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愚蠢决定
吴谨彦大义个屁!
真上了战场,管你站在头前身后,脚程慢的都得被甩在后头送死。
与其把这些个软骨头钉在阵前下跪,还不抵帮着背些负累,必要时该舍弃就舍弃,哪里比的上性命金贵!
可想而知,五万多新兵当天就炸锅了。
千户对此早有防备,有条不紊的调派人手,营门一关,谁都逃不了。
吴谨彦被人围着询问真假,扯脖子嚷道“真假不得上战场,你能躲过去是咋?”
临到出发前两日,驻防名额派下来了,不多不少,仅余富出五人。
千户按需分配,除乡绅亲眷、衙役子侄外,余下号牌价高者得,要不是看在熟人的情面上,许是二百两银子都抢不下来。
吴谨彦忧愁一宿,于第二日清晨做出一个能另小胖子跳脚骂人,自个也悔不当初的愚蠢决定。
非是吴老大一朝昏头非要搁这愣充好汉,属实是被五百多双隐含祈求、怨怪、期翼、唾弃等等复杂神色给逼急了,架不住哄臊的咬牙大喝“艹!老子舍了一身剐,陪你们上刀山下火海便是!做什么这么看着老子!”
话落,人群轰的一声,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庆贺声。
五百多汉子你推一下,我搡一拳的于人堆里笑骂开来。属实没个懂兵法的在身边支应,大伙心里都没着没落的。
这下好了,主心骨有了,再上战场,死了也甘愿!
当下就有人忍不住热血沸腾的嚷嚷起来“要死一起死!上了战场,谁他娘都别跑!”
“谁跑谁是龟儿子!”
“十八年后咱们爷们又是一条好汉!”
……
吴谨彦被起哄声吵的耳膜嗡嗡作响,心下大感叹谓,真他娘是被逼上山头,不当贼首都不行了!
吴谨虎于人堆外幸灾乐祸的笑“该!让他嘚瑟,这回想抽身都不成了!”
吴谨农也略感轻松的嘀咕一句“也不知哪个损贼漏出的风,一大早儿全给招来了”
“谁让他见天抖威风来着?不充大头,大伙也不能揪着人不放”吴谨文以己度人,稍加猜测便大抵蒙对了心思。
这节骨眼,别说外人,连本村后生都将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谁又真能乐意放人归家呢?
嘻嘻闹闹间,唯有郑浩然心里急的不行,想挤挤不进去的直骂吴大哥不晓事,咋个能胡乱应承!
你死了,花哥儿咋办?
他爹那个练家子都没能活下来,你个废物上战场,咋可能讨得了好?
奈何现下挤成一团,他想靠前将人抓回来都难,又哪倒得开手叱骂两句?
散场后,郑浩然当先一脚,直将八尺高的瘦竹竿踹了个大跟头。
这家伙还混不吝的爬起来嚷嚷着要揍人,气的郑浩然攥拳咆哮“来啊!先跟小爷打一场!”
刚还志得意满、大言不惭的某人立马拍拍衣裤不吱声了。
小老弟气不过的跟后头吵吵,他还假装听不见的望天望地,好半晌才敢腆脸跟人打商量“这不迫于情势么……”
“狗屁情势!就你还知道要脸呐~”
“咋不要了?这话说的,爷可仔细这张脸了”
郑浩然气急,就这死出,怪不得花哥儿见天揍人!再听他预备将名额留给自己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的骂“滚~老子才不给你当挡箭牌!这话你留着自个跟他说去!”
“哎哎~死小子气性还怪大的!”
吴谨彦讨了个没趣儿,想让哥几个去给劝劝,好容易买来的名额,放弃真白瞎了。
谨农、谨虎摇头失笑,直言劝不动,傻小子脾气犟着呢。
吴谨文倒是想将号牌买下来,可心知家里出不起这钱儿,想想也就罢了。
到最后,驻防名额终是没买成,到底还是花落旁家。
李秉仁的老相识再见他时,都不知该说点啥好。好容易买来的名额,说不要就不要了!
“为点脸面搭上命,值当不值当?”架不住气恼,甄直道脱口损道。
吴谨彦自知理亏的频频赔罪,拿回二百两银票后,改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托请他给代买些肉干粮草。
行军打仗,没粮食果腹可不行,指望朝廷调配口粮,至多是饿不死的程度,保不齐没等上战场,先得饿没劲儿了。
舅舅当年就是为这事冤死的,他又岂能不晓得厉害轻重?
