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在手机阅读
手机阅读《无字江山》
无字江山

第1309章心智成熟

我想了想,“刺激的确有,但是是向好的方向刺激,未央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差距和不足。很多地方我都得向她虚心学习,她也不吝啬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我。”

秦怡突然觉得很有趣,“你拜她为师了?这可有点好玩,她明明只有十八岁,虽然她的确很厉害很厉害,可你……你不是一个会对十八岁的小女孩拜师学艺的人!”

我撇撇嘴,“拜师是不可能拜师的,学艺却是可以学艺的,她一个小毛孩我为什么要拜师?”

她哪里是帮我选择,是直接给我下了死命令。其实这件事很微妙,我才知道十八岁的未央真的如此成熟理智周到体贴,她不是逼我而是给了我第二种选择,我当然可以留下来跟她们一起过年,也可以跟小宋回家,她对我和小宋的关系了如指掌。

我轻轻摇头,“今年算了,各种事情太多,而且没人知道我爸什么时候送我妹过来金陵城,所以我春节不可能离开金陵半步,世界末日了都不会逃走。”

未央眼望着前方,脚步依然轻快,“那好吧,是某个老头子求着要跟我一起过年的,可不是我强迫的,这很重要。”

我笑。最近笑的实在太多了,不了解的还以为我是个轻浮爱笑之人,的确从小我就把爱笑和轻浮等同,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只是小时候我会直接说出来现在不再表达而已。

秦怡看我笑应该觉得我变得没心没肺的,那可是我的曾祖父,刚刚见面的曾祖父,就这么不关心?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告诉她另外一件事,“老终南离开之前让灵石把他一生绝学的手稿交给了我,对他来说算作一种传承吧,毕竟最后还是由他传到了唐家人手中。所以他即便死了也安息了。因为人总要死的,何况他的年纪都那么大了。”

秦怡愣住,我好像变得她不认识了,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的确,在我知道父亲得了绝症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也是他的身后事,他有没有什么遗憾。对于我们亲近的人我们潜意识里总去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不算坏事,是好事,我认为至少可以帮我们抵御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生死离别。人活着,正常活着,从婴孩到少年,从少年到青年,从青年到中年,从中年到老年,从老年到死亡。我们生死的过程同时也是我们经历别人生死的过程。”

“终南隐士的确不再有无法解开的遗憾,越是这样反而越容易出现转机,越容易活下来。一个真正看淡生死的人往往死不了,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往往最先死,战场上这个道理,战场下还是这个道理。”

我看着她,“变成思想者哲学家的不是我而是你吧。”

她笑了,笑的开心,眉头舒展,心情也放松下来,她的确一直在担心,担心我遇到特殊情况陷入被动甚至危险,担心青竹不会随他们一起回家。这个春节是秦家一家老小盼了好多年的第一个团圆年,她不想就这么失去。没有爷爷的春节永远不完整,趁着爸爸还健在。

尽管秦放生的病有了转机,但谁都知道不可能根治,只能治标多维持三五年的性命而已。而且期间万一发生不可控的病变那么老终南和孙定芳也没办法再救活。

命运已经给他做了最终判定,他早已无法反抗,只能接受现实,所以今年春节也可能是他还活着的时候身体最好的春节。因为以后孙定芳的重药治疗效果到底怎么样,他是否还能如现在般来去自如,能够自己照顾自己,没人能够百分百肯定。

孙定芳也不行,尽管他说一定要他再活几年。

对于一代药王来说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理想,对于病人身份的秦放生来说则要更加珍惜眼前的每一天,每一时刻。

当我们回到内院的时候秦放生房间的灯光已经亮起,秦怡说他晚饭吃的早,四点就吃,因为吃完吴晚饭要用药。秦放生不如我这般轻松,他一天需要至少吃四次草药丸,而且不是孙定芳故弄玄虚,是他病的实在太重了,不这样大剂量频繁用药根本保不住命。

我没有跟秦怡讲我的病其实基本好了,剩下的只是调理而已,因为秦家人把年后秦放生去孙定芳那里治疗的很大希望寄托在我这个病友身上,他们秦家人不能贴身照顾,但是我却可以每天每夜跟他在一起。

何况我的身体的确仍然需要调理,如果情况允许那么年后我还会像正常一样跟秦放生一起接受治疗。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单独去探望一下可怜的中毒的孙定芳,秦怡要跟着被我拒绝了,我不能让她知道更多,对她不好对孙定芳也不好。孙定芳无论如何都是要面子的人,他可以败在未央手上却需要在秦家人跟前保持绝对的权威,尽管昨天他折腾的实在够呛。但是秦家人很清楚他自己救自己的命完全没问题,药王中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神农尝百草最后也是死在毒草之下。

