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开局为草贼

“记住了，记住了，小老儿一个字都不敢忘。”

“那你以后便讲我说的故事吧。”

“啊？”田聪傻了，这故事讲出去会有人听吗，“小老儿嘴笨，怕是讲不好，玷污了军爷的故事……”

他方才走进茶馆时就在想，既然随州市民喜欢喝茶听书，何不也借用说书的形式，来替他做做宣传？

从而安抚民心，甚至赢取民心？

等故事讲完，林言将说书人叫了下来。

泥鳅摸准了林言喜欢示人以宽厚，尤其是面对普通民众时，所以他常扮白脸，再由林言来唱红脸。

“不得对田老丈无礼。”林言唱了红脸，假意呵斥了泥鳅一句。

再回头看向田聪。

田聪已回过神来，忙作揖保证道：“军爷放心，小老儿以后就只讲你刚说的故事，其他的一概不讲……小老儿一定把它讲好，绝不敢辜负了军爷……”

“好。我也相信老丈一定会把故事讲好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

林言立起身来，叫泥鳅取一些铜钱给田聪。

“你要是讲好了，我另有赏赐。”

“谢谢军爷！军爷放心……”

田聪喜不胜收，忙点头保证。

趁着林言转身时，赶紧一把将桌上的铜钱搂进兜里。

“多好的告示啊，掉在地上任人踩踏，怪可惜的。将它贴在你这茶馆的门上吧。”林言又望了一圈，将手中告示交与掌柜，“以后你只管放心开店，绝不会有人敢来骚扰。”

“谢谢林将军！”

掌柜的大喜，恭敬地接过告示。

从茶馆出来，林言没再继续向南，而是折身回了刺史府。

就这样去见宫、洪两家，太被动了。

他先回刺史府对面的沈云翔居处待了一会儿。

那日林言遣散府内洪发奎的妻妾，先让沈、刘二人来挑选，刘允章出城至今未归，沈云翔独自前来，而且毫不客气地挑走了两人。

林言到沈云翔居处时，两人都见着了，一人在抚筝，另一人在捏肩。

而沈云翔躺在不远处的一张胡床上，床上披了兔毛褥子，沈云翔闭着眼睛，偶尔摇头晃脑一下，一边享受着身侧女子的捶捏，一边把手中羽扇随着筝弦节拍在空中虚晃着，好不惬意。

连他那把羽扇上的孔雀翎都是全新的，熠熠生光。

“林将军来了？你们都下去吧。”

一直到林言近身，沈云翔才神了个懒腰，缓缓坐起身来。

“打扰先生的雅兴了。”

林言自寻了个位置坐下，同沈云翔交谈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新鲜内容可谈，还是根据他们新得来的情况，推测东西两面可能发生的变动，以及应对措施。

东面，吴志勉上山后便没有音讯。但据山下的斥候来报，关上土团军并没有下山来攻的迹象，也没有弃关他走的征兆。这些都是好消息。

西面，依旧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回来。

林言今日来，主要是看看刘允章回来没。

刘允章一到随州，便带着自己的几个老仆出城去了，据说是考察当地民生农产去了。

但如今随州刚刚易主，各县乡也未能完全肃清，兵荒马乱，匪贼丛生，刘允章在这个时候出城，不由得人不担心他的安危。

再说了，等赵德諲率军攻来，随州到底是谁的，还难有定论。刘允章此时考察民生经济，为随州长远发展奔波，又真的有意义吗？

另外，林言还告知沈云翔明日一同去拜访宫、洪两家，提前准备一下。

回府里。

饱暖思银欲。

再没了奔波之苦，又经过这几日的调养，林言只觉得腹内时时有一股邪火升腾，越看洪柳儿，越觉得明媚动人。

回想前世，自己只是个军中的普通尉官，哪有机会接触到这等姿色的美女？

而如今，哪怕洪柳儿长得再美丽，也只是他府内的一名婢女，可任由他摆布。

无论如何，今晚都不能再心软了。

洗漱过后。

林言再次让洪柳儿去床上给他暖被窝。

有了昨晚的经历，洪柳儿似乎放下了戒备，很乖巧地就爬上了床。

林言又吸取前两日的教训，先给自己温了半碗酒，再假装坐着看会书。

一则，喝酒给自己提神，防备待会又沾床便睡。

再则，拖延时间，让洪柳儿先睡着。免得待会洪柳儿一抗争，他又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又错失良机。

夜已深。

酒已喝完。

外间甚至传来搏虎儿惊天动地的呼噜声。

林言偏头看去，洪柳儿已撑不住，睡着了。

她睡得很香。

恰如水墨画的眉眼轻轻的盖着，小巧秀挺的鼻翼微微张合着，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林言悄然起身，罩灭了灯。

上了床。

“老丈如何称呼？”

“不敢不敢，小老二姓田，单名一个聪字，族中排行第四……”

田聪能说什么，只有不住点头，“好！好！军爷讲得太好了！好……”

“那你可记住了？”

第一段，是草军入福建时，黄巢告诫手下将士善待百姓，“吾失一民，如丧一子”，并喊出“黄王起兵，本为百姓”的口号，等等。同时，还有黄巢优待读书人的一些话，诸如“逢儒则肉，师必覆”之类。

林言也见识过现代宣传的力量。

“原来是田老丈。老丈说书多久了？”

“近十年了。小老儿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又别无他长，只有靠说书要口饭吃……军爷，喜欢听书？”

随后，林言道：“我也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如何？”

第二段是虎狼谷内分别之际，黄巢对林言讲述“洗涤朝廷”的夙愿，及功业未遂身先死的悲壮，以及林言如何忍辱负重，从唐军重围中杀出，誓要完成黄巢的遗愿。

林言只讲了个大概，其中也免不了大量艺术加工的地方。

“你觉得我讲的故事怎么样？”

田聪身子一抖，“小老儿技艺不精，说得不好，污了军爷的耳朵……小老儿……”

田聪磕磕绊绊解释半天，林言也不插话，任由他自己发挥想象。

“叫你讲你就讲，你一个臭说书的，哪这么多废话！”有亲兵斥道。

这名亲兵唤泥鳅，人很机灵，和搏虎儿形成互补，林言很喜欢将他带在身边。

“啊？将军也会说书？……小老儿，小老儿洗耳恭听，洗耳恭听！”田聪忙蹲了下去，把耳朵凑了过来。

林言略微一想，讲了两段故事。

“说得好听的，自然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