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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第八百五十六章 一个神话就是浪花一朵

激烈讨论干啥来了,他们这里没人犯事儿呀,瞅县太爷下车那乐呵劲儿,也不想是有不好的事儿。

老乡们唠嗑的时候,还不忘用气息呵斥几声孩子,轰娃们回家。

小孩子们被骂也无所谓,依旧控制不住,想靠近门口停放的那些马车。

实际上,它贴边,离山群还有一段较远的距离。

天刚擦黑,这个时辰,仰头望去,山顶上方云雾缭绕,感觉那茫茫的白雾在升天。

而人间,屯里家家户户的烟筒上也升起袅袅炊烟,都在煮饭。

“嘻嘻”

一帮小孩子得逞后跑到远处,凑到一起笑的格外开心,就像干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儿。

宋福生坐在院里小板凳上,听到外面那热闹劲儿了,笑了下。

之前,他一直对于这趟出行是很抱怨的。

这么忙,出来玩啥呀,正事儿都忙不过来。

可此刻,跑出这么远,就在这大山脚下,坐在这农家小院里倒觉得还成,恩,不错。

一下子,心就像静了似的。

宋福生反思自己,做官这段日子,作为上位者,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飘了。

哪怕外面人不那么认为,他了解自己,绝对飘了点儿。

还别说,出来溜达溜达,能不忘本。

连陆畔都觉得这里挺好。

这里没有男女大防。

这个村,里正家的儿媳妇们做饭不回避男的,满院子里抓鸡宰鸭抱柴火。

从车辆进村就能发现,村里的妇女们也满村行走。

你看,门口现在还有许多女人们在看热闹,和男人们该说话说话。

甚至,比起他们经过的其他村都好。

其他村会经常接触外人,离县城近。这里地处偏远,就少了许多束缚。

岳父岳母在城里时,要顾及别人的目光。

身处那样的环境,所有人都那样,你也不得不如此。

岳父岳母紧张的看着他和茯苓,他也紧张。

不敢多说话,不敢多接触。

哪怕在赶路时,路上没什么别人能瞧见,他也觉得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

而越往下面走,岳父岳母越放松,自然的,他也就放松。

宋茯苓在猫腰洗头发,闭着眼睛说:“奶,快给我帕子,迷眼睛了。”

一方帕子递到手里,宋茯苓擦完眼睛嗅了嗅,帕子不对。

头发还泡在水盆里,睁眼扭头看向陆畔。

陆畔舔下唇,对茯苓笑了下,“还要什么?”

宋茯苓也一笑,眼睛弯弯的,“打开那个小罐,再给我抠点儿。”

“抹哪。”

“抹后脑勺。”

陆畔都要上手帮茯苓洗头发了,外面宋福生喊:“珉瑞?过来听听。”

“嗳,来了。”

陆畔微低头出了房门,在井前示意顺子打水,手上那点儿洗发精一点也没浪费,当皂角洗手了。

顺子有发现,他家少爷还闻了闻。

陆畔这才坐在宋福生身边,听里正给介绍怎么上山。

里正刚才现问家里最有学问的小儿子,背了一堆套话。

磕磕巴巴老脸通红道:

感谢县太爷,不是,是知府大人,给他们这好日子。

别看他们这村庄小巧玲珑,坐落在崇山峻岭万绿丛中。

没挨过饿。

日子最不好时,也没挨过饿。

宋福生笑,没挨饿可不完全感谢他。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大长白,资源丰富,属实保佑这一方小天地。

“你们村的情况,我经过县里都有听说。你放松,平日里怎么说话,你就怎么说。你要是坐着不会说话,你就蹲着说,来,蹲着也行。听说,近几年也有大型猛兽下山?有惊无险?这之后,村里有没有什么防护措施啊。”

村里正蹲着才好一些,平起平坐,实在是腿打哆嗦。

就这,里正压根就不知道这里最大的官不是知府,而是王爷。

他要知晓家里来了一位王爷,那就完了。

从村口见到这一行人就得激动到破音。

只以为陆畔是富家子弟呗,岳父岳母的叫,是知府家的女婿,不晓得其他身份。

“这山才好呢,从不祸害俺们,有山神保佑,上面的野兽也仁义……

那山杏娘是村里有名的泼妇,不是,大人,是泼辣。

前年来了个大家伙,扒着板杖子,一跃就能进院。

和山杏娘都四眼相对了,山杏娘以为完犊子了,结果人家只是下山溜达溜达,瞅几眼就回山。

山杏娘一路腿打飚,都不会走路,也不会喊两嗓子,发不出音,爬回家里的。

到眼下也没破迷,不知来的是什么,也有可能是她瞎说八道,说七尺多高。”

