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至2020年

“你要给我说，我就给她说，让她便宜卖给你。”

“我还买了黄瓜。”

“买菜的老黄，男的，我上去开会，老黄买菜，我要知道你去我们超市，我给老黄说一声，他就打折卖给你。”

“莫秀兰，童小芳跟你一个桌子考试，怎么你考及格了，童小芳没有考及格？”吕经理走到莫秀兰跟前问。

莫秀兰没有吭声。

“本来在补考的时候，我已经从长城店里得到了答案。长城店早上考试了，我赶紧问了考卷答案，赶紧发到微信群里，让你们都知道答案，不要补考你们再考不及格了，有损我们部门的面子。上次考试，只有我们部门分数最低，领导批评了我。这次补考再要是考不好，我们更没面子了。所以，我想方设法要让自己部门的员工考好。本来你们文化程度都低，都好多年不学习了，学习那么多东西，记那么多东西实在不容易，没办法，只能逼着你们学习，背考试题，天天考，不信你们记不住？可是，还有员工记不住，我也急，我赶紧把答案发到微信群里，让你们看到答案。我还按顿你们进了考场，不会的都相互给看一下卷子。补考毕竟不比第一次考试严了，两个人一个桌子，能相互照就照。你和童小芳一个桌子，你考及格了，童小芳没有及格，她不会做了，你不会把卷子递给她让看一下，帮一下，眼睁睁地看着童小芳不及格，太没有人情味了，”吕经理气的说，掉头走了。

“几十块钱。”

“也不多。”

“刘建设掏的钱。”

“怎么让刘建设掏钱呢？你不会掏钱，真是的？”张招弟说：“他掏钱，你就接了？”

“嗯。”

“你咋接的？”

“我胳膊一抬就接了。”

“你好意思接？哈哈哈……，也不害臊，怎么伸手接钱？”

“他给我，我就接了。”

“哈哈哈……，不知道你怎么接的钱？他打电话让你去妈那儿喝酒，你去了不掏钱，让他掏钱，你好意思接钱去买菜？”

“我不拿，他硬塞给我，我只好拿了。”

“他喝醉了？”

“嗯。”

“你把他送回去了？”

“打的回去。”

“大姐在家吗？”

“没有。”

“不是放假了吗？”

“和同事染头去了。”

“哦。”

这时，阳阳进来了。

“阳阳干啥去了？”张招弟问。

“我和我同学出去转了转，”阳阳说。

“乐乐给你介绍对象，你没有联系？”

“联系了，”阳阳说：“她上班，我明天去。”

“姑娘长得怎么样？”

“又没有见面。”

“总有照片呢？”

“有，我把照片发给您，”阳阳说着，把照片发给张招弟。

“挺漂亮的，”张招弟说，把手机拿给李大龙看，李大龙看了，也说行。

“明天见了面，请姑娘吃个饭，又是‘古尔邦’节，”张招弟说：“有车就不去开，要不是开车带上姑娘出去玩。”

“就是。”

“吴姐说她男人跟儿子抢车开，男人说给儿子买辆车，自己连车都摸不上，天天儿子开车出去跟朋友同学玩去了，他连车钥匙都找不见。儿子回来就把车钥匙藏起来了，他让吴姐把车钥匙给他，不让儿子开了。吴姐又悄悄把车钥匙拿给儿子，哈哈哈……，”张招弟说：“我家的车停在那里没人开。”

“阳阳赶紧把车练熟了去开车玩去，我回去开旧车，”李大龙说。

阳阳没有吭声。

“你也赶紧去学习，不要考资格证时，跟我一样，考个零蛋，”张招弟说。

三人笑了。

“阳阳干啥去了？”张招弟进来问李大龙。

“早上出去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李大龙说。

“噢。”

张招弟说累的很，赶紧上床休息去。

一会儿，阳阳回来了。

“见了姑娘没有？”张招弟问。

“见了，”阳阳说。

“就你两个人？”

“乐乐也在？”

“乐乐也在，你们去哪儿玩了？”

“哪儿都没有去？去吃了饭，乐乐掏的钱。”

“你怎么没有掏钱？让乐乐掏钱？”

“我吃完赶紧掏钱，乐乐已经掏了，不让我掏。”

“你总掏钱，你是男人，人家姑娘还以为你小气？”

“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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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上班，挣钱了，”李大龙说。

“乐乐可能想着自己上班挣钱了，阳阳还上学，就自己掏。”

“就是。”

“你看上姑娘了吗？”张招弟问：“姑娘怎么样？”

