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开局成为刺客大师

像是由秒表的“滴答”声很快转移到了啄木鸟敲击树干的声音，而且敲击的频率还在加快！丝毫没有衰减或停下的痕迹！

金克丝发誓，他敲击的频率早就超过了蒸汽机轰鸣的频率。

还在戳！还要再戳！那剁肉刀仿佛不是被拿在手里，而是被固定在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上！

他从胸前的围裙口袋里拿出三个铅球——金克丝很确定那是实心铅球，而不是什么上了色的演出道具，因为铅球在落进小丑掌心时发出了沉甸甸的碰撞声。

小丑开始用双手抛掷着三个铅球，确保双手里各有一个铅球的同时还有一个铅球在两手之间的抛物线上。

起初，抛球的表演顺风顺水，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直觉告诉金克丝，继续下去肯定会出问题。

身后的观众们却不这么想，他们吹起口哨，毫不吝啬为精彩的表演送上赞美。

“喀嚓”

！！！

就在那一刻，金克丝的大脑像触电一般！她亲眼看着舞台上的表演者切下自己的中指！那种感觉就像，自己从三十米高的攀岩中跌落，万劫不复。

那手指绝无可能是表演道具，金克丝眼睁睁看着那截红色的圆柱体，露着森然的骨茬，轱辘着滚到台下。www.tuxu.org 不格小说网

滚烫的鲜血从手掌的断层涌出，一下就弄花了小丑的面妆！

这一次，台下没人笑得出声了。

人们鸦雀无声，不知这起事故会如何收场。

小丑走到台前，把左手背在身后，面带鲜血，灿烂却瘆人地笑着，冲台下鞠了一躬。

接着他捡起那截手指，一蹦一跳地消失在了后台的帘幕中。

人群又迅速活跃了起来。

在祖安这个地方，失去一截手指算不了什么，炼金强化会给你换上更新更强的。

只要心脏和脑子不死，祖安就能一直把你从死神手中抢回来……

帐篷内的油灯和蜡烛倏然同时熄灭，一息过后再度亮起。

舞台中央，出现了一位新的小丑。

他的身材在出场过的小丑中最瘦小，他的妆容也最为鲜艳惊悚。

“刚刚，只是意外。”他的嗓音跟给金克丝领路的人一模一样，“请别见怪，下次他再出现时，指头就会自己长出来了。”

台下的观众以为这是脱口秀环节，配合性地辅以笑声。

“零点的钟声即将敲响！”小丑提高嗓音，“我们的最终表演也即将到来！”

他的报幕把全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金克丝有点想回家去……这么晚了还在外边，希尔科会很生气的。

又一次，欲望战胜了理性。

自己可是特地受邀前来，如果不看完整场表演，金克丝这辈子都无法跟自己和解。

看完就回，看完就回！她心中宽慰着自己。

金克丝翘起二郎腿，靠在背垫上，期待着接下来的表演内容。

小丑对着后台打了个响指，两名小丑推着一个一人高的底部装了滑轮的黑色箱子，横放在了舞台中央的架子上。

这种箱子就是很常见的魔术师道具箱，赵安以前在电视上看过不少把人“切开”又“缝合”的节目，其中的门道也知道的差不多。

但金克丝可没见过魔术，更没听说过这玩意，她饶有兴趣地看着舞台。

箱子的上方悬着两把明晃晃的宽柄斧，一名小丑助手打开了箱子盖，躺了进去。

在场下一众观众的注视下，小丑表演者按下箱子上方的斧头，嵌入了箱子之中，从侧面来看，就产生了一种小丑被碎尸三段的视觉效果。

他把被分开的三段箱子拉开，还在两段箱子间摆摆手，示意箱子间没有障碍物，以提高魔术的可信度。

但从箱中小丑生龙活虎的脑袋来看，这不过是种障眼法。

场下观众的反应也较为平淡。

在他们眼中，即便小丑真的把人从腹部一斩三段，内脏鲜血洒了一地，只要装上炼金科技的义肢，立马就能跳下来跑完一圈马拉松。

果不其然，小丑把分开的三段箱子合在一起时，箱子中的小丑完好无损地站了起来，在舞台前鞠了一躬。

这种质量的表演可满足不了祖安民众的期待，观众席渐渐响起了吁声。

“这就是你要给我们展示的最终表演吗先生！”人群中有人喊道。

为了演出效果，也是为了贴切表达自己的尴尬，小丑做出一个擦汗的动作，尽管他带着面具：

“稍安勿躁，女士们先生们。刚刚只是热身，下面的演出，我需要一位热心观众配合我进行！”

话音刚落，台下就有观众争相举手报名道：“选我！”“选我！”

