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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真说

第六百一十五章 刘镇打清溪

刘光世已经带人接近祖士远的府邸,他们正想拿下活捉南国丞相的大功。

可是他们刚到丞相府门口,便看到了府中正堂方向燃起了冲天的大火。

火灾很快蔓延,将整个丞相府都吞没,甚至还往周边其他府邸烧去。

外面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人死之前的哭喊声,还有房屋燃烧时,木质结构发出的哔哩啪啦的柴火爆炸声。

祖士远换上了自己上朝时的朝服。

从屋中取出一匹白绫裁下一段,将玉如意绑在白绫的一头,往上一抛,将白绫穿过房梁。

另一边刘镇已经在清溪县下和方腊的兵马打了好几天了。

他将兵马分为两部,一路由王涣率领,兵马共一万,在下鞍岭堵截太子方天定的部下。

剩下的兵马由他亲自带领,猛攻清溪县。

清溪县就是现在的千岛湖淳安县。

宋灭方腊之后,因为这里是起义之地,便取淳而易安的意思,将清溪县改名为淳安县。

同样改名的还有睦州与歙州。

清溪县地处千岛湖中间一座巨大的半岛上。

三面环湖,只有一边需要防御。

可以说是把控天险,易守难攻。

但是这世上就没有绝对坚固,不会陷落的堡垒。

清溪县虽然有三面环湖的优势,其本身却不是什么大州郡城。

城墙不高,而且年久失修。

也没有瓮城之类的防御工事。

对刘镇来讲,攻这种小县,没有一点难度。

他先命人散布消息进城,告诉南国军民,也不需要现在就出城投降,只要在西军攻城之时不与抵抗,都视作投诚,可保一命。

又说方腊天命已尽,教唆城中军民离他而去。

刘镇这几天也不是只在宣传,文攻武吓要一起进行。

西军数次攻城,杀上了城墙。

南军虽有方腊御驾亲征,士气不低,每每都将西军顶了回去。

但是众人明显能看得出来,清溪县顶不住刘镇的猛攻,现在还在坚持,被攻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南军之中开始出现逃兵。

一到晚上便有人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往军营外面跑。

有条件的就偷一条船,悄悄驶出清溪县,遁入山林,不知所踪。

没条件,但水性好的就游出去。

娄敏中奉方腊之名,这些天在军营之中严抓逃兵。

他亲自带人在军营中蹲点。

到了夜晚,却见远处几道黑影悄悄摸过来。

娄敏中带人将这些人全部拿下。

令他震惊的是,被抓的人他竟然也认识,就是最早跟随方腊的摩尼教教众之一。

这一晚总共抓了上百人。

娄敏中没有丝毫留情,直接在军中校场将这些人全部斩首示众。

其中还有不少军官。

可此等行径非但没能阻止军士逃跑,反而差点引起军队哗变。

让方腊不得不将娄敏中撤职,再发下大量钱粮来稳定军心。

方腊的侄子方杰本来就是个脾气暴躁的年轻人。

外面的刘镇跟他又有血海深仇。

让他在城中坚守,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今日早朝,他便向方腊提议。

让他带领一万兵马出城挑战。

方腊一开始也是十分疑虑。

但是娄敏中却劝道:“大王,现在军中士气低迷,急需要一场大胜来稳定军心。

方杰勇猛无敌,乃我南国第一猛将,不如就让他出去试试吧。”