“行。”

“姑娘愿不愿意？”

“不知道。”

“她家是哪里人？”

“不知道。”

“连家都没有问？”

“三个人，乐乐也在，我怎么问？”

“明天再去约上玩去？”

“明天他们幼儿园招生，都忙着。”

“那就后天。”

“好了，直问什么？”阳阳不耐烦的说，低头看手机去了。

都再没有吭声。

“我包饺子，还有十天开学了，阳阳就走学校了，”李大龙说。

“这几天做点好吃的，阳阳吃了好走学校，你去买点肉，”张招弟说。

张招弟开口，李大龙高兴的去买肉，平时不去买肉，害怕张招弟咕咕噜噜一世界，说李大龙爱吃嘴，馋。虽然随嘴说的，但是听的人心里不是嗞味，心里不爽。好歹李大龙有自知智明，你说买肉我就买，你不说我也不买，不买我也不吃，你也不要吃。不然，你说一世界损人的话，让人心里不舒服，加上张招弟爱在亲戚朋有面前揭李大龙的短，这些都是娘们饭后的话语，坐在一起说不够，道不完的闲话。再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有把自己的家事说出来让人听，说都说不够，要是借题发挥的话，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是男人最反感的，娘们把家里的丑事好事都要翻给别人听，一点隐私都没有，你说气人不气人呢？只能应合着，让少说点是非话，心里也干净，夫妻争也争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李大龙打肉回来，瘦肉切成片，平时炒菜吃，肥肉包饺子。

饺子包好，阳阳给奶奶端去一碗。

阳阳回来，手里提着一袋馍馍。

“你咋又拿来的馍馍？”张招弟问。

“我奶奶给的，还把桌子上的油饼也塞进袋子，二妈不让塞，奶奶硬塞进来，”阳阳笑着说。

“阳阳去就给馍馍拿回来，要是你爸去，肯定不给他馍馍拿回来，哈哈哈……，”张招弟笑着说。

李大龙也笑了，他说：“孙子就是孙子，孙子想奶奶，奶奶想孙子，每次吃好吃的，阳阳总是给奶奶拿点。儿子，媳妇总想着去老人那儿拿点东西来呢？”

“哈哈哈……。”

“你奶奶干什么？”张招弟问。

“做饭，等二爹回来吃饭，”阳阳说。

“你奶奶想回老家都不行，还念叨回去呢？你二爹，二妈怎么办？操心买菜，做饭，她回去了，他们怎么办？”张招弟说。

李大龙没吭声。

第二天，李大龙去了出租培训中心，院子里站满了人，停满了车。有的人蹲在台阶上，有的站在窗子边，门都没有开，二楼也没有人，李大龙一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时间就到了，培训中心的职员都还没有来。又等了一会儿，才见一个女职员来了，把门打开，学员很自然地排好队，开始打卡，按手印。打了卡，按了手印的人，都走进一楼靠边的最大的教室。李大龙打了卡，按了手印，走进教室，找了个坐位坐下来。他坐在窗子边，看着窗外面不断有人往来赶，开车的，骑车子的，都去先打卡，再进教室。

教室里慢慢人都坐满了，最后，进来一位女教员，她站在讲台上，讲台墙上一幅白帐布缓缓放了下来，电影屏幕那么大，墙拐角桌子上放着一台机子，她去操作了一下，屏幕上出现了要讲的课题。女教员站在讲台上，跟老师讲课一样，口才很好，讲得也很有吸引力，大家聚精会神地听着。中间休息了三十分钟，接着又继续讲，似乎时间过得飞快，正讲到起劲处，女教员说时间到了，下午两点钟再来，下课了。大家出来，各自回家，家远的，在外面吃饭，教室门开着，可以在教室里坐着休息，李大龙骑车回家吃饭。

下午，又换了女教员接着讲课，回家时打卡，按手印。

学习了三天，考试，拿到了出租车资格证。

阳阳回来了。

“你干啥去了？”张招弟问阳阳，

“约会去了，”阳阳笑着说。

张招弟和李大龙也笑了。

“吃饭了没有？”张招弟问。

“没有。”

“怎么没有吃饭？”

“姑娘说早上吃了，不饿。”

“你们俩干什么去了？”

“去看电影，看电影出来，又去公园转转。”

“中午，饿了就去饭馆吃点饭，她假装不饿，你也不饿？”

“不知道吃啥？”

