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遨游九天之凡界篇

107火墙冰锥

“第二场,苏炎胜!”早已离开场边,惊魂未定的宋小青终于反应过来。

主席台上的众老们又商量了一番,女修士的最后一场比斗定在明天九月初十上午进行。

众修士们又都跑到男修士比斗场边观看了。

两人都是身法诡异、剑术精妙。苏炎是双剑,罗玉奇是单剑。陆离看了一会就不再担心了,苏炎只是不想伤了罗玉奇的剑,才与她游斗。果不其然,斗了几十个回合,罗玉奇自知不敌,虚晃一招,暴退出三丈远,已靠近比斗场边缘。手中剑不向前挥反向后扫,剑气平扫过身后的草地,一截草被割了下来,剑势再往前收,被割下的草段被剑气一带,旋风般飞向罗玉奇的身前,纷纷扬扬落了她前面一地。

苏炎站在原来,并没有追上来,她想看看罗玉奇要耍什么花招。

罗玉奇从后腰处取下一个小葫芦,打开葫芦盖,向身前一扬,从葫芦口中撒落出约二百粒金黄色的豆粒。她口中念动咒语,手挥宝剑,但见她身前的地面立时尘土飞扬,飞扬的尘土中“稀溜溜”、“稀溜溜”传来战马嘶鸣的声音,一匹匹战马在烟尘中腾身而起,马身上骑着戴着面具的金甲武士,雄壮异常、气势惊人。

“见过陆少侠!”

陆离睁眼一看,是百酿谷老谷主诸葛熏。陆离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诸葛熏也是金丹修士。

“诸葛兄,你的比斗是在下午吗?”陆离坐了起来故意问道。其实在他的印象里六十四人中没有诸葛熏。

听到陆离喊他“诸葛兄”,诸葛熏有点儿受宠若惊。

“老朽这点儿伎俩,哪能参加比斗,徒自献丑而已。我是来观礼的,只是为了长长见识。陆少侠不战而驱人之兵,那才叫个胜得伟大。”

陆离想起来了,前天八面玲珑塔测试的时候,好像就没有他。

“奉承的话就不用说了,你怎么不去用午饭?”

“吃饭都是小事,我来这是跟陆少侠打声招呼,等比斗完全结束了,我有重要的事与陆少侠商量。”

陆离看了看周围,除了他们四人,其他人都走光了。

“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不非得等到比斗结束。”

“我现在说了,怕影响陆少侠比斗时的心境。”

“你不告诉我还好,既然告诉我了,却不说什么事,反而会影响我比斗时的心境。说吧!”

“嗯,是这样的,我想让陆少侠帮我主持来年端午节的灵酒分配仪式。”

“是啊,灵酒来年就出窑了。但为什么让我主持呢?”

诸葛熏尴尬地一笑说道:“灵酒只有两缸,每缸二十坛,共四十坛。陆少侠为正一道要了十坛灵酒,自己要了五坛灵酒,这就是十五坛,我们百酿谷自己还要预留十坛,这样就只剩下十五坛可以分配的了。这么多的修仙门派,区区十五坛哪里够分?而小老儿我体弱力微,哪一门派都得罪不起呀!但陆少侠就不一样了,陆少侠分配起来,必是公平公正,哪个门派能不服呢?”

“你还真直接,直言把麻烦推到我身上了。”

诸葛熏心里说道:这麻烦可是你惹出来的。

如果诸葛熏委婉欺骗,陆离就不会接这个麻烦了。但他直言这个麻烦自己解决不了,让陆离来承担,陆离就不好拒绝了,而且这个麻烦也确实是他陆离惹出来的。

“好吧,我勉为其难便是。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多酿一些呢?你有那么多钱,多采购些酿酒材料不就行了吗?”

