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若此

“嗯……也许没有恨那么严重吧。”江沐试图缓和一下。

“不，她在学校工作，她曾当着全办公室的老师的面，揪着我的头发把我往窗户上撞，问我为什么不去死，”白笑茗用手捂住脸，“我希望她没有那么对待那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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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笑茗蹲在原地死死捂着嘴，把自己的声音闷住，右手紧紧攥着揉成一团的卫生纸，心中恨意滔天。

唯独不想让他看见，偏偏就是他看见。谁都好谁都好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江沐！

我只想让你看见我言笑顾盼，神采飞扬。

“看……着……？”白笑茗疑惑不解。

“是啊，我想让他们看着我，想有人注视我。”江沐看着夜空，白笑茗学着他仰头。

城市的灯火把夜空的星星映得微不足道，哪一颗消失哪一颗存在也没人在意。

“我们这样……太哀怨了，像鬼似的。”白笑茗无力地笑了一声，“你不回去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不在外面过夜就没关系。”他回答，“不缺胳膊少腿就行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幸而江沐的手机响了，脾气暴躁的开锁大叔已经等在门口了。

终于折腾完已经很晚了，给开锁付过钱又再次向江沐表示歉意和感谢，白笑茗终于关上防盗门又打开洗衣机准备把江沐的外套洗了，先习惯性检查了一下衣兜有没有怕洗的东西，发现只有张灰色的便签纸，工工整整写着一句法语：

nuiteternelle，lejourbr?le.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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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手心，猛地一瞪眼睛，眼泪害怕了，一个向后转消失不见。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白色的球鞋，然后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过一块包装精致的巧克力。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人人都有难唱的曲。”江沐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如此道。

“你呢，是家里人管你管得比较死，学这学那；我呢，是根本没人管，也就死了下个户口能有人管，那烂醉的女人一直以为我的成绩就够个技校或者走中专，她就认为女孩子学什么都没用反正将来要嫁人。我父亲也不管我，他天天和他那女秘书一起走还一起去幼儿园去接一个小男孩。”她轻叹了口气，“我是个女孩，没让她得到公婆的欢心，可她不知道她公婆不是因为我而不喜欢她，而是压根儿没看好她，所以她恨我。”

“嗯？”江沐愣了一下。

他们下了楼，白笑茗抱了一大包卫生纸去收拾那滩东西，江沐走到垃圾桶那把易拉罐扔进去，听力很好的他站在原地没动，他能听见那个方向传来低低的一声啜泣，但被极力压制着。

“甜食……会让心情变好。”江沐揉了揉有些天然卷的头发，温柔道，“想哭就哭吧，不要忍了，会很难受的。”

刚刚强行憋回去的眼泪一下决了堤，那点几乎偏执的所谓坚强在少年一句话下分崩离析。

“嗯。”她

“我刚才……把钥匙和手机一起扔在家里了……”白笑茗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坏掉了，刚刚崔雪梅没带钥匙，她自己倒好，转身就把钥匙扔家了。

江沐一阵无奈，拿出手机给开锁打电话，好说好商量了半天才说动今天五点就已经下班了的人让他过来加班。

两人在花坛旁长椅上坐下，白笑茗仰靠着：“谢谢你……今天真是太丢人了，从我妈到我。”

“谢谢，谢谢你。”白笑茗的声音还在发抖，咬了一口巧克力轻轻笑了一下，“我猜……朗姆酒红提？”

“bingo～”江沐笑道，“好一点了吗？”

…她教的都是小孩子啊。”她放下手，“现在我长大了，记仇了，她开始一口一个宝贝女儿了，也就喝多了的时候会把心里话说出来。”她转头看他，“我羡慕你多才多艺，也羡慕你至少还有人管。”

“……不，学那些东西真的很累，小学三点钟放学，你们各回各家，我却必须在各个机构辗转。”江沐仰头看向黑暗的天空，“他们管我，但并不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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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嗯了一声，突然间怔住了，“糟了……”

江沐一直蹲在她面前静静等着，直到白笑茗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肩膀也不再抖动，他便再次把巧克力撕开包装递过去：“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