没出事儿,大人,那还防护啥呀。这些年,也没出啥事儿。就这一件,有惊无险。

之后,话匣子打开。

村里正又和宋福生、陆畔介绍行程,说村里熟悉山路的小子们很多,全村明日都能给带路,抬轿抬大人上山。

宋福生否了,不用,带一个轿子,以防马老太走不动坐轿。引路人,“十二个够用吧?”陆畔点头,人多也麻烦。

“大人,草民不知东南西北,就知从村里走,向北爬坡,登顶就能见到那大水泡子。那里离水面最近,下去能摸到湖水。”

好嘛,天池在老乡眼中,就是大号的水泡子。

“隔山,再爬过去,就是大瀑布……”美不美不知道,不就是水嘛,常年见。只知大,老大了。

“完了回来,小的是这么安排的,大人听听行不行,让村里小子们再引领大人去泡水。”

难为死老乡,不懂那叫温泉。

就知晓那水常年的贼热乎,几十个水泡里的水都很热,大大小小的天然水坑,那里有许多。那里面的水能煮熟鸡蛋,那鸡蛋煮熟还好吃呢。鸡蛋黄金黄金黄的。

另外,村长还暗示宋福生,大人,上山后,您别乱走,一定要听村里小子们的话。

上回四爷来。

啊,四爷就是四壮。

四爷带人参队伍进山路过这里,还特意找到这里问村里人,山上哪里不成形(不能去的意思。)

山上真有一片地方不能去。

那片地方有好多好多几百年的人参,却没人敢冒险。

因为那里有种鸟,棒槌鸟,说是采参人死后化身的,盘旋在那里,这种鸟专吃人身籽。

如若走到那片地方,棒槌鸟猛叫,都有人在山下见过红光,那完了,这就等于是告诉等死吧。

听完就死,可邪性了。

这或许也是当地人采参不说采参,他们说挖棒槌的原因。

宋福生听的一愣一愣,他家四壮回家没说:“啊?”

陆畔看身旁的岳父一脸信邪的模样:“……”

有毒蛇蟒蛇守着,采参人是被咬死的吧。

与此同时,宋茯苓与里正家的两位儿媳妇也聊上了。

她哪个年龄段都能和人家聊上几句。天生长一副娇滴滴却可爱可亲的模样。

这两位告诉宋茯苓,山上有八卦庙,有神仙洞,那洞是天然形成的,比人特意挖的还巧夺天工,很是怪哉。

妇女们聊起天比男人们还略显神神道道。

告诉茯苓,“小姐,夜宿最好住在八卦庙,村里人都知道,那里虽破败不堪,虽求啥也不灵,还不如不求,却什么野兽也不去。”

说是以前,有老道士和老和尚跋山涉水的来到这里,就为死在这山上。

妇女们还说,他们村里人历来格外敬重大山。

村里几代人死了老人,都不敢随便瞎埋。

因为好些年前,县里有一位很是富有的员外爷,他想死后,坟地建在山上走马沟,夜里却做梦,神灵说,敢建在那里,断子绝孙。

他不信邪,转头身板很硬实的人病死,儿子一个个出事儿,全没了。

一个梦,整死二十多口子人。

“啊?”宋茯苓惊讶。

门外,陆畔刚远离一脸信邪的岳父,未婚妻又开始了。

茯苓还问呐,打听:“难道这山上真没有坟,谁葬在那里都不行?”

人都说,这里不是龙脉吗?

“哪是啊,有大的。小姐,我们也就和您说吧,换个人都不能告诉。

村里老人的老人,年轻那阵,在山上躲雨,瞎蹿迷路了,听说赶巧掉进去过墓室里,就是那墓室石门不是谁都能打开的。在石门外面蹲了一宿。

村里几代里正严令封口,怕引来外面人打扰他们,我们村该不好了。

其实,具体哪里,也说不太清。”

“大的,多大?”

随着茯苓问,陆畔也在外面听。

可惜,两位儿媳妇摇头,村里老人们也说不清。

有讲古的老人说,这里曾有一个非常神秘的东夏国,里面葬着那些王孙贵胄呗。

有人说,葬着是位妙龄公主。公主已成仙。

还有人说,那里葬着一位大将军,是死后万奴给建立的。

还别说,给陆畔都整活心了。

要真是葬着大将军,还是上万家奴给建的,这才是为将一生最好的归宿,说明深受爱戴。

而且这里确实很好,雄伟,壮观,即便他杀人无数,不信一些什么,也知以风水来看,有六大河流,六大脉。

他死后要不要建在这里呢。

“茯苓。”

“啊?要开饭啦?”

