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做好汉

沈越不敢怠慢，带着李逵，跟着陈静如回到了公主府。

下车之后，沈越一溜烟地向正堂跑去，还未进去便叫道：“阿姐，有什么紧急事情，可是要出征了？”

“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稳重稳重。”刘楹站起身：“是阿娘寻你有事。”

前面也讲过，不可以让前排士兵蹲下，这是各国试用多年总结出来的血与泪的教训。

这也是为什么沈越暂时把队列排成两排的原因之一。

什么？你说不练轮射，遇到骑兵咋办？

沈越挠挠头，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只是笑道：“啊，早说啊，那我这就去鼎香楼看看。”

“等等。”刘楹叫住他，走上前去挽住他的胳膊：“我随你一起去，正巧武清那边送来了一些柑橘，顺带拿去给伯母吃。”

“哦，好。”沈越愣头愣脑地答道。

下午的鼎香楼人并不是很多，至少门前的长龙没有中午和晚上饭口时候那么长。入得侧门，没走几步，就看见老娘贾氏在和一位娇媚的女子说些什么。看到沈越与刘楹，贾氏先是和刘楹打招呼，尔后拉着沈越介绍道：“这位是你武家嫂嫂。”

“嫂嫂。”沈越招呼道。

“见过叔叔。”娇媚女子福上一福。

武家嫂嫂，估摸着就是指潘金莲了。沈越也没多在意，估计是武松把武大两口子也接来了。正琢磨着，传来一声呼喊：“可是哥哥来了？”

沈越去看时，从鼎香楼的大堂里走来一位虎背熊腰的汉子，正是武二郎。他笑着走上去，拍拍武松的肩膀笑道：“二郎，想杀我也。”

十六岁的少年做起这种动作听起来挺滑稽，但沈越做出来，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无论是贾氏，还是刘楹。

武松也是一副高兴的样子，问潘金莲道：“嫂嫂，我哥哥呢？”

“大郎在后厨做炊饼呢。”潘金莲看向武松的目光中什么都没有，很纯净。

至少沈越是这么觉得。

听到潘金莲和武松的声音，武大从厨房中走出来，两只手还沾着面粉。武松高兴地走上前去，对武大介绍道：“哥哥，这位便是我时常与你说的武清的沈家哥哥。”

两兄弟站一起显得颇为滑稽，看起来就像是啤酒瓶子和罐装可乐摆在一起一样。武松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而武大郎却身材矮小，其貌不扬，若是在外说他俩是亲兄弟，恐怕不会有人相信。

“哎呀。”武大在围裙上擦擦手，弓腰就拜：“却不想此时遇见恩人。”

沈越连忙过去，也不嫌脏，把着武大两只沾满面粉的手臂止住他下拜的姿势，笑着道：“哥哥见外了不是，我与二郎投挈，拜为兄弟，他的哥哥，便是我的哥哥，你这等行礼，岂不是折煞我了？”

“哎！”武大嘴笨，只是傻笑：“我家二哥多蒙恩公看顾，若恩公有甚么需要时，尽管吩咐我就是。”

“不敢说吩咐，哥哥切莫再叫恩公，叫我沈越便是，或叫沈大郎也行。”沈越呵呵笑道。

“那我就斗胆，叫你大郎。”武大有些局促地道。

“哥哥请便就是。”沈越把着武大的一双手臂，又拉拉杂杂地嘘寒问暖，在这住得习惯与否，吃的可曾入口，这边天气可否适应等等。他就是这么个热情的性子，再者他是真心相交武松，所以自然也就拿武大当做亲兄长来看待。

武大哪曾得到过这般待遇，直感动地有些热泪盈眶。

别开玩笑了，空心方阵不是更香吗……？

训练过程中，沈越还发现一个比较大的问题。

就这样两个半月飞速而过，时间也来到了汉历一五九一年，十一月中旬。

下午未时三刻的时候，刘楹的女官陈静如前来通知他，说公主有事寻他，让他尽快回去。

山谷的进出口都有锦衣卫把守，每日间都有锦衣卫在各个地方巡逻，闲杂人等并不可能接近。

而且三段击需要把队列排成三排，这样的话就有个比较一言难尽的地方，就是第三列的新兵往往手痒难耐，也会投入战斗，其结果就是打中了前列士兵的脑袋或身体。

有的士兵在紧张之下并没有开出枪，由于齐射时的噪音过大，他们非但没有发现，甚至还在往枪里装填弹药。若不是沈越发现的及时，可能就炸膛了。

不过这枪挺皮实的，别的连也有类似情况，没炸膛。

每日解散前都会有装填比赛，前十名可以多吃一份鱼肉，后十名要挨一顿揍。所以……每个人都不想成为后十名，倒不是他们有什么羞耻心，怕被人嘲笑，他们只是不想挨揍。

仪凤军总共有两派，其中一派是李权所在的，亲近赵王刘渊（刘楹的堂弟，皇帝的亲侄子）的勋贵一系；另外一派则是公主亲自掌握的，皇帝留给她的政治遗产。对外时两方还能保持一致，但是一旦闲下来，两派之间总会有些龃龉。

托训练火枪的福，据说原本这片山谷中老虎出没，自从有了火枪，连根儿虎毛都看不到。

每天就是早上从军营出发，来到山谷中拉练，路上还能训练队列，练习怎么调头如何行进……总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没有男人会拒绝火枪，每天训练中他们最期待的就是摸到枪支。沈越设置了最低标准，最少也要达到三十秒的装填时间。所以这群家伙还是很勤奋的，落后的知道自己慢的，都在休息后偷偷练习。

不练不行啊，落后是会挨鞭子的，鞭子打在身上老疼了。

“阿娘？”沈越愣了，刘楹的母亲早就在十年前便去世了啊……

“就是你娘。”刘楹抿嘴轻笑：“我一时口误罢了。”

谁疼谁知道啊。

自从第二个月开始，沈越的新一营便不再在军营中训练，而是另寻一处山谷之中的僻静所在。这是刘楹的手令，大概的意思是要保持秘密，主要也是图个清静，怕沈越哪天脾气上来了，真把那些看热闹的将官们排队枪毙喽。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