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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至2020年

第二章·(十)

李大龙挂了电话。

第二天,李大龙把家里的废铁都拉到一家废品收购站,老板娘一看说:“不收彩钢。”

“我都拉来了。”

李大龙来到岳父家,姨爹、姨母坐在沙发上,神情显得凝静,见李大龙来了,都什么话也不说了,也不挪窝坐在那里,心情好象很沉重,一副严肃的样子,也不问李大龙是否吃饭。平时来了,姨母赶紧去舀饭,不吃也硬让你吃,不吃,就说你装:到了外父家里好象到了旁处一样,作假,不是不吃,就是吃一点点,来了,就象到自己家里一样,吃饱,好象是外人。赶紧舀一大碗饭端来,硬让你吃了,不吃,就说一顿埋怨的话,弄的李大龙非吃不可。今天,也不问你吃饭,可能锅里没饭了,李大龙可是没有吃饭来的。空气沉闷,姨母低着头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没有人说话。“你活还没有干完?”姨爹打破沉默说。李大龙“嗯”了一声,他想着高高兴兴的来,在活跃的气氛中张口问姨爹姨母借钱,先把材料款还一部分,等上面款一下来,就还给他们。可是,你想的跟现实是反的,他们心情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烦心,他也不敢问,既然他们不说,问了也是白问?何必多管闲事,自己一屁股的屎都擦不净,还管别人的事,自不量力,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要当是非头。他只好硬着头皮说:“姨爹姨母借给我几个钱,我先把材料款给了,钱下来,我就把钱给您们?”

“借多少钱?”姨母问。

“一万元。”

“不收。”

“里面还有废铁,都是柴油机换下来的配件,”李大龙说。

老板看了看说:“那些收。”

李大龙站在那儿信着。

老板娘说:“你要卖,就一公斤彩钢两角钱。”

李大龙看了看那一车彩钢,心里想着:彩钢一米十几块钱,拆下来当废铁卖,这里一公斤才两角钱,老板娘还不要,连自行车都不要。不叫上次张招弟卖那辆旧自行车,门上收废品的都不要,掉头走了。铁的价格降了,连收购站都只收好铁,厚铁,薄皮铁要都不要了,他只好卖了。。

李大龙称完铁出来,去理发店理了发,赶紧开车回家。

李大龙走在街上。天热的很,街对面摆摊卖水果得女人远远坐在阴凉处的水泥台阶上,天闷热,地面晒的发烫,街上人很少,都在撵阴凉处走着,卖水果得女人瞌睡上来了,低头打一个盹,惊一吓,抬头看看水果摊,又低头打盹。卖菜的媳妇呆瓜一样坐在那里,面无表情,没人买菜打搅,感觉也瞌睡上来,眼皮也耷拉下来了。李大龙想找个阴凉处走,没有,只好低头硬挺着毒辣辣的太阳往前走。有人喊了他一声,他转过头一看是姨母,也在街边卖菜。他走过,姨母让他拿点菜回去,他说家里有菜并说这么热的天,下午凉一凉再出来卖菜,姨母说她在阴凉处,也不热,田里的菜卖掉了,枸杞又红了,赶紧摘枸杞呢。李大龙理解,姨母是闲不住的人,以前的菜棚都占了,还剩几分田,她把周围邻居剩的不种的田都揽了来自己种,栽的枸杞树,里面套种着菜,卖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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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摘枸杞,都是她一人忙。宝子媳妇上班,只有姨爹有空搭一把手,家里人都劝她不要种了,在家里照顾娃娃,她不听,说在家里呆不住,在外面卖菜还能跟卖菜的人坐在一起扯磨呢,解解心慌,家里人只好不再说什么。但是,还是担心她太累了,再说,她不听。姨母让他去家里,他说还有事,不去了,站了一会儿,就走了。他来到车跟前,掏出钥匙打开车门进去,车里面象蒸锅一样热,转眼就满头是汗,赶紧打开车窗,开上就走,才有些凉意。

晚上,乌云翻滚,闪电雷鸣,下起大雨。天也就是怪,白天天上没有一片云,酷热无比,到了晚上,风雨交加,雨象倒下来了一样。整整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又是一阵大雨,风小了,树稍摆动着。他出来,看见马兰跟谢子栓站在路上说话,天阴阴的,都没有出去干活。

“我田里的玉米都到了,知道不要灌水,”马兰说。

“我出去看渠里水大的很,正准备灌田,你把闸门关了,今天渠里不给水了,我的田里没有灌水,”谢子栓说。

“我刚去田里,我田里的玉米倒了几坨,”马兰说。

“你的玉米太稠了,玉米杆细。”

“不稠,有的田里玉米杆还细。”

“肥料施的多。”

“肥料施的多,产量高,不象你光施尿素,哪来的产量?”

