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羽

无数箭矢在天际咻咻划过，但都没有命中目标，阵晓月早已经振膀飞向高空，飞到木弓射程外。弓箭无力地殃殃坠落，村民们锲而不舍继续放箭，可惜根本射不着高空的阵晓月，他从容观察箭雨在下方穿过。

阵晓月看着他们射出的箭，轻鄙的冷笑，就像看儿童耍弄玩具。他安稳地悬停于高空，知道在这样高度，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手伸向背后箭筒，抽出一支弓箭，优雅地搭在紫杉木长弓上。

他的紫杉长弓是把射程极远的劲弓，弓长达到夸张的一点米，使之有更长做功距离，能把箭射得更远，拉满弓需要的臂力也是怪物级的。村民木弓射不到的这个距离，完全在长弓射程内，不仅射的到，还能有效击穿铁甲，何况穿布衣的村民。

带着强烈的愤恨，匕尖深深嵌入村长额颅，老头来不及反应，血就从颅腔内溢流出来，在脸上纵横交错。他的眼珠子仍在转动，看着鼻头上流过的鲜血，才明白了一切。

女孩李莎刚把话说完，尚无法意识到，那些话带来什么后果。她头向后一转，猛然看见村长满脸血。老头的躯体像断线木偶，迅速地倾颓，先双膝重重的跪向地面，然后猝然扑倒于地。

李莎顿时被吓得瞳孔睁大，失去理智的惊声尖叫起来：“啊！——啊！”。

手持弓箭的村民，箭还没搭上弦，阵晓月已冲锋至身前。弓手们慌乱起来，动作变笨拙，越发射不出箭。

阵晓月的长剑寒光一闪，向他们脖颈砍去，迅速割断数名弓手颈动脉。血液刹时像喷泉样喷射，喷涌到阵晓月面部，和白羽毛上。

他继续往前飞，离开拥挤的人堆，避免陷入围攻。拿手擦拭被血浆糢糊的双眼，可以看清楚东西后，猛然发觉，一名村民不知从何处冒出，凶狠地挥动大铁铲，朝他脸迎面劈来。他下意识地一躲，往后飞去，勉强避开。

铲子在身前很近处劈了个空。村民扼腕叹息：“只差一点。”。

由于冲得太猛，那人身子朝前倾斜。阵晓月趁其尚未站稳，迅速用手上短匕刺中他眼珠，他疼痛难忍，手捂住伤眼，脚步踉跄着往后退。阵晓月大喝一声冲上前，长剑使劲砸向脑壳，把天灵盖生生劈开，脑浆都掉到地面，一滩一滩的。

解决掉这个人后，阵晓月意识到自己飞的太低，赶紧爬升高度。拿弓的农夫想抓住他低飞的机会，将其射落，于是一阵猛烈攻击。

乱箭紧跟在他屁股后面划过，不少箭镞只差之分毫。所辛一阵紧急爬升过后，他又迅速回到高空，来到村民射程外。

在高处，阵晓月稍作喘息，马上疾驰而下。他左右手长短兵器并用，身子闪转腾挪，一击即取一条人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几分钟就杀光了所有弓手，优先解除掉最棘手的危胁。

剩下拿柴刀、锄头等近武器的人，越发无法攻击到飞行中的他。接下来仅用很短时间，经过几轮冲锋，他将反抗者逐一斩杀，过程中没受到半点伤害，展示出娴熟高效的战斗技巧。

他走到最后一名，手拿武器村民面前，其余反抗者都被杀光，那人已彻底丧失战斗意志。只是在绝望地自言自语，精神完全崩溃：

“单方面的屠杀！人类在羽人面前太过弱小，我们拿什么反抗羽族统治，讲这话的人真是大傻瓜。”。

说完痛哭起来，伏在地上伸出白白脖子，让阵晓月轻松挥剑砍下他脑袋，就像砍断根木头。

战斗用时不过一刻钟，再没有敢于拿着武器，挑战阵晓月的人了。其余人内心，坦然接受失败命运，他们很清楚，打不赢这名强悍的战士。

放眼四顾去，除开遍地尸首，周围没有半个活人。人类全放弃抵抗，躲在房屋内，以延缓死亡的到来。阵晓月准备好去屠杀，这最后的人类，他会走进每间屋子。

突然他听到背后有急促跑步声，“吧嗒、吧嗒”，似乎有人正向他冲来。他悠忽飞上蓝天，闪避冲向他的人。

李莎因为没扑到人，失去重心摔倒在地。她心怀无限愤怒，嘶喊：“我恨你们这些羽人！”，声音大得惊人，直冲云霄，真不似从她那柔弱体腔内发出。此刻，比巨岩还沉重的仇恨，压在她心头。

她竟在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下，就冲向阵晓月，意图扑倒他，然后用双手掐死恶魔。

