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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至2020年

第六章(八十九)

李大龙赶紧又给李三秀打了电话。

渐渐天亮了,张招弟娘家见亲戚们都通知了,姑妈,姨妈,大舅妈一个接一个的都来了,哭声不断。

张家堂兄们坐在一起,商量后事,五爹主持。

晚上,李大龙在睡梦中被手机吵醒了,一看手机,是张家宝打来的,张家宝半夜三更打电话干什么?他接电话。

“大姐夫,你在哪儿呢?”

“在老家,啥事?”

“我妈以前说过,她死了,坚决不入老坟,就按我妈说的做,不入老坟,”麦青说。

“不入老坟,入公墓,”张家宝也说。

“不入就不入,按你们说的做,”五爹说着,看看姨爹。

“儿子说啥就是啥?”姨爹说。

“第二件事就是去看棺材,我们去棺材店看一看,顺路就去公墓选地,”五爹说。

“行。”

“第三件事就是孝衣赶紧做,没人,姑妈,姨妈,大舅妈来了也帮忙做孝衣。还有就是吹鼓手,找六个吹鼓手,不要乐队。本来是悲事,乐队一唱,悲事变成乐事了。放哀乐的时候,不能影响小区。上午都上班去了,放一阵哀乐,中午吃饭的时候,就不要放哀乐了。下午放了一阵,不能吵了人家,相互凉解一下,”五爹说。

说完,五爹,姨爹,张家宝等都去看棺木,公墓去了,李大龙被按排记礼。

张招弟回来了,一看楼下放着花圈,喇叭放着哀乐,自己家的亲戚进进出出,放声痛哭。

“怎么才来?”李大龙问李大秀。

“高速路修路,禁止通行,从下面国道回来的,”李大秀说。

“噢。”

“我们也进去奠纸,”李大秀说着,都下了车,妈也下来,一起上楼去奠纸。张招弟哭的死去活来,拉都拉不起来。

张招弟脸都哭肿了,第二天,李大龙和她去医院开了点消炎药。晚上,让女人都上床睡觉去了,女婿轮流和张家宝守灵。

张家宝在外面几家小额借贷公司存了钱,有几家是外地人办的公司,人去楼空,跑了,人也找不见了。有一家公司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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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地人,要了几次,公司老板说没钱,等有钱一定还。买棺材,公墓等都要花钱,给公司打电话,公司老板说第二天给钱。

“三姨来了,”张家宝对麦青说,麦青看了三姨一眼,并不理睬,也没有说话,转身出去了,气氛滞凝,三姨很尴尬,孝子都跪在那里,男人们进进出出的。李大龙知道,三姨以前借姨母钱没有还,姨母还气得在家里说过,三姨借的钱不还,不吭不问,不好意思要。都是亲姊妹,怕伤和气,不要时间长了,儿子,媳妇,老头子时不时的拿这个来调侃她,说她娘家人的不是之处,让她没面子。曾催促过几次,三姨还了一些钱,再催,不是说没钱,就是说下一年还。下一年,还是不还,说给儿子还债,儿子赌博欠了钱跑了,债主跑到家里问她要钱,哪有钱还?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还。现在,妈完了,谁还去催钱?麦青能不生气吗?麦青当众给了三姨难堪,理先情后。

早上,张家宝去了公司,公司人员说老总没在,给老总打电话,老总关机,问公司人员,他们说不知道。

张家宝回来,对麦青说:“走,要钱去?昨天打了电话,说今天给钱,今天打电话,一直关机。”

麦青跳起来说:“走。”

刘兵,江海涛,张招弟,张怀弟等跳起来跟上就走,人多势大。

“去哪里要钱去?啥钱?”舅舅问。

“去前面公司,”张家宝说,他再没有多说,本来爱贪小便宜,多使点利息,把钱投给私人公司,到头来血本无归,让别人听了笑话,还有脸说给别人听。现在,借老妈完了,要用钱,再不要,更要不来了,这都是要钱的理由。

他们来到那家公司,员工说老板没在,张家宝给老板打电话,关机。

“你们老板干什么去了?”张家宝问。

“不知道,”员工说。

“你们给他打电话,他昨天让我们来拿钱,我们来了。”

“你们打不通,我们也打不通。”

“你们打电话告诉他,我们拿钱来了?”麦青说。

“人没在,不要影响我们工作。”

“让你们打个电话,你们都不打,装什么聋子?”

