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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刀而立

第一百零二十四章,符道。

“不得不说,家乡外的书实在是太贵了。”

“一张木凳,一盏烛灯,一张我想也不敢想睡上去的柔软床铺。我坐在木凳上面,点起不要钱的油灯,看了一个通宵的江湖演绎与古人诗歌。不得不说,客栈里面的灯油真亮!”

“如果客栈里面有驱蚊的药草就好了,我一晚上最起码被叮了十八个包,而且还都是那种短时间内消不了的包。”

白单的家乡就是一处十分贫瘠的小村,村子里面祖祖辈辈生活到现在不到三十多个人,三年的庄稼产量而换掉粮食得到的所有钱都已经供白单这个书生来读书了。

按胖子对薛戈说的话就是,你现在去路摊随便看看,说不定都有可能买到一本有关白单的文书笔记,好像是白单将自己半生的经历编纂成了书籍拿去板印售卖,听说销量还不错。

不过白单这个人在去年年末就莫名其妙死掉了,还没来得及上任他们那一地方的青天老爷就一命呜呼了,算是好日子刚刚敲门就敲走了他白单。

建国了吗?外面的世界还是有些不可理喻!”

“哦,原来是黄皮子只是一群皮肤稍黄的人啊。”

“我手里面有两封举荐信,一封是村子里面村正写的,一封是村正的小舅子托人去最近的一座小镇的镇长写的。听说花了最起码三头大肥猪才搞定,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要知道在外面村,好像二十几个人加起来养的猪也才五头吧!”

“今天下了城墙就被人带走了,我虽然有些心里面难受与茫然,但最起码还是有些镇定的,毕竟我这个人是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再见到城主的那一刻,我并没有显得很手足无措。”

“挺好的,三个人的进京赶考我白单拿到了一个。”

“但……我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有点真的茫然了。”

第一篇叙事的日记就算是完结了,薛戈并没有翻开第二篇,而是收起日记朝着一个老人问道:“这符箓怎么卖?”

黑色的符纸打底,像是被墨汁渗透了整个符纸,让符纸本身的一股清香香火气被彻底的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淡淡的幽香,那种仿佛贴在树干上才可以闻到的味道。

朱红色但已经渐渐泛白的符字已经开始褪色了,这说明这符箓之中蕴含的灵气已经慢慢的消散了一大半了,如果不及时补充灵气,这符箓之上的所有符字并且还消失掉的话,那这一张符箓就算是彻底的废掉了,就算是事后来个亡羊补牢,那也绝对不行了。

所以这种薛戈看不清材质到底为何物,而符箓本身又有什么效果的符箓,薛戈一般都是凭借着好奇的心理去问一问,往往都是十问一买,甚至极有可能问了笑笑就走了。

毕竟很多人为了抬高符箓的市场价,会很不要脸的无限制抬高符箓的价格。

老人的颧骨较高,所以整体看面容而言就比较饱满,像是佛经书中所说的弥勒佛。

老人的容貌与他的脾气有些不对等,说话比较冲,听到有人询问价格,老人只是斜撇一眼薛戈,语气颇为不善:“要买就买,不买就滚远点,别碍着老夫做生意,看你那样子就不像是能买得起符箓的泥腿子,滚远点!”

薛戈又不是道德圣人,但他又不想和这个老人争吵什么,但心中又比较痒,所以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您先说,价格公道我自然就买了,至于买不买的起,那也要看你怎么报价的不是吗?再说了,你这符箓之中蕴含的灵气都消散的七七八八了,如果再拖个三两天,恐怕符纸上面的符字就要彻底消散殆尽了,到那个时候,你这就是一张普通材质的符纸而已!”

老人闻听此言脸上闪过怒容神色,因为他只是斜撇一眼周围那些围观之人的视线便心中稍稍恼火几分。

本来他是准备在这里干一票大的,在这里摆下地摊售卖这五张材质与符纸内里灵气极其稀少的阴天符就是为了套麻袋钓一条大鱼,但没想到来了个愣头青,竟然在这里坏他好事!

刚刚摆摊因为那些骑士的冲撞,本就让他心中恼火万分,而他刚刚摆出高人风范以及先前雇来的两个帮托说辞之人一阵吹嘘的效果刚刚奏效,没成想吸引了一大波视线的游移不定就被这该死的炼体人一口气全都吹没了!

如果不是察觉到这该死的泥土子身体里面宛如有一尊熊熊燃烧的火炉正在不断的锤炼此人的身躯,他早就一巴掌拍死这个没有眼力劲的泥土子了!

乡下的贱种就是喜欢出一些自命清高的穷读书生和一些只知道使蛮力捶打肉身的修士,如果不是他正在一个重要关头,需要的钱财多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的话,他早就祭出气海处的一把本命瓷器打死这个小杂种了!

老人眯起眼睛,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小兄弟,话别说这么断绝,你敢说符纸里面的灵气就要耗尽了,老夫却还要说这符纸里面的灵气还充盈至极呢,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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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小兄弟比老夫还要更懂符箓一道吗?”

薛戈哑然失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老人了,这件事情确实是他不对,只是这老人说话时的语气太冲了,他一时之间难以收住自己心中的那一点报复的快感。

符箓一途最简单的就是理解其最基础的原理,符纸为底,符字为力。

就像是一张毫无污点的白色纸张,若是有人想要让这白色纸张出名或者说让这白色纸张看起来就极其名贵的话,那就需要一位书法大家或者让一位名垂青史的诗人歌手来这张白色纸张上面书写一二。

以墨透纸背而纸不碎为最佳,以稚童随意涂鸦乱画为下下之举。

前者是墨汁最白色纸张上面显得越清晰越好,而后者则是越淡越好。

因为一份白色纸张有可能因为一个人而留下来成为一副山水画卷,而一份白色纸张又极有可能成为一张无人关注的废纸!