方腊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与其龟缩等死,不如拼命一拨,或许还有转机。

今日,刘镇再度调集大军,准备攻打清溪。

却不想城门大开,打里面出来了上万兵马。

领头一个猛将,生的身长九尺,眉分八字,凤眼朱唇,面白无须。

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锈红袍。

手持一杆方天画戟,端的是威武非凡。

正是皇侄方杰。

身边一员步将浑身挂甲,背后刀囊内藏了五把飞刀。

手中仗一口七星宝剑,绽放寒光。

确实上将杜微。

宋军阵上。

刘镇放眼望去,却看见城头之上,竟有一个身穿明黄色长袍的身影。

他早就听先前攻上城墙的军士们说过,方腊的御驾就在城墙附近。

今天可算是见到了。

方腊虽是草头天子,该有的东西却一样不少。

金瓜密布,铁斧齐排。

方天画戟成行,龙凤绣旗作队。

旗旄旌节,一攒攒绿舞红飞;玉镫雕鞍,一簇簇珠围翠绕。

飞龙伞散青云紫雾,飞虎旗盘瑞霭祥烟。

左侍下一带文官,右侍下满排武将。

虽是诈称天子位,也须直列宰臣班。

苟非啸聚山林,且自图王霸业。

南国阵中,只见九曲黄罗伞下,玉辔逍遥马上,坐着那个草头王方腊。

再看方腊怎生打扮?

但见其头戴一顶冲天转角明金幞头,身穿一领日月云肩九龙绣袍,腰系一条金镶宝嵌玲珑玉带,足穿一对双金显缝云根朝靴。

刘镇往日都是在中军指挥,今日见方腊御驾现身,才亲自率军上前。

“大宋西路军先锋使兼总指挥刘镇在此,早闻江南方腊大名,只是一直无缘得识。

今我奉大宋天子圣命,挥师南下,才有机会与将军拜会,却也是一件幸事。”

方腊道:“我如今,也是天子。

你应当尊称我为陛下才是。”

刘镇等西军诸将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你这个天子是自封的,天下士大夫有一个承认吗?算不得数。”

方腊也回以大笑:“哈哈哈哈,我当皇帝,还需要别人同意?只要我治下的百姓愿意尊我为皇帝,我就是皇帝。

再说了,他大宋的皇帝难道生下来就是皇帝吗?

大宋的江山到底是怎么来的?

也不过就是其祖上,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从别人手里夺来的。

他能夺得,我为何夺不得!”

刘镇道:“要夺江山,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如今我大军压境,城破之时,会是什么结果,你自己心里清楚。

为何不给自己和麾下的兄弟们留条后路呢?

出来投降,圣上宽宏仁慈,说不定还能留你一命。”

方腊一拍椅子扶手,当时便站了起来,指着刘镇骂道:“投降?跟你一样给朝廷当狗!

就能有好的归宿?

今天我也有一眼奉劝将军,你们西军常年在西北作战,为国捐躯者甚众。

男人大多都活不过四十岁,为大宋朝廷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可是朝廷是怎么对你们的。

军饷粮草说克扣就克扣,在西北打仗不算完,还要把你们千里迢迢派到江南来送死。

武将不管多努力为国尽忠,头上始终有一个文官管着,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哪怕只是养条狗,也不会一辈子就这么防着,连房门都不让进吧?

你们就愿意一直这么下去吗?

朝廷里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会在乎你们的死活吗?

刘镇将军乃是当是罕见的英雄豪杰,何不与我合兵一处,打出一个清平世道,跟其他几路弟兄一起,共同推翻宋朝的腐朽统治。

哪怕是败了,后人提起来,也会是满口称赞。

没有必要再在那昏君之下,奸党之间,仰人鼻息,拾人牙慧。”

他将白绫系成了死扣,随后搬来圆凳,放在白绫之下。

祖士远整了整形容。

把房间里的桌椅堵到门前。

再把带来的油和烈酒浇遍整个大堂。

自去厨房和酒窖里面取来了油和烈酒。

祖士远的府邸在睦州城中心的位置。

向着祖宗祠庙与清溪大内的方向三跪九叩。

随后毫不犹豫踏上圆凳。

双手抓住了白绫下方,妄图挣脱出一点呼吸的空间。

当他回来的时候。

祖士远已经停止了挣扎。

老管家将主人的尸身解了下来。

白绫扼住了他的喉咙,窒息的感觉十分难受。

他虽然已经心怀死志,但是人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的四肢疯狂挣扎。

众人不敢进去,只能换地方掠夺。

天黑之前,西军已经将睦洲城洗劫了一遍,顺便还把火给灭了。

上吊自尽的过程十分痛苦而且漫长。

老管家不敢去看。

随着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那圆凳被祖士远一脚踢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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