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爆富

“他的设备是不是也老化了？”大明问。

“三天两头的出故障，肯定是老设备了。”老杜说。

“石材加工的设备，一套也就是几万块钱吧。”大明问。

工地上加班加点就是常有的事情了。

省城项目部的两个工地，开工很早，工期比较宽松。各个施工队虽然加快施工进度，但并不用特别的加班加点。

人民广场工程地面铺装任务却是刚刚开始。

“那我就指望着你了。”老杜说。

“你就听我的好消息吧。”大明问。

大明直接到矿务局的矿山机械厂找到了厂长。

“你好啊，王厂长。”大明说。

“你又有什么难题？我可是都怕了你了。”王厂长说。

“你可别这么说。这些日子，我们工程上没少用你的东西吧？今年你至少多赚好几百万。没有我，你上哪儿赚这几百万去啊？只是给煤矿敲敲打打，你能够捞到油水吗？职工的奖金从哪里来呀？你不感谢我，看见我还说这句话。那好吧，我走了。”大明说。

“别别别别。你是我的财神爷。如果没有你，我们厂子不会像现在这么红火，这几个月你们订的东西真是不少。尤其是你工程上的水，都让我们给做了。确实是利润很丰厚啊。从心里说，我必须要感谢你，你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多大的难题我都给你解决。”王厂长说。

“这还差不多。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真的遇上大问题了。我们人民广场的铺装工程有七万多平米，目前才完成不到1万平米。每天省领导到那里去开工程推进会。在会上，我们除了挨骂就是挨骂。问题是材料供应商的材料跟不上。我问了，这是一家石材加工厂。他的设备老化，而且只有一台设备，加工能力很有限。如果按照他们给我们提供的时间表，我们的工程根本就完不了。明年都完不了。一个是领导催的急，另一个是工期也有限制，所以我决定要去那个厂子看一看。把他的问题彻底解决了。所以就需要订购两台石材加工机。主要是裁切和打磨。”大明说。

“这东西没有什么新鲜的。只要是大功率的电机和切割刀片。把动力和传送做好，一周我就能给你做出十台了。”王厂长说。

“我知道你的生产能力。但是我需要请你的工程师和我一起去那个厂子看一看。看看他的设备，然后我们设计自己的设备，而且要尽快的加工，我们实在是等不及了。”大明说。

“那好吧，你不用去，我让工程师去不就行了吗？”王厂长说。

“设备要安装在人家厂子里，我不跟人家谈好了，你就是制造了多少台设备，人家也不让你安装了。”大明说。

“一天你需要加工多少？这就决定了我们到底是做几台加工设备。”王厂长说。

“距离完工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但是我们要提前一个月完成，那就是还剩两个月的时间了。每天加工的量都不能够低于两千平方米。一台设备能够加工多少啊？”大明说。

“一台设备能够加工500平米左右。”王厂长说。

“那你就给我订四台。我们一边去考察，你这边就一边制作。那边谈好了，把机器赶紧的就安装到位。开始工作。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大明说。

“那没问题。我这里机械设备的加工，也就是用一周左右的时间。安装调试也就是两三天就可以了。关键是工人能不能够熟练的掌握。最开始几天可能慢一点，逐渐的就会快一些。”王厂长说。

“那不行。现在那家厂家的设备，据说要求技术工人操作。本来就没有几个技术工人，机器设备又老化，经常的换。所以加工量出不来。我们现在要定的设备，我不需要技术工人操作，需要一个傻瓜机器。按照我们要的石材的尺寸定做刀具。然后不需要大量的人工进行操作，而是需要完全的机械运作，机械操作。不然的话，我们是完不成任务的。如果等工人熟练起来，出了大批的次品，我们既赔钱不说。也完不成任务呀。”大明说。

“这个你放心。咱们就是干这个的机器一定会比他那个土灶要好的多，而且要精细。基本上用不少多少人工？更用不着什么技术工人操作了，用几个小工在那儿看着机器就行了。”王厂长说。

“你现在说大话，做不出来怎么办？”大明说。

“我在你面前说过大话吗？”王厂长说。

“我知道你们机械制造厂的技术水平。但是你们都是做矿山机械，这种石材加工机。你们还是第一次做吧。你大概需要多少钱？每一台的单价是多少？”大明说。

“主要是电机的钱。大功率的电机，是成功的保障。现在你还得了解一下对方的变压器是多大的。这样我们才匹配最具效率的电机功率。电机定下来了，价钱也就出来了。传送部分和铁架子用不着多少钱。现在最贵的电机也需要四五千块钱。加上钢铁架子传送部分齿轮儿。还有传送带。这些加起来，你就一台按着15000块钱就行。6万块钱四台。”王厂长说。