员工都坐在那里不吭声。

“去把花圈拿来把门堵了,谁都不让进,我看老总来不来?”麦青说。

几个人去拿花圈,张招弟,张怀弟,张盼弟坐在公司门口,不让人进出,也没有人进出。

一会儿,拿来了几个花圈,堵在了门口,路过的人都过来围观。

老总来了。

“下午,我就把钱给你们,你们都撤走,”老总说。

“不行,现在就把钱给了,啥时候给钱?啥时候撤走?”麦青说。

“我下午就给你们拿钱过来,撤走,让我们正常营业。”

“谁信呢?每次都说明天给钱,第二天就不见人了,电话关了,我们上哪儿找你呢?不行,钱拿来,我们撤走。”

一会儿,警察来了,在作笔录。

“你们都撤走,不要影响工作,”警察说:“下午,老总就把钱给你们。”

“不行,我们不相信他说的话,”麦青说:“下午,拿不来了怎么办?”

“这是非法集资,知不知道?”警察对老板说:“下午,把钱拿来,你们留两个人在这里拿钱,其它人撤走。”

“既然政府说话了,那就留下两个人,其它人撤走,”张家宝说。

不能再僵持了,顺坡下驴,大家拿着花圈回去了。

下午,张家宝去把钱拿回来,算是把本拿回来,利息也不要了。

这几天,天气一直很好。

“扫棺材,”五爹进屋说。

孝子都起身下楼,棺材放在帐棚旁边,前面放着一张桌子,上面上着香,摆着供品,孝子都来跪在那里,上香,叩头。五爹把五谷杂粮,枣子,核桃等都撒在棺材里,孝子依次走到棺材前,掏钱放进棺材里,再用扫帚把棺材里的五谷杂两来回扫一下,顺手抓几个五谷杂粮走开,不能空手。扫完,跪在那里磕三个头起来走开。围观的人都涌到棺材跟前抢里面的核桃,枣子吃,最后把里面的五谷杂粮打扫干净,盖好。五爹把棺材里的钱拿出一张自己装进口袋,其余都给了姨爹。

孝子都上楼去了,下面帐棚里帮忙的女人都在忙着切菜,洗碗,烧水,做饭;男人切肉,洗鱼,干重活,出出进进都在忙着。

宵夜,桌子,凳子都摆在小区的空地上,五爹让李大龙出去买点花生,水果。李大龙往外就走。姨爹跟过来,让李大龙去批发部买花生,水果。李大龙说小区门口近,买点就行,姨爹不让,说自己去批发市场去买,李大龙说太远了,姨爹坚持着自己去了。王波在旁边看见了,笑着说:“你要向你老外父学习呢?”

“我说超市买点,他非要去批发市场,”李大龙说,他才知道平时岳父岳母是怎么一点点积累钱的,攒哪些钱是多么不容易?平时都吃的时咸菜,很少吃肉,除了过年,没吃过象样的饭菜。他们识字不多,很现实,不虚伪,什么就是什么。田占完了,就靠还剩半亩地的经济来源,靠养老金,靠姨爹当保安的收入来生活。平时自己对他们不了解,现在才明白他们过的多么不容易。虽然说女婿就是半个儿,可当女婿的为他们做了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帮他们。反而让长辈们为自己操心,实在惭愧。父母为子女操碎了心,子女却从没有感恩过父母,子女谈何孝顺,谈何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你泪洒衣襟,哭天喊地有何用,无奈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想的再好也与现实不一样,留有遗憾,才能让你想明白一些事情,以后该怎么做?。人都是经历过一件一件事情,才慢慢懂事了。

