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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蝉

第一百五十五章大彘百枝

坏人应该是逼着他们来杀人的那个人!

领班丫鬟眯起眼睛,“敢说公子坏话,今天晚饭不想吃了?!”

众女一愣。

“木蛊,这杏树真救不活了?”

木蛊女闻言叹气,“咸姐姐,真不是我不愿意,是真的救不活了,我刚来的时候这树就已然朽坏了,我纵然是有千般能耐,也不能把死的变活过来。”

连五行蛊女中的木女都这么说,这何府又有谁能反驳呢?领班丫鬟美眸黯淡下来。

“戏言戏言,她说笑话而已,你怎么这么不禁逗。”,火蛊连忙打圆场。

“哼”,黄小咸扭头就走,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心慌意乱,不是怕这几人“告”她,而是她敏锐地察觉到,刚才,她将对派他们送死的人的怒气,无意识中撒到了别人头上。

那个人,不是别人,血缘上,是她的母亲,同样也是她近百兄弟姐妹的生母,大魏所设立之北安南院主人,而北安南院,它现在被称作楚安府,楚即南朝,行安定之能。

楚安府。

谷华蓉第一次进入的时候,发现府中处处皆设红幔朱纱,侍女对道士耳语了一句,那姓赵的道士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几分。

跟在道士后面的谷华蓉好奇起来,不过却是管住了自己的嘴,同样跟在他身后的黑衣女人却是没忍住,发问——

“怎么了?”

赵玄朗恢复了笑容,看向谷华蓉,“你不是占我便宜做姨娘吗?那便跟我一起去面见母上大人好了。”

此刻屏风后的内院中突然传出男人濒死的哀求,不过片刻后便断了。

“你不要跟来。”,看见白官温戎也动了脚,赵玄朗面色微变,下令。

跟在道士身后走过屏风,步入后园,谷华蓉小指勾住了藏在袖中的银针机括,擒贼先擒王。

等走过了一段不短的小径,谷华蓉真正见到道士母亲的时候,一种有形的震撼恶狠狠地敲打着她的神智,颠覆着她的心识——

那位美得不像话的女子,似酒醉仙般仰卧于羊盘玉上,肚子如小山般涌起突起,里面似乎藏着凶狠猛兽想要撕破皮腹破肚而出,她低吼着,双手捏着床边,一个干瘪如柴的男人尸体瞪大着无明双眼倒在床边,她正在——

分娩。

谷华蓉瞪大着眼睛,露出跟那死去的男人一样的表情,呆立着。

“你终于回来了。”,看见赵玄朗,女子露出开心的笑容。

道士侧过身子。

“真对不起,妈妈又让你看见这不好的样子。”,女人虽然如此说道,语气却很轻快,而且其小腹攒动得却更加剧烈——

“要出来了。”,她惊喜地说,“我的孩子。”

一旁侍女走过来,带着道士与谷华蓉离开,在迈离这里的最后一步前,谷华蓉听到一声清脆的啼哭,不,是好几个婴儿的啼哭。

多胞啊,谷华蓉呆呆地想到。

“看样子她不会放你走了。”,赵玄朗耸肩,故作轻松地说。

谷客山庄大小姐点头,“令堂……真是……”

“大彘,叫她大彘就好。”,道士露出轻蔑神情,“你觉得我会称这样的人为母上?”

“……”,这样的辱称倒是别有一番韵味,谷华蓉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

“这可不是贫道起得”,赵玄朗眼中似乎藏着火焰,“是八厘给她赐下的。”

仿佛是恨意,又好像隐着无奈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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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你说我走不了了?”,谷华蓉反应过来,略带一丝慌乱:“你不是说只要等到姓何的就放我走吗?你们要我也没用啊!”

“外人见到她那副样子,如果是男人,形体美好的会被留下作阳牲,如果是女人……”

谷华蓉心中发寒,“会怎么样?”

赵玄朗扭头看向谷华蓉,“没关系,至少在何知猎来之前,我保你安然。”

风吹过中堂,掀起红幕,露出后面的冰墙,里面封存的……满是残肢断臂,女人的残肢断臂。

正当谷华蓉牙齿打颤,就要忍不住失声尖叫之时——

“玄朗~”

一声悠扬女音传进,端庄大气,华贵雍容,金装肃穆,带着一丝刻薄和十足的傲慢,可这分明是楚安府主人的声音,为何与方才放浪之姿全然两态?

