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马

还不允许与哥口渴去买瓶水喝？戴非与摇头晃脑的，与哥英文不好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不知道哪里能买水，问路也问不好，不小心就走远了。

行，就算你是撒谎，也编得我暂时找不出漏洞。欧鸥口吻戏谑，紧接着质疑，为什么乔乔说，你不让她提前告诉我，你飞来我这里的消息？

说实话彼时找不见他，她脑子里冒出的就是这件事，加剧了她的不安和慌乱。

没有特别用力，她现在也没有太多的力气。

但松开的时候也在他的虎口留下了肉眼可见的齿痕。

戴非与除了刚被她咬上的时候挑了一下眉，然后没特殊的反应，等她咬完，他瞥一眼自己的虎口，要笑不笑道：你现在是要喝点糖水，不是吃肉。

戴非与纠正：跟你讲过多少遍了，小陆从小就不是我的对手。

欧鸥没被带偏：与哥，不要转移话题，正面回答我。

戴非与摊摊手：我这不是也不知道身份很尴尬。这边有你的男朋友和刚刚跟你一起死里逃生的你的初恋，我这个前前前前任，只是代替我的表妹、你最好的朋友，过来的，想来想去好像没什么必要提前通知你我过来了。

欧鸥品味了一会儿他的话：与哥。

戴非与：嗯？

欧鸥：三年不见，你说话的艺术好像有点茶茶的。

戴非与：……

难道不是吗？欧鸥勾唇，怪我咯，身边

的男人太多，你都不知道如何自处了，间接地，我不就可以理解为，你在暗搓搓地问我确认一个你的身份？

戴非与应言失笑，顺着她的话道：嗯，我这不是连当你鱼塘里的鱼也不配。我也没为你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和你身边的其他男人相比，有些逊色啊。

这还不容易？欧鸥给他出主意，要跟聂季朗比的话，你现在从这个窗口跳下去，就和他一样了，也能成为一个能为了我付出生命的男人。

但那又如何？紧接着欧鸥话锋一转，当时我和他在雪地里，性命攸关的时刻，我虽然有触动，但也没有和他旧情复燃。我告诉他他就算为我死了我也不会记着他。

欧鸥注意到，她话至这一句的时候，戴非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微表情。

她继续道：你现在要是从这个窗口跳下去，也一样，死了也不关我的事，没死你半残的话，那我更加不可能看上一个残废。

与哥跟着山鸡哥和浩南哥闯荡江湖见过那么多的世面，也得说一句你这女人真狠。戴非与啧啧称奇，还主动要求人为你跳楼的。

欧鸥耸耸肩：现在正好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狠。

戴非与问：如果我说，你再如何要求我，我也没想为你从这个窗口跳出去呢？

欧鸥道：说明你不蠢。

我明白了。戴非与点头。

欧鸥反倒迷糊：你明白什么了？

戴非与断言：明白你和聂先生是真的没可能了。

欧鸥评价：与哥不笨。

与哥什么时候笨过？戴非与的眼角眉梢流露着她所熟悉的少年神气，然后他要放低她的病床，你再休息会儿。对了，梁横他先回去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欧鸥：你连他名字都知道了？

戴非与：聊了两句，我们相互做了个自我介绍，就知道了。

欧鸥：那你知不知道——

知道。戴非与截断。

都没听完我要问你什么，你就知道？欧鸥微微眯眼。

戴非与重现江湖术士的架势，老神在在道：掐指一算，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男朋友了，你和他昨天分手了。

欧鸥笑了一下。显然，梁横帮忙跟他解释的。

现在你可以休息了？戴非与问。

不可以。欧鸥就着他弯腰的姿势，搂住他的脖子，我还有话没跟你讲完。.

戴非与的两条手臂分开按在她的身体两侧：快点讲，不要吊胃口，与哥会紧张出心脏病。

欧鸥热切地吻住他：戴非与，正式通知你，我们现在复合了。

说罢他有起身的架势。

欧鸥抓紧他两分：你又去哪里？

欧鸥现在信了，他应该没撒谎，他确实只是趁着这个空隙走开一会儿而已。

可她还是追问：那你走去哪里了？为什么走开那么远？我找了你那么久也没找到。

既然如此，你怎么能不抓紧能看见我的每一秒，从聂季朗的病房门口离开了？欧鸥质疑，没有用你的眼睛迎接我从聂季朗的病房里出来，你损失惨重。

欧鸥捉住他的手，拉到她的嘴边，她张嘴，咬上他的虎口。

戴非与连屁股都没离开椅子，转头看回她，用他另一只空着的手端起床头柜上的杯子，有些无奈道：不是说了，你现在要再喝点糖水。刚刚护士给你注射了些葡萄糖。

欧鸥觉得为了更好地和他讲话，确实应该再喝点，所以她让戴非与摇高了她的病床，她得以就着戴非与递到她嘴边的水杯喝糖水。

片刻，戴非与打破安静：三年没见，你与哥我的盛世美颜又更上一层楼了，是不是？

戴非与解释：是与哥失算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从里面出来。

这有什么可没想到的？欧鸥反问，你是觉得他救了我的命，他好不容易醒了，我有很多跟他诉衷情的话需要讲吗？

倒也不是。戴非与说，你是觉得与哥这三年的智商退化了？如果你有很多跟他诉衷情的话需要讲，不会在进去病房前让我等等你。

等戴非与喂完她、把杯子放回床头柜，欧鸥继续一眼不眨地直勾勾盯着他。

戴非与就坐在床边，与她相视着，任由她盯。她在盯他的同时，何尝不是他在看她？

戴非与对此首先表示：回家再找我那个嘴巴不严实的表妹算账。

哟，你敢吗？欧鸥调侃，你打得过陆闯？

欧鸥勾唇：拜托，应该先夸我又比从前更漂亮了。

戴非与笑：你有没有更漂亮，还需要我夸吗？明摆的事儿。

很主动很自觉地把杯子里的糖水全喝了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