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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良善(重生)

第 14 章 第 14 章

下一刻,一直站在正厅之外的秦子仪露面,习惯性地扫视整个正厅。

所有人看到那颗兽眼时,心里都是不由一颤。一时间甚至都忘了起身见礼。

待到封茗玥起身后,封荣才缓过神来,“秦将军快请进,不知今日前来……”

“我为什么不敢回来,我又没有做亏心事,怎么就不能回来?”

“你,你孽障……我……”封荣气糊涂了,举手就想打。

封茗玥避也不避,反而是挺起身子来,昂头直视父亲。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见到父亲的面,虽然前一世时她也曾恨过父亲不相信她,但想到在哥哥死后,父亲又是命人给她送东西,又是亲自登门,强令李丰饶对她好些,她又不由心软。

马大壮看了一眼堂中的众人,待看到李丰饶也在后,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老爷,小的错了,是二姑娘她给了小的五十两银子,让小的在夜里送她去忠勤伯府。小的一时鬼迷心焦,就答应了。”

封荣心里本来都已经都在想女儿是不是被人冤枉的了,如今听到这句,顿时又发起怒来,但碍于秦子仪还在,只是狠狠地拍了下桌子,“你这个孽障。”

封星澜急了,不明白秦子仪这是什么意思,正要开口,却看到妹妹在笑。仿佛马大壮说的事情与她无关一样。

再看秦子仪,倒是没笑,而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石泓!”秦子仪忽然出声,声音里带寒意,“有人不愿说真话,你帮帮他。”

“是。”说罢,直接一脚踩在马大壮手上的右手上。

这只手曾经被秦子仪一匕首贯穿,这一踩上去,马大壮立刻杀猪般嚎叫起来。

刚叫两声,秦子仪又道:“太吵了,不要见血,免得脏了别人的府邸。”

石泓立刻松开脚,蹲下身子,将刚刚扯出的破布又塞了回去,然后一手按住马大壮的左手,一手抓起他的小指,在马大壮惊恐的眼神下,猛地向上一掰。

只听得喀嚓一声,极清脆的断骨声,然后就是马大壮歇斯底里般的嚎叫,只不过因为嘴被堵住,声音全都闷在喉咙里,听起来更加让人胆战心惊。

“诶诶,这是干什么,下人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何至于此。”李丰饶赶紧阻拦,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茗玥,这本是你我之间的事,何必牵扯一个无辜的车夫?”

“秦将军,这个车夫不过就是听命办事,你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秦子仪看向李丰饶,眼神瞄了一下他的小指,“一根不够,再来。”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又是一通惨叫。

李丰饶咽了一口不存在的唾沫,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但还是色厉内荏的说道:“秦子仪,你这是要屈打成招么?”

秦子仪冷笑,“是与不是,该听明白的人自然会听明白。”

“再来。”

“再来。”

四根手指折断,马大壮疼得满地打滚,额头上全是冷汗,他原本以为只要讨好了李丰饶,李丰饶就一定会保下他,却没曾想秦子仪真的就这么狠,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动刑。

正厅里的所有人脸色都不是太好,不只是因为马大壮的惨叫声,也是因为秦子仪这种无所顾忌的行事风格。

封茗玥对于马大壮的痛苦没什么感觉,自作孽不可活,她不会对一个想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人有同情心。

不过她此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京城之人那么怕秦子仪。

戴着一只兽眼,又行事狠辣,这样的人任谁都会害怕。

或许这也是他在死后,虽然墓碑辉煌又气派,但却无人祭奠的原因吧。

“将军还要继续么?”

马大壮听闻,膝行几下爬到秦子仪面前,疯狂的磕头,没几下就见了血,嘴里唔唔出声,鼻涕眼泪一起流,就差抱着秦子仪的大腿哀嚎了。

秦子仪蹲下身子,用那只诡异的兽眼看着马大壮,“想清楚了?”

“呜呜,唔唔唔呜呜呜。”

秦子仪偏了偏头,石泓上前抓住马大壮,将他重新拎回封荣面前,随后一把撤掉破布。

“我说,我说,是夫人让我这么办的。那天晚上她带我去了后院,说是姑娘已经睡熟,让我把人搬出来,送到忠勤伯府。”

“睡熟?”封荣皱眉。

“对,就是睡熟。啊,不,不是。”马大壮早已是撒谎成性,顺口推脱责任后连忙改口,“姑娘喝的安神药里有我找来的蒙汗药,是……是楼子里迷姑娘用的,药劲特别足。只要喝下,至少三个时辰之内绝对醒不过来。”

“你……”封星澜蹭地站起,双手握拳,若不是他在妹妹的房间里发现了没有喝掉的汤药,此时只怕杀了马大壮的心都有。楼子里迷姑娘的药,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的蒙汗药。

“但那天姑娘在半路醒来了,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我本想摸了她头上的簪子卖钱,却被姑娘用锥子顶住,再后来就被秦将军捉住了。”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封荣气得手指头都哆嗦,心里后悔不已,他差一点就把女儿真的舍弃了。

