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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良善(重生)

第 41 章 第 41 章

马场上此时已经有了不少人,按惯例,彩头出来后都要欢声雷动,来营造气氛。可是在看到拿出东西的是封茗玥后,欢呼声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声,更多人的都是困惑不解。

亭子里,长公主嗤笑一声,“没想到京城之中,大半人物都是瞎的。”

裴玉书站在她旁边,眼神却是望向外面的封茗玥,“大家都只愿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

“直觉。”封茗玥答道。

“直觉?”长公主眼神更加犀利,“你这是要诓骗本宫么?”

“不敢。”封茗玥低头,有前一世发生的事情做底,她现在一点都不慌。昨天晚上她想了一夜,不然长公主是因何原因对她有了兴趣,她都要抓住机会,和长公主攀上交情。只有这样,她才能为自己多捞一些筹码,为日后和李丰饶甚至是端王的争斗,加上一分保障。

“是么?我倒宁愿她不懂呢。”长公主自言自语道。

封茗玥摆好东西后,就离开了置物台,刚走到场边,就看到钱采薇直冲冲地打马过来。

“茗玥。”钱采薇几乎像是和她有仇一样冲过来,翻身下马后,用极快的语速说道:“怼他,狠狠地怼他,千万不要给我留面子。”

“啊,谁?”封茗玥不明所以,没等钱采薇回答,刚刚骑马站在她身边的人就跑了过来。

“表妹,都跟你说了,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不要总和名声不好的人在一起,免得丢了你们钱家的脸面。”来人一身亮紫色的长袍,在这个满是骑装的场合下显得无比的扎眼。而且来了之后,非但没有翻身下马,反而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封茗玥。

封茗玥顿时恍然,就夏宝斋这个样子,钱采薇要是能忍那才叫怪了。可是夏家对钱家有恩,而且钱采薇可能受了钱夫人的警告,不许她和夏宝斋对着干,因此只能叫封茗玥自己去反击。

“我常听采薇说,她有三个特别厉害的表哥。夏家大公子做生意厉害,十五岁就与父亲走南闯北,看货算账无一不是好手。兼之眼光独到,自己做的第一笔大买卖,就顶得上一年的利润。接手夏家的生意后也是蒸蒸日上。”

“而夏家二公子更是了不得,虽是须眉男儿,但却是胭脂水粉里的行家,开发出的苏烟黛深得京城姑娘们的喜爱。他的苏烟阁,虽不是京城最大的胭脂铺子,但却是最有名的。不知夏家三公子又有何功绩,不妨说来听听,也要好让我开开眼界。”封茗玥笑眯眯地,虽然抬头看向夏宝斋,但眼神里的鄙视意味却是满的快要溢出来。

钱采薇立刻给了封茗玥一个赞赏的眼神。

夏宝斋却是涨红脸,说不出话来。

“茗玥你有所不知,我表哥是要走仕途的。”钱采薇突然道。

“原来是这样。”封茗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夏公子既然人在京城,想必参加了今年的春闱,不知考的如何,有没有信心高中?”

“我表哥没参加今年的春闱。”钱采薇又道。

“怎么没参加呢,春闱可是三年一次,这次错过了可就要再等三年。难不成,是去年秋闱没考中,现在还是个秀才不成?”封茗玥一脸惊讶,“我还以为像夏三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怎么着也得个举人呢。”

其实,以夏宝斋的年龄,这个时候能考中秀才,已经是个不错的成就,但眼下封茗玥就是要恶心他,自然一副你是秀才你丢人的模样。

“去年,只是大意了。”夏宝斋被这两人一唱一和,弄得尴尬异常,只能是随意扯些理由,来为自己辩解。

这个时候,一连三声锣响,“第一场比赛马上开始,想要参加的,前来报名抽签。”

夏宝斋立刻来了精神,眼神傲然地看向封茗玥,“今日既然是在马场,那咱就不谈学问,不如这样,我与封姑娘个组一队人马,咱们赛场上一决胜负如何?”

这话一出,连钱采薇都有些发愣,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表哥。

“怎么,怕了?”夏宝斋坐在马上神气得不行,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真的是好。

封茗玥在脑子里确认了三遍,才意识到自己没听错,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在对她发出挑衅。

只是,这话反过来说可以,但他身为一个男人,竟然真的要和她这个姑娘家在赛场上决胜负?

