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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夜妖林

第70章、隔墙有耳

“哎,勇志,父亲多说无益,只愿你做事再谨慎些,莫要让外人抓住辫子,过几日我会去见白道光,要与他相商和亲一事,你对此事可有意见?”吴腾泄气的说道,他望着吴勇志,后者固执起来的确是自己年少的模样。

“白道光要送女儿给我,我怎么能拒绝呢,看那妮子姿色不错,貌若天仙,我求之不得呢,父亲,你快些回去吧,正午时刻我约了友人密谈,您就放心吧,我很谨慎,我已经很久没有输过了,谁又能用我的辫子做文章!”吴勇志把玩着白珠子说道,自信的光芒盖不住,如同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样。

“你常常出入酒坊,别说那些有心的人,为父都看在眼里,他们会如何想?想你在里面吟诗作对,还是想你在里面对酒当歌呢?勇志,你是男儿,花天酒地一些也不违常理,可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在大统领眼里乃是不可多得的”吴腾继续苦口婆心,看样子愣是要吴勇志唯唯诺诺才肯罢休一般。

“吃鱼吗?他们怎么会知道今日玉湖收水,玉湖的名头并不响亮,很多君州人都不曾听闻吧你们才分开不久,如此想来,他们前来夷龙都只怕不是单纯的来找我们叙旧”安拓海也喝上一口水后说道,他站起身来细细思量,心想宇林他们来这里一定是有任务在身,到时候一定要探探口风。

“师兄,你看你,你怎么总是这样想,这样怎么能维护好朋友关系呢,这只会让我们越来越生分,越来越疏远,再不知趣一点就是孤独终老的下场”徐艾翘起嘴巴说道,她很反感这种猜来猜去的,她觉得如果人不够坦率简单,那肯定是交不到什么好朋友的。

“我自己的思想我自有分寸,你今日既随我来便少说些话,你应该清楚吧,我可不似你大师兄那般温柔和善”安拓海转身说道,他走到房门口然后停下,贴耳过去听门外的动静。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父亲,我继承了你所有的聪明才智不是吗?而且要更为尖锐,更为耀眼,我要是掌握分寸,那只会害了他,于他而言是仁慈,是施舍,他反而不思进取了!”吴勇志无情的说道,他始终面不改色,不过此时手中的白珠被他紧紧握着,没有接着玩。

“你!你弟弟是个温暖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多久没与他说过话了!”老者激动的说不清楚,简单的话语断断续续。

“父亲你错了,倘若他没有瞎眼,恐怕我这个兄长早已身首异处,哪还轮得到你们这时来说教!”吴勇志转身说道,眼里似是有一团火焰,如果细细看的话,其实他也是紧绷着身躯,迟迟不能平缓呼吸。

“勇志!你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勇志!这血浓于水啊!”老者越走越近,这一刻吴勇志才能确认,他的父亲没有逢场作戏,这双眼睛必是真情流露了,可是那又如何,他回头便是笑话,他也看不到回头的路。

“如果他足够懂事的话,等践祚大典之后,你们把他送走吧,不过,父亲,你与母亲可要思量好了,莫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做手脚,最好别让我亲自送他!”吴勇志声音低沉的说道,挥动折扇于父亲的眼前,扇子上的暗器离父亲的眼睛很近很近。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人影走到楼下大厅就停住了,是一个带刀侍卫,见到吴勇志正在与其父亲对话,他一时不敢上前,怕冒失顶撞。

“何事?”吴勇志望向下方,不给父亲继续开口的机会。

“二统领携女捕兽,说是三个人终是单调了些,所以想邀公子同行,现在他们正在府前等候”护卫当即低头说道,似乎抬头就是不敬,尤其是对上双眼,这绝对是忌讳。

“捕兽吗?呵呵,他倒是兴致不错,想着法磨我性子,父亲,那日在大殿上他夸我人中龙凤,满脸的欣赏之意,既然他虚假起来不害臊,我岂能无视笑脸,也好就去与他比比胃口!”

