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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蝉

第六十一章月下树影遮遮

少女瞬间喜极而泣,这一声是她从不敢奢望的亲昵……

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胆怯,白酥激动地冲进树影,抱住了那男人。

似乎比自己刚才看见的要瘦弱一些,少女顾不上这个,玉脸埋进男人肩膀里开始猛哭。

天上的月亮洒下光辉,将湿漉漉地她映得发光。

“哭什么?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勾引香客,看我不断你这小骚蹄子的腿!”

“算了吧师姐,就饶了酥酥这次吧,不也是你要她去送信的?况且咱们玉皇可不禁婚配,而且要明白酥酥很可怜的,听说她母亲连夜把她送到山门前,跪了一夜才打动大师公的,人家妈妈当初都没管,也用不着咱们管~”

“白酥,爸爸发誓,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白酥听来,男人带着厚厚鼻音的保证就犹如天神站在山巅宣布圣谕。

不知抱了多久,没说任何话,白酥哭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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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就睡着了,睡得极为香甜。

男人眼底流散而出的白色流光重新聚回,原本已弥散的也凝结起来,回归主人眼中。

眼中的明亮也逐渐消散,男人小心翼翼地将白酥横放树下,用自己的大腿为其做枕头。

何知猎面无表情地看月亮,思考还要不要再娶一次白沙。

月亮照着人间,干着从古以来一直干着的事儿。

第二天一早,白酥浑身舒爽地醒来,四下无人。

“难不成是个梦?”,白酥伸懒腰,却发现自己枕着那件衣服。

是昨晚那男人的……

“不是梦!我爹回来了!哈哈哈哈,我爸爸回来了!”

白酥兴奋地蹦高,但转念一想,不行。

还不能那么简单地原谅这家伙,白酥想着,却满脸甜蜜地将那衣服紧紧抱在怀里,回了屋子。

却发现大快人心的一幕。

两位师姐鼓着两个腮帮子,看样子被扇得不轻,嘴巴塞住,背对背被人绑在一起。

这还不算,二人身上还浇满冷水,时不时打着哆嗦,此时还在向下滴着水。

白酥背过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气得一人鼓足气力,吐出嘴里袜子,“白酥,你还在笑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给我松绑!”

“二位师姐别急,我这就帮你们松绑,不过是何人做出这等事?”,白酥憋着笑,心里跟明镜似的,肯定是她那位英俊无双神勇无比的爹爹干得!

虽然很不留情,但白酥还是忍不住心底偷偷说一句——“老爹,干得好!”

大师姐刚想骂这个幸灾乐祸的小妮子,却想起那遮脸少年说过的话——

“听我说,二位仙姑先闭上眼,我这人呢,就喜欢别人看我,尤其喜欢二位这般漂亮的女人看我,这我一开心没准就误会二位对我有意思了,嗯,我这人呢,还喜欢那种喜欢欺负别人的人,尤其喜欢二位这般漂亮的还特别喜欢欺负师妹的美人!只不过就看到这一次,似乎提不起太大兴趣,哎!有了,我呀,以后就在这山上住下了!我哪天看到那小丫头再受了欺负,我就来欺负你们,别误会,我这是喜欢极了你们呢……”

吓得浑身发抖,大师姐求饶:“酥啊,那个,大师姐以后再也不折腾你了,以前不懂事你别在意,求你别让那个小哥来了,你认识他的对不对?”

白酥坚定摇头,以为自己是傻子吗?万一你俩去找师尊,反正会承认才怪……

“不管怎样,求你了!”,大师姐说着,拽出二师姐嘴里的袜子。

这不是自己的小袜袜吗?白酥红了脸。

二位师姐求了半天,白酥才摇头晃脑,也不明摆着答应,二人如蒙大赦般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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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走后,白酥才谨慎地从怀里拿出那衣服,总感觉有些眼熟,却总也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迎香房里。

白官看何知猎回来后就呼呼大睡,只得出房间门对那扫地小道士讲:“你三哥还睡着呢,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白官姑娘,那贫道先行告退”,房牧之低着头喃喃。

白官温戎不喜,“你就不能抬起头,看着我讲话吗?”