“你进饭馆，有菜谱，随便点个菜，要碗饭两人吃。象你一毛不拔，给人的感觉你小气，”张招弟说：“跟你爸爸一样，那时找我，吃了饭，站在那儿不掏钱，等我掏钱，哈哈哈……。”

“当时你吃完就去掏钱，我还没吃完饭呢？”

“不想掏就不想掏？”

“你没有问姑娘家是哪里人？”李大龙问。

“外地的，”阳阳说。

“哪么远？”

“你管她家在哪里呢？赶紧做饭去，”张招弟说。

“隔壁家有个姑娘，人长得也好看，”李大龙说。

“长的啥好看？黑黑的，”张招弟说。

“我怎么没见过呢？”阳阳问。

“就是天天叼着烟，瘦瘦的，在院子走过来走过去的，那个老头的女儿，外地人。他们在这里租房子二十年了，在最后那个房子住着。说刚来的时候，房租每月三百元，涨到现在每月一千多元钱，还租房子，连房子都没有。说是个木匠，连房子都没有挣下，”张招弟说。

都没有吭声，李大龙做饭去。

张招弟也走进厨房。

“你不看阳阳正高兴约会呢？你一说，不高兴了，不找对象了，看你怎么办？你管姑娘是不是外地人呢？阳阳高兴找就让找，姑娘姊妹两个人多好。要是跟后面木匠的姑娘找对象，就一个姑娘，独生子，到时候儿子跟媳妇去伺候他们老俩口，阳阳负担有多重？都是独生子，四个老人，你想想儿子有多大压力。再说了，你嫌姑娘家远，说的多了，他正在高兴的约会，你却给泼冷水，他倔脾气上来了，不找了，看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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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办？跟亮亮一样，三十多岁了，愁死人呢？”张招弟小声说。

李大龙没有吭声。

“下午，我们两人去市民大厅，看看公租房下来了没有？”张招弟说。

“行。”

吃了饭，两人坐公交来到市民大厅，上了五楼，来到上次来的窗口前，张招弟拿出身份证递给窗口职员说：“查一下公租房下来了没有？”

职员接过身份证看了看问：“你本人？”

“嗯。”

职员网上查了一会儿对张招弟说：“去前面第二个窗口。”

两人来到第二个窗口，张招弟把身份证递过去，里面的工作人员网上查了一下说：“我给你个本子，上面有各小区房子，你挑选一下，”她说着，去后面拿了一个厚本子来，递给张招弟。本子已揉捏的旧旧的，张招弟翻开，一页一页的看，每页都是公租房，分布在全城区域各个新老小区，大多数房号都被选走了，签了名字，按了手印。选公租房，都是根据离自己工作单位近的小区选房子，远的都不考虑。象郊区的公租房大都没人选，郊区偏远的很，工作岗位少，谁租到那里干什么？城中心商场，超市，酒店，公司等养活多少人呢？提供的岗位多。上班族大多在老城，老城周围小区的公租房基本选完了，没有。全部翻看完，没有离张招弟上班近的公租房。

“都选完了，没有，”张招弟说。

“等下一批房子名单出来，你来选，”工作人员说。

“下一批还在什么时候？”张招弟问。

“你网上查，每一批名单出来，都公布在网上，”工作人员说。

“哪个网？”

“你手机给我，我给你找，”工作人员说着，接过张招弟的手机，找出来网址，对张招弟说：“上面都有公租房小区名单，你满上面找，符合你的条件了，你星期一来挂号确定签名，如果你选的公租房有人已经先你选走了，哪就等下一批你再选？”

“啥意思？”

“就是你选的房子，有几个人也选了，星期一挂号，他们的号排在你前面选走了，就是人家的了。因为人家手机挂号在你前面，你自己重新选。”

“哦，知道了。”

“你选好了，先去看房子，适合你的，你就星期一来排队挂号，签名。”

“好，谢谢了。”

“不用谢。”

两人下楼。

“网上有个房子离我单位近，新盖的楼，我们先去看看去，”张招弟说。

“行。”

两人出了市民大厅，乘公交车往回赶，回来，赶紧去附近的小区看房子。

两人来到小区，进了小区，一切都是新的，车子排放整齐，草坪，花池，健身器材，运动场所都有，里面没有一辆车，都停在地下车库。新的路面砖，护栏，大理石台阶等显得干干净净，小区的人进进出出。

