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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婚哑嫁的夫夫生活(种田)

第 75 章 家有喜事

第二日起早忙活一通,半头午那功夫又有人急跑回来,说是集上来了一伙衙役见人就抓,眼瞅着绑了不下十几号人。

集市这会儿早就乱了套,连同货郎老汉在内,各村爷们疯跑回家,全都嚷着“抓壮丁了!快跑啊!”

吴有礼天没亮那会儿领着长子抹黑进山,不出意外的碰上了同来避祸的吴有森父子和吴有祥爷仨。

青岭镇大小不计二十六村、五百多户,其中就包括岭南岭北十余村屯。

五百多名壮丁背筐推车的列成一条长队,每一人都需核对鱼鳞册,再行誊抄画押,以便秋后征赋时减免丁税。

正在主簿和两名书吏忙的焦头烂额之际,李秉仁将吴谨彦给带来帮忙了。

碍着先前谨彦那事,再厚颜无耻之人也不好拿这茬出言指责。

吴谨思不欲跟村里人闹矛盾,心思急转间刻意玩笑道“爹,还真让您给猜着了,难怪谨农老说您是半仙儿呢”

无论真假,这话都恰似递给众人一个下房梯。

吴有礼白他一眼,呵斥道“少多嘴多舌”

误会一经解开,各家叔辈纷纷暗松口气,互相笑说两嘴,寻了落脚地儿坐等天黑。

早起晚归的在山上躲了二天,除却一开始在集上被抓走的壮丁外,真就像谨彦预料的一样,衙役进村,至多抓走二三人,而吴家村因着地处偏僻,侥幸无人被抓去充军。

人数凑足后,服役壮丁先是南下赶至府卫练兵三月,再行北上抵御蛮子入侵。

日子一晃过去了半个月,婆媳二人家里家外的紧忙活,闲暇惦记起吴老大,茶饭不思的日渐寡欢。

没几天,婆母丰盈圆润的面颊就瘦回了原样,而养了一冬肥膘的小胖子则眼瞅着清减了一大圈。

这会他是眼睛也大了,下巴颏也发尖儿了,腰身都能瞧出一丢丢似有若无的弧度了。

落寞的胖墩儿拍拍小肚腩,日常感叹“哎~瘦给谁看呀!”

进入小暑后,蝉鸣鸟叫吱吱喳喳,晌午那功夫热的狗都不愿意动弹一下。

天儿一热,人的食欲就明显下降,花枝偶尔起早犯恶心,还只当是苦夏胃口不佳,压根没察觉出啥异样。

甭管是反酸水还是干呕个一两下,拍拍胸口顺了气,转身该忙活啥还忙活啥。

怪不得没人能看出不对劲儿,实在是这哥儿婆姨平日里太过皮实,心大的有点小毛病提都不跟人提一下。天天河沿农田两头跑还能将肚子里的娃怀的稳稳当当,真可谓是身子骨硬实,娃也命大。

连吴寡妇这个过来人都没发现,外人就更无从知晓他会有了身孕。

说起来,打从夏忙那会儿,花枝就发现自家田块不时有人在偷着帮忙除草,特意起了个大早绕去逮人,发现竟是吴有敬父子俩。

这爷俩起早贪黑、避人耳目的帮衬除草,时日一长,难免会惹来非议猜忌。

不乏心眼多到没处使的要在背地里嘀咕:咋的?谨彦才走,那爷俩就惦记上哥儿婆姨啦?

也不怪村里人闲的没事瞎琢磨,那吴瑾瑜都满十八的大小伙了,只比哥儿婆姨小一岁,但若过两年胖哥儿想改嫁,说不准真能来个近水楼台、日久生情呢!

花枝惯是个身正不怕影子歪的,一早打定主意,既然有敬叔有心帮衬一二,能省不省的,凭啥放着白工不用?

这时节,地里杂草疯了一样薅完一茬又一茬,指他一人伺候十亩地,累死也干不完,更何况他手里可不只这一摊活。

再加上十里八村一下子少了这么多壮劳力,若想雇工帮农也得早做打算才成。

乐嚼舌根的就由着她们去嚼,有白工不使,他又不是傻!

这事疯传了没两天,吴瑾瑜就不来田里帮忙了,只吴有敬这个叔辈,仍旧一早一晚的捎带手帮着拾掇几垄。

岚哥儿闲来跑他这院里学舌,说是吴有祯兄弟俩因着这事闹的老不和睦了,好几次隔壁院里都能听见有敬叔在嚷着要分家。

花枝心里明镜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嘟囔一句:该!早分早利索!