吴勇志冷笑一声便要下楼,他突然记起自己还约了朋友,他皱眉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先行离去,他提笔留了字迹于房门上,远远的匕首飞过去,嗡的一声传到隔壁房间,使杯子里的茶水荡起波纹,安拓海和徐艾听着最后的声音,待消失不见后,他们手里的茶水也吃到差不多了。

所幸方才前来禀报的侍卫没有见过安拓海和徐艾,不然他们可没机会听见这般私密的家事,之前总是听都中街道上传闻大公子如何气度不凡,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所以徐艾一直不怎么相信大师兄所说的话,还以为二位师兄又联合起来骗她,这下好了,她听的真真切切,可谓是句句耐人寻味。

吴勇志和其父亲应该是走远了,待门外彻底没了声音,安拓海和徐艾才慢悠悠的出来,他们径直看着一颗白珠子被一股灵力包裹着悬于空中,安拓海伸手取来,随后嘴角上扬,别的不说,这大公子不愧是出自名门,出手如此阔绰,抬手就是深海里的稀世珍宝,不过这也说明大公子并未看轻他们,还算重视。

“今日公务缠身,临时失约实在有愧,特以此白珠奉上,护宝一事于我而言至关重要,择日相约再厚谢,这大公子还蛮会说话的嘛,这珠子你估计不喜欢,还是给我收着吧”徐艾念着白纸上的黑字,顺手就抢过安拓海手中的珠子,已然没有再脱手的道理。

“他们约的什么时刻?”安拓海回头问徐艾。

“啊?我,我刚才离得远,没有听清楚他们说的”徐艾抬头回答,这是意料之外的问题,令她不知所措。

“不,我问的是慕姑娘,吴勇志的生死于我们而言很重要吗,他死了自然会有下一位人选,我们换一个人去讨好,说不定还能轻松些”安拓海边走边说,他慢慢的往楼下走去,手里还在回味那颗白珠子,他也想要来着,只是,只是他不好意思夺人所爱,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朋友,师妹。

“哦,约的傍晚时分,还早呢”徐艾跟上脚步说道。

“师妹,你可有听清楚我的话,如果吴勇志有对你动手动脚的,你不要手软,杀了他就是了,当然,这是迫不得已的下策,我们都已经计划到这一步了,若是前功尽弃也很可惜”安拓海面无表情的说道,但他脚步稍微有些快,他身材魁梧些,所以这速度不是适合徐艾的速度。

“你慢些走啊,大师兄也与我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我可没你们想的那么不堪一击,别小瞧我,你们等着瞧好了,迟早让你们刮目相看!”徐艾纳闷的回道,听师兄们的意思,敢情自己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似的,她变换眼神,可惜安拓海就是不回头看,一直沉默着缓缓前行。onclick="hui"

“哼对了,大公子不是说正午才到吗?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么早啊?我什么都没吃,肚子都空掉了”徐艾疑惑的问道,她摸摸肚子,本想站起来但肚子不允许。

“这是诚意,也许在大公子的眼里,这也是一种忠心吧,而若是让他等我们,我想以他的傲气,往后我们再在大厅上说话就不那么方便了”安拓海笑了笑解释道,他走近徐艾,走到其跟前,从袖中掏出一些荷花糕点来,只见徐艾伸手就拿起来吃,可见她是真的饿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与你母亲何曾有亏欠于你,勇志,这些年你变得太快了,快到令人害怕,尤其是近些日子,让父亲觉得你很陌生,以前的你热情开朗,还总往家里带朋友来着”吴腾眼里含着泪水说道,看他的背影,再难看出伟岸的轮廓。

“父亲,那时的我很无知吧?言听计从缺少主见,实力也一般,旁人见第一眼就失去兴趣了,细想还真是不堪回首呢”吴勇志笑了笑说道,他紧接着望向有烛光的地方,等火烛燃烧过半便是正午,眼下已快要过半。

