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在手机阅读
手机阅读《战国狂想》
战国狂想

第56章 狂士名扬(三)

赵括放下小碗,道:“认识一下,我叫赵括,这我妹妹赵籁,还有她的同班同学楚馨,学弟你呢?”

籁,音来,《诗》云:匪饥匪渴,德音来括,这便是两兄妹名字来源了。顺带一说,原诗是首表面写男女之情的讽谏诗。

“季承,承筐是将的承。”

小伙伴们都有家长带饭,季承只好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食堂吃饭,不过这让季承觉得还不错,有一会独处的时间,就像钓鱼佬之所以喜欢钓鱼一样。

那个和马服君同名同姓的六年级男生异常地生猛,一个人打季承他们仨不落下风,这让季承很是惆怅,因为他连重瞳的动态视角都用上了,结果还是没群殴过那个男生。

最后还是赵括他妹妹将四个人拉开才终止了这次乱战。

赵括猜得不错,季承的承确实不是得自《鹿鸣》中的“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之句,而是诗经中另外一首诗中的“宜尔子孙承承兮”。

不过因为这首诗是残篇,全文已经失传,很少有人知道,季承也懒得每次说自己名字都跟人科普一遍诗经里的残篇,所以改口说承是承筐是将的承,没想到让赵括给发现了端倪。

“你说是就是咯,有几个人知道那首残篇。”

两个低年级女生瞬间肃穆,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耶。

“我想了想,万重山和封晓都是年纪一样的,打了就打了,但是打你有点欺负人的意思,陪你点金疮药。”赵括掏出一条软膏。

“不用了,再过半天都要好了。”

“真的,拿着吧。”赵括推了推金疮药,“记得以前没有你这号人物的,你是新来的吧?”

“嗯哼?”季承不置可否。

赵括拍拍胸膛:“跟我混吧,跟着封晓那几个人没前途的。”

季承抬头,明白过来赵括打得是什么算盘。

有人对自己评价不错,季承挺高兴的,只是,这都啥跟啥啊,搞得跟黑社会一样,还前途,跟他混,真幼稚,《水浒传》看多了吧?

不过想起封晓那天的‘入伙饭’,季承尴尬地笑笑,发现这种事在甘泉路二中还很寻常。

“跟你混啊?你哪条道上的,多少兄弟啊?”心理年龄早过了过家家阶段的季承,泛起了逗逗面前这位面子怪的想法。

“六年一班的啊。”赵括说到,“跟你说,去年我差点就是酒才子,今年的酒才子我势在必得,而且去年的画才子和射才子都我哥们儿,很给我面子,我还认识礼才子和乐才子,只不过他们读大学去了就是。”

“哇,好厉害,你还认识校外的人呢。”

“低调,低调,小场面。”赵括摆摆手,“怎么样?分科考试之后我就要去另外一栋楼上课,开拓新盘口了,你要是厉害,低年级这边的地盘都给你看着。”

“看地盘有什么好处?”

赵括说到:“就,就可以管别人啊,检查别的班的卫生状况,做操状态,还可以查有没有人没穿校服,多威风。”

“学生会啊?”

“是啊,我低年级学生会会长你不知道吗?”

季承扶额,搞半天这人居然是学生会的,还以为是什么二中沙口组的呢。

想了想,季承摇头说:“不了不了,大佬你找别人吧。”

赵括再次面子怪上身:“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酒是我的。”季承晃了晃酒坛子。

“额,额?”赵括呆住,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领导的艺术》那本书里不是说这个时候他虎躯一震,季承就该纳头就拜吗?

季承夹了口菜,为赵括解围到:“对了,你们出来吃饭了,那摆的摊子怎么办?”

“就放在那呗。”赵括妹妹赵籁说到,“安啦,不会有人拿的。”

“你确定?我记得你们好像把摊子摆在免费的酒水棚子边上来着。”季承说到,“要是有人把你们的摊子当了学校的自助摊点……”

赵籁赵括顿时醒悟,快速吃完中饭,与同桌的人们道了句再见,接着跑了出去。季承看着两兄妹的活宝样子,心说难怪去年卖棉花糖能卖亏。

就剩下季承和还没吃完中饭的赵籁同班同学楚馨,饭桌的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女生五官很精致,但是梳着个大众的齐刘海,显得有点平庸,胆怯地小口吃着饭,期间悄悄瞥了眼季承,结果季承也在看着她,两人呆住,对视了两三秒。

“学长,你,你多大啊?看着好,好小。”楚馨转过视线,埋头对着午饭说到。

“快十二了。”季承回答,“还有,叫我季承就行。”

“哦哦。”

“……”

“啥?十二岁!”楚馨抬头震惊地看着季承,“你比,比我小?”