“究竟是哪位幸运儿，能有此殊荣呢？”小丑卖了个关子，他狡黠的黑洞眼神激光网格一般从在场的每一位观众身上扫过。

不知是否是错觉，金克丝觉得他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停留时间最久。

“那就请你来吧先生！”巡视一圈后，小丑突然指向舞台较远处一位戴着圆帽的小伙，他正高举双手，满脸受宠若惊。

被选中的小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舞台，主持的小丑对他耳语了一番，他欣然点头，便躺进了黑色的道具箱中。

“这一次，我们的游戏难度升级咯，嘿嘿嘿。”小丑操着吊人胃口的语气。

助手小丑从后台拿来三把宽柄斧，加装在了黑箱子上方。

“这一次，我将尝试，将人体切成六份！”主持小丑看向箱子中的小伙，他只露个头在外面，“告诉我，你怕吗？”

“尽管来吧！”为了配合演出，小伙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过颤抖的语气说明他还是有些忧虑的。

“要开始咯！”

主持小丑按下小伙脚边的第一柄斧头。

从小伙的面色来看，不痛不痒。但从观众视角来看，产生了一种这柄斧头已经从他的膝盖处切开的视觉效果。

不由分说，小丑按下了他大腿根处的第二柄斧头。

“嘿，等一下，我感觉不对。”小伙的面色突显焦虑，“我退出了，我不配合表演了！”

“那怎么行。”小丑搓了搓手套，“演出继续！”

观众席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放他下来！”

“为什么不能让他退出？”

有人抗议道。

小丑把双手食指放在左右嘴角，勾着面颊上的肉往左右两侧撕开。

小丑的喉咙中发出呜咽，像是宠物狗被踩到尾巴那般的悲鸣。

人群中爆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小丑的嘴巴越撕越大，很快变得和自己的脸一般大，上下颌之间就只剩下一张皮连着了。

“因为，这里，我说了算！”

人群中爆发出骚乱，恐惧填满了每个人的内心。人们想逃，但没一个人站的起来的。

他们随身携带的小丑盒子牢牢地吸附在座椅之上，另一端吸附着观众的血肉，将骨血和金属的座椅合二为一。

金克丝也不例外。当她想逃的时候已经迟了。

在小丑的狂笑声中，他拉下了所有的斧头，像剁排骨一样把箱子中的小伙剁成数段。

鲜血溅在油灯上，地板上，小丑的衣服上，180度张开的大嘴里。

也包括距离舞台最近的金克丝的脸上。

突然像是有人从背后推了小丑一把，他打了个趔趄，没能接住空中的铅球。

那个铅球像是提前计算好了运动轨迹，竟不偏不倚地砸在小丑的左脚拇指上。

起初他的速度很慢，维持着和金克丝的呼吸相同的节奏；

不论是金克丝还是其他场下观众，都能明显感觉到他敲击的节奏在逐渐加快。

这场表演吊足了观众的胃口，人们屏息凝神，生怕这场表演会干扰到小丑的发挥一样。

第一个小丑表演者捂着自己冒烟的屁股飞奔下了台，第二名小丑赶了上来。

离舞台最近的金克丝甚至听到了骨肉断裂的清脆声，那可是实打实的铅球啊！

小丑痛苦地搬起左脚，边单脚跳，边发出汤姆猫般的哀嚎。

小丑单脚跳到了幕后，取而代之的是第三名小丑。

毕竟，这么高难度的动了真刀的表演，一旦失误可是要见血的！

在蜡烛的映照下，小丑面朝后台，背对着观众们，把左掌打开贴在墙上，举过头顶。

右手中的剁肉刀，开始有节奏地从左到右依次敲击两指间的缝隙。

身后又响起一片掌声和口哨声，很明显观众们把这次失误当做了表演的一部分，至于砸到脚的那个铅球，也被当成是事先安排好的表演道具。

但这一次金克丝没有笑。

时间已经够久了，可小丑为什么还没有停下来！金克丝能看出表演者的呼吸加快，他逐渐力不从心！为什么没有人让他停下来？金克丝看向四周。

那小丑简直就是一个上了满弦的发条！再不放松，他就会通体崩坏！

随他一起上台的还有一柄锋利的剁肉刀。他即将为大家表演的节目是著名的《快刀戳指缝》。

这是一项发源于诺克萨斯军队中的小游戏，顾名思义，对赌的双方需要右手拿刀，用刀尖去戳自己左掌的四条指缝，且不能连续戳中相同的指缝，在有限时间内戳中次数最多且受伤最少的人即为胜者。

他的动作依然滑稽，只是那钻心剜骨的痛感只有金克丝想象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