慢着,她生完了?谷华蓉脑子乱乱,她的抬起头,看见一鲜红宫装美人端手步入中堂,一步一挪尽显风度仪礼——

尤其是那张脸,刚才初次见面谷华蓉因为太过震惊没有细瞧,只觉得美艳超常人,现在再仔细看,更觉得富贵不可言,具帝后象、神龙象与王母象三相合一,厚唇一点朱砂泪,珠眸深藏万钧华,贵气逼人,虽然看上去正值芳华,但谷华蓉知道眼前这女人至少四十岁了,要是宫内望气的老先生看过定要赞叹一句福国之后、皇后之选。

接着往下看,谷华蓉开始觉得奇怪了,楚安府主人生着一张天妇面,这三象每相承一者都该是极平凡身姿的孤傲寡欲者,怎么这位却是身姿诱无双,喜着羊帝服?

那鲜红宫装裙摆之下,好像是开裆裳裤?不就是当初为了欢喜方便裁切的羊帝服?

御湖衣,羊帝服,谷华蓉面露思索,若是李熟姜与这位大彘站在一起……

“玄朗不要多嘴,免得吓到客人。”,楚安府主人打断了谷华蓉的神游物外。

道士面无表情。

楚安府主人也不理会,只是自顾自坐在自己的主位上,轻翘二郎腿,自言自语:“又是三月胎,这世上好男人是死绝了吗?难道除那人之外,就再也无人能让我产下十个月的足胎?”

谷华蓉听得恶寒。

“哦,忘了客人还在。”,楚安府主人抬起头,黑色的秀目打量起谷华蓉,“你叫我百枝就好。”

“百彘?”,谷华蓉面露难堪。

“我原本想请晋王来我府上坐坐,没成想把你捉来了,玉人营的事我听说了,放心,投靠我大魏之人,必不得不善。”

女人话中有话。

“对对对,我是被何知猎强迫的,玉人营早已投靠北朝,你们不能伤害我。”,谷华蓉一个激灵,她怎么忘了这茬。

“嗯”,楚安府主人葱指抚面,“来人,把这位贵客送到西房休息,务必十全照顾。”

闻言,有侍女走上前,带着谷华蓉离去。

谷客山庄大小姐刚走,百枝便褪去鲜红宫装,身着羊帝服,如果谷华蓉还在这里,就能看到,此时这女人颈部连同四肢连接处都是由精致红线缝合而起,看上去仿佛四肢各套了一深红线环,颈部的连接最为细致入微,只用了一根紫红喜绳,与粉红的肌肤纹理嵌合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谐之处,反而添加了几分异样的魅感。

“明日开始,先是左手,接着右脚”,百枝甜音入酥,“然后右手,左脚,广宣而告之城内,何知猎一日不出,谷女一日便少一肢,再然后是眼睛,鼻子,舌头,直至削成人彘。”

女人的声音能跳动顽石,可内容却让鬼神惊诧。

“你找别人干吧。”,赵玄朗站起身。

“玄朗,你可是妈妈唯一剩下的十月胎”,百枝看向一旁侍奉的诸多侍女,不屑道:“跟这些几年而亡的二月短命胎不一样。”

侍女们低头不语。

“不是唯一,我还有个妹妹,你忘了你把她送到了南朝?”,赵玄朗嘲讽。

“那不是我的主意,而是你们父亲的决定,你知道那个人我是不能违背的。”,百枝淡漠的语气令赵玄朗暴怒。

“那个老头子?那个老头子就能让你自称为猪吗?”,道士闷哼一声。

百枝娇笑起来,“大彘,没错,我就是大彘,我喜欢这个名字。”

鼓袖而走,赵玄朗再不回头。

“喂,赵玄朗,你是要做帝王的人,优柔寡断不是你该做的。”,百枝慵懒地躺在椅子上,拈着一缕白发,“况且你还不知道大彘主身是何人之体吧?想知道吗?大彘觉得如果你与那黑衣女子有关系的话,应该想知道。”

“什么人?”,赵玄朗心中一紧,背对着百枝停下步子。

“是……梓宁哦。”,百枝忍着笑意,仿佛喜悦已经升到喉咙,就要脱声嘲笑道士。

赵玄朗如遭雷击。

“真不好意思,我不仅是当今南朝皇帝的生母——离朱娘娘,也是百年前的冬朝妖后,梓宁,而梓宁也是冬朝末帝之妻,白官温戎的亲母哦,你是从我肚即梓宁肚里出生的,那白官温戎也是从梓宁肚里出生的,算起来算是亲兄妹。”

“哎呀哎呀,妖后这肚子真是不听话,又惹我儿不高兴。”,百枝轻抚自己的肚子。

赵玄朗迅速恢复常态,“怪不得。”

“你不生气?为什么。”,百枝眯起双眸,不怒自威。

没直接回答她的话,赵玄朗继续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可怜,只是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我会当上皇帝的,不过不是因为你或者那个老头子。”

道士离去良久,愣在原地的百枝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抓过一旁服侍的少女,逼问——

“卑贱的二月胎,你是从我肚中出生的,你说我是不是只有躯壳?”