埋葬了妈,第二天,张招弟也回去上班,姨爹和张家宝送了出来,家里失去了一个人,每个人都似乎长大了,懂事了。妈的离世,的确增进了姊妹之间的亲情,换来了姊妹之间的感情。平时来就来了,走就走了,也不问一声,只有妈送出来,目送张招弟离去。现在,张家宝送他们到车跟前,她按顿张家宝好好照顾爸,又按顿爸不要委屈自己,自己心情要好,想干啥就干啥?当女儿只能说这些安慰话,自己还要过自己的日子。车启动了,张招弟望着姨爹远去的背影,两行热泪滚滚落下。李大龙开着车,两人无语,路过药店,她让李大龙停下车,说去给姨爹买点胃药,并给盼弟打电话,让过来拿药。李大龙把车停在路边,她下去买药。

一会儿,张招弟从药店出来了,盼弟骑电车子也来了,张招弟把药给了盼弟,让她好好照顾姨爹。

上了车,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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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说:“上次给爸买的药刚吃完,医生说一个星期一个疗程,不能多吃,就又给买了一个疗程的药。”

“听医生的,不能天天吃药,”李大龙说。

“下次回来,拉爸到大医院检查一下?”

“行。”

“你催着赶紧走,我也想赶紧走,要是我们不吃饭走了,我爸又难过的哭去了,我们吃了饭再走,他心里就不搁事了,我都想到了,”张招弟说。

“我还以为你下午班?”

“我让人加我的班了,”张招弟说:“我明天上班,我感觉累的很,不知道明天能不能上班呢?”

“大姐给我舅舅买的一身衣服在车上,让我们回的时候顺路送去?”李大龙说。

“行。”

车在公路上行驶着,张招弟放倒副驾座位躺下来闭着眼睛休息,李大龙开着车,路过舅舅家门口,一起下了车。

舅舅坐在院门前的小凳子上,看见李大龙和张招弟走来,艰难地站起来。他已经八十多岁了,眼神也不好了,脸面也显得呆板,腿都不听使唤了,说腿疼的很,让李大龙和张招弟进屋。进了屋,屋里阴凉,没有生火。舅舅让他们坐到沙发上,自己也坐下来。

“没有生火?”张招弟问。

“没有,我用电饭锅做饭,”舅舅说。

“自己和面做饭?”

“我揉不动面,买点挂面吃。”

“炕烧热,您腿疼,在炕上捂着舒服。”

“烧热着。”

“您闲着,去我家转去?”李大龙问。

“你妈好着吗?”

“好着。”

“我想去看她,我腿疼的连半截路都走不动,走不动了。”

“我拉您去看她?”

“我走不动,知道她好着就行。”

“我妈一直也想来看您。”

“她也走不动了,她好着就行,不要来了,路远,都腿脚不放便。”

“下次回来了,把妈拉来,您们姊妹坐坐。”

“行。”

“表弟都没有在?”

“都搬到县城去了,抽空回来一趟。”

“我妈完了,我回来了,给您拿个馍馍,”张招弟说。

“你妈什么病?”

“心脏病,晚上发病,还没来得及往医院送就完了。”

“那就好,那就好,不象我,活受罪,死不死,活不活的受罪,”舅舅说,不担不悲伤,还说痛快话,他接着说:“每个人都有这一回,不受罪就好,象我腿疼的活受罪,折磨人,一下子走了好。”

“李大秀给你买的衣服,让我给你拿来,”张招弟说:“保暖内衣,还有一套中山装。”

“我喜欢中山装,”舅舅笑着说:“我的外甥丫头就是好。”

“我们走了。”

“回家?”

“嗯。”

“来了也没有吃饭就走?”

