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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魔

第 58 章 同签不同命

“王爷……”

“拿过来呀。”

“是。”姒月姬忙打开包裹,把那荷包翻出来,又急忙跑回被窝。

“你自己做的?”

“是。”

“比上次做的好多了。”姬云继在自己腰间比了比,又拿起来仔细端详。

“绣啊。”王爷说。

“那我得回自己屋里把绣绷绣线拿过来。”

“你别去了,带一身凉气回来,让别人去取回来。”

姒月姬于是喊李玉娥。李玉娥见他们躺在一个被窝里,都不敢抬头看他们,匆匆取来东西,又匆匆跑走了。

姬云继笑了:“这李玉娥倒是不错,那白梨你怎么看走眼了?”

“王爷,我只看长相了。这李玉娥有孩子,我怕您不喜欢。”

“结果是她不喜欢我。”

“王爷……”姒月姬想说我喜欢你,但没敢说。

“快绣吧,我看看你是怎么绣的?”

于是姒月姬就在那儿绣花,王爷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别人都绣花啊,蝶啊,你之前不也绣的双蝶嘛,怎么这个就绣了条小鱼?”

“王爷,我就是觉得花啊蝶之类的不配您。但鱼不同,鱼多自在啊。”

“呵,自在?算了。不过花啊蝶啊之类的怎么就不配我了?”

姒月姬于是抬头看向王爷:“王爷,您比花美,比蝶浪……”

姬云继抬腿就踹,姒月姬早就做好了准备,还没等王爷的脚抬起来,他已经滚到了床角。姬云继于是虎扑过去,姒月姬干脆滚下了床。姬云继就下床去追他,又被冻回了被窝。

“滚回来!我疼~”

这个疼后面之所以带着波浪线,是因为姬云继说疼的时候就是拐着弯说的。

姒月姬觉得自己的骨头从来就这么酥过,明知是套,也乐不得地钻进了被窝,被王爷一顿胖揍之后,老老实实给他抹药膏。

午后,姬云继忽然问他:“你给皇上和我家里人备礼物了吗?”

“备了不少,我叔公说寒碜,但咱们府里目前的情况,也拿不出太好的东西,回头王爷您挑挑。叔公说皇上那边倒好办,只要您心意到了就行。就是您父母那边……您说把皇上的赏赐挑些好的给他们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说不定还能挑到他们送给皇上的呢。”

两人于是对着傻乐了一会儿。

“那你说我送皇上什么东西好?”

“要我说就送字画。叔公说您的字画,在京城千金难求。不过皇上那边应该有您不少字画了吧。”

“大概没多少,我之前也很少跟皇上接触。”

“那正好啊。”

“嗯——”姬云继想了想,又问他,“你说要不我也给皇上绣个荷包好不好?”

当然不好。

姒月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好啊。不过王爷您之前绣过花吗?没绣过的话,就这几天怕是来不及了,不如先做一个素荷包。”

“也行,要不我先去买些好看的布料?”

“嗯,王爷想什么时候去?”

“明天吧,我今天不爱动。字画也是要准备的,要不就一个荷包,那才是真的寒碜。”

姒月姬没吱声,过一会儿王爷又问他:“要不我也去普善寺给皇上求个平安符,你看如何?这下心意肯定到了吧?”

当然不好。

“嗯。王爷您也打算明天去吗?上山坐不了车,我还怕您没休息好,明天就骑马跑那么远,会累的。”

“那就后天,明天先做荷包。”

“嗯。不过王爷您为什么不去相国寺啊?”

“你不说普善寺灵吗?”

“那是对老百姓说的,您是王爷,应该去相国寺啊?”

