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哏的华娱

余天询问。

韩绍给他续茶：“师父你当我傻，我就算真不满意也不会直说。”

余天疑惑：“怎么不能直说？我是你师父。”

一起坐在那里喝茶聊天，今天师娘和小师弟不在，好像买了年货回娘家了。毕竟快过年了嘛。

给韩绍倒茶，韩绍随手抢过给他倒。

余天倒也欣然接受，只是询问：“加入胜天社的时候想着是要回归演艺界拍戏。结果别说拍戏，综艺节目都上不了。就是说相声或者和师兄弟合作。要么就是在家整理段子。是不是有点难熬？”

“没有。”

韩绍叹口气：“真有不满其实也是大林。”

余天愣住，韩绍看着他：“一边是他爸，一边是他哥们。胜天社是他爸的，哥们是他拽进来的。又不能说他爸不对，又不能和我说明真相。难受的是他。”

余天点头：“倒是除了你，好像没谁顾及到他的感受。”

韩绍恩了一声：“因为你们都默认这是为他好。”

想了想，韩绍开口：“当然这也的确是为我好。我入社时间短根基不稳。肯定还是要好好说一年才能积累人气人脉还有身份认可度。”

思索片刻：“而且你们有点小看我了，或者把我当做普通年轻人了。觉得一年时间可能我熬不住，或者中途就要抱怨。”

看着余天：“师父其实不了解我，我除了在演艺圈没戏拍，其实优点挺多的。首先就是格局和耐性。别说一年，只要不是30岁以后，我都能等。”

这也不是说大话。2021年了，韩绍也虚岁25不算小了。

“好！”

余天拍拍他肩膀：“好孩子。”

韩绍询问：“意思之后我能拍戏拍综艺了？前提是有资源的话。”

“可以。”

余天开口：“我从公司给你要来一个综艺，不算是大制作。不过你慢慢来，一点点往里进。”

韩绍表情郑重：“明白。谢谢师父。”

余天想了想，看着韩绍：“真的就一点不满都没有？有就说出来，至少和师父你不要有隔阂。”

韩绍摇头：“不就一年吗？而且我收获也多。”

思考片刻：“如果真的有不满……”

对着余天：“知不知道大林要把拍戏拍综艺的片酬分我一半？”

余天惊讶：“是吗？他这是……”

随后明白：“觉得对你有愧？”

韩绍开口：“是觉得对不住朋友。”

看着余天：“你和董老师一个师父一个父亲，没一个了解他的。”

余天点头：“这倒是。”

韩绍皱眉：“他朋友真的不多，就我一个。发小说了几次，你们就以为只是好哥们没往心里去。从小他性格有点内向和不自信，还有心理阴影。”

“心理阴影？”

余天看着韩绍：“什么阴影。”

韩绍失笑：“你们都忘了吧？估计董老师不提起都不记得。不出名的时候为了5000块在橱窗里呆48小时，那才是被人当猴看。”

余天错愕。看着韩绍张张口，半响点头：“是我们忽略这孩子了。”

韩绍开口：“相比董老师受过的苦，今天我经历这点考验就跟开卷似的。他吃那么多苦有今天的成就，我一个过来蹭饭吃的好意思抱怨？我年纪不大但知道好歹。”

皱眉谈事：“可是师父，大林为什么愧对我又不劝他爸？因为他知道他爸不容易，都是为他好。别的子女可以找自己父母打滚哭闹。董老师这段经历在大林心里抹不去。所以至今一直对董老师言听计从不止是因为家教好，也因为心疼他爸。”

虽然这件事不是余天主使，但也是配合。

韩绍身为徒弟，说得余天这个岁数也有点羞臊。

于是……

“你还说教上了。”

搂头给了韩绍一下。韩绍无奈，谁让人家是师父呢？

“怎么着？”

余天开口：“师父长辈管教你，论不了对错。好坏你都得受着。外面什么新时代我们管不着，在相声圈胜天社就这样。”

“恩。”

韩绍点头：“除非我退出，关键我还没科，字都不用还。”

余天抬手比了一下，韩绍这次躲了。

余天也笑：“你这嘴更贫了。还是赶紧祸害演艺圈去吧。”

随手丢下一份策划，韩绍接过看着，是一份综艺的文案。

但是随手放在一边，语气严肃看着余天：“但是师父，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不是我不能忍，是我觉得你该和董老师说一声。我是大林带进来的，我只记他人情。不是看大林董老师会理我吗？所以将来是掰了是走了是有外心了，也是大林来追究，也是我和他过话。”

余天点头：“放心，师父明白了。以后也不会了。”

韩绍一顿，拿起策划看着：“多一句嘴。大林也不小了，扶一阵可以，没有扶一辈子的。而且当爹的什么都能帮，交朋友和处对象最好还是自己来。台上砸伦理挂就算了，私下也这样容易乱。”

“哈哈哈哈！！”

余天大笑掐灭烟头又点燃一支：“我一定如实告诉他。”

“别。”

韩绍也笑：“委婉点。”

“哈哈哈！！”

余天揉揉他头发，抬手给他赶走。

韩绍拿着策划躬身道谢，开车回住处看着，也开心。

不是综艺有多好，班底多强大。

只是今天开始，他的确解开束缚，重新进圈了。

他没有看不起相声的意思，但他的眼里，相声是江，娱乐圈是海。

哪的水如果都能淹死人。

他宁可海里死也不在江中游。

——

“呵呵。”

