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有棵桂花树

路凡再次抑郁了。

爸、妈，你们到底什么套路?

我到底应该表现出过五关斩六将的气势，还是该低调奢华？你们倒是给个准信啊！

想想今天路凡大吹法螺，老两口又叹了回气。

这年头，工人们在家谁不讨论孩子？都是一眼可以看到老的工作，希望只能落在孩子身上了。

第二天上午考数学，下午是化学。

第三天的考试只有一门，应该累死。

这门功课最大的特点是选择题非常多，以往路凡习惯于三短一长取最长，三长一短取最短；这次考试不同了，题目可以不看，答案却背的滚瓜烂熟。

广播里放着听力的时候开始勾答案，听力结束，答案勾完。抄答案加上作文，又费了十来分钟，然后交试卷走人。

路凡注意到两个老师一直都盯着他，一副了然的神态。

路凡把笔收拾进文具盒，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交卷。

他感觉像是武状元苏乞儿，降龙十七掌，打完收工！

战斗结束，路凡神清气爽地走出考场，正想去池塘边来个仰天长啸什么的，却被监考老师叫住了。

“路凡，我看过了你的化学试卷，做的不错。”

老师的脸上带着微笑，像是从石头当中发现了璞玉般；这孩子细看真不错，长得清清秀秀的，双眼中透着光芒。

那叫做灵性！

“怎么样？路凡，有没有兴趣到二班来，我看好你！”老师的话情真意切；

这一下子，把考场里所有学生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就连女监考老师也不再晃悠，转而拿起路凡的试卷看。

监考老师在考场现场招人，活久见啊！这要是传出去，立马可以成为临中的头条新闻。

二班是和一班并列的应届班快班，两位班主任是长期的竞争对手。学校龙头班级的班主任要调个学生，还真是一句话的事情。

路凡还真就认真了思考了一回，虽说不能和姚瑶同班，但是至少回去能给父母一个交代。

但好事偏偏多磨，他们这边还没有谈成，那个女老师倒是接话了：“我说老卢，这是在考场呢！考试结果出来再分班，这是教务处的职责，你私底下要人算什么事？”

卢老师笑了：“傅老师，路凡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五班的学生，综合总分不行，你们一班高，他肯定达不到。我是惜才，想让他换个环境试试。”

傅老师挥了挥手上路凡的英语试卷，“那可不一定，这张试卷我看过了，如果每门功课都是这个水准，进一班不是没有可能。”

卢老师脸色一沉：“傅老师，你只是一班的任课老师，对学生的去留可没有发言权......”

路凡见卢老师急眼了，突然叫了声：“老师，那边有人在偷看！”

“哎......”

趁着两位老师转身看向考场，路凡赶紧闪身跑人。

自己的战斗已经结束，晚上应该是放假休息时间，回去准备准备；

下午学校包场看电影呢！

也许路凡的父母已经彻底失望了，吃晚饭的时候竟然没有再问有关考试的任何问题。

反而路远在桌上八卦了几句：“爸妈，听说今天高三模拟考，高三二班的班主任在考场里看上了一个慢班的学渣，主动邀请他去快班呢，不过那二傻子竟然溜了，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路妈笑吟吟地说道：“2班的卢老师以前是我的同事，路远你好好学习，以后就上他的班级去。”

路凡欲言又止，没想到小道消息这么快就传到初中部去了，有心承认，又怕没人相信。

正犹豫间，路远竟然小大人般地叹了口气，用望兄成龙的语气说：“哥，你也要争口气，别总是混着日子喝着粥。”

路凡的脑子被他一激，犹如里面有一黑一白两个小人打架，更加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路妈竟然夹了块鱼肉放在弟弟碗里：“路远懂事了，都知道劝哥哥好好读书了。以后也要让着点哥哥，不然他又要说被老师看中的人就是他了。”

这句话杀伤力太强，像一块火红发烫的铁块猛不丁沉入了冰水之中，路凡是浑身冷气直冒啊！

行，还是低调点吧！

两门功课都是姚瑶和罗军的功劳，路凡先用前五分钟感谢加祝福，考试铃声一响，立刻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两大年级第一伺候咱一人。

再次提前一个小时交卷，其实学校慢班差生这么早交卷的也不是没有，但学生们好歹有擅长的科目，像他这样门门提前交卷的学生，还真没有。

路凡收起昨天自己激扬天下指点江山的范，拿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他仔细思考了一下，面露为难之色：“爸，您昨天说的对，人不能太志得意满，今天我就觉得试卷有点难，不过我仔细检查了。”

“什么？隔壁刘勇说今天的考试很容易......有很多都是学校出的复习参考资料有的......这你都觉着难？”路爸摔门而出。

在他的心中，路凡的地位被无限拔高，他甚至有所猜测，是不是路凡属于那种偏科的学生，被其他的功课耽误了的学生。

以往路凡每次考完试回到家里，父母问他考得怎么样，但凡每次回答考得不错，结果总是让他们失望......有时候路凡慎重一回，觉着考得不好，反而能够来点意外惊喜。

“五班的学生，难怪！也许是全年级倒数，混个高中毕业证算数吧！”

男老师是二班班主任，教化学，习惯性地拿起试卷先从最后的拉分题看起。

“砰！”老师的手不自觉地敲在桌上。

路凡的心态很简单，读高中以来成绩就成了笑话，现在总算有机会让父母高兴一回，还顾忌那么多做什么。

人不风流枉少年！

回到家里，这一次是路爸亲自出马；

“第一个步骤竟然蒙对了......算了，反正也无聊，就当是看看你能不能及格。”

老师一个个步骤往下看，竟然发现全对。他干脆拿起笔演算了一遍，答案是对的。他来了兴趣，从第一道选择题开始，细细看他的答案。

要不，我们再走一回？

......

教室里的考生吓了一跳，都定定地望着他。

“对不住，你们继续......”老师讪讪地，然后心里暗赞了一句：”妙啊！这试卷估摸着至少140+了，关键还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等有了具体的解题思路，他正打算看下一道题，眼神无意中从路凡的答案上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