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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婚哑嫁的夫夫生活(种田)

第 51 章 败风丧德

要不咋说钱儿还是少呢,照这么花,一般人家哪负担的起?

开年到现在,算上卖家畜米粮甘蔗等零零总总一些进项,以及最初带进门的那十两银,一年到头少说得用掉二十两,比一大家子十口人,二年耗费都多,没个营生撑着,谁扛得住?

更何况往后还得再加上一个吴老大,得供养三名读书人呢,换个人,早愁死了。

近来这事干的多了,连他都觉出趣儿了,也难怪偶有闹出那等爷们常年不着家,婆姨耐不住偷汉的污糟事。

临近腊月,天寒地冻,夜里下过一场小雪,石板院里地滑的人能两腿劈大叉。

李豆豆一早儿起来玩心大起的打了两下出溜滑,未等吃上早饭,就一手一个煮鸡蛋的被撵出家门,命他回城时顺便退还马车。

“你这左一堆儿右一堆儿的练啥摊呢?”

小胖子抓起一两碎银,递过来道“喏~出门带身上,仔细点花”

吴谨彦都惊奇了!听人解释说往后他也是个有身份、有头脸的人了,不好再身无分文的出门晃荡。

正欣喜于自个也能有闲钱花,小胖子又眯缝着眼,狠叨叨的叮嘱“不许乱花!”

得~还是不准他瞎花钱呗!也就摆谱撑场面时才能动用,他晓得了,用不着拎耳朵提醒!听的见!

吴谨彦死命揉着耳朵根,揣好银子后,撇嘴嘟囔一句“小气样吧~”

小胖子立马扑上来抢。

“还我!不挣钱还搁那说嘴,我可真是惯得你了!”

“哎哎哎~哪有给出去还往回讨的!不给!就不给!给我就是我的了”

俩人在炕上撕成一团,得亏是地儿大,不然还真扑腾不开他俩。

吴寡妇挪到角落里垂头纳鞋,权当自个眼瞎。

爱闹闹去~房盖掀了她都不稀得管!

疯闹一通,花枝瘫炕上你蹬我踹的半点不吃亏,好半晌才爬起来收拾散到各处的银钱。

为找一枚铜板,吴老大穿鞋下地,猫腰撅腚的好通翻找,最后是从箱缝里给扣出来的,气的他直骂“他娘的,总算是找出来了!”

递给人时还使劲拧了一把胖脸,恶狠狠的凶道“收好了,再丢少让老子给你找!”

花枝狠白他一眼,瞅那死出吧!说的好像没你份儿似的!

第二日晌午,新打的炕柜衣橱被四名力夫抬来搬进偏屋。

衣橱上雕花錾草意喻富贵花开,炕柜上錾刻三元五贵百子千孙。

用桐油涂过的家什能保持好多年不腐,花枝瞅着手艺不错,狠夸了谭木匠几句。

谭木匠笑眯眯的喝着糖水,拍胸脯保证有活只管找他,必保精美耐用,留着传宗接代都可。

谢了四名力夫,又打赏每人二个铜板,送人出门后夫夫二人并肩进屋。

吴谨彦瞅着焕然一新的偏房,揽着胖墩直夸“我可真是娶了个顶顶好的胖媳妇,瞧给咱小家置办的,忒像样了!”

花枝哼了一声,爬上炕稀罕叭嚓的左摸右摸,招呼吴老大把被褥挪过来塞进柜里,立时瞅着利索多了。

吴谨彦假装帮忙的重新归置,将两大木箱清空后抗去小二那屋摆着,还好意思说是要给人豆豆用,自个搁那比比划划的丈量尺寸,摆明了是想再添张案几,置个书架。

花枝懒得搭理他那点小心思,左右早晚都得添置,由得明里暗里的刻意提醒,你不求我,还就不给你买,咋的吧!来咬我啊?

吴谨彦半晌过后也回过味了,死胖子这是故意看他笑话,擎等着他伏低做小呢,嗨呦喂~爷这爆脾气!!!