可以说死得其所了。

孙定芳虚弱的躺在躺椅上,躺椅的姿态应该比木板床上更舒服一下,见我进来想要强行坐起来,我摆摆手,他也摆手让照顾自己的弟子先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他的脸色惨白,一夜之间竟然消瘦了不少。也是别说他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头子就是我这样的青壮年也遭不住一晚上上吐下泻个不停歇。

我面色如常,先给他吃个定心丸,“昨天发生的事情除了我不会再有人知道,年后我会继续去你家里调理,如果没有别的意外。”

孙定芳原本有气无力,但是在我面前无论如何都要坐起来,都要好好讲话,他看着我,“长江后浪推前浪,小子,老夫没看错你。老夫也知道当着外人的面你没有驳斥你我师徒之说以算给足了老夫面子。老夫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哪怕老终南临走之前将毕生心血著称的医武秘籍传授给你也没用,医武之道如果只看图谱文字就能大成那江湖上早就人人神医人人武神了。你还需要一个师父在身边手把手的教会才行。因此你可以方案可以不学但是我孙定芳要是不教不授那就是老夫的罪过。”

我抬手摸摸鼻子,“不是不能学,是在我们一家的危机解除之前无法学,当然年后调理治疗的时候可以开始学一些,从基础学起,这点我没意见。至于师徒之说,学了你的本事自然是你的弟子,你喜欢宣扬尽管宣扬我保持沉默就是,这便是我的性格。”

我的反应之好让孙定芳颇为吃惊,他以为我这次回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没想到连师徒关系都顺便承认了。他哪里知道恰恰是刚才在院外秦怡点醒了我,学人家本事人家就是你的师父,天经地义没什么可忸怩拒绝的,只是我对此保持沉默,属于我的个人做法。

孙定芳有些感动,眼里有泪水在打转,人老多情,孙定芳一生强横自由,没想到老了老了却被我给欺负了。

我不会代表未央表达歉意,发生了就发生了,别说药神不是神仙就是神仙吃错药了也得完蛋。

孙定芳咬着牙站起来,适应了一会,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感觉还不错,“其实灵石也是个好苗子,资质也不错,老终南有些压制他的天赋了,或许老终南早看出他做不了一个全才,所以只在某方面重点培养。昨晚要不是灵石突然回来我恐怕还要多受不少罪。”

“你不要担心老夫会虐待你,老夫心疼你还来不及,也不会不分轻重一股脑的全教给你,只要老终南不死他定然也会亲自传授你北方唐门的医武同修,所以老夫专教药学,你以为如何?”

他在跟我商量,这让我对他的好感也有所上升,药学我的确很感兴趣,虽然我是考古学专业。能够突然遇到这么一个愿意倾囊相授的药神师父,还有什么不知足。不过对于孙定芳一定不能走的太近,他这老头子脾气反复无常,跟他太客气走的太近了他就会本能的欺负你。

我抬手摸摸鼻子,“具体我回去考虑一下,明天上午我要先送青竹和秦放生回崇明岛,你可以一起出山也可以自行选择时间。年后如无意外我会亲自带着秦放生去你家里,你不用再做别的安排,我们两个的房间紧挨着就行,也不用刻意隔开。”

孙定芳点头,“好吧,好在过年还有三五日,我的身体需要调理一两日,暂时就赖在这里不走了,反正好吃好喝好招待的。青竹回家了这里总要留人值守,就是不留人我的几个徒弟和随身也够了,所以不需要担心我。我自己的药自己最了解,过于刚猛,尤其对于无病之人。”

我起身告辞离开,回到房间,果不其然秦怡在等,她担心我处理不好孙定芳那边的情况,也担心孙定芳的身体真的出了大问题,那他就没办法百分百全力治疗秦放生和我了。

我一边洗手洗脸一边跟她讲,“孙定芳从来没有性命之忧,他只是在做草药实验,没想到山中环境跟城市里相差过大,也因为这两日雾气太浓气温太低冰雪覆盖,草药对于环境和时间也有适应过程。刚才他自己也说多亏了灵石回来帮忙,不然他肯定多受不少罪。”

秦怡点头,“如此说我就放心了,你也知道你不回来我们也不好去多问,问多了他脾气上来撂挑子了就得不偿失了。”

洗漱完毕出来,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小姐,我好像还没吃晚饭,饿了,怎么办?”

