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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魔

第 113 章 计划

姬云继愣愣地看着姒月姬:“你这题目好土哦。”

姬云继只知道姬贯虹要杀自己,但杀过多少次,如何杀的,甚至自己如何逃过的,他其实都不是很清楚。他就这样故意糊涂着,这样心里还能有些幻想。

他幻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得到父亲的欣赏,也幻想过父亲被人魂穿了,原魂回来时,与自己抱头痛哭,说辛苦你了。最实际一点的幻想是,有人一直在背地里挑拨他们的父子关系。可是他三岁时,不过是个稚童,实在没什么值得人挑拨的啊?

进得钓鱼殿时,皇上还睡得香。当时值夜的是于翔,见姒月姬大早上就来了,深感奇怪,忍不住伸头跟他打声招呼。

姒月姬眉头紧锁,只冲于翔一点头,径直向皇上走过去。

已是初秋,白天热,夜间凉,尤其是凌晨起至早上,都有些冷了。姬云继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只露出头顶,和狗崽子娃娃的头顶,被他攥紧在手里。

姒月姬一边要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叙述所知的事情,一边又忍不住,低头在姬云继头顶吻一下,再一下。

等他终于说完,屋里针落可闻。

好一会儿,赵莘冉才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先说吧。前皇上派我率侍卫保护皇上,只说要防着姬贯虹,详细的并没有说什么,所以我对神秘组织并不清楚。”

姚冰道:“我被前皇上送给皇上之时,前皇上还没有发现姬贯虹想要杀死皇上,所以我也不清楚什么神秘组织。但我和姬雪碰上过几次刺杀,因为每次都有姬贯虹遇刺的消息,或者府内情报失窃等,因此我们那时即使怀疑是姬贯虹派人做的,也没有证据。”

最后众人看向姬雪。当年他刚做了皇上的侍卫,皇上就遭到暗杀,仿佛他就是为了阻止刺杀成功而特意被安排进去的。

姬雪也陷入沉思:“我那时也尚小,每天只想着拼命练武,并没有别的想法。忽然有一天,我师父对我说,你可以出师了。我就被派到了皇上身边?”

姒月姬问道:“你师父是谁?为什么你会跟着皇上,而不是别的人?”

姬雪道:“我师父是忠勇公府的教头之一,连各位公子,除了皇上,都是和府里的教头们学的功夫。府里教头不止一个,功夫各有侧重,所以我们的师父也不止一个。那天让我出师的师父姓钱,和我同时出师的还有几十人。”

姬雪看一眼姬云继,有些犹豫地说:“至于我为什么会跟着皇上,我猜是因为我出身于庶子的庶子,实在是没人肯要。”所以才像扔破烂一样被扔给了姬云继。

“不止是雪,”姚冰说,“皇上府里的人,几乎都是这样进去的。包括竹楼,他那时都快被冻死了,他父母连他卖身的钱都没要,只求忠勇公府能收留他,他才有可能有一线生机。我听李福甄管家说,那竹楼从昏迷中醒来,鼻子刚能嗅到气味之时,正好赶上皇上在喝那碗毒汤。”

众人不由同时想到:好巧。

姒月姬说:“王上,您本不想让南疆的仆人过来跟您受苦,但如今看来,既然出了竹楼这一个人,也不敢保证其他人一定是干净的,或者,他们中有人无意中发现什么事而不自知。不如让李福甄他们都进京一趟,您看如何?”

姬云继把整张脸在姒月姬肩窝处的衣服上使劲蹭了蹭,算作点头。

姒月姬对姬雪说:“雪哥哥,还望你尽量回忆一下,自你进府之前起,都有什么异样,哪怕只有一点不确定,还请你也告诉我。”

姬雪点头。

姒月姬又道:“姬贯虹现在知道他杀死皇上的计划,几乎都是受到神秘组织的破坏,不管皇上与神秘组织之间有没有联系,他都已然对皇上再起杀机。赵大哥,你原是皇宫内的侍卫,对他们还算熟悉一些,麻烦你再多找些忠诚可靠的人,一定要把皇上护好了。”

赵莘冉应了声“好”。

姒月姬又对于翔说:“今日所说之事,必须尽早告知前皇上和皇甫先生。他们虽是一起走的,但可能已经分开,还请于哥至少派两拨人通知他们。”

于翔也应了。

姒月姬又让赵莘冉派人把李福甄等原府里的奴仆接来,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顺便把律昆也接来最好,或者至少让他帮忙查一下,什么蛊毒能够让人无法说出秘密之事,如何破解。

同时也通知何雄,让他帮忙查找南疆姒姓之人,有谁会使蛊毒,又在二十五六年前忽然行踪存疑。

他低头托起姬云继的脸,见他的眼睛已经红肿,便心疼得不行,一下又一下地亲他的眼睛,一边问:“识夫人那个陪嫁的丫头,你们知道更详细的东西吗?”