季承点点头,干完了饭,将发的聚气丹抛进嘴里,然后拿起赵括留给自己的金疮药膏,涂抹起来。

一边抹着,季承一边闲谈起来:“你有参加什么比赛吗?”

“有的,我今年十六,能报名御车了。”

“御车?”季承来了兴趣,“我刚上学,能讲讲那是什么吗?”

想到季承比自己还小,又谈论的是御车,楚馨顿时健谈起来:“御车就是君子六艺里的御,在古代有五项考核标准,鸣和鸾、逐水车、舞交衢、过君表、逐禽左,意思就是驾车时与鸾鸣之声相合,能过曲岸不坠水,过通道不侧翻,经过天子时礼仪恰当,行到猎物左面射击捕获。”

“不过现在不御兽车了,都比的是机车,虽然考核标准还是那些。”楚馨抬头看向季承,“季……”

“季承。”

“嗯,季承你下午有事么,要不去看我开车吧。”

季承收起金疮药膏,看着楚馨说:“为什么?”

“开车这种事,男生玩的多点,而且我好多同学一个项目都没报名,所以我就没告诉我那些朋友,考了驾照之后一个人偷偷报了名。”

驾照?女司机?

季承心说这洪荒的画风真是越来越歪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愿意跟你说我参加这个比赛了,就感觉你比较让人放心,不会乱说。”楚馨像是跟季承在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季承撇撇嘴,说白了还是自己这小孩的样子让人觉得小孩子好对付呗。

“看吧,我下午还要下棋,还要跟人参加九数考试。”

九数,也就是六艺中的数,分别指的是是方田、栗布、衰分、少广、商功、均输、盈朒、方程、勾股九大类数学问题,著名的《九章算术》名字就得自于此。

“哦,我酉时开始比赛,比赛地点也是沙场秘境,我排在第二十四个。”楚馨放下筷子,对季承说到。

季承看楚馨吃完了饭,于是将餐盘收拾好,放到指定地点,两人走出了食堂,一高一矮,并排而行。

嗯,矮的是季承。

“你会来看我比赛的吧?”

楚馨手扯着衣角,认真地问季承。

季承的心跳动了一下,本想回答说尽量的他,鬼使神差地说:“好的。”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

数才子的选拔方式很简单,做题,十道大题,谁分最高谁就是数才子。

正因为简单,所以报名的也很多,是除了斗阵这一项目外,全校参加率最高的才子宴项目,人数之多,甚至需要学校将别的项目全部暂停,免得报了复数以上项目的学生项目重叠。

季承坐在分配到的考场里,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

几个小伙伴说考完试就一起去弈棋比赛的教室给季承加油,还相约参加明天的酒才子与投壶、掷骰比赛,不为比赛名次,就为了蹭一下比赛的场地,哥们几个快乐一下。

没错,才子宴还比掷骰,而且是禁法结界里比掷骰,因为修士的世界观里,有种东西叫气运。

回过神,试卷已经下发,季承通读了一遍,发现自己都会。

前面五道题属于普通水平,就是计算量比较大而已,季承启动重瞳,不一会就写完了。

后面四道题难度较大,但也没达到竞赛题水平,季承费了点时间,努力地用高中的数学语言将题目解决。

最后一道有关灵能纠缠问题的题认真来说应该是道送分题,要是在以前季承可能一点头绪没有,但是在恶补了相关知识后,这道题已经难不倒季承了。

写完试卷,检查两遍,觉得再待下去已经是浪费时间后,季承交卷了。

很普通地让监考老师吃了普通的一惊后,普通的季承迈着普通的步伐走向小伙伴们商量的集合点。

……

弈棋比赛教室。

季承淡然地看向面前的对手,手指捏起一把棋子,又洒进棋篓,好像一位家传绝世棋艺的世外高手,等待着对手的下一步动作,看得围观的学生们一愣一愣的。

看上去像模像样的,实则季承心里慌得一批,对手下一手,他就立马照着重瞳里的ai下一手,生怕出了错漏。

谁让季承运气不好,抽到了一个夺冠热门。

对手思虑良久,半确定,半犹豫地落下一子。

啪!

