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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穿书而来的大魔头合体了

第 96 章 96 权谋天下(15)

这家小院看起来普普通通,就是寻常民宅,刃皆虚在院门上敲了他们的暗号,师兄就从里屋推门出来了。

“来了?进来吧。”他依旧不向苏游行礼,苏游也并不在意。

这次苏游没有戴什么“脸基尼”,见隋行舟的师父和师兄,犯不上遮遮掩掩。

“走,回屋里说!”

他从秋千上下来,拉着刃皆虚就要回房。

沉鸢在他们身后快步跟着:“我能听听么?”

苏游:“……”

那么恶趣味的人,居然有这么可爱的名字,这也太反差萌了吧!

“多年前师父在一处雨篷下捡到襁褓中的他,就给他取姓‘蓬’,顺口叫了‘小宝’,后来叫顺嘴了,也就没再改名。”刃皆虚笑着说,“武林人士不拘小节,没人在意这个。”

他牵着苏游的手,两人一起跟着小宝师兄进了房间,里面坐着个瘦削的中年人,正在端碗吸溜着面条。

“见过师父。”刃皆虚对着中年人恭恭敬敬地行礼。

苏游也跟着道:“见过师父。”

梁师父赶紧放下面碗:“使不得使不得,淳王殿下可别折煞在下。”

他相貌周正,只是过于不修边幅,看起来十分懒散。不像江湖大侠,倒像是个耍把式的,应当也是性情中人那款。

“师父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我向师父行礼是应该的。”苏游认真道。

刃皆虚也说:“就是,师父别跟我们见外。”

梁师父见苏游在他面前连“本王”都不称,便知对方并不讲这些虚礼,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线:“成,咱就按江湖规矩来吧。”

“行舟,先办正事。”

小宝师兄站在墙根儿提醒他们一句,用脚尖戳了戳旁边一块砖头,那堵墙便“吱嘎吱嘎”地旋开了九十度,露出后面的空当来。

刃皆虚跟梁师父说了句“师父您慢吃,我们去去就来”,就和苏游跟着小宝师兄往那墙后走去。

墙后边是向下走的石梯,拐过弯去,便是一层逼仄的地下室,里边墙上挂着火把,倒是十分明亮。

到了地下室那层,苏游四下打量,一眼就看见了牢房里靠墙坐着的女人。

从沉鸢给他的记忆里看,十年前,这个女人还长得年轻貌美,也就二十多岁,现在应该三十出头,可现在看过去,俨然一个六十岁的老妪,头发都已花白。

小宝师兄给苏游搬了把椅子,放在牢房的栅栏前:“行舟跟你说了吗?今日才在远郊的村里找到她,现在她名叫卢二娘,是个寡妇,躲在一个乡绅家做洗衣婆子,无儿无女,无牵无挂。”

“所以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是吗?”苏游向师兄道了谢,坐在椅子上。

刃皆虚冷笑道:“应该是这样。”

“你们慢慢聊,我先上去了。”小宝师兄说完便离开了地牢。

苏游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女人,虽然她不是幕后黑手,但是她直接导致了母妃的死,他心里无法不恨!

那女人或许已经认命,从始至终靠在墙边不发一言,像是连眼皮都懒得抬。

“师兄说没给她用刑,她自从被抓就这副模样。”刃皆虚扶在苏游的椅子靠背上,对那女人大喝一声,“卢似月!还记得十年前你做过的事吗?!”

卢似月垂着眼,依旧一动不动,要不是她胸口还有微微起伏,苏游简直以为她是一具雕像。

他轻轻敲了敲木栅栏:“你记得我吗?按辈分的话,我或许还应该叫你一声‘表姨’。”

听到“表姨”二字,卢似月的眼珠才微微转了转,脑袋缓缓抬起,看向苏游。

苏游看出她眼中有疑惑,笑道:“怎么,你以为把你抓来的,是丽贵妃的人?如果是她的话,还会留你活到现在吗?”

“你是……淳王?”卢似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双唇颤抖道,“你是如驰——”

刃皆虚怒喝:“大胆!竟敢直称淳王殿下名讳!”

卢似月像被按下了身上的开关,一瞬间活了过来似的,扑到栅栏这里哭嚎了起来:“我有罪!我有罪!当年是我糊涂,误听了丽贵妃的话,我以为只是害表姐病上一阵,没有想害她丧命啊!”

“你没想到?”苏游冷冷道,“丽贵妃想要我母妃患病,已经是居心不良,你就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你身为我母妃远方亲戚,为虎作伥,谋害贵妃,该当何罪?!”