挺大个个子,弯腰撅腚的一头拱怀里耍赖“好媳妇~好花花~算爷求你啦还不行~”

“哼~你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骨气呢?拿出来!别怂!”

“这话说的!搁媳妇面前还谈啥骨气不骨气的?爷巴不得能多吃你几口软饭~”

“滚~死不要脸的!少赖叽我!”

半晌过后,吴老大浑赖的压着人欺负“说!给不给爷买!”

小胖子憋着劲儿的不吭声,吴老大再接再厉“有能耐你就给爷抗住了!”

“作死啊!使那么大劲儿!信不信真废了你!”

“哎哎哎~闹着玩不带扣眼珠子的啊!……爷错了,真错了,胖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小的做牛做马保准伺候的你舒舒服服,行不行?饶了爷吧……”

“哼~算你识相!”

“得劲儿不?”

“还成”

吴老大直将人伺候舒坦了,才搂着胖墩掰指头玩,小胖子眯眯眼,笑叹一句“成吧~回头就给你添”

吴老大立马笑了,啵~的嘬了下肉嘟嘟的小脸蛋,心满意足的夸赞“媳妇你最好了!”

赶在腊月前花枝就将五口人的衣料买全了,婆媳二人齐上阵,一个裁剪一个锁边,挺大个炕面,愣是没吴谨彦挨边的份。

被挤下炕的吴老大闹脾气了,干啥都不顺心思,瞅啥都不顺眼,最后是被娘俩一人举着尺子,一人捏针吓唬的狠捶吧一顿才消停下来。

也不想想是给谁裁衣裳,觍脸添啥乱!

搁家歇了三天,城里头来信儿了。

吴老大被人叫走时,穿的依旧是粗布短打,只刻意往干净利索里捯饬,肩背挺直,大步一迈,半点不见泥腿子做派。

花枝送人出门时,多少有点紧张,悄声问他“能成不?”

吴谨彦重重点头,临走前捏了下小胖脸,自信满满的上车走了。

话说拟好计策后,孟晓尘并未急着澄清真相。

一来年底之前,提学会去往各县考察生员及当地学子的学业水平,此时去寻,行程不定,反倒不如坐等来县时一举揭发。

二来,俩人也捎带脚算计了胡炳宽一把。

事过多年,假使孟晓尘真因心怀愧疚而没凭没据的反口揭发,既无从翻案,也无法助吴谨彦恢复童身。

只凭一人口舌之言,到底难以取信于人,多说当庭对质后,反落得四人名声皆败的下场。

待得胡炳宽被赌债逼得再次找上他时,新仇旧恨涌上心间。

孟晓尘恼羞成怒的与之争辩一番,见这厮还欲抵赖,怒而挥出一拳,以破釜沉舟的姿态说要去提学面前反口告奸,叫他往后都别想再肆意纠缠。

随后气息急促的刻意讥讽“他二人皆是长子嫡孙,丢了前程尚有家业继承,可你胡炳宽与我同是二房所出,真鱼死网破还是你这网破的更彻底些,我只管等着看你这阴险小人被扫地出门的那一天!”

胡炳宽情急阻拦,逼而无奈的下跪道歉,奈何孟晓尘执意如此,半点不听人劝。

“与其同你们这帮奸佞小人为伍,孟某宁可自毁前程还同窗一个清白!也省得被你这厮日日纠缠到寝食难安”

“你若真有悔过之心,就与我同去认罪”

“哼~说不得提学大人念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尚且还能网开一面!”

胡炳宽也不是真傻到听不出来,跪在地上仔细琢磨,心知无论如何都捞不着好,不如以偿还赌债为条件相助孟晓尘解开心结,事成后既能落得无债一身轻,又能捞个诚心悔过、罪名减半的轻判。

说好事成后,由孟晓尘变卖家私为其还清赌债,二人便于提学抵达县学时,当着陪同视察的县令及一干博士、学正、山长、夫子、生员的面儿负荆请罪、自请受罚。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胡炳宽这厮为图减轻罪名还留有后手,竟然当众道破冯敬琛此般作为,皆是受他那个姑父、谢秀才的族亲指使,为的就是迫害同乡学子,令其污名加身,以免日后与之争名夺利。

祝学正知悉真相后惊到汗流满面,暗怪此子为何要告发到提学面前?若由他查清上报,好歹还能挽回少许过失,眼下这般被动可如何是好?

