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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和反派太监恋爱啦

第一百三十章 失忆

于心,他是有愧的,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她。

“不可逆?”

“不可逆。”

昏暗中她的眼眸蕴藏着恨意,从未有过的怨恨。

他心中有了数,下午的事他大致也听说了。

他暗暗吸了口气走了进去,点上烛火,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给她倒了杯。

宋渊明猛的抬起头,第一次有些结巴的说不出话来,“囡囡,我,对不起.......”

“殿下又没做错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柏嫣侧头望着窗外那一轮明月,高悬于夜空中。

那时候支撑她的是,他们会望着同一轮明月。

她想着他的时候,他肯定也会想着她。

现在她才知道,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腔幻想。

难怪她这么久没能等到他一封抱平安的信。

原来他都忘记有这么个人,在远方苦苦的等着他。

“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不后悔。”

宋渊明背过身站了起来,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干这样的事。

不应该感到任何愧疚。

可对上她曾经信任的眼眸现在变得疏离怨恨,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他们再也回不到朋友的状态了。

平心而论,他不厌恶她。

甚至有些喜欢。

府里女人众多,可没一个他真心感兴趣。

每晚站在大门口,他都厌烦的不想踏进那一步。所以才给府里人安上了‘编号’,雨露均沾。

她来了之后,他开始期待回来,回来就可以直接到她这来。

即使她顶他几句,他也是高兴的。

他咳嗽了声,硬下声音,“睡觉,我今日还宿在这,明日再.......”

“随便。”

她是在乎名声,但只是在乎自己在他耳朵里的名声,不是在别人口中那不值钱的几句话。

他既然不在乎了,那她无所谓。

四周黑了下来,寂静无声,宋渊明翻过身,小声的叫了句,“囡囡?”

他知道她没睡着,可她没回应。

他犹豫着还是没再开口打扰,转过身。

两人都一夜睁眼到天明。

天刚亮,宋渊明就离开了。

他悄声的出门后,柏嫣也睁开眼。

坐在镜子前,她茫然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长发垂顺的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随着清晨从未关严的窗户中溜进的微风而动。

记忆不可逆,他不记得她了,也不记得过往的种种。

那她在这的意义是什么呢,一直陪着宋渊明演戏,演一辈子?

她突然好想回家啊,所有的事情都太复杂了,复杂到她无法理清思绪。

“娘娘,奴婢觉着您披头发的时候好看,您要不今日就半披着头发?”

小翠笑着,帮她梳顺头发,她能做的只有安静的陪伴。

“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娘娘?我说了你可以叫我小姐。”

柏嫣有些不解的望着镜子中站在自己身后的她。

她说过很多次了,她不必唤自己为奴婢,也不用再叫她娘娘了,她已经不是了。

“奴婢在尔家是小姐的奴婢,有人告诉奴婢出了尔家,奴婢只能是娘娘的奴婢了。”

“谁?”

“我从未和您提起被接进宫的那一日。那一日是王莱接的我,他站在马车旁,马车里坐着的是一位没有掀开帘子的大人。我当时不知道他是谁。他问话,问我愿不愿进宫伺候小姐。我说自己当然愿意了,马车里的大人说好,他会送我进去。他的声音很冷漠,不愿多言的样子。可他又开口多叮嘱了我两句。宫中不比尔家,叫我可以寻个聪明些的人带着一同入宫,想必是极其担心娘娘。后来我才知道,那位大人是谁。”

不用她说全,柏嫣知道他是谁。

泪水划过脸颊,无声的掉落,心中早就有了的思量更深刻了。

小翠又缓缓开口,“其实大人对娘娘留心的照顾,我是能知道些的。不过那时候王莱叫我不可以同娘娘说,我也并未想太多。说实话,我当时觉着可能是见色起意。可一连几个月了,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不用去内务府领东西,殿里上下都是王莱送东西来,每次来每次都叮嘱我不可以告诉您,半句都不可以说。我觉得奇怪的很!怎么会有人愿意在背后做所有,却不愿在明面上说出来,吃力又不讨好。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我还是没告诉娘娘。”