“吃了饭了,您不要送了。”

舅舅还是送出了门,站在门口望着他们上了车,挥了挥手,他们也挥了挥手。望着舅舅弯曲的腿,站在那里,孤苦伶仃,没有人照顾,天天吃着挂面,那日子可想而知了。也许这是跟舅舅见最后一面了,但愿不是,李大龙开车走了。

李大龙开着车,张招弟在车上睡着,一路无语。

他们回到省城,张招弟让大龙给大姐,三秀各送一块馍馍去,自己躺倒床上休息去了。李大龙骑车来到了大姐家,大姐没有在家,只有刘建设在家。

“啥时候回来?”刘建设问。

“刚回来。”

“张招弟也回来了?”

“回来了,明天还上班呢?”

“啥病?”

“心脏病。”

“也没听张招弟说她妈有病?”

“上次脑梗晕倒了,检查了拍片子了,医生说没啥病?心电图也做了,说啥都好的?这次突然发病就走了。白天还跟邻居老太太在小区门口打牌玩,晚上就走了。”

“心脏病危险得很,一旦堵住就不供血了,人就停止呼吸了,”刘建设说:“埋到哪里了?”

“公墓。”

“多少钱?”

“两万多元钱,一穴两个坑。”

“老外父身体还好吗?分开过,还是跟儿子在一起过?”

“好着,跟儿子媳妇一起过。”

“人,不论有钱,都是赤条条来,赤条条走了,没有病,没受罪就好。”

“嗯。”

“我上次去李小龙那里,房子让推了,一分钱都没有赔。现在,即没有收入,有没有可看守的价值了?只有支出,没有收入。他小舅子这几年没有包工,哪来的那么多钱给李小龙付工资?李小龙给看场子快十年了,一直没有算账给钱。乘现在拆搬家的机会,跟他小舅子把账算了。这些年的账一算,有了给,没有了先欠着。亲戚归亲戚,钱财是钱财,不算,时间长了,没有进项,万一李小龙老外母哪天脚一蹬走了?就不好算了。小舅子不说,小舅子的婆娘是个利茬子,说没有钱就没钱,看怎么办?乘推房子,老外母还在,把这几年的账一算,有了给,没有了先欠着,账得明白,你说对不对?”刘建设说。

“只能李小龙夫妇开口,你我都不能搀和。”

“李小龙夫妇太老实了,不说话,总不能拖着?该算多少就算多少?这个问题迟早得面对,得算账,乘现在拆房子,赶紧提出来,心里都有个数。”

“也是。”

手机响了,是张招弟打来的,说回去吃饭,李大龙起身告诉出来了。他回来把这事对张招弟说了。

“不是算清楚了吗?两个孩子奶奶家上学,一年花费一万多元钱;李小龙夫妇一年花费一万元钱,还剩一万元钱,八年8万,”张招弟说。

“谁说的?”李大龙问。

“他老外母对两个孙子说的,两个孙子把话告诉了李小龙夫妇。”

“一年和尚似的守在那里,没见吃顿肉,天天素食,平时连花的钱都没有,就吃地里种的菜。”

“早就算好了,当弟弟的能亏待姐姐,姐夫?”张招弟说:“你听刘建设胡说呢?他出头给算去?不要管别人的事,早都说明白了——两个孩子在奶奶家住,吃饭,上学难道不花钱?一万元钱一年都出不来?李小龙夫妇一年花掉一万元钱,还剩一万元钱,八年八万,还算什么?”

“一年三万,扣除掉,也就一年还剩一万,八年八万。”

两人吃饭。

(本章完)

.

“妈不行了,你赶紧来。”