秦怡转身出去了,时间不大回来,带着好几个大食盒,今天做的料理,日料,青竹这边的厨师一共两个,一个擅长中餐之中的淮南菜川菜,一个擅长面点和日料。青竹平日喜欢吃辣所以偏向川菜,日料是偶尔调剂用的,尤其秦怡她们这几个孩子来了吃吃还不错。

秦怡一层层打开,种类繁多,但是都很新鲜,一看就是从沿海直接新鲜空运到咸阳机场然后立刻用保温餐车转送,最后两公里还得人工搬运。

我看着,“专门为我准备的,觉得自己在犯罪,随便一碗米饭一带涪陵榨菜就解决,没有榨菜淋上点酱油我也能吃点饱饱的。”

秦怡撇撇嘴,“那怎么行,你现在可是我们秦家重点关怀保护动物,父亲特别指示了务必要让你吃好睡好心情好。”

我立刻食指大动大快朵颐,其实秦怡好像最近因为临海书馆的事情过于忙碌也好久没吃顶级日料了,吃的反正一点不比我少,看起来特别假公济私的样子。价格昂贵的一大堆日料被我们两个四十分钟风卷残云,结果大小姐还不满意,又出去拎回来不少,我忍不住打趣,“你家不是直接运来一整条大三文鱼吧……”

秦怡点头,“你说对了,真的运来一整条大三文鱼,反正足够你吃了。”

我摇头,“吃不了,但也别浪费,剩下的就留给春节期间不能回家留在这里值守的员工吧。谁过年都想回家,不管用钱没钱。”

秦怡若有所思,“的确,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不过爷爷也就今年一年回崇明岛过年,而且估计呆不了太久就会回来。之前爷爷在这里过春节的时候都是让工作人员每年轮流回家过年的,爷爷虽然平日里严肃不苟言笑但是对手下人一直很关心,也大方。”

我接着大快朵颐,三文鱼我很喜欢吃,小时候根本没见过,上了高中认识了小宋才知道鱼还可以一片片生吃,当然头一次吃肯定小宋请客,但很快我就反请了她一顿。花掉了我打工半个月的工资,只是一点都不心疼,因为我妈从小教育的好,平常要节省,需要花钱的时候不要小气,男孩子在外面更要大大方方的。没有钱可以去赚,缺钱了可以努力赚到更多,这才是正确的价值观。

我知道青竹平日里怎么对待下人的,因为之前过来跟他下棋对弈偶尔也住一晚,吃住都很习惯,也会跟工作人员偶尔聊天,大家都很忠心也很珍惜这份工作。年节的时候他们回不去家的还可以把家属接过来住,因为左右的停车场和仓储院子还有十来个空房间,平日里也有人打扫的干干净净,里面地暖空调一应俱全,所以把家人接过来在大山里过新年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尤其是孩子还小的,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关键青竹每年年三十都会让秦东发红包,每个人都有一个大红包,一万块钱起,多的有三五万。

能赚到钱工作又不累还能在终南大山中修身养性,谁不愿意?

而且有资格跟着青竹来到大山的人都是老人,秦东精挑细选的,精锐中的精锐,肯定错不了,觉悟和水准能力都是顶级高的。

秦怡还是过于小心翼翼了,生怕我会对她爷爷有什么误解而离开,就像个刚过门害怕公婆的小媳妇一样。我看的有趣,故意逗她玩,“是么,反正你爷爷你爸爸都挺不好接触的,你爷爷一个电话打过来我就得放下手里的事情过来,你说这老头子脾气好么?”

秦怡反而笑了,“行了,唐简,我才不吃你这套,你跟爷爷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从没见过爷爷像夸奖你一样张口闭口夸赞任何一个人的。爸爸的确平常严肃,可是……可是他撞见了那件事都还对你客客气气的,你还不知足!”

撞见了那件事还对我客客气气的,虽然那件事最终的结果以秦怡一个迫不得已的善意的谎言收尾,但是她这样说秦放生并没错。因为不管我们那天夜里在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秦放生开门的一瞬间看到的画面都足以让一个深爱女儿的父亲暴怒发飙,然后毫不客气的把我揪出来狠狠的揍一顿。

单从这点看他对我的确已经很好了,虽然其中有给自己女儿保留颜面尊严的用意,但倘若他内心对我不认可,也绝不会是现在的结果。何况后来秦放生还把我单独交过去,特别正式的把女儿交给我两年。如果这都不算对我好那么天底下便没有对我好的人和事了。

秦怡看我哑口无言的样子有点得意,“当然,父亲是爱屋及乌,因为太爱我了所以才暂时迁就你,你可不要有任何得意!”

