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家的龙女仆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种异能。”

中野丸遮在口罩后的脸颊慢慢僵硬下来。

“极度专注。能长时间保持自身极限的集中力，同时肢体的动作也不会因为人体的劳累而发生变形颤抖。这种能力很适合一个开刀的医生。”

听到他的话后，两人虽然内心仍有一丝不相信，但脸色多了不少血色。

“谢谢你，野口医生。”

中野丸摇摇头，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迟早会接收这个病人。

“你怎么知道的？”

丁一自报家门。

“我也有异能：同行知情。只要异能者在我身边施展异能，我就能知道他的能力。你昨天帮病人处理腰伤的时候，我发现了你。”

中野丸收起震惊的表情，慢慢摘下口罩。

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想逃走，确定门口反锁着后，干脆走到办公用的沙发前，坐下，直视丁一。

“看来我今天要死了？”

丁一笑了笑。

“不。我为什么要杀你？”

“杀了我，你就能占有我的能力，不是吗？”

中野丸反问。

“但这个能力在你身上更好。在我身上只会浪费。”

中野丸有些惊讶。

眼前的男生竟然不是奔自己的命来的。

“你是异能管控厅的人，还是别的组织的人？”

“个体户。我也在隐藏自己的能力不被别人发现。”

“是吗？”

中野丸果真对丁一的能力不感兴趣，轻描淡写地回应一句，同时因为这句话，对丁一的警惕减少数份。

“我昨晚在网上看了你的资料，你在三年前开始才稍有名气，陆续三年共创下了在神经科千场手术无一例失败的成绩。”

“那年就是我得到‘极度专注’异能的时间。”

中野丸知道丁一想问什么。

“而且准确来说，是两千八百三十一场手术。”

丁一心内震惊起来，表情还是保持冷静。

三年时间主刀了近三千场手术，几乎每天都有四五场手术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使用异能，你不害怕被人发现吗？”

丁一问。

中野丸沉默着，慢慢如实地说，“现在也没有专门测试异能存在的机器，我这种异能本来就难以察觉，我不是很害怕。

——但你知道，没有什么是百分百的，就像我的手术，也只是尽可能把成功几率靠近百分百，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我知道自己迟早会有被发现的一天。现在不就被你发现了吗？”

“看来，做个医生也得有慷慨赴死的心理准备呐。”

丁一平静地说。

中野丸也不知道他这是调侃还是别的什么。

“为什么不编入异能管控厅？这样能得到东京都势力的保护。”

片刻，丁一问。

中野丸笑了笑。

“现在我的挂号是面所有人的，无论是什么人，身份地位如何，都能来我这里看病。”

这个丁一当然知道。

目前中野丸每天放出的号是整个医院医生中最多的。

但依旧供不应求。

丁一仔细打量中野丸，确实能在他端庄的神态中找到疲倦的气息。

“你知道，如果我进入异能管控厅的后果是什么吗？”

中野丸问丁一。

丁一摇摇头，并不是表示自己不知道，而是想让中野丸顺势说下去。

“这些年我都刻意地隐藏自己。如果我进入那儿，我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全东京都头号最响亮的医师，拿最高的薪酬，享受最好的待遇。”

中野丸说着，慢慢露出可悲的表情。

“但到了那时候，我只能活在东京都的特别生活区，我的病人全变成权势名贵，高官达人。

他们本来就已经享有更好的医疗条件，现在还要我来服务他们。

对他们而言，我只是一台私人的管理健康的智能机器，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有质量而已。

但医生的本质，是拯救一切伤者难者，不是为了特别的人群服务而存在的。异能出现后，世界变得更加乱，受到各种伤害的人愈来愈多。

好的医生都去服务贵族，普通人怎么办？”

丁一听得很有感触。

“你的想法真博爱。”

“这不是博爱不博爱的问题。我当然也有自私的一面。”

中野丸又换了一个角度。

“如果有‘极度专注’的能力，你愿意分给一个从事医疗的人，还是一个从事危险行业研究的人？

这可是一个能让研究者摆除身体负反馈，能高度专心研究的能力。

如果用在核方面，病毒研究方面，会不会让一方面迅速发展起来。”

“这我不知道。”

丁一摇摇头，“但用在高数方面肯定不行。”

“为什么？”

“因为高数不会就是不会，再专注也没用。”

中野丸本想和丁一探讨严肃的问题，这下子气氛都被破坏了，只能站起身，喝一口水。

两人转了一个话题。

“你现在在医治那个C国女孩王莞？”

“嗯。”

“祝你好运。”

丁一也从病床上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打算离开。

“放心吧，你们的女儿可是未来的救星，我一定会救治好她的。”

王跃华和李梅没有听明白这句话，还以为是手机翻译软件出了错误。

中野丸停下手中的动作。

丁一趴在床上，保持姿势不动。

门关上。

中野丸确实是这方面的专家，不然王跃华和李梅也不会远赴大洋来到这里找他。

两人离开中野丸的办公室，丁一刚好来到七楼和两人擦肩而过。

目送两人回到王莞的病房后，丁一进入中野丸的房间。

丁一点点头，递过病历本。

中野丸让丁一躺在病床上，腰背向上，戴上医用手套，开始摸测身体情况。

一番下来，什么问题也没发现，反而丁一全身舒服地微颤，似乎在享受按摩。

“你可没啥事。”

中野丸对丁一有印象，眼前的人不正是昨天在门外观望自己的人吗？

“嗯。我来看病。”

丁一坐了起来，望向中野丸。

中野丸拉开距离，挺直腰板站在房间的窗口前，透过窗口漏进来的微弱阳光打在他的白色大褂上，外面的天还是灰沉沉的，但他看向丁一，感觉有些灼热。

“腰伤？”

中野丸完全看不出丁一的腰部有伤。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