“哼,我很快就要连百姓都做不成了。”

第二日,姬云继去布店买了不少布头,红的蓝的黄的绿的白的紫的,各色都有,还有各色宫绳流苏。回来就在床上摆弄,看哪些颜色在一起怎么搭配好看。

姒月姬看得直眼气,还得耐心教他怎么做荷包。

当晚王爷就做好了一个,还觉得不过瘾,想再做一个试试,被姒月姬以累眼睛为由,让他早早上床歇息了。

邻近过年,去普善寺的人越来越多,姒月姬那天也是,先去排了号,又花了很多时间采办东西,之后又等半天才轮到他。

因此这一天,姬云继特意起个大早,带足了香火钱,先坐车到了山下,又骑马到了大门外,还得走一段才能到普善寺。

姒月姬本想背他上去,姬云继觉得丢人,坚决不许。

姬云继自以为起个大早,比普通人还是晚了不少,到了签堂,发现前面已经排了老长的队。他于是过去领了号牌,就和姒月姬先在寺里转转。

那普善寺比相国寺自是小了不少,但在普通寺庙里却是大的。

姬云继不是第一次来,发现时隔多年,寺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听说普善寺的香火钱很少用来給佛祖塑金身,而是多用来救济百姓,看来是真的。

姬云继捐了香火钱,没多久就有个小沙弥一直在他们身后跟着。看他们逛得差不多了,就请他们到一处清雅的茶室,里面寺里的住持正在等着他。

姬云继本还在怀疑那住持是不是也与这个社那个社有关,结果那住持只是感谢他捐了很多香火钱,要在功德碑上写上他的名字。

“不必了,我也是有求而来,才多捐了点香火,希望所求灵验。”

“不知施主所求何事?”

“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平安符。”

“原来如此。施主可知我寺求符前是要抽一签的,根据卦象不同,这平安符也可能不同。”

“听说过,我已经在签堂排了号,应该等不了太久就轮到了。”

“施主您若信得过老衲,不如让我为您解一签如何?”

“信得过,当然信得过,求之不得啊!如此便谢过住持了。”

那住持唤沙弥取来签筒,姬云继对姒月姬说:“你先出去。”

待姒月姬出去之后,他对住持说:“我想求两签,不知是否可以?”

“当然可以。不知施主是为谁求?”

“要说出来吗?”

“不说也行,只有施主在心里默念即可。”

姬云继于是默念姚驰音的名字,抖落一签,拾起递给住持。

“不知施主要问什么?”

“就问将来的运势吧。”

“运势……便是下签了,这在山路行走,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终身劳碌不说,一有不甚,便有坠崖之险啊。”

姬云继心道皇上可不是劳碌嘛,每次他进宫,折腾他大半夜,第二天早早还要上朝,可见皇上这职位还真不好干。至于上山下山,大概是指他和自己父亲的势力此消彼长,谁也讨不得好。但坠落山崖指什么?难道他爹将来篡权夺位会成功?

“那这,可该如何是好?”

那住持挑出一个平安符,道:“这符虽也叫转运符,但又与旁的略有不同,他能保佑施主所求之人,在前行之时有个落脚之地,歇一歇,方能避过那山崖。”

“住持,恕我多言,这个,真的有那么灵吗?”

“当然没有。”住持摇摇头笑了,“这符效果如何,还要看佩戴之人如何选择。您把这符跟您所为之人说了,若他能在行路之时记着这事,看到落脚之处时不急于赶路,或可避祸。” m..coma

“原来如此。”他又把姒月姬给他的符取出来,“那麻烦您帮我看看,我这个该如何解释。”

“请施主先把签的内容说一下。”

姬云继便把姒月姬告诉他的转述给住持。

住持道:“原来是那个小施主是给您求的符啊!看来我没看走眼,他果然和您一样,也是人中龙凤啊!那天给他解签的是我的师弟,把这事告诉我了。不知那位小施主有没有告诉您,他之后抽到了跟您同样的一根签,求的也是将来的运势,拿你们的生辰八字一算,解法也一样。只不过他不信那卦签,平安符没拿就走。”

“哦,居然有这等事……”

姬云继沉吟不语。姒月姬没告诉他,大概并不是想隐瞒,而是根本没把那签放在心上。但他知道,姒月姬身上流着前朝今朝两个皇族的血脉,是正统的龙嗣。

只不过,难道姒月姬将来真的有机会翻江倒海,改天换地?

