不习惯,因此我做出了这个大胆的抉择,通过寻找的方式将它一次性修补完整,我也好一劳永逸。

接下来我要为这个旅行做一个理性的辩证,首先我不知道我这个失路之人能不能通过这次旅行找回属于我的康庄大道,我有些黯然。因为有人告诉过我,旅行只不过是从自己呆腻了的地方去到别人呆腻了的地方。我不知道这个同性质的腻在叠加状态下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但我清楚地知道当我选择启程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一个“腻”的结束,同时也是一个“腻”的开始。

代价之二是我的失业肯定会牵动父母的情绪,他们会由于担心我而寝食难安。该旅行出发前我瞒着父母辞去了干了两年的工作。而后我为了画圆这次旅行,我撒谎骗父母说我要去上海出差学习半年。我的父母看在我打小就诚实的份上对我的谎言坚信不疑,离别前他们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照顾好自己好好生活。我为此感到良心不安。可是这一切又是迫不得已的事。我能想到的解决它最完美的方案,就是在东窗事发之前将此事处理完毕并找到另一份工作,让这件事像没发生过一般。

或许我应该和他们做良性的沟通,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们并求得同意,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这是不可能的事。毕竟他们的思想已经固化难以被改变,他们肯定会阻止我辞职让我苟且而安而不择手段地开导我,和我说一大堆我自认为耳熟能详的狗屁大道理。假如这样开导不了的话,我的父母还会发动各类亲朋好友来跟我说各种道理,那些人中肯定会有我的玩伴,我的长辈,以及我所敬重的人。他们中有的是老百姓,有的是商人,有的是朝九晚五的工薪阶层,有的是达官显贵。我不知道他们会说出怎样精辟的言论开导我,给我洗脑,让我安分守己地活成他们设想中的某个人设;但我敢肯定如果他是个有智慧的人,他铁定会支持我为自己而理性地疯狂。

送走老方夫妇后,我独自在街上游逛。此时的天空仿佛悬挂了一张不透明的黑色油布,让人看了感觉呼吸困难。而当我抬头看它时,我不仅感觉呼吸困难,还感觉它好像恰巧在我头顶的位置破了个洞,从这个洞倾泻出来的它肚子里挤压的那些黑水全灌进了我的身体里,使得我感觉身子沉重头脑昏沉。原本我应该回酒店休息的,但老方刚才的话让我不得不作一次深入的思考,去再次权衡本次近似于疯狂旅行的必要性。我信步走在大街上,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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