在后面呼喊的是个中年男子,头发半白,他脸上尽是担忧,额头上的皱纹已至头皮处,看其沧桑的脚步很可能就地倒下,可惜,任凭他如何加快脚步,也叫不住走姿潇洒的吴勇志,后者手里拿着一颗白珠子,透明的里面像是装满了水一般,他一路上楼走到一间房门前,再伸手推开,这一下差点让徐艾发出声音。

“师兄,昨日司雪他们来书信了,说是今日会到都中,邀我们吃玉湖的鱼”徐艾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后说道,她挪一下坐的位置,缓解久坐的不舒适。

“这算什么诚意嘛,答应了就做呗,明明是各取所需了还算计来算计去的,头发白光你们的”徐艾一边吃一边说道,正如她的父亲所说,以这种难看的吃相,确难登大雅之堂。

“慢些吃,其实这很好理解的,假若,假若是师妹你与你中意的人约好了时辰见面,那你是希望他早早前来等候你呢,还是希望他迟迟才来与你相见呢?”安拓海再次回到门口旁说道,按照常理他是不爱多说话的,今日也不知怎么了,不似往常。

门外传来脚步声,稍微有些快,就感觉这个声音的主人还有别的事要去忙活。这吴勇志别的不说,选静处的眼光倒是不错,这酒楼除了外门有侍卫,里面空空荡荡的,想吃东西估计要自己去寻,歌舞是不可能有的,就是完完全全的一处能够安静洽谈的地方。

“父亲,你今日为何如此鲁莽!白道光日日夜夜派人盯着我,你知道我要花多少心思才能甩掉那些人吗?为此我还不能吭声,他会说什么,他只会说这是大统领的意思,更会说这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父亲,你若再这样对我,便是要将我置于死地了!”吴勇志挥袖说道,他顺手关上门,是确定里面没有外人才与父亲说话。

“勇志,我不是有意为难你,只是,只是你不该呵斥你母亲,她昨夜哭泣难眠,时常念叨你与你弟弟小的时候,我实在不忍见她伤心,所以才来寻你,勇志,你下次回去就说几句好话吧”吴腾望着吴勇志说道,他伸出手掌来,手掌里是一把扇子,上面装有很多暗器,他的气息尚不平稳,是方才走的急了。

“含蓄,你们未免也太含蓄了,做这一切就不觉得虚假吗?好,我答应就是了,再怎么说,我身上也是留着你们的血嘛”吴勇志取过扇子说道,他眼里很是冷漠,感觉再没有什么能够触动他心神。

“这里是很别致的一个静处,那侍卫只认令牌不会多嘴,至于我们换房间等候,诚意嘛,自然是相互的,他若是早些来我们便出门相迎,他要是晚些来,我们就闭眼恭候就是了”安拓海小声的继续解释道,他将右耳紧贴门口,这一举动着实令徐艾不解。

“嘘”安拓海比着手势,示意徐艾不要发出声音。

“父亲,大统领已经病入膏肓了!每日受尽苦痛折磨,想想一个快要入土的人,他能有多少心思顾及外面的事,这偌大的夷龙都,这个大统领真就看得仔细吗?而他的位置,他不传于我,还能传于谁?难道还会传给一个瞎子不成吗?”吴勇志打断父亲的话语,他略显激动,觉得父亲过于啰嗦了,老在耳旁指指点点令他很反感。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亲弟弟?”老者瞪着眼睛怒道,这瞬间气得浑身发抖,就差要动手了。

这个时刻未到正午,安拓海之所以没有出门相迎,是因为他听到了一个脚步之外的声音,他听得真切,门外不止一个脚步声,轻浮些的脚步应该是吴勇志,厚重迟缓的应该是上了年纪,且还有追赶急促的感觉。

“勇志!勇志!”

“这,这男女之事怎么能和这种图谋的事相提并论嘛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为什么要在旁边的房间等候啊?大公子来了之后都找不到我们,门口的侍卫会说我们早就到了的吧?”徐艾擦擦嘴说道,她吃的很快,几乎全是伴着水咽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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