谢子栓笑笑,看见李大龙走过来就说:“你也不去看一下你田里的玉米倒了没有?”

“没灌水,”李大龙说。

“那就没有倒,”马兰说。

“你又干啥活?”李大龙问马兰。

“在基地上摘枸杞。”

“猴子也摘枸杞?”

“没有,他在基地上除草,施肥,晒枸杞。”

“噢。”

手机响了,是邱富贵打来的电话。

“李大龙,这里有点活,你忙不忙?”

“啥活?”

“湖上有点活,小活。”

“我过去。”

“来了给我打电话。”

“知道。”

来到街上,李大龙看见邱富贵从街对面走过去,对面是挖机在绿化带里面整地,有几个男女拿铁锹在周围忙着。李大龙把车停到一边的停车位上,下了车,走过去。

“你干什么来了?”铲车上的司机问李大龙,李大龙一看是胖墩王永华,就笑着问:“你在开铲车?”

“嗯,铲点土把电线埋住,不然拉灰的车过来过去把电缆线压坏了。”

“邱富贵说有点活来干。”

“你见人了吗?”

“刚过去。”

“邱富贵没有钱,活都垫着干着呢?我到现在一分钱都没有见?”

“谁给操心呢?”

“他自己操心,没有人,他走了,我给操心。”

“又干啥活?”

“整治公园。”

“这里整好干什么?”

“找平,打一层混泥土。”

“他小舅子没有来开挖机?”

“他小舅子开除了。”

“为啥?”

“他小舅子干了几年了,干成油条了,想来就来,不来就不来,不要了。”

“过来,”邱富贵喊李大龙。

李大龙从绿化带的缺口走进去。

“混泥土你干去,找几个人。”

“能行,”李大龙看了看说。

“还有公园里面柱子的钢筋也干了。”

“行。”

这时,然气管道的人来了,穿着红色工作服,从皮卡车上下来,走过来。

“你们干什么?”

“找平打混泥土。”

“我们是燃气公司的,下面是燃气管道,你们挖多深?”

“你们管道有多深?”

“一米深。”

“那就不妨事,我们就二十公分深,”邱富贵说:“那面凹了,需要填土。”

“填土不妨事,就盼着你们填土,你们夯实的时候,不要把管子压坏了?”

“不妨事,压的时候注意。”

“还有燃气井子注意,不敢弄坏了。”

“知道。”

“你把协议签了,公章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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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富贵签了协议,燃气公司留下一人守着,其它人开车走了。

住建局来人了。

“穿过绿化带的地方怎么办?”来人问。

“移栽。”

“绿化带那个单位管理,去给打个招呼,看人家怎么说?”

“行。”

“还有,下面那个井子不敢填埋了,不知道里面干什么用的井子?谁管理着?”

“知道,”邱富贵问:“这棵树影响修的道路,怎么办?”

“挖机挖了,填到下面坑里,不要让路政上的人看见了。”

邱富贵赶紧让挖机掉过头,几铲把树挖了,埋到下面坑里。”

“拉土进不来,路边花池这几块路牙石是否挖掉?”