卢似月连连向苏游磕头:“是我鬼迷心窍!我有罪!求淳王殿下饶命!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真的害怕……丽贵妃她、她太狠毒了……”

刃皆虚踢了踢栅栏:“别哭了!快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当时我家相公屡试不中,只能在我们县衙当个师爷,后来突然有一天,有个娘家婶子就找了过来。”卢似月抽泣地说,“她撺掇我,进宫去找表姐,哭诉一番,说表姐心最善,只要我苦苦哀求,肯定会帮忙。”

“可表姐是贵妃啊,跟我家早就出了五服,我一介平头百姓,都不知道怎么去攀这个关系,自然也不敢想这事,是那个婶子说,她有门路,回头帮我安排好进宫,我去了只管哭就行。”

“我本以为她就是糊弄我呢,没想到还真办成了,把我带到宫外的时候,我人都傻了。婶子说,惠贵妃娘家亲戚少,根基浅,难得寻到一个远房亲戚就欢喜得不得了,让我大胆去见。她还说,这线是丽贵妃牵的,若是没她帮忙,指定成不了。”

苏游阴沉着脸:“你就没想到过,丽贵妃为什么这么好心?”

“我一介乡野村妇,脑子根本没转过来,稀里糊涂的就给带到了宫里,先被带着去见了丽贵妃。丽贵妃跟我说了一大堆话,我都没听明白,但有句话我听懂了,她说现在我相公就在她手里,这事儿办成了,保我相公当官发财,若是事情办不成,我一家子都得没命!”

“我、我害怕啊!当时哪儿还敢想那么多!丽贵妃就说,她其实也不是要对惠贵妃做什么,只是有些事,说出来我理解不了,照做就是。她让宫女给了我一摞帕子,说让我想办法捂到惠贵妃脸上,说是让惠贵妃感染点风寒,不能陪圣上去秋闱就行了。”

“我当时想,宫女都敢拿着那摞帕子,肯定不是什么疫症,应当害不死人,只要不死人应该就没事……”卢似月哆哆嗦嗦地说,“所以我就、我就照丽贵妃的话做了……”

刃皆虚问道:“你后来什么时候发现丽贵妃要对你下手的?”

“我当时出宫的时候,心里就一直不安生,带我来的那个婶子在外面等着,我就问她我相公在哪儿,因为一开始带我来的时候,她说我出了宫就能见着他。”

“那婶子说带我去找他,领我在京城乱转,我越想越不对劲,等她把我往小胡同里带的时候,随手找了根棍子打晕了她,就跑了。”

“我跑了没多远,就发现有人来追我,这下心里就确定就是来杀人灭口的,幸好我反应得快,躲得及时,等我想办法跑回家,听说我相公跟人吵架,已经被人打死了……”卢似月抓着木栅栏,痛哭流涕,“他是个读书人,平时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怎么可能跟人吵架……”

苏游沉默了片刻,本来他以为这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女子,没想到也是个被人稀里糊涂利用了的苦命人。

但这并不能消解他内心的恨意,只能耐住性子继续问:“后来呢?你逃到哪儿去了?”

“我当时转头就跑,捂着脸假装麻风病,没人敢拦我,我一路跑到渡头,立刻坐船离开了。许是丽贵妃的人没想过我能跑这么快,之后就没有人来追了。”卢似月垂眸道,“我去了很远的一个村子藏了许久,后来得知了惠贵妃娘娘薨逝的消息,更不敢回来,就在那边待了许多年。”

“前两年,我记挂家里亲人,又想着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便偷偷回来看,才知道他们、他们早就死了,不是病死,就是摊上祸事,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只剩下我一个……我一咬牙,就不再走了,叶落归根,我无牵无挂的,死也得死在家乡!”

苏游缓缓站起身,走到木栅栏前,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既然这样,你想不想报仇?”