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这时,封茗玥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个人,立刻说道:“好,就这么办,一言为定。”

钱采薇是又怒又尴尬,对着夏宝斋恨恨地一跺脚,“你自己组人去吧。”

这时封星澜走了过来,封茗玥注意到他的胳膊上绑着一根红色的布条,与钱采薇胳膊上的一样,“咦,你们刚刚组队来着?”

“嗯,那时你还在长公主那里,钱姑娘说他们少一个人,我就陪他们打了一会儿。”

封茗玥心中一动,“阿兄觉得采薇如何?”

“打得挺好。”封星澜回答得很坦然。

封茗玥摸了摸额角,一时间哭笑不得,以钱采薇户部尚书千金的身份,要想找人,怎么可能找不到,自家这个兄长还真是木的可以。

“话说,你们刚刚的话我听到了,你要是没人找,我去帮你叫人。”挑衅自己妹妹,那必然不能忍啊。

“无妨,我先去试试,要是找不来人,再求兄长帮忙,哦对了,星洲和盈玥呢。”封茗玥的脚步已经向那个身影移动了,但还是没忘记弟弟妹妹。

“茗玥吵着要骑马,星洲带她去小马场了,那里马比较矮,适合她骑。”

“星洲也有哥哥的样子了。”封茗玥点头,快步走向那个身影。眼下已经开始报名,再晚就得下一场了。

马场的边上,秦子仪身形笔直地立在那里,周围为了不少人。

此时的他既没有那只诡异的兽眼面具,也没有平时不离身的甲衣,虽然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到底不再那么吓人。

加上今天的场合特殊,许多人都想碰碰运气,万一要是能把他邀请进队伍,那夺魁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将军,来我们这里吧。我和妹妹为这次马球赛,可是做了不少准备,您要是能加入,今天的头名是就我们的。”一个声音说道。

“别听他瞎说,我和他们打过,手下败将,将军还是来我这里。有了您的加入,头名不是问题。”

“你才瞎说,什么手下败将,你不过是侥幸赢了我一把而已,要不然咱们一会儿再比比。”

“比就比,谁怕谁?”

秦子仪退后一步,虽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你俩打架别扯上我。

周围人立刻道:“要不你们俩先去比试一场然后再回来邀请秦将军。”

就在众人起哄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

这个人一来,周围人无论刚刚争得有多厉害,全都噤声,甚至默默地后退了一步,让出了秦子仪身边的位置。

来人的一身火红的骑装,从头到脚,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奢华,虽然大家穿的都是骑装,但这人身上的衣服却是比其他人明显要高上一个档次。

封茗玥脚步一顿,她已经认出了这个人谁,惠国公家的孙玉琢。

这段时间,有钱采薇在,她对京城的八卦也关注了不少,惠国公还真就是认真地在与秦家议亲,传出来的一些消息,也都是诚意十足。

她不知道眼下这个情况是不是和与前一世相同,毕竟因为她的重生许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了,这一世的秦子仪还会拒绝孙玉琢么?

孙玉琢走到秦子仪面前,却并没有开口,只是傲然地站在那里,目光甚至都不放在秦子仪身上。

她在等待秦子仪主动出声。从她记事起,无论她想要什么,都不用开口,只要自己往那儿一站,就会有人将最好的东西捧到她的面前,她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秦子仪也同样静静地看着,同样没有开口的打算。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但谁也不说话。

周围人也都有点愣住,如今京城里盛传惠国公要招秦子仪做女婿,没想到此时的秦子仪竟然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就那样干站着。

两人这还没定亲,就暗中较起劲来,这要是定亲成婚了,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孙玉琢也没想到秦子仪竟然真就敢一言不发,要不是母亲刚刚嘱咐她一定要把秦子仪邀请过来,她此刻绝对会转身就走。

可是,这会儿再开口说话,那就弱了气势,孙玉琢长这么大,除了父母和祖父,就没对人低过头。

诡异的沉默仍在继续,封茗玥此时终于走到了秦子仪身边,看看众人都不出声,便对着秦子仪微笑道:“将军今日可有上场的打算,我和阿兄组队正好差一人,将军来帮帮我们可好。”

看戏的众人瞬间都兴奋起来,终于有人有虎口里夺食了。

孙玉琢眼睛里差点冒出火来,冷哼一声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来邀请秦将军。”

仿佛就像是为了回应她这句话,半天没开口的秦子仪突然开口:“好。”

“你……”孙玉琢觉得自己要气炸了,瞪向秦子仪,“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我先来的。”

“先来又如何?”封茗玥用眼神制止秦子仪开口。

“先来后到懂不不懂?”孙玉琢压根没把封茗玥放在眼里,一个被有妇之夫纠缠不休的人,跟她说话都是跌了自己的身份。

“懂啊,可是孙姑娘也没问秦将军要不要和你组队啊。你不问我就问问,我问了,将军就答应了,哪里不对么?”