小区里专门盖有一栋楼是公租房，外墙是淡淡的黄色，其它楼都是深暗色，区别特别明显，看上去档次就不一样，好象是后妈养的，孤独的矗立在小区的死拐角。穷人跟富人有区别，连盖的楼都有区别，不免让人心寒。在这个以经济为主的社会里，开发商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早早就把人的等级划分出来了。廉租房，公租房本来就是租给困难户住的，你穷，就应该住下等房，住质量差的房子，连外墙的颜色都用的是最便宜的涂料，更何况其它看不见的材料呢？交同样的物业费，暖气费，水费，电费，房租等，凭什么住这么次的房子？看着这栋楼跟其它楼区别这么大，李大龙有点心酸，觉的不该申请公租房；看到这栋质量次的楼，人格都受到了污辱，耍笑谁呢？歧视谁呢？赤裸裸就把人的本性表现出来了，富人瞧不起穷人，骨子里就看不起穷人，连盖的楼都不一样，心能好吗？

跟所有的楼一样高，十八层。

张招弟倒好心情，直接进了楼梯。这栋楼只有一个电梯，里面每层有十户人家，每个门都锁着，安安静静的。张招弟挨着敲门，没有人声，也没有开门的，看来里面还都没有住人。两人又上了一层楼，有个老太太从楼道里走过来。

“阿姨，您住哪个房子？我们进去看看户型？”张招弟问。

老太太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俩，伸着耳朵听。

张招弟问了她几遍，她只摇头说：“你说什么？我耳朵背。”

张招弟又大声说，她还是听不见，由于声大，传来了一个声音说：“你们过来。”

走廊里的门都关着，哪里来的声音？

“你们过来，”声音又传来，走廊里面有回音，好象整个声音在每个角落。张招弟左右看了看。有人又说往里面走，两个人往里面走，走廊拐过去最里面还有两户，其中一个门开着，他们走过去往屋里一看，一个女人拿拖把在拖地，走出来问：“你们住在几楼？”

“我们来看看房子户型，每一层是否都一样？”张招弟说。

“都一样，进来看，”女人说。

两人进去。

“你重新装修了，还是人家装好的，你直接搬进来了？”张招弟问。

“我又重新装了，厕所，厨房顶子都自己吊了。”

“你是申请的几个人？”

“一个人，一室一厅一厨，你们是几个人？”

“三个人。”

“三个人平米大，”她说：“房子好着，你来了就装修一下，我可以介绍给你那个装修师傅，他给我装修的，挺好的。”

“新楼就是好，这栋楼下批有两个号，一楼还有一个号。”

“一楼不行，吵得很，还是住上面的，又有阳光，空气新鲜，不吵。”

“确实好，我还没有选，星期一去确定。”

“到时候你来找我，我给你介绍一个装修师傅。”

“行，打搅你了，我们走了。”

两人下楼来。

“星期一早早去排队，就选这里，”张招弟说。

“离你上班有点远，”李大龙说。

“吴美丽家那么远，我跟她一样，中午不回来吃饭，带点饭去。”

“还去不去其它小区看一看？”

“不了，就选这里，其它小区都远，而且是旧楼。”

“回家？”

“回家。”

两人骑车回家。

（本章完）

.

“她考不及格怨到我的头上来了，”莫秀兰咕噜着说，去了后库。

“童小芳不及格，还有一个部门的员工考得太差，下考场就让领导叫到办公室去了，”陈丽丽说。

“你怎么没有给我说，卖肉的我认识，胖胖的，”张招弟说。

“就是。”

“就是，心里轻松多了，牙也不疼了，哈哈哈……。”

（一零一）

“还好我考及格了，要是考不及格，明天大会上点名批评，太臊面子了，以后有好事，也轮不到我了，”张招弟说。

吴美丽笑了。

“哈哈哈……，”陈丽丽笑着说：“我害怕补考考不及格，大会上点名批评，半夜睡醒嘴里还问老公：“买卖公平，童叟无欺，对不对？哈哈哈……。”

三个人大笑。

刘建设打来电话，说他在妈那里，让李大龙过去。李大龙过去，在妈那里喝了酒回来。

“我去你超市买的熟肉，”李大龙进来说。

“不要太麻痹了，把以前的卷子再看一看，说不定哪天又考试呢？”

“就是，”张招弟说：“童小芳这回放到大会上点名批评呢？我一想到当着那么多员工的面挨批评，真不知道多难受？”

李大龙笑笑。

“花了多少钱？”

“我也是，半夜睡醒，嘴里还咕噜着，老公跳起来看着我，还以为我犯病了，哈哈哈……。”

“总算考过去了，这回回去好好睡一觉，心也放宽了。”

“总算考及格了，心也放下来了，要是考不及格，非让吕经理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