“你和他说了？”

“人家早知道了。”

“什么？”

当余天之后和董胜钢碰头的时候，韩绍已经坐飞机去了上嗨，准备这一次的综艺录制。

一年之约到了，董胜钢并不会因为他忍住不说什么就当是他心性真的安定下来。所以需要当师父的余天去亲自询问。

董胜钢坐在那等着他来讲，他想到很多结果却没想到第一句就全都推倒了。

“什么早知道？”

董胜钢家里的书房，苝京的别墅。

见余天笑着进来，一边倒茶一边不解询问。

余天一脸得意和自豪：“从你和他说是经纪公司的意思，他就知道那不可能。因为实际上他和公司解约而已，但没闹掰。”

“……”

董胜钢愣住，一脸错愕，随后第一句开口：“然后他看耍猴？一句不露就这么陪我们玩？”

余天点头：“你啊，小看人了。人家真心觉得这样不错，也觉得你是为他好。而且说实话相声你是宗师，混社会你阅历丰富，但还没说别人都显得傻的程度。”

“好小子。”

董胜钢气笑了：“我有多久没让小辈这么耍过？”

余天开口：“也就十几年吧，上次不就是你几个徒弟走了给你闪够呛，最后你把人怎么样了？”

董胜钢开口：“不都快饿死了？”

“不尽然。”

余天有不同想法：“他们饿死是自大，觉得自己离开你也可以。结果发现没那个本事，但不是你打压的。那时候你都自顾不暇了，最多是你自己有本事离开他们照样捧起别人，自己也一直进步。”

董胜钢没说话，只是询问：“一开始他就知道，然后就这么忍着？一点不满意都没有？”

“有。”

余天收起笑容，看着董胜钢：“人家说了，希望是最后一次。不是不服你管，而是人家只记大林人情。你有多少不放心让大林去跟他过话，将来真有一天人家飞了跑了还是掰了也是和大林自己的事。你能给他机会你能帮他只是因为他是大林带来的。不然你不会管。”

董胜钢笑了笑：“挺有性格，小看了还。”

“你也漏看了。”

余天开口：“大林两头为难，却和谁都没法说。一边是亲爹一边是哥们，而且大林就这一个朋友。为什么不找你说让你别这样，你想过吗？”

董胜钢自信摇头：“大林懂礼节知进退也孝顺。知道长辈的事不该过问，不论对错。”

余天叹口气，看着董胜钢：“你想过你在橱窗里的经历给当时大林带来多大影响？是不是从那之后开始大林内向了？”

“橱窗……”

董胜钢想了一会，神色复杂落寞起来。

余天也不说话，只是点燃一支烟吸着。许久之后董胜钢摆摆手：“不管了。”

起身朝着套间走去：“不管了行了吧？说得人心里怪不得劲的。”

两人多少年了？余天也不用他送客，自己直接就走了。

话说到就行，他也听得进去。

至于造成老两口感慨如斯的韩绍已经抵达上嗨的一家网红拳馆门口。

综艺名叫《姐姐妹妹的拳馆》。

也就是他这次要参加的综艺，另外还有几位固定嘉宾。

馆长女演员张钰琪，还有出道半年的，硬糖303成员。

韩绍放下茶壶给师父点燃烟，他是不会抽烟喝酒烫头，不过点烟倒酒倒是信手拈来。

“比以前好多了。”

余天不生气反而开心，这心性和头脑，只是说相声的确可惜了。

“那你既然知道不是你前经纪公司的意思？就没说不满意然后找我和董老师谈谈？”

余天惊讶：“你知道了？大林和你说的？”

“怎么样？”

韩绍开口：“以前在演艺圈都找不到戏拍，现如今工作稳定，和师兄弟相处融洽，粉丝慢慢增加而且特别喜欢我的相声。舞台经验，捧哏技巧还有文创能力都稳步提高。”

想了想，韩绍语气诚恳：“我很知足。”

余天点头：“今天也是一年之期到了，也能和你说了。”

韩绍笑：“你们就是惯性觉得我要解约肯定和公司闹掰了。其实和之前老板关系没那么差，偶尔还会通话。”

余天失笑：“好小子，一年了我都怕自己说漏嘴，偶尔还很内疚。想着或许半年结束就算了。没想到你开始就知道？看着我们耍猴？”

韩绍呵呵笑：“你们总有你们的道理，我是小辈配合就是。”

韩绍摇头：“我不来他就不拍了？那是他的事业，身为哥们和搭档只有支持祝福的份。”

停顿一下，韩绍询问余天：“而且不是说过这是之前经纪公司同意解约的条件吗？听师父的口气好像另有原因？”

韩绍放下茶杯：“要么是董老师的意思，要么是师父的意思。不过不管谁的想法，肯定做决定之前就考虑到我会不满。既然如此还是这么决定了，一定有你们的理由。而且抱怨也没用，只会让你们失望。”

余天开口：“那就还是有不满？”

“其实不是经纪公司的要求，是董老师的意思？”

韩绍喝了口茶，接话说着。

余天询问：“认真的？看大林拍戏拍综艺，就没有一点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