“老爷饶命啊,这都是夫人让我做的,我也只是听命行事。”马大壮一口气说完,跪在那里砰砰地磕头。

“哼,刑讯逼供罢了,这样的话也可以信?”李丰饶赶紧跳出来说话,“茗玥,那天晚上我们本来就是约好的,你真就舍得让忠仆替你受过?这几天我为了你的事,闹得满府不宁,你当真不认?” m..coma

封茗玥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而是起身对着秦子仪行礼,“多谢将军仗义援手,还茗玥一个清白。”

秦子仪点点头,挥手让石泓把马大壮带下去,自己则自顾自地坐在了封星澜的身边,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封茗玥对着他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他显然是要在这儿给她撑腰了,随后转过头看向李丰饶,“我与世子约定什么了?”

“那天晚上你让人传信给我,说你父亲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你想要夜里来投,怎么不认了?”李丰饶说得煞有介事,他已经吃透了这种事情,对于情情爱爱的,很多人都是宁可信其有的心态。不然为什么明明是没影儿的事,京城里的百姓却说得煞有介事?

封茗玥冷笑,“与自己情投意合的恋人来投,你身为伯府世子,既没派人迎接,见不到人后,也没有派人寻找,你也配叫个男人?”

李丰饶一愣,心想这人怎么不安常理出牌,这时不是应该说自己胡说八道么?

“李世子口口声声说与我情投意合,互定终身,却如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府里,就你这种人还值得我私奔去投?”

“都说以溺照面,可以自知,忠勤伯府那么大,连个夜壶也没有么?”

“再者说,你成亲已有十年了,终身不是早许了别人,怎么还好意思拿出来说?还是说,你是终身实在太廉价,没人稀罕,又被扔回给你了?”

李丰饶被这一番话说的是惊怒交加。他当初之所以定下这个计划,就是听说封茗玥是个软弱可欺的。几番调查下来后,发现确实如此,对于柳忆之的打压,她几乎是全都默默地忍耐了下来,完全没有反抗的心思。

本来以为这是一个好控制的女人,怎么一转眼,就这么犀利起来?

这还怎么达成主子的计划。

别人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债,虽然她自认不是来讨债的,但恐怕当时父亲就是那么认为的吧。

“父亲不可……”封星澜刚要上前,就被封茗玥抬手制止住,“父亲若是想动手,女儿没有怨言,女儿只想问您一句话,在您心里女儿真的就如柳忆之说的那样么?”

秦子仪?

除了封茗玥,所有人吃了一惊。即便封星澜知道妹妹借了秦子仪的力,也没想到她能把人请到家里来。

与现在的封茗玥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如出一辙。

“你,你还敢回来!”封荣看到女儿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己身边,气得脑子都嗡嗡地响。

封荣迟疑了,其实他昨夜一个人在书房想的也是这件事,女儿虽然不听话,但当他真的去回想时,又想不到女儿到底犯过什么令人记忆深刻的错误,好像他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觉得女儿不听话了。

“欸,封兄,不必如此,这孩子不听话,好好教育就是了,这女孩子嘛,最重要的就是能嫁个自己喜欢的人,如今她与丰饶情投意合,咱们这些当老人的又何必阻拦呢,你说是不是?”

那时他们刚刚成亲不久,柳家人就迫不及待地上门,要柳惜之替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向封荣求官。

难道说,现在的他现在在女儿眼里,就和当年柳老夫人在妻子眼里是一样的么?

他颓然地坐了回去,一言不发。他和天上的星星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那些星星虽然远隔千里,却比近在咫尺的人容易理解的多。

李丰饶看到封荣似乎是被说动了的样子,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拱拱火,就听到下人在门口声音发颤地禀报,“老爷,九城兵马司秦将军来访。”

“是啊父亲,您就真的一点都不怀疑么?茗玥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你就真的一点都不信她么?”

封荣的巴掌的确顿住了,只不过并不是因为女儿说了什么,而是在那一瞬间,他在女儿眼里看到了结发妻子的眼神。

“秦某今日应封姑娘之邀,前来说明一件事。”他一挥手,石泓便将一个人推了进来,“前天夜里,贵府车夫马大壮,意欲当街行凶加害令嫒,被我拦下。其余详情,还是让他来说吧。”

石泓一把扯下马大壮嘴里的破布,“说。”

柳惜之一口回绝,任凭柳老夫人如何哭诉也不点头,最终柳老夫人怒极抬手时,她同样是不躲不避,这样看着自己的母亲。只不过当时她问的是,“母亲,在你心里我就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么?”

那个眼神,即使是现在,封荣记得也很清楚,混杂着失望和心痛,还有难以言说的委屈。

封茗玥瞥了李恺升一眼,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不屑。比起李丰饶,这个李恺升更加不是什么好货,那三年里,她可是没少来骚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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