是以,来前便提议必要采买一些以备无患,不然行军路上大伙全得饿肚子。
五百多人匆忙之下,拼拼凑凑的筹了五百两,扣下些许贿赂,咋也能管饱个仨俩月。
甄直道心思一动,颠了分量后,拧眉斥上一句“瞧你也是个心中有数的,咋就能干出这等糊涂事!” m..coma
吴谨彦作揖自嘲,不用人说,他自个心里也后悔着呢。
奈何热血冲头后想反悔已然不及。
未免误事,甄直道来不及絮叨,拿上钱就急匆匆的去张罗采买。
吴谨彦则转身回到营房,抓紧时间打包行囊,该扔的扔,该装的装,剩下一堆纸笔,踌躇许久都不知咋跟家里交代才好。
来前儿没想到真能去战场,一拖再拖的直至此刻方才铺纸研磨,叼着笔杆反复思量。
唉~愁死个人了!究竟咋写才能安抚娘亲又不惹火吴花枝那个小炮仗?
一封家书憋的人够呛,比之考场破题还难解许多,写写停停的好容易凑满三张纸,抬头就见门外又聚了一堆吴姓儿郎。
得~他这纸是剩不下了!
……
夏末清晨,鸡鸣破晓。
吴家老宅照例是在一堆咯咯嘎嘎中迎来新一天的曙光。
花枝起早忙活着煮剪刀铺干草,半点没受孕肚困扰,还当是暑伏过后胃口大开,将小肚腩撑的微凸了出来。
家里两名读书郎,一个休沐在家,一个帮衬务农,现今齐整整的坐上饭桌,只独独少了不顶用的吴老大。
李豆豆自打知道村里来贼后,说啥都不肯再留宿书院,自作主张的包袱一卷,归家操持起农活,还振振有词的说是临走得了表哥托付,必要代他照管好这个家。
吴寡妇心里熨帖的舍不得撵人走,再加上老大这一走,平日里就剩下婆媳俩,属实是怪冷清的。
花枝被姑侄俩缠着磨嘴皮子,架不住左商量右讨好的只得先点头应下。
左不过是停学三个月,也耽误不了啥。
小表弟立下秋收之后乖乖回书院复课的保证后,扛起锄头就下田了。
你别说,那小身板干起活来是真挺挂架。
伏天里顶着日头下田除草,手磨破了也不嚷嚷疼,裤腿卷起来的地方更是黑白分明,比吴老大那个废物强百套。
吴寡妇心疼的摸着侄儿脸蛋,直叹这孩子心大,都晒爆皮儿了咋还说这趟农活干的值当呐!
“不想死就打今儿起好好操练保命招式……”
五百多号壮丁临到这会儿全成了无头苍蝇,里三层外三层的追着人问,也是真心慌了。
吴谨彦就手头这点人数慎重划分,二百余人持枪,三百人持盾,考虑到尚有二十几个不受待见的瘸子残废,咬咬牙给分派了背负标枪粮草的“重任”。
谢家人对此无有不肯,感恩戴德的承了这份天大人情,连同谢志勇都忍不住含泪瘪嘴,背地里直言大义。
于是乎,在其他人还沉浸于必死局面里唉声叹气时,青岭镇的五百多壮丁已然在吴老大的带动下勤于应变了。
有道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出三日,这事就沸沸扬扬的传遍了全兵营。
六万蛮夷呢,未等杀到眼巴前,吓都能给吓破胆喽。
可就像吴老大说的,谁不得上战场?没见他这个惯会躲懒的家伙都狠命练起来了?
出征在即,连他都顶不住重压,想要寻求哪怕多一丝稳妥。
方阵、圆阵、雁形阵、锥形阵,每日例行操练之余,又额外加入了疏阵、数阵、钩形阵等利于包抄反制、撤散溃逃的保命阵法。
未免新兵不堪大用,历来结阵之余,教头也仅仅传授些□□克制,白刃杀敌的简单招式。
是以,除本身有些技艺的会被抽调外,像骑兵、□□手、巧手在乡兵里都难能一见,仅只于禁军才有配备。
晌饭吃的没滋没味,傍晚那功夫,青岭镇的几个带头人凑一起议事。
吴谨彦趁势而起,带头鼓动大伙当于清晨傍晚加紧苦练。
祸事当头,谁都不敢再心存侥幸。
如此起早贪黑的练了十日,废柴到这会儿也能将刀枪耍的有模有样。
是以,从前学过的那点兵法这会儿全派上了用场,诸如陈兵布阵、短兵相接,乃至战场应变时该当如何鼓舞士气等等提起来俱都头头是道。
几人一听,好家伙,不愧是童生,说的真像那么回事!
摆手遣散一干愁眉苦脸的乡亲外戚,吴谨彦无奈道“问我顶啥用?谁他娘长俩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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