卢似月仰着头,呆呆地看着他:“你要……你要……”

“对,我要为母妃报仇。”苏游轻声道,“如果你愿意作证,我可以让你将功赎罪,保证不杀你。”

卢似月双手抓着栏杆站起来,痛哭流涕:“我要报仇!我要为我相公、为我家人报仇,淳王殿下,我愿意作证,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甚至想伸出手去抓苏游的衣服,被刃皆虚挡在了前边。

“你识字吗?”大魔头护住苏游,问卢似月。

卢似月点头:“会一点。”

“这几日你就待在这里,尽可能回忆当时的细节,事无巨细地记下,包括带你进宫的那个婶子,你所见的所有人,若能记得名字,也都一一写出来。”刃皆虚吩咐道。

交代完了之后,他便立刻带苏游离开地牢。

这里阴暗潮湿,又关着个杀母仇人,大魔头不想自己的心肝在这里多待一秒钟。

谈完话之后,苏游的心情也很不好,两人跟师父师兄匆匆道别,便回了淳王府。

进屋之后,刃皆虚让苏游歇着,自己去帮他打了热水,端回来帮他擦脸泡脚。

苏游一直呆呆地坐在床上,像个玩偶一样随着大魔头摆弄,一言不发。

刃皆虚也没说什么,待给他擦完脸和手,把他双脚泡进盆里,才坐到他身旁,把人搂在怀里。

苏游方才心里堵得难受,却又发泄不出来,这会儿手暖脚暖,又窝在大魔头的怀中,这才忍不住,眼泪源源不断涌了出来。

十年前丧母的痛苦一股脑地打在脑门上,虽然记忆是被灌输的,但那种痛失亲人的难过和无力始终在他心里盘桓。

现在他们终于在对方的重重防守中撬出了一条缝隙,透过这条缝隙,他看到了一线曙光,这让他按捺不住内心悲伤与激动,从啜泣逐渐变成抱着刃皆虚嚎啕大哭。

刃皆虚一直轻轻拍着苏游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过会儿又把他的脚擦干放上床,自己合衣躺下抱着他,直到哭泣声慢慢归于平静。

“不哭了,哭多伤身。”他亲了亲苏游哭肿的眼睛,“这次我们一定能替贵妃娘娘报仇。”

苏游缓了好一会儿,气息顺过来才说:“幸好卢似月机灵跑得快,估计丽贵妃派的人怕回去不好交差,便撒了谎,又过去这么多年,没有人旧事重提,事情才有了转机。”

刃皆虚道:“但我觉得当年牵涉进此事的人,未必都还能活着,像那带卢似月进宫的婶子,八成早就不在人间了,咱们很难再找更多的证人出来。”

苏游点头道:“无妨,有关键证人就好,现在还是得从太医院下手。虚虚,就算暂时不去翻医案,我们也得先有自己信得过的太医才行。”

“这个我去想想办法,若有近些年才加入太医院的,身家清白的,或许方便拉拢。”

“最好是跟丽贵妃一党对立的,才不会被对方利用。”

刃皆虚点点头:“明白,我去寻,你放心。”

苏游回头看了她一眼,小丫头讪讪站住:“算了……我、我干活去了。”

进屋之后,苏游把刃皆虚往榻上一按,自己爬到他身后,帮他捏肩膀,嘴甜道:“虚虚辛苦啦!”

傍晚,苏游换了衣服,便与刃皆虚一起出了门。

俩人先是到山海楼吃了顿大餐,又在街上溜达了好一阵,刃皆虚判断身后没有尾巴,这才带着苏游转进一个胡同,接着抱着他从房檐上遛过去,到了另一个胡同的一家小院里,才将他放下。

“现在那卢似月什么情况?”苏游好奇道。

找卢似月找了这许多日,终于找到了,苏游更加开心。

“现在的卢似月已经改名换姓,师父师兄费了半天功夫才找到,现在被师父他们关在了地牢里。”

苏游:“……”

据说这隋行舟的这位梁师父对他这个小徒弟很是疼爱,隋行舟对他比对自己父亲还看重。

刃皆虚道:“还没来得及问,但看来混得不怎么样,她改名叫做卢二娘,给人做洗衣婆子维生。”

“估计是为了活命吧。”苏游哼了一声,“丽贵妃用过的人,还能留着?能活到现在,已经算她机灵了。”

“确实,这十年就是她赚的。天黑后我带去你去师父那儿,亲自问问。”

刃皆虚倒了壶里的凉水喝了一口,笑道:“我没多打听,知道太多不好,反正他们对我没坏心就成。”

“这倒也是。”

“对了,师兄叫什么名字?”他轻声问刃皆虚,“问明了也好称呼,你还有别的师兄,免得叫错人。”

刃皆虚抿唇道:“他叫蓬小宝。”

想来倒也差不多,毕竟祭酒隋大人重文轻武,虽然随便小儿子去学武,但骨子里依旧还是看不上的。

或许是儿子跟淳王殿下交好,又是永安卫里的人,也算前途无忧,他才没有多管。

“你师兄和师父到底什么来历?怎么还有地牢?”他不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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