“你可要给我哥一个工人在那里保证运转，工人的工资我来开。”大明说。

“工人的工资不就两个月吗？不用你开，我自己开。一定保证你的运行正常。”王厂长说。

“这时候说大话，到时候别做瘪子。”大明说。

“这么简单的机械设备，我用得着说大话吗？”王厂长说。

“要让你说，人家厂子早就自己做了。”大明说。

“咱们是专业的机械制造厂，什么机械到咱们手里不就是个玩意儿吗？”王厂长说。

“你最牛啦。小心，别吹破了天。”大明说。

“费用什么时候给呀？”王厂长说。

“这一次我可要压你点儿钱了。6万块钱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多，但是必须两月以后给你。就是为了让你保证我的工作正常，不然的话我可不掏这种冤枉钱。咱们合作这么长时间了，我什么时候吃过你的钱呢？我怕的是你没把事儿做成甩手就走了，我多少钱能把时间买回来呢？”大明说。

“行，你几千万的工程都做了，还差几万块钱吗？”王厂长说。

“你明白这个就好。”大明说。

“最近是不是又要接新的工程了？”王厂长说。

“最近正在和京城谈。这一次可是一个大工程，估计要上亿。面积大。所以喷灌系统和排水部分。还需要你去做。这一次要做的可不仅仅是这一点。因为中间有一条护城河，河水都需要净化。所以这次水利的部分工作量大，费用也高。以前我都是原封不动的分包给你，这一次我可要提点了。这也不是我自己要，而是公司要有点儿利润呢。仅仅是绿化，你是知道的，利润不大。我们这项工程一半儿的费用在水利工程部分，如果利润全让你拿走了，我们大家吃什么呢？”大明说。

“这还不好商量吗？只要是把工程拿下来，咱们哥俩好说。”王厂长说。

“你准备让谁跟我一起去呀？”大明说。

“让我们刘总工。”王厂长说。

“行，刘总行。那你跟他说收拾好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不过你这边儿的制作可不能够停下来，那边儿要了，你就马上去安装。”大明说。

“我得知道你那边儿店的容量是多大？电机确定不下来，一切都不能够开始做。你放心吧，只要坐上就快。”王厂长说。

“我回去打长途，问一下电的问题。然后你就可以配电机了，不要等我们回来。”大明说。

“那最好了，我也希望早一点。”王厂长说。

“那我就回去了，一会儿，你等着我电话。明天我们就出发了。你这边可不能够给我耽误事儿。”大明说。

“你啰嗦不啰嗦呀？”王厂长说。

大明和刘总工上了路。

一天的颠簸到了采石场。大明和刘总工看到了他们落后的加工设备。

采石厂的厂长老潘，见到大明以后，就像见到了亲人。拿出山里人特有的实在，把家里所有的野味儿都炖在了一桌上。大明一辈子也没有吃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就和刘总工一起。甩开腮帮子吃了一顿好的。

老潘怎么可能放过大明和刘总，拿出来多年珍藏的小烧，用蓝边儿的大碗，给他们每个人到了满满的一碗酒。

大明笑着对老潘说，“厂长，你预备了这么多的好吃的。却给我们到了这么多的酒。是想让我们吃呢，还是不想让我们吃呢？”

“大老板，你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呀？这一次你们用我们的材料，就算是把我们这个厂子给救活了。你来了，我们就是见到了财神爷。当然是拿出来最好吃的，最好喝的来招待你了。你怎么这么说我呢？”老潘有点儿委屈。

“可是你知道我们这些人平常从来都不喝酒。刘总工可能在家里还喝一两口，我做设计根本就不敢喝酒。今天你的好酒，留下好菜，我给你吃完怎么样？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喝酒，因为咱们俩一边吃饭还要一边谈事儿。喝了酒事儿就谈不清楚了，耽误了事情。怎么办呢？既然你想把厂子办好，那么我就帮助你办的更好。你要是让我喝酒，这事儿就办不了了。”大明说的也实实在在。

“有酒无菜，不算慢待。有菜无酒，主人害羞。在我们山里，要是做好朋友，就喝个透。这么多的好菜，这么多的好酒，我们就大块的吃肉，大碗喝酒。那才是真正的好朋友。你这样看着我的酒，说不会喝，我可不信。这么大老板怎么会不喝酒呢？”老潘依然热情的让着酒。

“老潘，我拿你当时在朋友才和你实话实说的。要喝酒可以，咱们两个把事儿谈好了，晚上喝。不醉不归。我不是不喝酒，而是现在不敢喝酒。事情不办妥以前，我滴酒不沾。论岁数，你当我的父亲都没问题。作为长辈，晚辈，有一句话想和你实实在在的说。行不行？”大明说。