还是当着本县父母官的面检举告发,学事经官,他这学正是彻底不用要脸了!

赵提学当场震怒,斥此等嚣张跋扈,损人利己之辈何以配德?竟还妄图误人子弟教书育人?荒谬!真真是败风丧德!有辱斯文!

涉及秀才诬陷童生这等大案,于县令而言亦是脸面无光,立时就命人将涉案人员悉数传来审讯。

四人诬陷至今反目成仇,一人悔过自新,一人惨遭蒙蔽,此番联手告发,方令真相大白于天下。

且那胡炳宽言之凿凿,知情甚深,使得冯敬琛与何栋成无从狡辩,当场就认罪伏法。

本朝律法规定,诬告陷害他人者,当施行“诬告反坐”罪加一等的明确判罚。

也就是说,这四人除了清退除名外,还需依罪行轻重被判罚银、打板子、鞭笞、徒刑、苦役等其中一项刑罚。 m..coma

又因提倡“告奸重赏”,是以孟晓尘二人当判罪行减半,改以罚银十两抵消反坐,以兹鼓励。

吴谨彦前脚送人出门,后脚就忙活着将积雪扫成一堆清出宅院,又挑水劈柴的半刻不得闲。

半晌午的时候,婆媳俩人坐炕头上唠嗑做活,一人穿针走线的纳鞋底,一人嘴不耽误的边吃边说。

年节备礼有个二两银子买些糕饼茶叶,配上腊肉蔗糖即可。

明日炕柜衣橱送来时需付给六钱,等到车马押银退回来,手里还能剩下十二两一钱。

将钱匣子捧出来,倒炕上一枚一枚数铜板,掐着短胖指头嘀嘀咕咕的计算着:

花枝下午睡了两个时辰就缓过乏了,到底是年轻,晚上还有精力应付那个浑赖一连怼了他好半晌,直叫人满意高兴了才舒舒服服的窝怀里一宿睡到大天亮。

吴老大添柴烧炕时刻意说嘴“等开年给娘那屋也砌个火炕,死冷寒天的烧多少碳火都不顶用”

花枝吐皮儿时故意呸了一下,当谁不知你心里那点小计搁?一准儿是嫌娘在屋里碍事了呗!呸~臊不臊啊!

“早劈完了”

给吴老大裁两套长袍咋也得用掉二丈二尺棉布,那就是一两一钱。豆豆和小二能节省点,算九钱。自个和婆母扯两块麻布,三百六十文足够裁两套新衣,算上新鞋新袜,有个二两五钱就够用。

分出一堆儿后,又拨出三钱用于采买日常家用,肉菜不必花钱买,这些足够用了。

豆豆帮了家里这么大个忙,纸墨用度也不好再厚此薄彼,故而三人囤纸添墨共计一两五钱。

“哪有~儿子是怕屋冷冻着娘亲~”

“滚滚滚~瞅你就来气,外头劈柴去!”

好在是豆豆自个有钱,老大又不用去书院,小二跟着先生也不花钱,否则光束脩就得用掉十八两,铁打的花枝也撑不住这么败祸。

吴谨彦半天不敢打搅,见他这会儿算完了,刚想伸手帮忙就被一巴掌扇开,没好气的训“别动!”

吵嘴功夫人就蹭上炕,厚脸皮的盘腿坐在中间,一会儿歪头瞅瞅老娘手里的针线活,一会儿侧身黏糊黏糊小胖子,一室温情脉脉,笑语颜颜。

花枝预计着事成后,咋也得给吴老大置办套像样点的行头,恢复童生了呢,身份金贵的很,再不能粗布短打的出外招人笑话。

吴寡妇憋不住一乐,半真半假的出言指责“这是嫌弃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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