“挖掉,重新砌,不要把绿化树弄坏了。”

新挖机司机是个年轻人,一个电话打了足有半小时,挖机停在那里,周围的工人也柱着锹站在那里,邱富贵看见站在那里发脑臊说:“一个电话当事的打,耽误多少活?”气得没脾气。

“我先走了,你忙,”李大龙对邱富贵说。

“你想包着干混泥土,领着干都行。”

“行,整好了打电话。”

“行。”

李大龙穿过街道,来到车跟前,手机响了,是张招弟打来的,说三丫头腿烧伤了,让李大龙顺路买点烧伤药。

“去那里买烧伤药?”李大龙问。

“我们镇上邻村有个烧伤医院,专门治烧伤的,以前三妈脚烧伤了去的那个村子,你也去过,现在开的医院。”

“知道了。”

李大龙开车往回开,来到那个村子,路边盖着二层楼,也没有挂牌子,其它处都是平房,看来就是这家开医院,门口停着几辆摩托车。他停下车,走进去,里面有病房,床上躺着都是烧伤的病人。皮肤烧伤最疼了,望着都钻心的疼,更何况看见他们在床上慢慢挪动着。李大龙往里面走,里面右拐有间门诊室,有个中年妇女正往出走,看见李大龙,问他有什么事?李大龙说腿烧伤了,来开点药。她问烧伤还是烫伤,李大龙说开水烫伤。她开了药,自制的一小瓶瓶药水,也没有贴标签,递给李大龙。李大龙付了钱,也不是正规医院,也没有什么手续,李大龙出来,开车去岳父家。

他来到岳父家,按门铃,没有人,就下楼来,楼下有几栈枸杞果子晒在那里,红红的新鲜枸杞是刚摘来铺上去晒的,肯定都在枸杞园里摘枸杞。他去枸杞园,远远的看到有人在田里摘枸杞,他走过去,枸杞树枝条上挂满鲜红的、透着亮光的、红宝石一样的枸杞,沉甸甸挂在枝条上,枸杞叶绿油油的,枸杞也大,品种也好,枸杞果从枝头一直挂到枝尾,枝条都已经托到地面了。枝条一层摞一层,挂满红枸杞,青果子还多的很,枝稍上还开着花。姨母坐在小凳子上低头摘枸杞,身上,脸上都是汗水,身旁大竹筐里已摘满枸杞,姨爹抱着另一棵树摘着。这么大一块田连一半都没有摘完,他们俩什么时候才能摘完?每一棵树上的枸杞都要一粒一粒摘下来,拽着一个枝条一个一个摘完,再拽着另一个枝条摘。一棵树挂满枝条,挂满果子,坐在那里,眼睛死死盯着枸杞,还害怕把青果子摘掉了,死死晒着太阳,没有风,能不热吗?

“宝子和他媳妇怎么没有来摘枸杞?”李大龙问。

姨母一抬头看见李大龙,边摘枸杞边说:“一个上班,一个拉货着呢?”

“都集中来人多,一下把枸杞摘完。”

“都各忙各的,哪有时间来摘枸杞?我和你姨爹两个人就摘了,”姨母说:“你把药买来了?”

“买来了。”

“三丫头不小心把一壶水碰到了,脚烫了,给我打电话问怎么办?你附近有个治烧伤,烫伤的医生,我给招弟打电话,招弟说有,说给你打电话。”

李大龙“嗯”了一声,心想:“女婿到地是外人,弯哪么大圈子给女儿打电话?都不直接问我。”他掏出药递给姨母。姨母接过药喊姨爹,让赶紧拿着药给三丫头送去。

“你去家里去?”姨母说。

“不去了,我还有事,”李大龙说着,和姨爹一起走了,留姨母一个人在田里摘枸杞。

(本章完)

.

“没有那么多,只有两千元钱。”

“款下来,我就给您们。”

“好。”

“我上班,先挂了。”

“嗯。”

(十)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姨母问姨爹。

“我身上就一千元钱。”

“不了。”

“你先把死期折子上的钱取出来付歀,迟早都得取。”

“知道,”李大龙说,他不敢动死期折子上的钱,害怕张招弟骂,张招弟一说,他高兴了。

“你把家里的烂铁都拉去卖了,放在那里锈完了。”

“那就算了,不够。”

“三千先拿上,”姨爹说。

“今年一直不收彩钢,自行车也不收。”

“我以为收彩钢?”

一个给,一个不要,陷入沉默。李大龙只好说还有事,出来走了。路上还想着老两口怎么越来越吝啬了?

回来,张招弟打来了电话问:“李大龙,你去我家里了?”

“这三千元钱你先拿上,”姨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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