飞在天上的阵晓月，平静悠闲地俯视下方，无视李莎怒吼。区区女孩对他构不成威胁，她柔弱到连鸡都杀不了，阵晓月朝前飞去，将李莎远抛于身后。他直接朝下俯冲，砸破户人家的屋顶，打破瓦片、木梁，进入到房屋内。

躲藏在这间房里的人，被阵晓月突如其来、声势威猛的降落给吓趴下。

他们没想到‘死神’会如此快降临眼前，他们先是颤抖地挤做一团，又竞相爬向墙角。好像逃到那儿，就可以避免被杀。阵晓月很快结果了他们性命，每位死者都是割开气管死掉，没有多余的伤。

刀划向他们脖子时，这些人畏惧到完全没有反抗，基本上是引颈就戮。情形像极了杀鸡，杀鹅。

按照同样步骤，阵晓月冲进每家每户，杀光了躲藏着的所有人类。村里唯一留下的活口，就只有阵晓月答应不杀的李莎，这么一个女孩子。

屠杀结束，满身血污的阵晓月，飞到云层下。李莎抬头仰望，看见他原本白色的羽毛，被血染成邪气的红羽。然后视线中的阵晓月，身影越变越小，因为他越飞越高，飞离了荆棘岛。

而李莎只能站在地上，眼见仇人飞远，她的父母、亲友被这个羽人杀死，全村人都被他杀死。

从此羽人的杀戮身影，深深刻进李莎脑海，那是仇人的身影。翅膀就像个符号，代表着结有血海深仇的仇敌。李莎终于像其他人类一样，认识到羽族没有一个好东西，不管是混血的，还是纯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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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到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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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日到4月日)

她懦弱地在羽人面前跪下，纤瘦身躯蜷缩成一团，害怕地说着：“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杀人，因为我告诉了你事实吗？”，说话时唇齿发抖。

阵晓月不理会女孩，他抬起右手，长剑用力斩去，杀死名近处村民。看见同伴死亡，人类大声喊叫：“羽人开始屠杀啦！”，边喊边四散奔逃开。

呐喊声很嘹亮，十分振奋人心，不少壮实的男村民应声附合。他们手中握有，柴刀、锄头、木弓、铁铲等简陋武器。

战斗的村民集合到一起，用平常狩猎的木弓，瞄准天空中飞翔的阵晓月，一齐放箭射去，试图射杀之。

阵晓月掠过人群后，停住，再返回去，对剩下的活人进行又一次冲杀。在其往复冲杀下，村民们的身躯，纷纷应声断成两截，刹那间断头、断身、断肢铺满地，血腥不堪。杀伐过程如同秋风扫落叶。

距离二十步，阵晓月目眦欲裂，奋力朝村长甩出短匕。

李莎瞧见，死去村民的血滴在地上，鲜红热血汇成细流，淌到自己脚边。她万分惊恐，赶紧挪开自己双脚，远离鲜血。她匍匐于地，凄声哀求羽人：“别杀我，求你别杀我。”。

阵晓月回头看向她，意外亲切地说：“小姑娘，整座村子我唯一不会杀的人，只有你。”

背对着李莎，他冷冷地说：“虽然人死不能复生，但我会替王安忆报仇。”。言语非常冰凉，杀人理由浅显明白。说完就扇动羽翼，飞起来向四散逃命的人类追去。

不过这只是其中一群人，还有许多人类没被杀死。阵晓月认为必须杀光所有人，在他看来人类不过牲畜而已，杀多少牲畜都不足以抵偿，一个羽人的性命。

暂时没被追上杀掉的人类，男性冲进屋里拿出武器，索性同羽人拼死一搏。妇孺则躲进屋内，在睡铺下、灶台下藏好。

手上握紧打猎用的木弓，一位村民呐喊道：“我们要反抗羽人统治，所有男人拿起武器来战斗。”。

此刻李莎无比后悔，她想当初要是听村长的，别说出来有多好。自己真如村长所说，是个傻姑娘。

阵晓月调转头，不再看李莎，用手拔出插在村长头上的短匕，方便以后继续杀戮。

阵晓月将弓箭搭上弓弦，瞄了瞄准，却选择放弃射击。他索然无味地说：“杀死区区人类，不需要动用我的弓，我的弓是杀羽人用的。”，说着双手又握起长剑与短匕。

瞧准人类射手，一齐换箭的间隙（村民没受过军事训练，不知道交替射击），他极速俯冲而下，发起致命冲锋。

羽人一旦起飞，速度快到恐怖，是人类奔跑极速十数倍，人类是逃不过追击的。两者相比，就像陆上迟缓爬行的乌龟，与天际盘旋的迅猛雄鹰，只要雄鹰想猎杀，抓住乌龟轻而易举。阵晓月一眨眼功夫，轻松追上逃跑人群。

他从天而降，手执利剑，在人群中一闪飞过。高速下锋刃划过肉体，就像刀切豆腐，经过的地方人头尽数落下，血液大量喷射，染红四周空气。

“什么？”李莎疑惑地抬起头，看着那恶魔的身影，惶恐地问：“你要杀掉全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