那住持接着说道:“不过幸好他没拿走那平安符。你们二人不可能同命,他比您晚求一步,这转运之符就该不同。”

他又挑出一枚平安符,递给姬云继。

姬云继接过来一看,那符和自己的,还有给皇上的,有细微的不同,却没有明显差别。

“若说你们有何不同,就在这先后上。您先掉进了地沟,他自然不应该走您的老路。若这样他还能进了地沟,搞不好是他被蒙住了眼。所以您的平安符,是保佑您能早点从沟里爬出来。而那位小施主的平安符,则是保佑他不要被蒙了眼。”

是保佑他不要被猪油蒙了心吧,姬云继想。

姬云继忽然想问,若是别人抽了这签,该如何解释。

那住持便笑了:“若是普通人抽了这签,那就多半是上签了。”

“为何?”

“因为那可是龙啊!不管在天上海里还是地沟,那都是龙啊,对于普通百姓,那可是上上签啊!”

姬云继笑笑。倒也是了,别说龙,就算是个蛟龙,对贫苦百姓来讲,大概也是好的。

“不仅如此,”那住持接着解释,“根据所求不同,这签也有不同。例如您若拿这签求姻缘,虽然身居地沟,为情所困,但那人也必须随时照顾,使您不被世事所扰,在老衲看来,也算是上签了。至于那小施主若也算姻缘的话……他就差一些了,因为他是后掉进去的,在上面,离外世近,大概要终身照顾他的有缘人。”

姬云继被“上面”那两个字激得周身一哆嗦。

出了茶室,再看到姒月姬,姬云继的眼神难免就变了。

姒月姬看见王爷的眼神,又回复到了从前那种不满,甚至厌恶,悲哀地猜测,他和王爷这几日那种小温馨小暧昧的日子,恐怕要一去不复返了。

他们走后,姬云开进了茶室,也要求一签。

住持接过那竹签,问:“不知施主想求什么?”

“求……情谊吧。”

“情谊的话,这便是下签了。”

姬云开咬着牙。

住持解释道:“这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求而不得啊。”

“那,可有法可解?”

“老衲无能,只能解一半。”住持翻出一张符,递给姬云开,“这雾里看花,只要付出真心,还是能得到那花的。可这水中望月,不管施主付出多大的努力,也得不到天上的月亮啊。”

真心吗……

姬云继站在茶室外,望望天。

天上的月亮离出现还远着呢。

而他的月亮,早已走远了。

如果不能完全得到,付出真心还有意义吗?

“鱼也是你绣的?”

“是。”

他曾送给王爷的自己做的那些小东西,本以为被王爷打包丢掉的,如今却好好地躺在那些宝贝上面。

屋里虽烧足了碳,姒月姬光着腿还是有些冷的,但此时他却感觉从心里往外发热,尤其头脑更热,烧得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王爷箱子多,他不知道应该在哪个里面翻。

第二天姒月姬才把那个求来的平安符送给姬云继,姬云继没在意什么龙陷地沟,却对装着平安符的荷包感兴趣。

“什么时候绣的?”

“王爷入宫的时候。”

“……王爷,那个荷包我找不到了。”

“就那个榆木的,死沉死沉的那个,在那里面。”

那个榆木匣子是王爷的百宝箱,表面质朴,大铜锁也简单,无多装饰,但里面放的都是王爷的宝贝。

姒月姬从王爷衣服的内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那百宝箱,不由呼吸一滞。

“是,王爷。”姒月姬伸手去接那荷包,“那王爷我先上街去给您买个荷包,用来装平安符,那大师说这平安符要随身携带的。”

姬云继回头看一样姒月姬,笑了:“还买什么,你之前不是送过我一个荷包吗?”

姬云继踹他一脚,“离我远点,凉。”

姒月姬嘿嘿地躲在一边,把平安符装进原来的荷包里,和王爷的衣服放在一起。

“我还能指着你干什么?在箱子里,帮我拿来。”

姒月姬披上外衣,下了床,有些犹豫地走向王爷的箱子。

“难怪。虽然绣工比以前好些,但这绣得太简单了,我不喜欢,你再好好绣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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