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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婚哑嫁的夫夫生活(种田)

第 32 章 你就损吧

吴谨彦瞧着有趣,故意把碗底递给他舔,见人埋脸进碗,还嘲笑一句“碗都没你脸大!”

小胖子顿时炸庙了,红扑扑的圆脸蛋上一双杏眼圆瞪,抄起水舀子就四下扑打。

不大的灶房里,吴谨彦就差没蹦锅台上了,还嘴贼欠儿的跳脚气人“脸大还不让说啊!啧啧~小心眼样吧,就这大脸盘子,炒盘菜搁上面都不洒……”

说起来,他能不出门就知晓家外事,还得多亏这哥儿婆姨给通风报信。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吴二叔家的二小子吴谨虎,因着不是家中长子,便没必要非得给说上个女子方能娶亲。

赶巧说亲那年,三婶子的娘家亲族里正有个适龄哥儿待嫁,两家一合计,便托媒给定下了这门亲事。

吴谨彦哭丧着脸嚎,到底谁才是亲生的啊!

第二天七叔公发丧,村里才算是真个消停下来。

花枝跑了趟集市,托牙人往县里送了封信,嘱小二近日里甭回家。

隔日,吴家宗祠前的铜钟就被人给敲响了。

吴德恙到底上了年纪,这一病,差点没挺过来,连喝十天汤药才能勉强下地,族长的重担是说啥都挑不动了。

于是乎,全族子弟焚香沐浴,于宗祠内举行了一场祭祖继任的仪式。

吴有达敬香跪拜,打这一刻起,接替他爹成为了吴氏宗族的下一任族长。

处暑过后,天儿明显凉快不少,刚长成的母鸡陆续都有产蛋迹象,花枝就又攒了些种蛋,忙着孵化新一批的鸡苗、鸭苗。

这时节雨水宝贵,赶着落雨前,吴谨彦又往田里撒了些沤熟的粪肥,瞅着黄澄澄的麦子、谷穗,心里别提多自豪了。

总算是能洗刷耻辱为己身正名了!看这回还有谁敢笑话他光种杆,不打梁!

近日里,吴老大连走路都带着一股子傲劲儿,接连辛苦两个月,可不得好好显摆显摆。

同是下田干活的汉子,哪个不得夸一句他种的庄稼长势好?

花枝都懒得理他,任由只花孔雀仰脖子翘腚的在面前晃荡,照例不搭茬的该干啥还干啥。

直到吴老大个欠捶的家伙在饭桌上也不停嘴,花枝才忍无可忍的进圈逮了只最能叨人的大公鸡,杀威风似的拎去唬人“喏~把这鸡宰喽”

小胖子抬手将大公鸡举到眼巴前,吓的吴谨彦当即后退一步,怪叫道“咋现在就杀?小二明个才到家呢!”

花枝又往人面前一递,咧嘴笑道“熬汤不得多炖会儿啊?正好给娘补补身子”

吴谨彦撒腿就跑,小胖子追后面叫“跑啥?都宰好几回了,啥时候能把胆子练大点!”

“你……你自个宰去!见天宰公鸡,母鸡都不乐意了!”

“你咋知道母鸡不乐意?又不用你给踩蛋,留一只会打鸣的就成”

“我……我艹!你拎远点!叨我手了!”

花枝手一松,大公鸡就张开翅膀,竖起脖领子上的毛,扑棱棱的追着人一气儿猛叨。

“啊~~吴花枝!你故意的~”

吴老大嗷嗷叫着四下里逃窜,一个高窜院墙上才彻底摆脱追杀。

瞪眼瞧着几次试图飞上来的大公鸡,吴谨彦气的骑院墙上指着他骂“你就损吧!你!”

小胖子无良的站当院里咯咯笑,再让你没事跟我这炸膀子,还收拾不了你了呢!

吴寡妇凑窗根前瞧热闹,摇头失笑道“这老大,啥时候才能有个出息!”

连只鸡都干不过的吴老大再不敢跑花枝面前穷嘚瑟,他算是看明白了,死胖子明摆着是嫌他烦,故意想辙拾掇他呢!

也不定是啥时候在公鸡面前露了怯,就被这家伙给记心上了!

吴谨彦撩开裤腿幽怨的想,逮哪只不好,非逮圈里最凶、最猛的这只来吓唬人。

瞅给他叨的,隔着层裤子都叨出来好几个紫豆子!

……

当天夜里,花家老宅陷入沉寂,好一阵子都没传出声响。

花长盛抬头扫视一圈,垂头嘀咕一句“这要搁花枝在家那会儿,谁敢欺负咱家!”

花长富狠剜了他一眼,侧身挑亮灯芯,还被老娘训斥一句“干啥挑那么亮,不费油啊!”