“咱们边吃边喝边唠嗑儿不成吗？”老潘依然是不放弃。

“潘厂长。你现在的材料已经拖了工程的后腿，如果这一次我们不把问题彻底解决，那么你的材料我也就不用了。喝酒吃菜都是小事儿，办事儿才是主要的。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把材料给我们供应到位？让我们按期完工。如果按照你现在的进度供应材料，明年我们的工程都完不成。我们不但要罚款，而且很可能吃工资制都会被吊销。问题的严重性，我现在就跟你说这些，但是我们不是为了停止你的材料，而是想两家合作的更好，所以我才亲自过来和你谈。我问问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如果你没有，我们商量一下。这个时候还有时间喝酒吗？”大明说的具体，而且实实在在。

“我现在的机器设备就是这一台，而且是已经用了好几年了。我们已经是三班儿倒，歇人不歇机器。已经是最大的供应量了。如果制备新的机器设备，我也没有钱。老杜已经催我多少次了，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呀。这不仅仅是增加机器设备的人，到哪里去招那么多的人呐？采石场的工作很累，工资又不高，所以来的人并不多。这两方面的问题我实在是解决不了，你看着办吧。”老潘有点儿耍赖的意思。

石材加工是需要时间的。人民广场应用的石材，因为规格特殊，必须要特别的加工。供货单位加工的能力很有限。现在工程的进度已经被石材的供应拖了后腿。

老杜已经急的火上房了。

“他的设备一套需要多少钱？”大明问。

“这个我还真没有问。”老杜说。

“那为什么当时定这个厂家呢？”大明问。

各个工地的工程建设，为了在国庆节前完工，都到了关键的阶段。

负责城市建设的高官，三天两头来到工地，主要是看质量，催进度。省重大工程版的一个工作班子，已经进驻到工地了。

人民广场工程，关系到35年大庆全省的集会。所以列为省重点的一号工程。工程进度和质量，省领导要亲自掌握。作为施工单位，老杜已经被这件事儿给弄得头昏脑胀。只要是一开工程例会或工程进度协调会，挨一顿批评是肯定的。

“其他工序都没有问题，现在就是广场的铺装。施工队伍天天在那里等着石材。每天到的石材，每天都铺完了。施工队伍的施工质量是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原料供不上怎么办？不但是窝工，而且天天挨领导骂。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日子。”老杜一边说着，一边发牢骚。

“这里边儿的事儿你就别问了。大明，我们是乙方，什么事儿我们能说了算，材料的问题都是领导拍了板。该支持哪个企业，该用谁的材料都在领导手里转着呢。咱们能说了算吗？这家企业的石材是符合设计要求的。选择这种特殊材料也是根据工程设计的需要，更是领导拍的板。现在不追究厂家的问题，而天天找咱们的麻烦。你说我怎么办？”老杜说。

“广场的铺装需要七万多平米，现在铺了多少了？”大明问。

“现在出了才不到1万平米。如果按照他这个进度，供应我们材料到明年也铺不完。他的加工能力就那么大，你说怎么办吧？你也不能够把他拉过来宰了，更不能够说不用他的石头。你现在找另外一家，都不可能与他的材料不搭配。我现在是一点儿招儿都没有了，你赶紧的帮助我，想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个事儿吧。”老杜说。

“大明，我可有点儿坚持不住了。每天领导一开会，第一件事儿就是数落我。没有一次不是不欢而散的。领导布置的任务没有一次按时完成的。我们又不能够光顾进度，而不抓质量。石材的加工必须按照规格进行。设计上有特殊的要求，加工起来难度很大。我们选的这种食材又比较特殊，除了这家单位找不到第二家。现在我们的进度已经被他加工拖了后腿了。你说怎么办吧？”老杜说。

“我们现在工地的工人都有活儿干吗？”大明问。

“他们的设备是土设备。现在有新设备。这种设备比较稳定，加工的量也快。但是据说一套需要几十万。谁去当这个冤大头啊？为了吃粮食，还需要去种地，这叫什么事儿啊？如果不是领导坚持，非要这种材料。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问题。”老杜说。

“现在说这种话，不是晚了吗？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实实在在的把问题解决了。必须要在完工以前把材料预备齐。你连材料都没有，怎么能够按时完工呢？这家厂家没有能力，我们必须想出自己的办法来。我现在就出发，直接到厂家去。这个问题我肯定是给你解决好了，要提前一个月完工。材料必须供应上。”大明问。

“向厂家催一下呗。今天我就过去。直接去到厂家看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不能够被这件事儿，给拖累了呀。前一段大树移植，做广场上的绿化，还有整地都是受到领导表扬的。现在石材的问题必须解决。我们施工队伍如果有人，那么我们就带人增加一批。加工石材的工人。由工厂的技术工人带着我们的工人做不可以吗？”大明出主意了。

“大明，你这儿聊斋呢？工厂的机器设备也是有寿命的，人家不能够24小时连轴转。就这么一台机器，如果坏了，咱们就连这点儿材料都没有了。关键不是人少，而是设备不到位，加工不出来。你就是去多少人，也是在那里等着。我们不可能自己建一个石材加工厂吧？如果我们做一个工程就建一个工厂，那我们不得累死吗？”老杜说。

老杜打电话向大明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