以上观点为最浅显的道理,是可以贯通到符箓一途上面的。

第二个浅显道理则是以纸上消文字为贯通符箓一途上面。

你纸上面就算是写的再好的字,是再厉害的名人写的字那消失不见了也是一张白纸,不管怎么说那就是一张白纸,没什么太大的道理可言。

而符箓一道的很基本的道理就是不在人前说好坏,不再他人身后夸赞。

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说不要在画符之人的本人面前批判他人画符画的怎么样,更不要想着在别人面前骂完了之后再转头笑言说其实画的不错,以自己的想法来贯彻他人的想法,这是在画符这一个小到了不能再小的圈子里面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世间符箓一途本就愈发落寞,天下大乱,诸子百家斗争的越厉害,遗失掉的百家传承也就越多,每当有一家传承断绝,那随之而来的就是犹如大河断流,从上到下开始从河床干枯,再到下游断水,直到彻底大河干涸!

所以现在这个世道真真正正的传承实在是太少了,很多诸子百家本来都是以置身事外而保存传承,但奈何当战火蔓延到每一个人的脸上的时候,这些人又都只能无可奈何的抽出腰间的武器开始对抗,然后直到世间再无一家拥有完整的传承!

薛戈弯腰对着老人说了一声对不起,依然很温和的笑道:“那不知道前辈这手中的几张符箓的用途以及价格该?”

老人眼神有些不对劲,但薛戈毫不在意,所以当老人报出符箓名称以及价钱之后,果然如老人所说,薛戈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了一声抱歉便径直离去。

老人冷哼一声,望着那个年轻人的背影,眼中出现了点点凶光,但随即想到了自身大道前程,他又收回视线准备开始收摊了。

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合摆摊了,再加上他刚刚那稍微有些过激的反应早就足以让有心人发现端疑了,所以他得重新再找一个地方重新落摊为商。

老人轻轻扣了扣自己的脸颊处的一颗黑色小痣,心中不由得肉疼一番,这该死的年轻人,若有机会一定扒下他的皮!

这张他珍藏多年的老年面皮,如今看来是不能再用了!

老人阴郁的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点点红光,让每一个路过摊子前又没有看向老人的路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碜!

行走在阳光大道上面,映入眼帘的是那花草枯树木的斩断和倒塌,好像是有一位天上仙人轻轻抚手入地,将这片大地之上的所有树木和花草都压了压,像是有些不喜这些花草的抬头,树木的扬眉。

望向远方,穿过山峡便是那些什么阳什么树的地方,好像是望阳木?

薛戈摇了摇头,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只是路过而已。

心中有一尊大火炉,似点燃而起,熊熊燃烧着薛戈体内的每一处鲜血,经脉,与骨头!

冲虚真经,不过如此了。

(本章完)

.

说到这里,那胖子还很怒其不争的叹了一口气,骂那个白单真的是浪费了他们家乡那么多父老乡亲的血汗钱,最后竟然以这种方式草草收官,实在是太让人感到不争气了!

薛戈在一处地摊买了一本“白单寄”。

“我出了山,看见了繁华,看见了锦绣。就像是那些恻隐之人窸窸窣窣的言语所说的泥腿子进城,不是人也要被当成人!”

“我牢记父老乡亲们告诉我的话,不能太过于在意他人眼光,所以我过得还行,拿着卖了两年稻谷的钱住下了一家客栈,买了一本我从来没有见到的书与江湖演绎。”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有关于每个地区的税收都是根据每一地的真实情况而定制的。

一本白单寄差不多也就三颗铜钱左右,按那个地摊老板笑言说如果薛戈来晚个两三月,说不定就更加买不到这种书了,甚至极有可能要花掉超过十倍的钱才可以买到这种手抄本文人笔记。

薛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算了算时间与那个白单撰写这本笔记的时间,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种文字薛戈看不懂,可能是白单家乡那一地的方言吧。

“我承认我不懂。我确实不懂。我现在还是不懂。”

“他们总说我是我们家乡的顶梁柱,一个人要撑起二十个几个人的脊梁骨,要让我们家乡的人的脊梁骨永远的挺拔起来,不用太过在意他人眼光,因为过于在意他人眼光,会让我这个所谓的书生让那些亲人失望的!”

“我喜欢读书,所以我每当做完农活之后想要读书的时候,父母总会笑着让我明天不用干农活了,让我继续好好读书,让我争取考一个好功名,再差一点考取一个秀才或者先生也是极好的。”

“后世若有人翻开我这本亲自写自此笔记的书籍,请容我称呼自己为半个读书人一声。”

这一行小字下面有落款与时间以及一排草书文字。

“第二天我根本没有睡觉就出了客栈,行走在人们口中的边关城的城墙上远看寒雪,看着边关城对面的对面,我好像隐隐约约看见了城里人口中所说的黄皮子。难道黄皮子在这里已经抱团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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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所谓的沽名钓誉我白单本以为这一辈子都可能不会理解,可当我真正的翻开我人生的第一本书的时候,我就想知道世界的颜色是不是只有黑,只有白。”

“有人曾经告诉我,世界既不是黑也不是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我当时比较急躁,所以骂了他一句君子读书慎言!我以前不能理解说出这一番话的那人,但现在我很能理解了,毕竟当时的我好像也才不到十八岁刚刚成年而已,束发之礼是我从小到大养育我十八年的爹送我的,所以我很清晰的记得当时那自称半个读书人说的一句话。”

边走边看,翻开第一页薛戈就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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