花长贵长叹一声,愁的嘴角愈加耷拉了。

也不怪老三说嘴,霸王花搁家那会儿,别说被人强占一垄麦子,就是挨边擦着点地皮儿,都得扛着锄头去给成垄沟刨喽。

哥仨昨天跟人呛呛一通,硬是没能将地标给挪回去。

贫地打粮本就不易,现下又被人讹走一垄,长此以往,还不定咋得寸进尺呢。

老爹傍下黑厚着脸皮去找族长说理,还让人给撅回来了,今儿个媒人又来家,说是赶巧有个寡妇想改嫁,因着得捎带一个拖油瓶,娘家那头就只要二两现银。

花长贵不咋待见那个拖累,可难得这是个女人,要不是老娘去媒人家里作了一通,许是这会儿连个寡妇都说不成。

花爹喜得再三道谢,送走媒人后就去挨家借钱,原想秋收就能还上,不至于连二两现银都借不来,谁承想,村里这些个亲戚竟全都托口说是没钱儿,一个子都不肯借给他家。

回家后他爹就气的吃不下饭,咒骂了一下午也没能想出个办法来。

花长贵愁的不行,明儿就得回信,不成那寡妇就得说给别家了。

眼瞅着娶亲有望,又给搅和黄了,忍不住就想,要是花儿能在家就好了,啥事都不用自个发愁,那哥儿惯是个嘁哩喀喳又能张罗事的。

花爹寻思一下午总算是反应过味了,这帮子族亲就是见不得自家好!

要搁花哥儿没出嫁那会儿,哪个敢给他脸子看?

不是威逼就是赊猪的净使下三滥手段,为的还不是家里这点营生?

现如今没讨着好,竟连个小辈都敢欺到他头上了!指不定当初都动了啥歪心眼呢,又是商议将花哥儿远嫁,又是想撺掇家里断亲的,怕不是一早就起了坏心,巴不得花哥儿再不管娘家……

花爹猛然间一愣,难怪族长会亲自给花哥儿商谈婚事呢!

说啥败了名声的哥儿会拖累哥仨婚事,保不齐连那媒人都跟族里是一伙的!

花爹悔的肠子都青了,跺脚骂完一通,指着老婆子的鼻尖,气息急促的说“你、你……赶紧去将花哥儿给认回来!这帮子遭瘟的玩意一早下好了套,就等咱家钻呢!”

哥仨听完想都不想,就也同仇敌忾道“对!族里就是故意想拆散咱家!”

花娘暗叹口气,迟疑道“可都断过亲了,还咋往回认?”

“你生的,咋就不能认了?再说当初咱俩可没吐口,就说全是族里祸害的,咱啥都不知道不就得了?”花爹怒吼着训斥老婆子。

花长贵也苦着脸哀求“娘,你就去求求花儿吧,哥几个他都不肯认呢,也就你去了还能有点顾忌,再说……俺这还急等用钱呢”

花娘急说“可使不得,哪有朝婆家借钱的道理?再说咱除了给陪送些家畜,也没陪送银子啊!”

花爹道“没钱就把家畜卖了,总得给他哥凑出聘礼钱”

花长贵被惊喜冲昏了头,连忙应和道“也不用多,就二两银子,花儿肯定拿的出来。再说咱也不是朝婆家借,那都他自个养的活物,现下拿来接济娘家,别人也不好说嘴的”

一家人纷纷开口劝说,硬是将花娘那点顾虑给打散了,连借都改口不提,直接上门去讨就成!

花娘一咬牙,说“成!总归是俺生的!他要是敢不给,那就让他把命还回来!”

叶岚十六岁进门,第二年就给家里又添了个小哥儿。

这娃虽是不咋受家里人待见,但到底是血脉至亲,加上长房已经生出了俩小子,就也不急于让二房再添上一名男丁。

换瓦那会儿剩下的一口酒到现在都没舍得喝,被俩人翻出来你抿一小点,我抿一小点的给空嘴儿喝完了。

小胖子辣的直咂舌,眼圈都隐隐泛红了。

吴有诚闹了二天,最后还是屁都没捞着一个。

来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近日里与花枝来往最密切的吴叶氏。

同是嫁进村里的哥儿婆姨,俩人一打见面就熟络起来。

村里一共仨小哥儿,这会儿全在这一院儿里了。

送了客,吴谨彦才窜出来问“咋样?”

听岚哥儿学,吴有达那俩儿子抄着扁担锄头将闹上门的酒癞子给狠揍了一顿,连吴刘氏那个贼妇都没讨好,被婆媳三人合起伙来好顿撕吧,脸都挠开花了!

该!啥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心眼儿不正,活该挨打!

“呸~打不死这一家子下三滥!”小胖子咬牙切齿的咒骂一句,直咋呼着要喝酒庆祝。

挑了一小块蔗糖塞凛哥儿嘴里,花枝开口道谢“谢你了哈~等回头得了信儿,别忘了再来知会一声”

吴叶岚推搡一下,笑骂道“忘不了,我得赶紧走了,你记得没事可别出门!”

寡妇娘听着院里的吵嘴声,从窗扇里探出个头训“老大你个作死的玩意!干啥老欺负花儿!”

仗着有婆母撑腰,小胖子把个吴老大收拾的没招没招的,屋里还一连气的帮腔“该打!让他嘴欠儿!”

小胖子抿嘴一笑,还能咋样?到底没得逞呗!

花枝用脚底板都能料到,吴德恙那老王八死都不会让出一个孙子给别家继承香火,二叔公就更甭提了,但凡要是能松口,早些年就过继一个给人了。

吴叶岚神秘兮兮的拉着三岁小娃,凑花枝耳旁叨咕几句,随后俩人就咯咯乐起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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