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小人
由林冲设计了一个月,专门研究出来的配合燧发枪的简易刺杀术。
说是简易,实际上凝聚了不少林冲的心血。
这一个月来,沈越的新一营也遭受了不少嘲笑,不少闲着没事的军官和老兵油子,在训练之余都喜欢过来看新一营训练。尤其喜欢一边看一边指指点点,从花花绿绿的装束,再到配合行进的进行曲,可谓是从头嘲笑到尾。
那只能说太高看他们了。
最忌讳的事情就是用自己现代人的视角去代入古人,那种阶级森严的社会,别说你打上司的黑枪,哪怕是顶一句嘴,军法都会教你做人。
军中的刺头儿是真的少,而无论是刘楹送来的正副连长,还是鲁智深林冲,吊打刺儿头都毫无压力。
“……殿下,末将从未听说,有如此练兵之法。”前面的沈越没听清,只听到这一句。
听起来还是个年轻小将。
“殿下,那沈越不过国子学堂一介书生,怎能练出什么新军,您可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啊!”那小将又在那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你方才所言,我理会得,退下吧。”帐内传来刘楹清冷的声音,听不清喜怒。
沈越挠挠脖子,掀开帘子便走进帐中,就看那小将兀自还在抱拳道:“殿下……”
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偷眼间却看到刘楹那好似千年冰川的脸色,识趣地把后面的话噎了回去,告声罪,扭头就走。
沈越看得分明,这小将长得倒是蛮英俊的,但是看向自己时,那阴狠的眼神,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路过他的时候,还哼了一声,嘟哝句什么沈越也没听清,好像是贼撮鸟不什么东西。沈越也不是省油的灯,回了一句沙比。
“你敢骂我?”那小将听到后,伸手用力掐住沈越的肩膀质问道。
“哟嘿。”沈越反手就是一记擒拿,将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背后说人的鸟厮,你待怎地?”
“你……你敢打人?”那小将瞪着双眼,一副不肯置信的样子,他完全没料到沈越一个文弱书生居然有这么大力气,按着他能让他动弹不得。
沈越脚踩着他的后背,腾出手拍拍他俊俏的脸蛋儿,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哟喂,老子今天不打‘人’,老子特么今天打你!”
他特地在那个‘人’上加了重音。
说完,用力拍在那小将的头盔上,噼里啪啦地震得那小子七晕八素的。
“阿弟!”刘楹这时才开口道:“不许胡闹,还不快放了李参将?”
沈越这才松开手,伸出一脚将这狗屁李参将踢了个狗啃泥。李参将原本俊俏的小脸儿沾满灰尘,还破了块儿油皮,他哆哆嗦嗦地指着沈越,半天才蹦出两个字。
“粗鄙!”
“窝草。”沈越气乐了:“这话不是该我说你么?到底谁是士子,谁是武将?”
一句话把这李参将窝得一个劲儿地大喘气,一双怨毒的目光直勾勾地咬着沈越。
沈越啥也没说,比了一记中指。
“李参将,你退下吧。”刘楹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任那李参将心中再不服,此时也只能气冲冲地退下。
原本打算训练这些人的沈越想了想还是反悔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教会这几个短笛手和鼓手如何奏响《掷弹兵进行曲》。
乐师是最好训练的,沈越教会了他们五线谱后,一个个居然合奏地有模有样。但那边才是最难的,一天的训练下来,向左转和向右转还是有人分不清。
就这样训练了一个月,都掌握了“齐步走,向左转,向右转,左转弯,右转弯”之后,沈越将训练内容改为上午半个时辰的站军姿,半个时辰的温故知新,上午剩下的时间,练习配合《掷弹兵进行曲》行进。
至于下午,开始加入刺刀科目训练。
这看起来不合逻辑,看似这种情况之下,矮个子士兵无法在高个子头顶上瞄准射击,但事实并非如此,燧发枪的精准度瞄准和不瞄没什么区别,只需要把枪对准前方就够了。
沈越的前世,曾有人说,在近代这么对待士兵,会不会被打黑枪。
一直强化训练了三天,才算堪堪教会他们分清左右。
此时的军服也已经送到,按照大中小三个码来分,每人可以领到三套衣裤帽子与背包。别说,这些衣服往身上一穿,还真有那么几分感觉。
沈越自然不会亏待兄弟,还在刘楹那里给阮家兄弟求了官身,三人现在好歹也是仪凤军的七品司马,啥也不干,他们也不知道司马是啥意思,左右不就是公鸡脑袋上的那块肉罢。
把比较矮的士兵放在前方的话,就会造成一种情况——第二排高个头的士兵射击时,枪会贴近前排矮个子士兵的耳朵,而火枪击发时所产生的剧烈轰鸣声,会让人下意识地因为痛苦而畏缩。
所以逻辑表明,若是不想让小个子们被高个子们伤到耳朵,最好的办法便是把他们放在高个子的后排,来远离开火的噪音。
至于有人说为什么不让第一排士兵跪下,那就只能说大家这么玩到最后,发现想要冲锋的时候第一排士兵特别容易站不起来。
对于训练上的热情,也是有所帮助的。
毕竟也不能总打,打一个巴掌还得给个甜枣吃呢不是吗?
还给他们取了个绰号,叫草台班子。
正巧这天公主来到军中,沈越也刚好结束训练,去中军营帐找她,走到帐外,便听见里面有个人在说他的坏话。
大小他是个冠(官)呐。
需要注意的是,与平常的军队不同,沈越在各连队排队列的时候,选拔出平均比较高的一部分,安排在队伍的第一排;而矮个子的士兵则在第二排。
至于说吃饭,也是重点。阮氏兄弟并不热衷于功名,但为了支援兄弟,又买了两条大船,专门供应沈越军需所用。虽然说吃不到牲口的红肉,但能吃些肉类总是好的,尤其是在训练后享用热乎乎的,油炸过的饱含丰富油脂的鱼和土豆,总会让一天的疲惫消散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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