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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之殇

第4章帝国斜阳续23

因为五鹿充宗能言善辩,诸儒不能与他相抗衡,都借口有病不敢来参加辩论会。

有人推荐朱云,汉元帝就把朱云召入朝中,让他与五鹿充宗辩论。

辩论会完全一边倒,朱云完胜对手。

这一侮辱性行为对怀帝是个触动,但是,他没有办法,寄人篱下,只能如此。

原来的晋臣庾珉、王隽等人虽然很愤怒,但是,不敢发作,在强权面前,再愤怒也显得苍白无力,他们实在忍受不了,就放声大哭,一时场面极度悲戚。

刘聪因此觉得很扫兴,非常的讨厌这些人。

只有御史中丞陈咸,高风亮节,不畏权贵,不攀附石显,反而与朱云相交。

朱云多次上疏,批评丞相韦玄成安身保命。

而陈咸也多次抨击石显。

一次朝会,汉元帝向丞相韦玄成询问朱云政绩,韦玄成说朱云暴虐没有善政。

而陈咸当时在旁边听到了韦玄成的话,把它告诉了朱云。

朱云上书为自己辩护,请求皇帝将此事交给御史中丞处理,结果皇帝把它交给丞相办理。

韦玄成逮捕了朱云,将朱云定为杀人罪。

朱云逃入长安,找陈咸商议对策。

韦玄成查清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向皇帝奏告:“陈咸身为执掌法令的朝廷命官,私自泄密,互相勾结。”

汉元帝下令把陈咸、朱云关进监狱,判了减死城旦(服五年兵役,白天修长城,夜里站岗)的刑罚,直到汉元帝去世。

汉成帝即位,成帝信任并敬重他的老师张禹,任命为丞相。

张禹是个利欲熏心的人,利用权势处处为自己谋私利。

朱云便上书请求朝见,在朝堂发表宏论:“当今的朝臣,对上不能匡扶皇上,对下不能有益于百姓,都占据职位而不做事,臣请陛下赐一口尚方宝剑,斩一个佞臣,以此来劝勉其他人。”

成帝问:“你要斩谁?”

朱云答:“安昌后张禹。”

成帝大怒:“你一个小官居然妄议朝政,敢在朝堂上侮辱我的老师,死罪不赦。”

这时,捉拿朱云的人过来了,朱云不肯就范,两手紧紧地拽着殿上的门槛,竟把门槛折断了。

刘聪的心思,下面的人已经知晓,就有人诬陷他们密谋接应刘琨攻打平阳。

2月1日,刘聪杀害晋怀帝、庾珉等晋朝旧臣十多人。

汉元帝时,少府五鹿充宗(复姓五鹿)是著名大臣、学者,著有?齐论语?和?梁丘易?,很得元帝宠信。

汉元帝本人非常喜欢五鹿充宗的?梁丘易?,他想听梁丘氏与其他各家关于?易经?的解说有何不同,就命令五鹿充宗与?易经?其他各家辩论。

小贴士

公元313年,正月初一,汉主刘聪在光极殿宴请群臣,没有让下人侍候倒酒,而是派晋怀帝身穿青衣给大家来回倒酒。

荀崧曾说过:“怀帝天资清高,年轻时就怀有远大志向,如果遇到天下太平,完全有能力成为一个好君主。但是,继任的是惠帝留下来的烂摊子,东海王司马越又独揽朝政,所以没有周幽王、周厉王的罪孽,却有流亡的灾祸。”

按照荀崧的说法,晋怀帝生不逢时,才做了亡国之君。

刘聪勃然大怒地说:“朕身为天子,建造一个殿堂,难道要问你这样的鼠辈吗?你竟敢胡说八道扰乱大家的情绪,不杀掉这个鼠辈,朕的殿堂就建不成。”

陈元达把自己和汉朝朱云相比,那朱云何许人呢?

朱云出身鲁地,身高八尺,仪容伟岸,力气很大,年轻时候喜欢结交游侠,40岁之前没有做任何有意义的事情。

直到40岁才开始跟随博士白子友学习?易经?,拜前将军萧望之为师学习?论语?,学有所成,赢得人们的尊敬。

3月,汉主刘聪立刘娥为后,为她建造宫殿。

廷尉陈元达得知后,给刘聪上奏说:“老百姓立了君主,是为了让君主管理他们,并不是用万千百姓的生命去满足一个人的私欲。晋庭无道,大汉受命于天,百姓翘首以待,希望可以休养生息。所以光文皇帝刘渊身穿粗布衣裳,居住的地方也没有双层的坐垫,皇后妃嫔也不穿绫罗绸缎,拉车的马匹也不喂精细的粮食,这时爱惜百姓的缘故。陛下即位以来,已经建造四十多座宫殿,加上连年战争,粮食消耗不断,饥饿、疾病流行,造成百姓死的死,逃的逃,但您还要大兴土木,这难道是做百姓的父母该做的吗?现在晋朝的残余还在西边占据着关中地区,南边把持着江东地区,李雄占据着巴蜀地区,王浚、刘琨时刻窥视着我们的肘腋之处,石勒、曹嶷交来的贡奉越来越少,也很少派人来通禀情况,陛下不为这一切担忧,却还在宫廷中建造宫殿,这难道是目前所急需的吗?过去光文皇帝处于安定的社会,粮食布匹十分丰盛,仍然十分节俭,也不兴建造露台的劳役。陛下接受的是兵荒马乱的时代,所占有的地方,不过光文皇帝时的两个郡,需要征战和防御的,也并不仅仅是匈奴、南越。而皇宫的修造却到了奢侈的地步,所以我不得不冒死来说这些话。”

辩论会后,朱云被任命为博士,后迁为杜陵县(今陕西西安雁塔区)县令,后因故意放走逃亡的人而获罪,碰上皇帝大赦,又做了槐里县(今陕西兴平县东南)县令。

当时中书令石显专权,与五鹿充宗结成同党,官员都惧怕他们。

刘聪对左右随从喝道:“把他拖出去杀了,连同他的妻子、儿子,一起在东市斩首,让这群老鼠一起进到一个墓穴里。”

当时,刘聪在逍遥园的李中堂里,陈元达事先把自己从腰部锁住,进去后用锁把自己锁在堂内树下,然后,大声呼喊:“我所说的,是为江山社稷考虑,而陛下却要杀我。汉朝朱云说:‘我能够与龙逢、比干同游,这就满足了。’”

没过多久,汉的太后张氏去世,张皇后非常悲哀,也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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