“这酿酒的数量,不是小老儿能决定的,个中原因,等来年开窑之时,定会向陆少侠解释清楚。望来年开窑之时,陆少侠能提前到场。小老儿在这里先多谢陆少侠了。”说完,告辞而去。

下午,比斗正常进行,但有两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个是董言通,一开场他身形一动便到了对手的身后,再轻飘飘的一掌,对手就象离弦之箭一样直线向前冲出了太极图,落在了场外的草地上。

另一个是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似乎练的是鹰爪功,一照面,抓住对手的身体就直接扔出了场外。又快又狠,即便是会御气飞行术都来不及升空。

陆离心想:最好别让我遇到这两位,一不注意就要输。

等三十二场比斗都结束了,陆离总结出了规律,似乎这三十二对,每一对都实力相差悬殊,往往都是几招就分出了胜负。从没见到实力相差无几的一对斗得难分难解。只有徐洪客与谭恒打斗时间长一点儿,但那也只是因为徐洪客不善于进攻罢了,他本身的修为比谭恒要高出很多。

难道这里面有文章?他略一想就明白了,有文章确实是有文章,但也只是为了公平罢了。试想:如果实力第一与第二的两人在第一轮比斗中就相遇了,那实力第二的人就会被淘汰掉。明明实力第二,却无法进入前三拿到奖品,那就很冤枉了。这样把实力靠前的分散开,不让他们在第一轮中相遇,就能保证实力强的人都能进入后面的比赛。

但是,上层人物们是怎么控制的呢?真是玄妙啊!

晚上,在黄源真人的房间里。

“不是说此事没有佛家什么事吗?怎么有三个大和尚来了?”陆离问道。

“还不是你们保密工作没做好!让他们知道了,要来观礼,两家关系向来友好,我们能拒绝吗?还有一些山庄庄主、山寨寨主,原本都是道家门派的俗家弟子,现在在江湖上有了一定的地位,想来观礼,也不能拒绝啊!都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角色。”

“乱呐!真乱!”

“你少说风凉话,就象你不乱似的。——再者说了,来不来和尚关你什么事?你这么在意?”

陆离也觉得奇怪,确实不关自己什么事,自己为什么会在意呢?

……

九月初十,男修士的第二轮比斗开始,女修士则是最后一轮。

白冰寒与苏炎面对面站着,二人都摘了斗笠面纱。她俩私下里不知斗过几百次,但还从没有在外人面前比斗过。

“你我的招式、手段,彼此都太了解了,若要分个高下,不拼杀上几个时辰想都别想。”白冰寒说道。

“你想说什么?”苏炎问道。

“我们不如换个比法。我二人身子不动,进行比斗,谁先身子动了就算谁输,如何?”

如果换在平时,只要是白冰寒提出的,苏炎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今天,她觉得白冰寒说的有道理:我们俩为什么要拼杀上几个时辰,让周围那些不相干的人大饱眼福呢?

于是她答道:“好!”

她话音未落,只觉一股寒气迎面扑来,似乎要把她以及她周围的空间都要冰冻住似的。她心念一动,丹田中一团火气升腾而起,立刻燃烧住了全身,抵御住了寒气。

她浑身浴火,但眉毛、头发却不见燃烧。这火是她自己的火,是分得清敌我的。

周围的观众大声惊呼,他们见过使用火系法术的,但还没有见过直接燃烧自己身体的。一开始还以为她施展法术失误,不小心把自己给烧了。

坐在比斗场旁边的元婴期修士也有些动容,要不是他看清了这火是从苏炎体内发出的,他差一点就出手了。

苏炎像个火人一般,被火焰包裹,看不清她的身形。

“这就开始了?”她问道,“说话算不算?”

“说话应该不算吧!如果不让说话,到最后都不能认定谁赢谁输。”

“那就是嘴可以动喽!也就是说头可以动喽!”