季承落子。

对手再次思虑良久,压力山大地下了一子。

啪!

不到一秒,季承再次落子。

对手傻眼了,脑门上缓缓冒出一个“?”。

“嚯!好狂!”

“对手可是去年与棋才子鏖战到最后一局才分出胜负的姜广涛呢,居然一点不思量就立马落子。”

“五年级强者,恐怖如斯!”

“此子必成棋才子!我说的。”

“关键是他还要在学校读十年书,十年啊!”

“……”

似乎是注意到了围观者们的话语,季承对对手笑了笑,然后开始数秒,每次过了十秒才下下一步。

棋力不俗的对手姜广涛察觉到这一点,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不带这样玩我的!

“不用你让我!技不如人,我认输了,后面的局也不用比了,弃权!”姜广涛起身,愤怒地说到,“小子,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有什么好狂的。”

“额?”季承眨眨眼。

“嘘~”

姜广涛的弃权引得围观者们一片哗(嘘)然(声),就连裁判老师对季承的表现颇为震惊,毕竟,这人才五年级。

等到十六强全部选拔出来的时候,季承一看时间,已是申时过半,接近酉时。

不知怎的,刚才还慌得一批的季承突然脑子一热。

尝试在重瞳内运行多个下棋软件,发现一点不卡的季承,走向裁判席,拿出一颗筑基级灵石。

所有人,包括四个小伙伴在内,都不知道季承这是要做什么。

“我赶时间,你们一起上吧。”季承展示了下自己手中的灵石,“裁判老师,这样吧,我押一颗灵石,如果有哪怕一个人能赢我,那我就赞助一颗筑基灵石,当做本次棋才子的额外奖励,您看行不行?”

一人要同时与十五人较量,如果输一局就自掏腰包让这次的棋才子奖励翻倍,而之所以愿意付出这种代价,仅因为四个字——他赶时间。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哪怕这十五个人技术水平不全都高于刚才的姜广涛,那也是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挑战了。

不少对下棋有兴趣的女生眼睛变成了一个桃心,嗯,尽管季承此时还顶着被赵括打了一顿的“猪头”。

季承揉了揉头上的大包,夹了团米饭放到嘴里,嘟囔着:“还说什么一般筑基都不怵呢,打一个刚筑基的都没打过。”

田衡给他发的消息季承已经回复了,不过田衡到现在还没回消息。季承并不知道田衡现在在医院里,跟闻讯赶来的黑冰台的人坦白了豫让的事情后,还被看管了起来。

赵括又抿了一口,说到:“好酒啊,接近三十年陈酿的女儿红,还加了些珍贵的补药,年份起码都是二十年以上的药材,灵玉髓,朱果,明目,扶桑果,啧啧,好酒,好酒啊。”

“三十年的女儿红?”季承愣了下,脸瞬间通红,这东西,不会是……

“你们要喝吗?”季承问赵括他妹妹和另外一个女生。

中午,学校食堂快关门的档口,季承顶着个猪头吃着学校的中饭,旁边放着从女博士那得来的灵酒。

正吃着饭,那个同样挂彩严重的赵括领着自己妹妹和另外一个女生坐到了季承旁边,打破了季承独处的宁静。

“?”

“讨口酒喝。”赵括很自来熟地说到,然后将盘子里的小空碗放到季承面前打秋风。

“要!”赵籁说到。

季承翻了个白眼,也给两个女生一人倒了一碗,晃晃酒坛,只剩下半坛子了。

虽然有点心痛,但是想想这坛子酒本来就是白得的,季承就释然了。

“哎,别走,学长跟你坐一桌让你很没面子吗?”

暗自吐槽了一句面子怪之后,季承坐回原位,说到:“做什么?空位那么多,干嘛一定要跟我坐一起?”

“未然吧?《鹿鸣》乃是宴客之诗,用来给子女取名,不会显得父母跟子女生分了?感觉就好像父母是主,子女是客一样。”赵括开口说到,“我看是宜尔子孙承承兮的承吧。”

季承闻言挑了挑眉,没想到赵括文学功底还挺深厚,连失传了的诗都有涉猎。

季承愣了下,想了想,给赵括倒了一碗灵酒。

赵括小小地抿了一口,发出一声赞叹。

季承心中警铃大作,端着盘子就要去别的地方坐,结果赵括叫住了他。

  • 加入收藏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