只允许她得意不允许我得意,嗯,霸道。

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在温暖舒适的唐屋里开开心心的吃大餐,这一次我终于知道三文鱼片吃多了会油腻,以我的胃口从小到大吃最肥的红烧肉都没有吃腻过,现在吃腻了,腻住了,因为不知道吃了多少三文鱼片。幸好还有秦怡在旁边泡茶解腻,否则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三文鱼了。

秦怡很奇怪的看着我,“唐简,你开始变得没有节制了?”

秦怡的疑问不无道理,我从来都是个特别节制的人,吃再好的东西也不会没完没了,虽然我没钱贫穷但是素质仍在。我下意识拍拍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笑了,“可能太好吃了吧,一个人遇到特别爱吃的东西总会不自觉的吃多……重点是怎么吃还不用给钱。”

秦怡笑话我,“你也不是会占别人小便宜的人啊,何况你现在严格来说算不得穷人了,我这边恋儿那边已经把年终奖和分红全都打进你的卡里了,你还不知道么?”

我的确不知道,我的那张卡连短信通知都没办理,我小农意识认为用不到,而且开通短信提醒每个月还得交两三块钱,不划算。我细致起来的时候很细致,这跟我从小花钱用钱的习惯有关,我的潜意识里就没打算动那张工资卡里的钱,虽然我作为顾问的确在认真工作,在他们需要的时候立刻出现。但如果不是遇到特殊情况那里面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动。

秦怡没有告诉我她们到底给我打了多少年终奖和分红,我抬手摸摸鼻子,“你们给太多了我会退回去。”

秦怡心情很好,笑靥如花,“多不多恐怕不是你来判断的,虽然临海书馆和恋儿的项目还没有正式开业,但是其实早已全面展开项目工作,恋儿的项目你不是建议叫做深蓝仓储么,建议她把东北地区的物流仓储整合在一起,然后再出山海关跟南方东面西北相连么。你知道你这个建议值多少钱么,你知道价值多大么?”

我低头继续往前走,未央一会跳到我的前面一会在后面追,我的速度很均匀但相对较快,她的速度则忽快忽慢没有任何规律。

她突然又跳到我的前面,张开手臂拦住去路,“跟你说件事,你的那个立夏解散了吧,立刻!”

我笑了,“未央的确不好对付,但是她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地方,我们虽然头一次见面但是相处的却跟老朋友一样。好像已经认识了二十年那么久,有些人天生有着缘分,怎么折腾都不会出事。有的人天生仇敌怎么化解都无济于事,我们活着就好,继续活着更好。”

秦怡歪着头,“一夜未见你好像变成一个思想者和哲学家了,是不是……又受到了什么刺激?”

我自己暴露了自己的内心,我抬手摸摸鼻子,“他们的确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事情会向着哪个方向发展,发展到什么程度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归根结底他们之间八十年前的恩怨还是要他们自己当面解决,老终南不想再逃避,段虎也想了解前尘旧事。等,我们安静的等着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要做。”

我一点都不吃惊,她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因为我早已在线上领教过她的变幻莫测。

我只是看着她,看她怎么说,“我回国了你当然要跟我一起做事,立夏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何况立夏也从来没有建立起来吧,仅仅一个无意义的工商注册完成而已。”

秦怡很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看,“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担心?”

因为在院门口等我的只有秦怡一人,大姜此时去停车了,这里虽然有两进院子但是正门是不允许汽车开进去的,在院子旁边还有两个更加简单的院子,左侧作为停车场右侧则是物资储藏用,布局十分合理。

我们都不想进院子,于是干脆顺着蜿蜒的小路散散步,秦怡开始谈起自己的心境,“见到你回来之前我很担心,更担心你,担心你不能按时回来,如果你不回来那么爷爷是不会跟我们回去的。”

“我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其实更改担心你的安全,未央不好对付,哪怕是你也会有危险。”

秦怡有些落寞的摇摇头,“回来了,很快就又走了,说回来取一样东西,我觉得是他故意落在这里的,他不想让自己的师父去送死。”

我也有些失望,不过很快调整好情绪,“没关系,走了还会再回来的,老终南没事,灵石也没事。”

秦怡也撇撇嘴,“你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既然人家认真教你你也诚心学习,为什么不能拜师?大男子主义泛滥不可救药!”

反而成了我的不对,我不辩解,也不否认,秦怡说的也没错,这方面我的确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一方面跟人家学本事一方面又嫌弃人家小孩子,反正里外都是自己有理就对了。

我比秦怡更担心很正常,秦怡这里的意思是如果我已经胸有成竹那么为什么还会如此担心?

不是应该胜券在握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么,怎么可能这么在乎灵石的去留?

她的定义倒是精确,从目前角度看的确如此,但立夏不会注销也不会解散,立夏是我的心血,是我一生事业的根基和起点。

  • 加入收藏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