“奴婢不知道。”

“废物!拖出去废掉!”,松开手继续问下一个,美丽的百枝状若癫狂。

这个下午,服侍百枝的三十三位侍女尽数被处死。

等待已久的白官温戎终于看见道士出来,赵玄朗面沉似水。

“怎么了?那个女人哪里去了?”,白官温戎发问。

赵玄朗沉吟了一下,“梓宁跟你是什么关系?”

浑身紧绷起来,魃女露出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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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姿势,“你问这个干什么?那都是早已死去的人物了。”,

“你不愿意讲就算了。”,赵玄朗提起包袱,“我们去外面住。”

说着就率先走出府门。

“你真的不是房牧之?”,白官温戎嘀咕。

“你可以当本君是。”

“是母后啊”

白官轻轻说。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赵玄朗身上寒气更盛,居然将旁边红幔凝住风吹不动。

白官温戎奇怪。

楚安府外,何知猎混迹与人流之中,身后李熟姜面无表情地跟随,俨然处于出鞘态。

历经这些时日磨合,何知猎已经可以熟练运用兵人,达到心随意动不虚言语的水平,他放在李熟姜身上的一半黄庭湖既是拘束也是联系,从云兽契有四重,一重便是如今,二重可以借其力于几身,三重传闻中可以升化为不世瑞兽,四重可捆定受契之兽,变化为身内二元神。

这从云契可是天上的神约,当初何知猎借前世气运探得,为了救李熟姜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后不后悔只有他自己清楚,究竟做的什么打算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李熟姜淡淡嗅了嗅,“没有那道士的气运。”,出鞘与入鞘的界限愈发模糊,这一点显然李熟姜的感受更加强烈,不过她没有选择的权利,或者说这就是她当初做的选择。

“看样子房牧之真是楚安府的人了。”,何知猎苦笑,“可是楚安府都是些什么人啊,他也待得下去?”

李熟姜不说话,她现在受限于何知猎的境界,只有四钱的实力,还不及阴凰吕香蛮,上次小丫头只是脱臼了胳膊,她差点断了腿,小丫头应该是很讨厌她这双修长大腿,下手极其狠辣。

见御湖衣美妇人不说话,何知猎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你看他是不是房牧之?看起来一模一样,可是怎么好像就跟不认识我了一样,而且也不承认。”

“熟姜不知。”

“我知道你不清楚。”

何知猎走进一处酒楼,点了一壶酒,指了指对面椅子,李熟姜就乖巧地坐过去。

“这不就挺好的吗?不要成天像只老虎,要像只小猫一样。”,何知猎喝了口酒,嘿嘿一笑:“我明白你转性子的打算,可是你不明白我的打算。”

李熟姜品了口温酒,“熟姜没什么打算。”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不在乎。”,何知猎摇晃着小杯,“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好好干,没准我发慈悲可以放了你。”

虽然那基本不可能,何知猎心里偷偷加了句。

如此好笑,李熟姜听到这话居然噗呲一下笑出了声,这是何知猎第一次见这女人笑得失态,一时间居然瞧得有些呆。

“对喽,就这么笑,你常这么笑笑,我心情真的会变好的,也不那么痛苦了。”,何知猎喃喃,“或许活着就更有意思一点。”

美妇人歪头,冷笑。

“看吧看吧,果然还是不能放了你呀,熟姜。”,何知猎放下酒杯,掏出四枚铜板放在桌上,感慨道——

“好像还有个女人被我扔在封京城里,过得如何还不知道啊。”

仰面望了天空一会,姓何的扭脸就变,“还喝什么喝,你这蠢姑娘,小蛮有信了。”

瘪嘴,李熟姜眼睛都不抬,单手皓腕撑起下巴,“小蛮不让熟姜过去听。”

“是吗?”,何知猎把手搭在美妇人肩膀上,“她不让我让。”

美妇人就起身,问:“那请丈夫对小蛮讲清,不然熟姜下回就不知道还能不能陪您坐着饮酒了。”

“几时如此牙尖嘴利。”,何知猎惊奇地说。

“猫是如此。”,李熟姜漠然讲话。

何知猎大笑,“好好好,我与她说。”

美妇人顾自走出酒楼,看着她的背影,何知猎眯起眼睛,“好料子,没白费从云。”

“不过也是蠢女人,真以为我想死而不得?想靠这个对付我?”,何知猎搓了搓手,音调里满是落寞,“不过,没准打不赢你了,我只想好好当个寻常武夫而已啊。”

翌日,楚安府外人头涌动,有官府衙役欲闯府,在这行夙郡地头,谁不知楚安府就是半官府,今天这怎么官府冲官府,真是个怪事,行夙之人都摇头称奇。

“接民报,此地要发命案,这就是证据。”,领头的淄衣胖子笑吟吟地举起手中书,“这光天化日之下,竟有恶徒要削人做棍,本官岂有不管之理?”

