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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养了五个权臣

第345章 我的

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他说的是‘扔’,不是不小心走失。

这意味着那时候的他就知道自己的父母想置他于死地。

凉丝丝的。

她的手从晏倾的袖袍里钻进去,与之肌肤相贴。

舒爽之下,顿觉什么玉枕、冰块都不如他解暑。

“只是他们没想到,晏家人会在那天出现在那座深山里。”晏倾提起晏家父母来,神色稍稍柔和了一些。

他说晏家祖上本是颜家的旁支,分家闹得不快,便改了晏姓。

当时晏父娶了永安楚家的女儿,原本是住在东临的,可晏家幼子先天不足,只能用各种名贵药材吊着命,夫妻两人为求药引不惜带着小厮仆从遍寻荒山。

而那一天,他们没找到药引,晏家幼子夭折了。

就在晏母悲痛欲绝之时,捡到了一个跟幼子同龄的孩子。

就像是上天注定了一般。

带走了晏母的孩子,又给她送来一个孩子。

晏倾说:“就这样,颜家的三公子变成了晏家的三公子。”

而晏父又因为爱妻丧子之痛难解,举家搬到了永安,过新的日子。

就连交好的几个友人都不知道真正的晏家三公子早就夭折了,晏倾是捡来的。

晏家人也不愿提这事。

时日一久,也就没人知晓其中内情了。

说来可笑,同样是为人父母,晏家双亲痛失爱子伤心欲绝,捡到了一个同龄的孩子都能好好养大。

而颜晖夫妇,亲生的儿子都舍得杀害。

这世上有些人是不配为人的。

秦灼气得咬牙,心道:昨夜只踹颜晖一脚真是便宜他了。

怎么也得多踹个十脚八脚的。

不过……现在颜晖中了毒,又被软禁着,想踹还是可以去踹的。

“他们捡到我那天是六月初六,就当做是我的生辰了。”晏倾说道,“就当昨日死,今朝生,有了新的身份,过与从前全新不同的人生。”

因为那一天是真晏三的忌日,所以晏家人也不会专门给他过生辰。

其实他也不怎么在意。

亲生父母都没给的舐犊之情,又怎么能奢求养父母给。

真正会记得这一天的人,只有灼灼。

其实生辰是哪一天,有什么关系?

只要这世上有人牵挂你、在意你,就是最美好的。

“这话倒也不错。”秦灼伸手拉着晏倾跟自己一起坐,“说来也巧,我被皇帝用无争调包,被爹爹带着远走江南,你也是机缘巧合才被晏家人带着去了永安,绕了这么大一圈,也挡不住你我相识相知,还真是天定良缘啊!”

晏倾和她相依而坐。

两人都不说什么‘帝星’、‘皇后命’,这些所谓的预言吉兆,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不幸。

只说着年少那些事。

秦灼与他说起少时懵懂,被晏倾勾的一心扑在他身上,说起两人初遇……

她尚在襁褓之中时被秦怀山带着东奔西跑,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到了秦家才过上三餐温饱,有人照顾的日子,身子骨比别的孩子都孱弱,秦怀山和秦家人都怕她夭折,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着手里怕摔了。

宠得她三岁半,快四岁了还不肯下地走路,到哪都要人抱着。

直到那一天,刚搬回永安不久的晏家人上秦家走动,秦灼在花园里看见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少年晏倾,直接从秦怀山怀里挣扎着要下地。

她一下地,哒哒哒就朝晏倾跑了过去,直接一把将人抱住,笑得像个小太阳,“我、我的。”

后来的许多年里,秦家长辈还常常拿这事打趣秦灼,说她小时候不肯学走路,一看见晏倾就跑着扑向他。

彼时满园繁花,亲朋在侧,欢声笑语不断。

忽然被小姑娘抱住的小少年僵立着,犹豫着要不要推开她。

可她那样小,失了支撑只怕站都站不稳。

就在小少年犹豫的片刻间,两家的长辈笑着打趣小姑娘,缘之所至,竟就这样定下了婚约。

没有人知道,被人从深山里捡回来的小少年,在那一天,在被小姑娘抱住的那一刻。

他站在恶鬼横行的地狱里,看到了人间的艳阳天。

晏倾被她这登徒子调戏良家女似的行径给弄得浑身一僵。

可分别多日。

五六岁的小少年置身其中,高处有毒蛇缠绕在树枝上,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可以藏身的洞穴,一抬头就眼冒绿光的狼盯着他,出了狼窝,又听虎啸声响彻山林……

“他们为了找那么一处地方煞费苦心,壮年猎户进去都不一定能活着出来,更别提一个五岁稚童。”晏倾说得很是风轻云淡。

秦灼又问道:“昨夜颜晖他们说六月初五是颜辞镜的生辰,而你一直以来过的生辰都是六月初六,这又是何缘故?”

秦灼将晏倾整个抱住,将脸贴在他颈窝里,深吸了一口气。

他浑身上下都叫嚣着,想与灼灼亲近。

晏倾嗓音低哑地喊她:“灼灼。”

秦灼却在这会儿抽身而退,倚坐在一旁的栏杆上,“生辰归生辰,事情还是要说明白的,自打我记事以来你就是晏家的三公子,怎么会是颜家的颜辞镜?而且你跟花美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竟全然不知?”

“颜辞镜的生辰确实是六月初五。”晏倾听她问到了这个,便从这里说起。

“十五年前的六月初五,也就是我还是颜辞镜的时候,那一年的生辰,颜晖举家出游狩猎,将我扔在了一个虎狼频出之地……”

深山老林,旷野荒坟。

跟刚化形的妖精吸神仙的仙气似的。

晏倾低头,薄唇轻吻她的鼻尖,缓缓往下往吻她的唇。

秦灼却忽然想起,小时候的晏倾厌恶黑暗,夜里睡觉的时候,屋里也点着灯盏。

她还因此为他做过一盏可旋转的花灯,其实做得并不怎么精细,跟铺子里卖的差远了,晏倾却很喜欢,一直放在榻旁,宝贝似的,平日里都自己擦拭,不许小厮下人们碰。

晏倾看她上一刻还抱着自己,下一刻就开始问起了旧事,再去想那些不堪回忆的过往,竟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他还在琢磨从何说起。

秦灼在他颈间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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