她笑了,柏嫣也笑了出来。

“娘娘还记得您没入宫几日就收到了少爷的信吗。按理说外头的信是不能传进宫里的,那日我其实是从大人手中收到那封信的。大人命我将那封信给您,还有个发簪,娘娘还记得吗?那不是少爷送给娘娘的,是大人借着那封信送您的。”

柏嫣惊诧的瞪大眼睛,她一直以为裴霖是在两人相接触后才对她有些上心,没想到从这么早开始。

要是小翠今日不说出来,她会一直以为是哥哥连着信一起送的发簪。

“娘娘,奴婢看在眼里,您.......奴婢没有机会了,您还有。”

对于她来说,那一点懦弱和犹豫得到的结果是天人永隔,此生无缘亦无份。

“扎起来吧,外面热。”

“好!”

站在他竹院的门口,柏嫣扯出了个笑脸,走了进去。

小五站在门外抬手拦住了她,“夫人,恐怕.......”

“我找你们公子,他在吗?”

房里的人听到了外头的声音。

奇怪的是,就昨日听过一次,他竟然能分辨出是谁。

宋渊明新娶的夫人。

裴霖搁下手中的笔,向后靠去,留心听着她说的话。

小五也不知道该说在还是不在,公子也没交代过,他犹豫着挠挠头。

柏嫣没等他纠结明白,一把推开他身后的门。

门里熟悉的人抬眼望着她,她漏出好看的微笑,“裴霖!”

见到他一直是让人高兴的事。

裴霖抬手示意她可以进来,小人噔噔噔的跑进来,站定在他桌前。

“嫂子有话说?”

不知道为什么,开口就是尖酸刻薄的话语,他几乎是存了心思瞧见她委屈的表情。

“你别这么叫我,”柏嫣不高兴的鼓嘴,“我来是和你说以前的事的。你很久以前就认识我了,只是你不记得了。我可以全部告诉你啊!”

她想去关上门的时候才瞧见房内还有一个别人。

是个女人,跪坐在他桌子边。

瞧着低眉顺眼,在这满是美人的府邸中显得其貌不扬。不过气质倒是温和乖顺,让人很舒服的模样。

她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笑着点了下头,“夫人。”

“你,你是?”

“奴婢是公子的侍墨,洛儿。”

侍墨?柏嫣哦了句,那就是他这的下人呗,她客气的朝她笑了下,“洛儿,能不能麻烦你先出去下,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他说。”

“是。”

洛儿胆怯又小心的瞥了眼桌前人,见他没什么意见,她站了起来,出去了。

“麻烦关下门,谢谢。”

裴霖眯了眯眼,她倒是自来熟的像是女主人似的,安排起他这里的一切。

他没耐心再等下去,叩了下桌面,“说。”

“嗯,”柏嫣认真的指着自己开口,“我叫尔馥,你对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我是大齐的前皇后。我知道,你是作为质子来到大齐的,也知道你是12岁的时候进了大齐的皇宫。我以前救过你,所以你在大齐对我很照顾,之后........”

柏嫣掰着手指头说着,就害怕说差了哪一点。

她没提前准备过,说的有些颠三倒四,想起什么就立刻补充。

裴霖的眉头缓缓皱起,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几分对。

她对他算的上是了如指掌,清楚到日常作息。

他开始怀疑他们是否真的认识,可在他的记忆中完全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如果足够重要为什么会忘记,他自付记忆力超群,不存在时间隔的太长就忘记了。

他是个很少将闲事放在心上的人,或许是因为可有可无所以直接忽略了吧。

“我,我还知道,那个,你腰间有颗痣!”

说完后柏嫣通红着脸垂下头,听到桌前人的啧笑声,显得那么无奈又可笑。

她更是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恨不得立刻滚出去。

他笑什么嘛,本来就是实话嘛,他不会自己都没注意过吧。

裴霖一手撑头,盯着眼前人半晌捏了捏眉心,实在是忍不住又笑出声。

他笑是因为她的神情。

自己说出口的却把自己弄害羞了,看着像是他逼迫了她似的。

眼前的小人确实不令人厌烦,甚至还有些好玩。

“左边右边?”