挡在门口的少年少女破口大骂,“管到你爷爷奶奶的头上了,你们不怕丢了饷钱,还不怕掉了脑袋?”

“嘁”,胖子不屑道,“从来没见过楚安府大当家,谁知道他是死是活,只靠着一纸任书就敢作威作福,平时你们若是夹着尾巴做人也就罢了,如今居然广散私刑,怕是当我行夙无人!”

说罢上前一步,“把那女人放出来,不然就强闯单阁,伤了和气也只得怪罪你们了。”

“你你你……你这死胖子!今天是床上马风昏了头?怎么如此不识好歹?”,有侍女气得拔剑而出,“今天你敢左脚踏进来就斩你左脚,右脚踏进来就斩你右脚,你踩吧!”

“如此,那便对不住了,兄弟们,按大梁刑律,私刑杀人者,与十干大罪,依律,无论大小,参与者与杀人同罪!都给俺上!”

胖子抬手前挥,身后差使左右互看,最后副班头一咬牙,上前对胖子附耳道:“大哥,这可是硬茬子,搞不好真会出大事!”

“你我的命重,还是我梁魏之法重?再违命抵触误了职,形罪论同!”,胖子一脚踹翻副手,抽刀抵其胸口,“汝尤甚!”

新来的差使受不住,先踏步而出从上司命令,其后,二百五十七名戴玉伞小捕依次跟上。

楚安府侍女侍卫寸步不让,仅仅五息后就见了血,有侍女一剑捅死一差役,又有一同伴被砍断左手,这一下小捕们才真正被激怒,刀剑出鞘,各展神通。

又过了片刻,十数人死亡。

望着杀红了眼的同袍,胖子正于心中默念对不住了兄弟们之时——

“谁敢在我这放肆!”

一声饱满威仪的女声从府中传出,一时间震得双方皆停手。

(本章完)

.

“咸姐姐,不就是棵杏树嘛,明天我叫那天鹰给你再种一棵不就好了,犯得上这么难受吗?”,无极门大师姐端着风水盘走进走出,忍不住多嘴。

“不要,咱只要这棵,这是公子专门给我种的。”,黄小咸撅起嘴,闷闷不乐。

那天,年幼的她跪在大雪之中,跟哥哥姐姐们一起,看见那男孩抱着他爹的大腿求饶。

他又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我也不是啊,黄小咸偷偷在心底说,十二年前,一百人攻新建整一年的何府,狩虎狗当场杀了十五人,是七岁的何知猎光着脚大雪天跑出来求情,后降之人一人未死,现在她的兄弟姐妹都不见了,只剩她一人,不是因为何知猎后来反悔了,而是他们全都老死了,在风华正茂的年龄老死了——

黄小咸握着扫把,愁眉苦脸地望着院中光秃秃杏树,转头看向照料花草的少女——

远处舞枪的火蛊女耳朵尖,拉着瞌睡不断的陪练——子戊凑近了过去:

“小咸,这是晋王给你种的?不会是骗人的吧?要不是他妻傻乎乎的,你这一句话恐怕就能把你屁股打烂。”

但看样子云琳郡主也是对这些人不是十分欢迎的,就凭迎接众人的那天晚上,王妃突然越众而出,拉着元乔的手左看右看,嘴中啧啧称奇,似乎是想用眼睛把人皮剥下来,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

因为他们是二月胎,他们灰骸就撒在这株杏树下。

黄小咸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细嫩修长,看起来是正常的女孩子的手,但其实……

是那次战斗之中唯一活下来的四月胎啊……也活不长的。

这家里已经翻天了,突然来了这么多女人,崔瓶儿等人还好说,是部下,那个乘轿子来叫元乔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来这家里干什么?管家左从水已经好多天不出门了,看样子是对你们这些人十分不满的。

至于真正的夫人,想起这个奇女子,领班丫鬟就心泛一股熟悉的怪异,说句以下犯上的话,好像很早以前认识一样,这云琳郡主平时不发病的时候跟着野丫头似的背着手到处瞧,但她一旦发病了,那每天就干一件事——跟个五岁大小女孩似的到处哭,早上醒过来,哭,晚上睡觉前,哭,连吃饭都哭,还特别怕见人,关键是还是以月为计,过一个月就发病一次。

“小丫鬟,你很狂的。”,土蛊女跳下秋千。

“不舒服去告咱!”,黄小咸轻斥之,压得土蛊低头。

这么多时日过去了,除了每天不干正事的卫山鹤,她一个丫鬟领班倒是更像了真正管家。

“少胡说了,看她这么在意,不会是喜欢上何公子了吧?”,子戊伸展身躯,冷笑:“那可不是什么好人。”

黄小咸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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