岚哥儿一脸愁容的劝道“你自个也多避讳点,没瞧着咱们都不敢随意走动么,就怕遭人落了话柄……”

吴叶岚未出口之意,是怕花哥儿因这事污了名声,再被婆家找借口休回娘家被迫改嫁。

哎~说一千道一万,没儿子傍身,终归是在婆家立不住脚。

花枝宽慰了几句就紧着将人往家撵,生怕岚哥儿回去晚了会被二婶和兄嫂联手盘问。

谨虎一走,岚哥儿的日子有多难过他心知肚明,往后要么被婆家当个劳力操使一辈子,要么是在凛哥儿出嫁后,自个也找个老汉改嫁。

可真等死讯传回来,想改嫁的新寡多了去了,哪轮的到哥儿婆姨?

吴有森那一家子已经算得上是村里难得的和善人家,待岚哥儿不说多亲厚,却也不曾明面上亏待过他。

凛哥儿又是谨虎留下的唯一血脉,碍着征兵这茬,家里也会将他养大后寻个好人家出嫁。

可吴叶岚怎么办?

谨虎若真回不来,他至多能在婆家熬到凛哥儿出嫁,之后是去是留都是个事儿。

花枝临到入睡那会还在替岚哥儿发愁,迷迷糊糊睡熟后,夜半时忽而惊醒,猛一睁眼,听见狗吠声扑棱一下坐起来,冲着紧闭的窗扇抬眼望去——来贼了!

花枝不作他想的胡乱披上衣裳,摸出枕头下的一包药粉悄然抽出门栓。

大黄狗此刻正前爪起立,扒着窗根冲屋里没好声的叫。

因着狗叫,花枝听不见屋里进没进人,借着月光抹过去,忽听堂屋内传来一声脆响。

这节骨眼顾不上多想,花枝捅破窗纸,扬手一把迷药撒进去,捏住狗嘴后侧耳细听。

半晌没听见动静后,开窗翻进室内,果见一名贼人正趴在婆母身上与之一同昏迷。

花枝气的将那贼人拖下来狠踢两脚,点燃油灯后,快手整理散开的衣襟。

这王八蛋!他可真敢!

他们婆媳二人,一个已经守寡,一个即将守寡,甭管奸污了谁,成没成,这事传出去都没好!

要么遭贼人拿捏要挟,要么被族规惩治打杀,这他娘的淫贼包藏祸心!一准儿是打定主意,刻意挑上他们婆媳俩!

花枝轻柔拭去婆母脸上的泪痕,将屋里恢复原样后,拖着淫贼去了后院。

耳语几句,主簿大人便欣然让书吏匀出半张桌案,命其二人一同负责记名画押。

吴家村的壮丁自发另组一队,率先排在了谨彦面前登记造册。

猛一下子少了二十五名成丁,田间地头都似冷清不少,往日欢蹦乱跳的皮娃子这会儿也不你追我赶的四处疯闹,一个个蔫头耷脑的被拘在田里逮蚂蚱薅草。

夜幕降临后虫鸣蛙叫不得闲,各家院落里不时响起一声抽泣、二句叹息,除了不晓事的奶娃子,没人能睡上踏实觉。

躺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花枝爬起来捧出钱匣子,坐炕沿上掐着指头算小账。

郑浩然与村里一干后生赶至镇上后,老老实实的排队等着按手印。

吴谨彦掐着人数,扣下一个号牌,待到郑家村画押时,偷着于桌下塞给书吏一钱银子,将郑浩然的名字改记在了吴谨文之下。

郑浩然领到吴大哥递给他的竹牌,晓事的又递给书吏一钱银子。 m..coma

吴谨彦走后,家里又剩下了婆媳二人。

现今手里除了十两整银和一堆散钱外,反欠了豆豆二百两银票。等到秋收卖完余粮,立冬再卖了成猪成鸭,转了年就能有大笔银子入账。

家有营生心不慌,坐拥十亩良田,三头揣崽子的老母猪,花枝预计最多二三年就能将钱还上。

下午赶着鸭群去田里除草,发现又有蚂蚱子蹦出来祸害庄稼。

这小子打眼一瞅年岁就不大,是该多给予些关照。更何况分伍按号牌,入营算人数,哪里人氏并不重要,真等上了战场,死后也得指望熟人将遗物骨灰捎回老家安葬。

……

等到村里一干爷们急匆匆奔进山洞时,吴有礼一磕烟袋锅,半点不欲解释的招呼了声“坐”

瞅他那老神在在、七平八稳的样儿,真没人敢当面质疑是不是一早听了信儿却故意瞒着族里不说。

花枝上午照例去河沿溜猪放食,回来后搭手将饭菜摆去堂屋。

二人对坐,食不知味的对付了一口午饭,随后便各自回屋歇晌。

不过是调换个号牌而已,书吏自是不会多言,再说谁家还没个亲戚需得照拂一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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