“知道了,”李大龙说着,挂了电话,一看时间是晚上三点多钟,他赶紧起床,想着张招弟怎么没有打电话来?张家宝可能没有给张招弟打电话,担心着急,知道姨母病了,三更半夜的,路又远,让她在那里急的怎么办?也许知道我回来了,给我说一声。这样想着,赶紧起来,把门锁了,开车往街上驶去。路过县医院门口,李大人赶紧给张家宝打电话,问人在哪里?张家宝说在家里,李大龙赶紧往家里开。他进了小区,上了楼,门开着,进去一看,张招弟的两个舅舅,几个爹都来了,阴阳也来了。他走进卧室里,姨母已经完了,身上盖着红被面子,头也盖着,直直地躺在床上。空气一时凝聚了一样,他呆望着床上躺着的姨母,什么话也没有说,他怎么也想不到姨母会去世?应该吊着药,或者在昏迷当中。他还想来了拉上姨母赶紧往省城医院赶,没想到人已经完了。好好的一个人,说走就走,让人想不明白,人的生命如此脆弱,病魔转眼就回夺走一个人的生命。上次姨母有病动手术,他就告诉姨母,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再不能犯病,再犯病就危险了。没想到病魔来的这么快,好好一个人转眼就躺在这里,实在让人震惊。都不在意,都不关心,应该想到她有病,可是,我们都存着侥幸心理,认为病不严重,靠着她结实的身体,抗也抗着活几年。没想到,一切都来的太快,太突然了。让所有人都没有个心里准备,就阴阳两隔了。人来到世界上到底图什么来了?是来相互竞争,看谁挣的钱多,相互勾心斗角来了?还是受苦来了。到头来只给儿子留下了房子,再什么也没有留下,就这样走了。好象人一生活着没什么意义?是来传孙接代来了,忙忙碌碌一生就是为了让子孙后代过的更好。可是,子女还没有安顿好,自己就走了。人好象是命里安排,又好象是自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自己的命自己决定,吃糠咽菜是自己的事,谁也管不了,死也不后悔。死了的人没享一天福就走了,活着的人后悔莫及,痛哭流涕,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孝顺母亲,不听母亲的话,再也得不到母亲慈祥的爱了。离开了母亲,啥事都要自己担当了,以后的路自己要走了,没有依靠了,自己从现在起,就是一个大人了。前面的路是黑的,自己要勇敢面对了,那是很艰难的路,母亲走过了,自己还要走。自己哭自己,又哭母亲。母亲走了,真正走了,就躺在这儿,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只能回想她了。回想过去的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要是人生能从头再来,哪该多好?过去的事永远过去了,已经成为历史。

“我已经给李三秀打了电话,明天我们家上坟,大姐,三秀都回来,天亮就过去拉你,”李大龙说。

“说了,三秀给大姐打电话了,”张招弟哭着说:“妈妈……,急死我了,我怎么回去?……,你赶紧再催一催……。”

“在你妈家里。”

(八十九)

阴阳安排,布置灵堂,盼弟,迎弟哭了一阵起来,收拾姨母以前穿的衣服。平时不说话的姨爹,把姨母以前的穿的衣服口袋都摸了一遍,看有没有卡和钱,说姨母以前爱把卡塞到这里,那里。柜子里,床底下的衣服里都找了一遍。麦青,在翻箱子,柜子,也在忙着找。

“怎么没有拉到医院?”李大龙问姨爹。

冰棺拉来了,刘兵和江海涛抬到楼上,放在客厅里,把姨母的遗体放进冰棺里。

“我妈怎么了?……我妈怎么了?急死我了,我妈怎么了?……我怎么回去呢?”张招弟哭着,更咽着问。

李大龙强忍着悲痛没出声,他害怕嘴一张就哭出声来。

“盼弟给我打了电话,我妈是不是真的……,急死我了,快说。”

“啥病?”

“心梗,”姨爹说:“半夜跟盼弟在床上睡着,盼弟惊醒,一看妈喘得不行,赶紧喊我和张家宝,我来一摸,手都凉了。我在另一个卧室睡觉,张家宝在楼上睡觉。”

“第一件事就是你妈入老坟,”五爹说。

“就是,入老坟,张家是大户,应该入老坟。而且,你爸爸还在,入老坟,让给先人洗脚,”四妈说。

张招弟打来了电话,李大龙强忍着悲痛接了电话。

“你在哪里?”张招弟更咽着问。

“打了120,救护车来了,医生上来看了看,说不行了,不用拉到医院里,”姨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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