柏嫣羞的快哭出来了,她哪还记得,就是之前随便瞥了一眼。

“应该是右边.......吧。不对,我的右边,那就是你的左边。”

“确定?”

她怯生生的抬起头,点了点。

眼前人笑的很肆意,一点没有掩饰眼里的嘲弄。

她鼓了鼓嘴,一张脸烧的快抵上外头的夕阳了。

一定是宋渊明给他带坏了,看上去更妖孽的勾人心了。

裴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左边右边,他都不知道有那么颗痣。

刚刚那么问单纯的只为了逗她而已。

“出去。”

他无奈的笑着长叹了口气,扬了扬手。

“那你相信我说的了吗?我们以前很相爱的,是真的!你很爱我的!”

听到这裴霖脸上的笑容淡了。

他不会爱任何人,对于他来说没有爱这个字眼存在。

他慢悠的弯起手指,一下下的叩着桌面,似乎在想什么。

柏嫣不敢开口打扰,盯着他修长的手指,一上一下。

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然完全冷了下来,“滚。”

男女间的情爱总是令人恶心,在这张虚伪的遮羞布下,掩盖着两人自己的私心。

要不他为什么现在在这,而她成为了自己皇兄的妻子呢。

要不为什么他中毒期间,一面都没见着她呢。

她刚刚没解释,他也懒得过问。对她的兴趣也仅仅在不杀她,再多写就没有了。

柏嫣看出了他的厌烦,斟酌着小声开口,“那我明日再来。”

“你再敢出现在这,我就杀了你。”

没意思了,玩够了,他冰冷的眼眸抬起,不带丝毫人的感情。

柏嫣没回答,和他对视了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他之前也这么吓唬过她。

没有了入宫前她救了他的那段记忆,裴霖对她还不如在大齐初相遇的时候。

那时候他好歹念着她,不会真的烦她,现在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和杀心。

他没有在开玩笑,若她明日再来他真的有可以对她下手。

说了一整日的话也站了一整日,回到自己房内柏嫣累的瘫倒在床上。

站久了腿麻的厉害,她揉按着自己的小腿,唉声叹气。

打动裴霖一次已经够难的了,还要打动他两次。

这简直是难上加难,难于上青天啊。

宋渊明人跟消失了似的,突然一下子就不在自己眼前晃悠了。

不用想就知道他躲着她呢。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遇事就躲。

真是亲兄弟,进一家门!

她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嘛,大男人这么小气,还威胁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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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吗?”

“他不记得我了,是吗?”

这该死的命运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我,我怕他,不受控。他醒来肯定会找你,你是他的软肋,我不想留下。”

“是,”他还是开口了,“是一种,异术。催眠术,从他的记忆中将你摘除了。”

晚上宋渊明推开房门的时候,端坐在床上的人抬起头。

她哭的沙哑的声音传来,宋渊明灌下杯中的水。

可惜啊,怎么不是酒呢。

“没为什么,就是解毒的过程中,失去........”

“为什么?”

听到肯定的回到,柏嫣疲倦的闭上眼睛,她只想知道一句为什么。

从头到尾她要的也只有一个裴霖而已。

柏嫣笑了,笑出了眼泪,她怎么可能不记得他爱她的样子。

“为什么?”

柏嫣深深的吸气,有点想笑。

“那殿下干嘛不直接杀了我呢,留下他的记忆。”

“宋渊明你还在骗我!他记得自己叫裴霖,记得大齐,唯独不记得我。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没有动手脚啊。到现在了,你说一句实话吧。”

宋渊明侧头望着不远处的人,烛光亮起他才看清她苍白的脸色和哭的红肿的大眼睛,哀戚着,绝望的盯着他看。

“囡囡聪明,我还以为得给你很长时间你才能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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