姬云继重着鼻音说:“我怎么知道那些,我不过是个纨绔而已。”

姒月姬不由笑一下。

姚冰道:“姬贯虹对那个陪嫁丫头极为忌讳,府内压根没人敢乱说。知道的也是府中的老人,不过估计他们也不会说的。我连她的姓名都没听说过。”

姬雪说:“我倒听说有人议论过这事,转眼就被姬贯虹给杀了。所以外人若想探查此事,只怕很难。”

姒月姬自语道:“外人很难……”那就只能从姬家人下手了。

赵莘冉又道:“月姬如此安排自是没错,只是你不觉得我们过于被动了吗?”

姒月姬直直地看着赵莘冉,不置可否,于是赵莘冉知道,姒月姬不欲与自己多谈此事。

“至于皇上的安危,”姒月姬道:“我不能在皇上身边伺候,就只能依靠雪哥哥和冰哥哥们了。”

姬雪不爱说话,姚冰答道:“这自是不消你说的。”

姒月姬点了一下头,又对武天夺说:“你再联系康盛公的童子兵,有可用者,让他们从外围查一下那个陪嫁丫头,看能否查出什么来?”

武天夺应了,但也说道:“不过我们均已入了宫,查宫外之事毕竟不便,不如姒大人让流人府中的人也查一下”。

姒月姬点头。“至于你自己,则在宫中查一下。先皇既然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查神秘组织,也许会留下什么线索。还有那个姒珍,我听说自先皇在位,能够入宫的姒姓之人,就只有我和姒珍。这个姒珍为什么能够入宫?如今看来也不那么简单。你本就在康盛公府,这事让你查更好些。”

武天夺应了,又说道:“我与姒夫人接触的那段时日,交流并不多,只听她提过,是她父亲把她送进宫的。她也奇怪她父亲为什么要把她送进宫?她说她父亲待她很好,是舍不得她受苦的。”

这时姬云继插了一句:“这事让刘仁抚帮着查一下。”

姒月姬感觉奇怪,不明白为什么刘仁抚就能够查得了此事,但也没细问。

姒月姬想了一下,又问姬云继:“当年你那师父是谁?为什么忽然就走了?我听说他后来就没回来过,您知道为什么吗?”

姬云继扯着嘴角笑一下:“我那时候就是傻,只知道师父姓师,剩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既然他是驰音托先皇给我找的,问问他或许能够知道吧。”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于是于翔就接了这个任务。

众人又议论了一些细节,把能够调动的人都调动起来,等各项事情都安排完,众人才各自散去。

姒月姬就开始吻他的王上。姬云继在这空隙中说:“看来我的确是那个庶子,但无论如何我身上也留着姬贯虹的血,他缘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说完他再也忍不住,咬着姒月姬的肩膀哭起来。

姒月姬坐在床脚,轻轻拉起姬云继的双脚,拉开衣襟,把那双白玉似的双脚伸进怀里,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暖着。

姬云继整个人都往下蹭了蹭,更靠近姒月姬一些。

姬云继等侍卫都进来,又问姒月姬一次:“出了什么大事?”

姒月姬把姬云继拉进自己怀里,亲了他一下又软又小的嘴唇,有些虚弱地笑一下:“没什么,讲讲目前对神秘组织调查的进展,和,震惊!那些年姬贯虹是如何要杀死自己的三儿子的?——解密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大家见他姓了,都跪下叩拜,只跪到一半,姬云继就阻止了他们,让大家都坐下了。

清早姒月姬没和姬贯虹一起走,直接骑上快马匆匆奔往皇宫。

姒月姬的表情太过凝重,于翔想了想,滑下房梁,问姒月姬发生了什么事。姒月姬就让他把十二侍卫、武天夺、乔安良郎中等人都唤来,于翔就遣一起值夜的侍卫去办。

姬云继最近睡觉都备两床被,前半夜天热的时候盖薄的,后半夜天冷的时候盖厚的。他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因为他今日发现睡得特别地舒服。

姒月姬话语中的严肃,瞬间驱散了姬云继的困意。他睁开眼睛,见姒月姬的表情不仅郑重,愤怒,甚至还有悲伤,不由得紧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姒月姬没回答他,对房梁说:“让他们也进来吧。”

于是姚冰从房梁上跳下来,顺便打一胡哨,没多久同组另两个队员也进了屋。同时宫中侍卫明显增派了人手,把钓鱼殿监视得几无死角。

姬云继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但比他平日上朝的时间要早许多。他又闭上眼睛,双脚在姒月姬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沙哑着嗓子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到这儿来了?”

姒月姬说:“王上,我有事想和您还有众侍卫、武天夺、乔安良等人商量。”

所以姬贯虹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早就想杀了他这个亲生儿子!

姬云继听了没多久,就把头埋在姒月姬的肩上,好久没抬起来。

在之前生死攸关之时,姒月姬都可以表现得洒脱甚至无所谓,姬云继实在想不出什么事可以让姒月姬悲伤?

姬云继坐起来,转头一看,才发现十二侍卫,除了今日当值的,均已坐在了屋里。而当值的,队长在房梁上,队员在屋外。另有武天夺等人和乔安良,似是还没和姬云继熟悉起来,均是站着等的。

直到他无意中想伸直腿,踢了一脚,才发现脚下有人。他连眼睛都没睁开,就猜测是姒月姬,不仅因为他踢到了那乳下的小环,而且,除了姒月姬,似乎也没谁会一直搂着他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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