孙玉琢语气一窒,“与人私奔、当街对骂,你这样的泼妇是怎么混进来的,来人,去找公主府的内侍过来,我要查查她的请柬,看看是不是伪造的。”

“啧啧,古人都说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孙姑娘这是在眼睛里种了颗树吧?”

“你什么意思?”孙玉琢气急败坏。

“就是字面意思,或者再直白点说,眼瞎。刚刚去挂彩头的人就是我,你说我是不是混进来的?”封茗玥语带嘲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算孙玉琢是惠国公家的,但这都怼到脸上开骂了,她也决不能忍。

“你……哼,封茗玥,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孙玉琢恨恨地一跺脚,转身就走。

封茗玥耸耸肩,一脸无辜地看向秦子仪,“看来今天又要将军照拂了。”

秦子仪勾了勾嘴角,“好说。”

“长公主当年保下裴公子,确实是因为爱才,可这么多年下来,怜惜早已经化为了爱意,只是您不想挟恩图报,更不想以势压人,甚至宁愿背上蓄养面首的恶名。可是您又不想让裴公子被人看不起,所以您又上书陛下,为裴公子争取到了参加春闱的资格,就是希望能给他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封茗玥直视着长公主的眼睛。

长公主也是直直地看着她,似乎想看出她说这番话的目的。但紧握的双手,却暴露了她的内心。

伴随着声音,封茗玥心领神会,把这个香囊高高举起,向四周展示,然后才挂到早就准备好的架子上。

这东西虽然说是叫香囊,但实际上是一个金色的圆球,镂空的外壁錾饰着十二朵海棠花,花朵之间还有四只蝴蝶,随着展示之人的动作,翅膀还会微微地颤动。

“封姑娘不必紧张,这四个箱子里都已经放好了东西,姑娘只需选一个,然后挂出去即可。”

裴玉书走后,长公主的笑容立刻隐了下去,“理由。你是从哪里看出本宫对裴玉书一腔深情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儿你就别回去了。”

“你说些话是什么意思?”

“茗玥前段时间突遭大难,几乎万劫不复,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后,茗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珍惜眼前人。”封茗玥垂下眼睛。

按惯例,木兰马赛一共要举办四场,每一场都会有彩头,除了拿到彩头的人不可以参加下一场外,其余人可以随意报名。然后等到四场都决出胜负,再由这四队人两两相对,最终决出这场木兰马赛的最终胜利者。

封茗玥随意选了一个,内侍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用托盘盛了,交到她的手里,“请姑娘跟我来。”

封茗玥转身看了一眼长公主,看到后者对她摆摆手,便行了一礼,“茗玥告退。”

出了帐子后,一路来到放彩头的太子,内侍示意边上的人敲锣,三声锣响,“第一场彩头,鎏金团球金香囊一个。”

封茗玥默然无语,长公主说出话的是绝情的,但声音里却带着一股子悲凉。她是大梁的长公主,不想靠着施恩来获得爱慕之人的心,如果是那样,她宁可让他恨她。

“殿下,”长公主府的内侍走入亭中,“第一场的时辰快到了,殿下还没出彩头。”

“诶呀,皇兄让我好好敲打敲打她的,我给忘了,怎么办?”长公主轻轻掩唇,巧笑嫣然地看向裴玉书,那模样既有少女的娇羞又有妇人的风情。

裴玉书心里猛地跳了跳,赶紧垂下眼眸,“封姑娘聪慧,相信即使殿下不说,她也能领悟殿下话里的意思。”

长公主看向封茗玥,歪了歪头,“你去选一个吧?”

“啊?我?”封茗玥瞪大眼睛,但看着长公主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只能起身,来到一排木箱子面前。

“珍惜眼前人么?”长公主喃喃自语地重复了一遍,突然间哈哈大笑,“错了,你说的全都是错的。本宫就是喜欢养面首,当年也就是看中了他那张漂亮的脸蛋。这些年我早就看腻了,几次让他离开都不肯,非得死乞白赖地留在我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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