“我抬头我抬头,白官姑娘你别生气”,房牧之僵硬地抬头,似乎白官是什么魑魅魍魉。

“看着我”

白官清冷喝令,在房牧之看向她的一瞬间,公主伸出手握住小道士的手。

居然真的不怕自己……

二人心里同时想到这一句。

不约而同的,两个人握着手诧异地看了看对方,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闭嘴!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里面传出何知猎的起床气大吼。

房牧之一着急,伸手捂住了白官的嘴……

冬朝公主瞪大美眸,不认输,也一把粗鲁地盖在房牧之嘴上。

“呦,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要好了?要不要我把床让给二位?白官你这么着急的”,何知猎站在房间门口,幽幽地讲。

白官俏脸片刻间涨红,脚下踩着的地板生出白烟。

“房冻床别愣着呀!赶紧抱出去!你是要烧了这房子吗?”,何知猎推了一把房牧之。

小道士懵懂地将公主拦腰抱起,冲出迎香房。

何知猎看着那魃女玉足乱蹬,口中喊着要剁了自己的话,苦笑着小声道——

“别不知足了,都化魃了还能找到个能上床的男人,真不知道你哪里讨了这么大的福分。瞧我那个有毒的女人,连上床都不能的,我真想从这山上跳下去!”

说完,何知猎不理会外面追着房牧之打的白官,径直走向权老道的住处。

推开门便道:“权当丘!我要你给个解释!”

吓得权老道睁开眼,“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早该走了吗?”

“这个你别管,早晚的事,我是想问问你怎么管教弟子的,你手下那三个女娃娃,老大老二欺负老三,你不能不管的!我替你管了,别去找老三的麻烦!!”

权当丘见何知猎怒发冲冠,竟然直接走上前点自己的脑袋……

而且点完就满身煞气地走掉,似乎是不想说更多。

今天这一个个的是怎么了?怎么四师哥也来责备自己没有告诉他魃女来了山的事?都来骂人……

“娘希匹”,权老道摔掉拂尘。

何知猎回到迎香房,没有看到白官与房牧之,倒头便睡。

(本章完)

.

“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她的师姐,自然有教导师妹之责,白酥,就罚你在外跪一夜好了,记住,不许再败坏咱们山门规矩。”

两位道姑说完就回到屋里,吹灭了灯。

“妮子,让爸爸好好看看你,你居然都这么大了,好”,男人想上前,却仿佛想到了什么不敢迈出树影。

爸爸?

白酥回头,见那男人掩映在树影中并不清晰,冲自己笑。

白酥跪在屋前,强忍着不出声。

不一会儿,细细的呼噜声渐起。

清冷的夜风已经带上丝丝寒意,白酥被冷水浇身,受冻之下不禁展开双臂环抱自己。

“娘,我恨你,但我更恨那个男人!”

配着风声显得格外疲惫与沧桑,犹如一棵老树饱受风雨却深深扎根大地。

“不要恨你娘,她也不容易”,男人似乎呼出一口浊气,陡然就有白色流光自眼底散出,消弥于夜空,使得那双眼睛分外明亮。

白酥警惕,“你认识我娘?她在哪?那你认识我爹吗?”

直到她后来听到一句话——斗米恩升米仇。

原来母亲拼了命将自己送到这,而那做父亲的全然没有尽过一点父之责!

抱得极为用力,简直让人看不出这是个二十岁的女孩,白酥似乎要把从小到大经受欺负的委屈都哭出来!

男人在刚开始的僵硬后,颤抖着轻轻拍打白酥香背,似乎也有点更咽。

白酥闭着眼睛,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

忽然肩上暖和起来,白酥受惊而起,有人向自己肩上披了衣服!

自懂事以来,白酥不知有多少次怨恨那将她放到这里就走的母亲了,但是那又有什么用?有的时候她甚至奇怪,为何自己没有怨恨过自己的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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