“不是,我想和你说两句话。”

宋茯苓内心笑哈哈:你瞧瞧他,寻寻摸摸总找机会给她说甜话。哈哈,恨不得没话硬找话。

这回她算是知道了,所谓谈恋爱就是总说没营养的话,难怪上学那阵,就一个你吃了吗的话题,室友都能对着电话聊的满脸喜意。

好吧,你要说啥。

“我们死后要不要建在这里。”

在陆畔看来,要是有这个想法,这一趟就不能只是玩了,要好好选地儿。

宋茯苓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

啥?

她刚听完随处乱盖坟,断子绝孙,陆畔就要死后埋在这里。

再者说,陆珉瑞,我还没有嫁你呢,你不和我商量婚礼的事儿,你和我商量墓地?我还不满十八。

正巧开饭了,米寿喊姐姐。

宋茯苓上下扫一眼陆畔,脸上挂着不高兴离开。

陆畔很疑惑:“……”

陆畔和茯苓的第一个矛盾点出现。

这就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不同了。

古代越是世家大族,越是很早就开始建墓,皇上那就更是了,登基就开始建。

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要几年,规模宏大甚至要几十年时间。

晚饭,酸菜饺子,蝲蝲蛄豆腐,大锅掀开,金灿灿的粘豆包,另有许多肉菜,小鸡炖蘑菇,汆白肉等等。

宋茯苓吃粘豆包蘸白糖。

钱佩英问她:“咋了?”

“没怎么。”

钱佩英看了一眼陆畔,发现那孩子总看她闺女脸色,就差给夹菜了。她就没再多问。

珉瑞那都哄捧的啦,还想让人怎么的,她闺女事儿多。

当然了,女孩子就这时候事儿多,一点点针鼻大的事儿都能不高兴。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

钱佩英就去和马老太边吃饭边商量,她明日上山背油盐酱醋,老太太背药。

两日后,凌晨出发,一行人上山了。

偶尔还能听到野兽叫。

宋福生、钱佩英、宋茯苓紧紧跟在陆畔身后。陆畔腰身上系个绳子,绳子另一端挂在茯苓腰上。

福生望着前方高大的背影,觉得危险时,姑爷最可靠。

要是没有姑爷跟着来吧,他作为家里男人,啥事都要张罗。那时候送粮也是,玩命的事,要冲上前。

现在有了陆畔,他啥也不管,就跟在陆畔后面。

家家房檐屋下,挂着晾晒的林蛙。

那林蛙活着时用铁丝穿过鼻子,腿拽掉。

村长家大门明明大敞四开,老乡们却不敢向里迈步,连议论都是用气息说话。

议论县太爷长啥样,县太爷的家人们长啥样。

不平整的路面,明明是干爽的,没下雨,却有几道沟沟浅浅的印记。

长白山下的小村庄,离远看,它就像被连绵不断的山群包围一般。

实际上,这季节的蛙照秋冬的营养价值差出许多,林蛙油没有啥,可老百姓不管那事儿,抓住就不能浪费。现在都知道这东西好。

看家土狗,时而狂叫几声。

陆畔的车轮就压上了。

这都是以前下雨天,路不好走时,手推车和牲口车压的。是常年累月形成的坑洼。

此时,村长家门口,来了好些老乡。

他们或站或蹲,或靠在墙上。

鸭子们成群结队的也从村外溜达回来了,边走边拉。

村里的路,都被它们拉的,到处都是,走路一定要小心,要不然只抬头唠嗑的空档,就能踩一脚家禽粪便。

有胆大的,一边观察大人们那面注没注意,一边急忙上前,用手碰一下马尾就跑开。

还有小姑娘们不喜欢马,格外稀罕宋茯苓坐的那辆马车车身,车灯也好看,她们伸出小小的手,偷偷的摸了摸,摸摸那车身,翘脚小心翼翼摸摸那灯。

村外是家家户户的柴火垛、苞米杆剁,有大有小,有高有低。

村里谁家勤快谁家懒,看攒的柴火垛就一览无遗。

大白猫脏的像灰猫,动作灵活蹿上墙头,瞪着两只黑眼仁在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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