“这个……好吧!就算头可以动,起码四肢不能动,四肢动了就算输。”

“好!就这么定了。”

白冰寒凝结空气中的水分,凝聚成一把锋利的冰刃,真气一摧,向苏炎的前胸激射而去。

苏炎的周围虽有烈焰包裹,但冰刃飞速太快,瞬间不能溶化多少。

两人相隔仅一丈的距离,苏炎全凭本能反应,偏头、侧身,冰刃紧贴着侧转开来的胸前一掠而过。

“你输了,你先动了。”白冰寒说道。

“咱们刚才说的是四肢不能动,我动的是头和身子。”苏炎辩解道。

“你身子动的时候,带动胳膊动了。”

“那也是身子动,不能算胳膊动。”

“你赖皮!虽是身子带动胳膊动,但也是胳膊动了。”

“胳膊自身没动,只是整体随着身子动,这不算!”

……

苏炎见白冰寒不说话,知道她是默认了。她心念一摧,火焰离开她的身体,在她身体周围形成一圈火墙,包围住她。火焰在身上燃烧,影响视野,所以,她要把火焰向外扩展开去。

火墙围着她旋转起来,有一丈多高,这是道家火系法术的第三重境界,火墙术,可以将真气化作火墙。圆形火墙随着旋转,直径越来越大,慢慢向白冰寒逼去。苏炎故意放慢速度,好让白冰寒知难而退,她一退,脚步一动,就输了。

转眼间,圆形火墙的直径达到了两丈,火墙逼到了白冰寒眼前,白冰寒发出阵阵寒气抵御扑面而来的热力。别的地方尚可坚持,但白冰寒的头发、眉毛,再烤下去就烧着了。

白冰寒有点儿后悔,如果早点儿祭炼这头发,就不怕这火了。等这次回去,一定要让陆离配制药液,开始祭炼头发。

突然,白冰寒的头发以头为中心旋转起来,头不动而发动,说不出的诡异。过臀的长发分散旋转如一把旋转着的黑色的巨伞,发中夹杂着寒气,带起一股寒气旋风,吹得火墙歪向一边。

苏炎的火墙不再是完整的圆形,到了白冰寒身前,被旋转的头发鼓起的旋风吹得向里凹进来一块儿。

但周围的空气已经被火焰烤得异常干燥,没有一丝水分,白冰寒再也无水可聚了。形式对白冰寒越来越不利。

苏炎再一摧火墙,火墙直径再扩大一点,把白冰寒整个人包围在火墙之内。

“要我把你烤成人干你才肯认输吗?”苏炎展开心里攻势。

白冰寒一言不发,心念调动寒气不断注入到发丝里,她要保证头发低温,不然就会被烤着。

场外的观众包括主席台上的众老们都看不清火墙里面的情形,虽然居高临下,但火墙有一丈多高,而直径只有两丈,依然看不到里面。会天眼通的自然展开天眼神通察看,但也只看到火墙之内,二人一动不动,仅此而已。

“苏炎,你马上就要输了。因为我要攻击你,而你,不得不躲。”

“强弩之末还大言不惭,妄图动我军心。”

“这一次,身子带动手臂动了,算不算输?”

苏炎心想:虚张声势!空气中还哪有水分供你凝结成冰刃啊?

她刚想说“不算!”却见白冰寒吐出了一口唾液。苏炎以为又要攻她的前胸,正全神戒备,唾液却化成一把锋利细小的冰锥疾向她的脚面射来……

那是陆离给她做的精美的鹿皮小靴。她没有想到是射向她的脚面。等她反应过来,脚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冰锥刺入了原本脚下的土里。

“恶心!”其实苏炎也不是真的觉得恶心,只是如果被白冰寒的口水吐到了,会是她这辈子的奇耻大辱。她不明白,气质高雅的白冰寒怎么会做吐口水这个动作?

“你动了,这回可是四肢动。”白冰寒得意地笑道。

苏炎这次没有赖皮,她缓缓收起火墙对场外的宋小青说道:“我输了!”

宋小青完全没看见是怎么回事,既然苏炎说她输了,那就是她输了。而且规则里也有一条,一方主动认输,比斗就结束。于是,他喊道:“女修,最后一场,白冰寒胜!”

