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天武者开始

两小时后，孟凡把车停在了一栋老旧的大楼前。

根据地图导航，这里应该就是清泉市武术协会的所在地了。

“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了。”

陈冰凝迅速调整好了心态，就当无事发生，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形象。

“该说的都说完了，肖杰就在门外，孟先生可以去办理手续了。”

孟凡微微一笑：

在大厅中间的服务台上，有一个年轻人正在看书。

年轻人看样子不过二十来岁，短发，身上穿一件蓝色衬衫，洗得有些发白，但很干净。

听见脚步声，青年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诧异：“这位先生，请问你来武术协会有什么事吗？”

孟凡环顾了一下，没有看到其他人，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好，我想创立一个宗门。”

闻言，青年稍显疑惑：“宗门？先生你说的是武馆吗？”

“算是吧。”

孟凡不想过多解释，他只是想要为自己的宗门备个案而已，以免被人说成是非法组织。

“好的，请稍等一下。”

青年说完低下头，在下面翻找了一阵，拿出了一叠资料。

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将它递给了孟凡。

见孟凡直接就要动笔，青年忍不住提醒道：“先生，我得提醒你一下，近年来武馆的生意都不太景气。”

“何止是不太景气。”

孟凡心中暗道。

“都快成过街老鼠了。”

但面对青年善意的提醒，他还是笑着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的。”

见状，青年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十分钟后，孟凡终于填完了所有的资料。

青年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问题，盖好印章后，便走到一台老式的电脑前，准备对孟凡填写的资料进行备份上传。

“等等！”

突然间，一个苍老声音从旁边传来，打断了青年的操作。

孟凡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老者从不远的会议室走出。

老者一头银白相间的短发，满脸横肉，挺着一个大肚腩，身穿一件白色唐装，脚踩一双布鞋，手指骨节异常粗大，右手中还有两个不小的铁球在不停地转动。

“小方，他的‘治安费’交了吗？”

老者问道。

被称作小方的青年有些尴尬：“余老，我没有收孟先生的‘治安费’。”

被称为余老的老者顿时有些不悦：“小方，不是我说你，‘治安费’这种东西怎么能忘了呢……”

贺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只是化为一声叹息。

狠狠地训斥了一番不懂事的青年，老者又转向孟凡，笑眯眯地说道：“孟先生，对吧？劳烦交一下‘治安费’。不多，也就五万龙夏币。”

孟凡眉头一皱：“我看了一下武术协会的费用明细，上面好像没有你说的‘治安费’吧？”

闻言，老者神色一正：“孟先生，治安费是每个馆主入会时都会缴纳的费用，用来维持协会运转以及保证武馆周边的治安。”

“治安好了才有客源啊，如果武馆周围时不时有小混混过来骚扰，那还怎么营业呢？”

“你说呢，孟先生？”

说到最后时，老者的语气已经隐含威胁。

一个门都没入的“大龄武者”威胁一位先天？

孟凡觉得十分好笑。

“那我要是坚决不交呢？”

他的语气颇为玩味，摆明了是消遣对方。

“不交？”

老者的语气变得森然起来。

“如果你不交，每天都会有人往你的武馆泼粪，每天都会有人找你的学员‘切磋’，到那时，我看你的武馆还怎么开下去！如果你那时还不交，嘿嘿，那……”

“余废物，你又在威胁谁呢？！”

又是一位老者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看见来人，余飞武很是不耐烦：“齐平安，这不关你的事，我这是在维护协会的规矩！”

“什么狗屁规矩，早该废除了！”

名为齐平安的老者身材有些矮小，气势却极为逼人。

“你！”

余飞武指着齐平安，气得浑身发抖，但看着对方身上鼓鼓的腱子肉，又不敢说什么狠话。

“我去找馆主来评评理！”

说完气呼呼地向会议室走去。

“废物！”

齐平安表情很是不屑，把还没进门的余飞武气得又是一个踉跄。

“小子，你有练武之人的傲骨，我很欣赏你！”

“你放心，今天他请谁来都没用！”

齐平安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孟凡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抱拳说道：“那就多谢前辈了。”

虽然他的宗门在荒山之上，完全不惧那个余飞武所说的威胁，但对于别人的好意，他还是要感谢一番地。。

不一会，余飞武去而又返，身后还跟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汪会长。”

见到来人，齐平安稍稍收敛了气焰。

“事情我都知道了。”

汪远明的视线一一扫过几人，其中在孟凡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这件事，平安说得对。‘治安费’本就是旧时代的糟粕，现在已经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说道这里，汪远明不由得叹息一声。

武术协会的现状他看在眼里，但也无力回天。

怕是再过几年，龙夏之地上就再也找不到一家武馆了。

“会长！”

余飞武有些急了。

“这件事就这样吧，不用多说了。”

汪远明抬起手，制止了他。

这下，齐平安是越发高兴了：

“听到了吗，废物，旧时代的糟粕你还当个宝一样，真是丢习武之人的脸！”

余飞武感觉自己要气炸了，脸涨得通红，手里的铁球都被捏得咯吱作响。

特别是当他看到孟凡面露笑容时，心中恨意更是高涨：

“都是这个姓孟的错！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会被齐平安那个老匹夫如此羞辱！！！”

余飞武越想越气，恨不能把孟凡的申请文件通通撕碎！

“嗯？等一下，文件？”

蓦地，余飞武眼睛一亮。

“会长！姓孟的申请文件已经盖章了，这就是说他已经是我们协会的一员了，对吧？”

余飞武脸上尽是阴狠的笑意。

齐平安瞬间知道他的意图，心里暗道不好，急忙说道：“废物，你别乱来！”

“晚了！”

余飞武咆哮着，像一头发疯的豺狼。

随后他又看向孟凡，眼中尽是快意：

“会长，我，余飞武，申请与孟馆主馆战！”

“不死不休！”

“求之不得。”

然而在他要开门的瞬间，项勇突然又出声了，不过这次，不是让他等等。

但谁又能想到三十年后，2020年的今天，武馆纷纷倒闭，曾经的大师们也成了小丑，只能靠着去综艺节目出丑来混口饭吃。

“真是物是人非啊。”

……

“没什么。”

“孟凡，欢迎加入特务局。”

……

孟凡想到陈冰凝手中那一叠厚厚的资料，心中了然。

清泉市武术协会的总部位于市区边缘，距市中心的特务局有将近两小时的车程。

根据孟凡在网上了解到的消息，武术协会在三十年前曾有过一段辉煌的时间。

那时尚武之风浓郁，前去开办武馆的人络绎不绝，各种大师层出不穷，想要习武的人犹如过江之鲤，是武术最辉煌的时候。

他之前还以为流程会比较繁琐，甚至已经做好了“鏖战”几个小时的准备，没想到仅仅十分钟就弄好了所有手续。

“想必是之前花的时间比较多吧。”

孟凡四处看了看，周围都是陈旧的楼房，大楼楼面上到处是坑坑洼洼，还时不时有小石块掉下来，若不是门庭上面缺了一块的牌匾，任谁都会认为这是一栋即将拆除的危楼。

走进大厅，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地是刚刚拖过的；摆放的器具上也有擦拭过的痕迹；角落的几盆花长得很好，看来是有被悉心照料。

搞定了特务局的事，眼下就只有一件要紧事要去做了。

“出发，清泉市武术协会！”

十分钟后，孟凡站在特务局的大楼外，面露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