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牌手

今天的晚餐主食是黄油派，还有秋葵炖肉泥和鱼干，家常菜实实在在，莫伊尔这一顿吃得无比舒心。

莱茵市的夜晚，没有太多的夜生活，莫伊尔继续待在自己房间，一边学习欧拉语，一边为自己如何学习魔法做准备。

他问过了伊芙琳，银粉和石料不算难弄，也花不了多少钱，按照“布朗·汉克”给他的法阵大小，总造价大概在四到五索尔。

“再创佳绩！北极狼队闯入罗巴洲冠军总决赛赛32强！”

“泪洒当场！市长携夫人慰问福利院并发起募捐！”

“效果极佳！第一批南因洲普鲁瓜一经上市，便被抢购一空！”

伊芙琳消息比较灵通，她告诉莫伊尔，在溪山路有一家珠宝加工店，那里有珠宝原石出售。

莫伊尔打算明天去把材料收集齐备，实在不行的话，天然水晶也可以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还有，自己这身衣服的租赁明天就到期了，他得去洗衣店续租，不然押金可就要被没收了。

……

七月十二日，周一，上班日的天气总是灰蒙蒙的。

溪山路所在的绿松区算是莱茵市的商业娱乐中心，到处都是林立的高楼以及五花八门的广告招牌。

华丽的私人马车和宽敞的公共马车在这里并行不悖，衣着体面的绅士和身穿牛仔布工装的工人走在同一条街上。

可以看出，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着变革，不过还不到最激烈的时候。

莫伊尔穿着从洗衣店新租的一套衣服，匆匆越过马路，来到这家“奢非珠宝店”门口。

他摸了摸口袋里仅有的十几枚银索尔，踌躇了一会，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推门进去。

“欢迎光临！”气质上佳的前台女孩对他露出甜美的笑容：“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样的珠宝？”

“我们这里有今秋新款的蓝宝石金饰，非常符合您优雅的气质……”

“另外还有一批从南大陆精挑细选的红翡晶石，可以定制全套首饰，自用或送礼都很合适……”

没想到这个时代就已经有人精通推销之道了，通常情况下，很多顾客都会因为无法拒绝对方的热情，而选择打肿脸充胖子。

莫伊尔没有被她的笑容给迷惑，脱下帽子递给她，笑着说：“我自己随便看看。”

“奢非珠宝店”，是一家珠宝加工店，主打的是珠宝定制服务，店内的珠宝成品并不多。

莫伊尔看着柜台里一个个闪闪发光的宝石，以及它们下面标好的价格，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在这里，随便一件珠宝的售价都在一百索尔以上，也就是超过了两枚坎拉斯金币的价格。

莫伊尔现在手里的钱，连它们的零头都不够，看来他距离奢侈品消费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扫了一圈，囊中羞涩的莫伊尔溜达到一位店员身旁，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们这有没加工的原石吗？”

店员脸上保持着优雅的微笑：“有的先生，本店提供各种各样的宝石原石，您可以在后厅随意挑选。”

“除此之外，本店还提供宝石切割和定制服务，包括各类贵金属镶嵌及个性化设计……”

店员一边讲解着，一边领他来到后厅，这边的柜台里陈列着大大小小未经雕琢的原石，看上去倒像是一个矿石展览馆。

看这些原石的个头就知道，它们个个都价值不菲，莫伊尔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走进这家珠宝店了，早知如此他应该直奔磨镜店的，至少那里的天然水晶他咬咬牙还能消费得起。

就在莫伊尔思考该怎么不落面子的悄悄离开时，忽然听到一声：“魔法师里尔！”

他惊讶地回过头，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人能认出自己。

循声望去，叫他名字的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看她蓬起的裙摆和高耸的羽毛发饰，以及脖子下挂着的那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翠绿色宝石，肯定是位上流人士。

看着满版面的大号字和夸张的标点符号，莫伊尔暗自叹气，本地的《晚餐报》果然只能在晚餐的时候，一边看一边找乐子。

翻着翻着，莫伊尔在报纸第七版的右下角，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豆腐块新闻。

“从今天开始，里尔先生就和咱们一起用餐，你们两只小馋虫以后有福了，餐餐都能跟着里尔先生吃肉咯。”

莫伊尔呵呵笑道：“还是夫人您的厨艺好啊，我才是大饱口福的那个。”

莫伊尔摸了摸下巴：“我有几个备选方案，还在考虑之中，伊芙琳，你这几天多锻炼锻炼自己的脖子，下个魔术可能要用到。”

感叹着这个时代的民风淳朴，莫伊尔在客厅坐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马戏团小丑暴毙，官方结论是过度劳累导致猝死。》

这篇新闻写的就是“迪奇马戏团”的卡洛斯·艾力突然死亡一事。

看到莫伊尔后，两人都跟他打了个招呼，莫伊尔点点头，把自己准备好的街头表演管理费交给了伊芙琳。

“脖子？”伊芙琳扭了扭脑袋：“这和魔术有什么关系吗？”

莫伊尔神秘的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来来来，吃饭了！”布莱尔夫人把刀叉餐具从厨房里拿了出来，摆好在餐桌上。

意外猝死……如果真是这个原因，那位劳伦斯·艾斯纳先生就不会半夜来敲莫伊尔的房门了。

坐了一会，天彻底黑了，卡蜜尔和伊芙琳一起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过真正的难点，是法阵核心的那颗宝石。

在任何时代，纯净的宝石都是非常值钱的玩意，哪怕是一颗黄豆大小的宝石，价值也跟黄金等价，再大的，那价格更是呈指数上升。

“明天把这些钱交给那俩警官，我可是守法公民。”他呵呵笑道。

伊芙琳收好钱，满脸期盼地问道：“里尔先生，这周的奇妙周末会，我们表演什么节目啊？”

不过整篇新闻全是道听途说，没有任何一点实证，对卡洛斯·艾力的死亡时间和尸体情况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