噫?!怎么回事?众人郁闷又后悔,因为他们都没看到比斗过程,包括主席台上的众老们。

众老们大部分都是会天眼通的,一开始也启用眼通察看了,但两人一动不动,总不能老开着天眼通吧,毕竟运用天眼神通也是很消耗心神的,所以纷纷收了神通,把注意力移到了男修士比斗那一边。谁想到,就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比斗结束了。

所以,白冰寒吐口水这件不雅事,只有火墙内的两个当事人才知道。而事后,苏炎要说也只能跟陆离讲,她跟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熟。

连陆离都没有关注她们俩的比试,她们俩谁输谁赢,对于陆离来说都一样。对于用诈使计,他更不在乎。表面上看,苏炎狡诈,但她的狡诈都落在白冰寒的眼里。以白冰寒的智慧,是有狡诈的资本的,只是她不愿用。在没有遇到苏炎前,她不会用,遇到苏炎之后,她不得不用。平素里,两人尔虞我诈,苏炎狡诈时,陆离不阻拦,白冰寒狡诈时,陆离不过问。在他心里有一种连他自己都陌生的愿望:你们俩,给我越狡诈越好!

罗玉奇手中剑一指苏炎,口中喝一声“疾!”,约二百名金甲骑兵武士,占满了整个比斗场,列队展开,左一盘右一旋,交错冲锋,手中长刀巨斧,招招指向中间的苏炎。

“撒豆成兵!剪草为马!”众人惊呼。

火焰迅速烧完,比斗场中落下草灰和一些豆状的黑炭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儿。

全场沉寂了一会儿,大家面面相觑。

罗玉奇见二百名骑兵傀儡越战越狼狈,又从怀中掏出一叠七寸高的纸人。冲纸人吹一口气,迎风一抖,喝一声“去!”白色的纸人如旋风般越过众骑兵头顶,向苏炎追去……

第二场,苏炎对罗玉奇。

陆离心想:这种旁门左道之术都能拿到如此正式的“金丹斗法大会”上吗?

他看向主席台,见台上的众老们脸上并无特别的表情。

陆离心里着急:苏炎在战场上向来机变百出,为何今日如此执迷不悟?直接攻击主人啊!杀那些傀儡做甚?

苏炎在厮杀中,始终留一份心神在罗玉奇身上,见她又出新招,忙将剑光迎向众纸人,纸人一遇剑身便如飞蛾扑蛛网般地粘贴上去,苏炎的宝剑立刻纸糊的一般,变得拙钝起来。一些纸人又趁机射向苏炎的脸部、胸部,像暗器一般。

苏炎张口喷出一大团火焰,纸人遇火便燃烧起来,苏炎本意是想烧掉附着在剑上的纸人,谁想火焰喷得太大,不仅烧掉了剑上的纸人,火焰继续前冲,把那些骑兵也烧着了。骑兵满场奔跑,火势也蔓延到全场,霎时,比斗场内一片火海……

罗玉奇不知道这火有多厉害,不敢托大,纵身跳出火海。她双脚踏在草地上,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到了场地外,输了!而且辛辛苦苦练成的豆兵也毁了。

苏炎昂起兴奋的微笑。她舞动双剑,身体两侧宛如生出一对剑光之翼。她纵横劈斩、往来冲杀,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腰折肢断。

因为并非血肉之躯,没有鲜血飞扬。但不管是武士还是战马,被砍断之后,又会迅速连接在一处,恢复原形,继续冲杀。虽只有二百人,但却似无穷无尽。

上午的比斗结束时,六十四人,三十二对,共三十二场比斗已经进行了整二十场,剩余的十二场将在下午继续进行。中午休息一个时辰,大部分人都回去用饭了。陆离刚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白冰寒和苏炎则盘膝闭目坐在他身边。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

苏炎越杀越是兴奋,众骑兵虽然断口处可以愈合,但往往是前一个断口还没完全愈合,就被下一道剑光斩碎。人马恢复得越来越慢。

陆离渐渐看明白了:苏炎这是憋得太久了,好不容易遇到假人假马,终于可以毫无顾及,任意厮杀了。

这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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