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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昭然

第十一章 一人一妖

收好腰牌的陈天然摇头说道:“不必,我自有安排。”

凌丞见状也不阻拦,点头说道:“那是,那是,那二位轻便。”

陈天然发现方稼右臂再次渗出血迹,看来是药效过了,脸色也比之前更差了几分,不由得皱了皱眉。

可凡人又如何和修道之人斗法?

守城士卒见二人进城,女子脸色偏白,脚步漂浮,询问通关文牒时迎面传来一阵血腥味,顿时如临大敌,刚想让伍长通报城内,却看见男子掏出腰牌。

博衮洲,陈天然。

站在身后的党记温有些郁闷,开口问道:“如果是假的呢?”

“所以要禀告城主,接下来的事就与我们无关了,宣化不同于武阳,数位高手坐镇,不必太过担心。”

转身拍了拍党记温的脑袋,说道:“你也不必太过在意,该干嘛干嘛,凡事量力而行就好。”随后翻身上马,准备回衙内禀告。

党记温扶正头盔,一声不响的走回城门,继续审查着来往民众的通关文牒。

回到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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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陈天然刚走进大门,发现一切还是离开时的模样,整洁如新,看起来像是时常有人前来清扫干净。

若是自己在外猎妖负伤自然可以运功压制,或者随身携带丹药服用,多多少少也懂点药材,可替人疗伤便是一窍不通了。

刚把方稼小心翼翼的放到客房床上,便打算出去找几个驻军大夫,自己这斩妖人的身份不用白不用。

没想到此时耳边却传来另一位女子声音。

“谢过公子,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陈天然汗毛竖起,什么时候屋内进了第三人?

连忙往前跳一步拉开距离然后转身,绷紧神经,左手死死的握住身后刀柄,右手轻扶地面,两眼巡视四周,试图找到来客踪迹。

“公子不必…”

就在这时,陈天然本能的拔出身后长刀,向左前方虚空砍去。

此次出手势大力沉,就连身后的房门也被刀身附带的罡气整齐的切为两半。

但整个人就这样诡异停在半空中,不得动弹,震惊之余隐匿之人缓缓现身。

竟是一位身高八尺的女子,只见此人长发飘飘,一身白衣委地,容貌算不得精致,但两眼深邃,仅有双指便挡住了这一刀。两人一对上眼,陈天然便感觉到一阵恍惚。

陈天然提起一口真气,左手换右手,反手握刀,奋力将刀从来者手中抽出,随后右脚往前一步狠狠踏下,整个人微微向前。右手一转,便转为正握,身躯一扭,由腰到肩,长刀从陈天然左侧划出一道白光,由下往上,一刀狠狠的往女子头上劈去,整个房间杀意弥漫,罡气滚滚。

但又是一指,挡住了势在必得的一击。随后一声闷响,陈天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撞开摇摇欲坠的房门,向外倒飞而出。

陈天然在空中急忙调整身形,落地后半跪在地上,看着屋内正挥手散去凌厉罡气的女子。

感觉不到一丝灵气!

先前面对面时,陈天然杀意暴涨,直觉告诉他眼前之人极其危险,却不知为何。

能够摒弃灵气踏上修道之人,无一不是天之骄子。

陈天然抬起长刀,无视已被震裂的虎口,横刀胸前,却不知道身后参天榕树已经被两人先前战斗溢出的罡气拦腰斩断,而且掉落的树叶停留在半空中。

女子眯了眯眼,玩味一笑,说道:“你会死的。”

如一道流光,陈天然向着女子极速冲来。

她身上,有妖气!

二人仅剩一步之遥,长刀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就在冲到面前挥刀砍下之时,陈天然才发觉竟然回到了原地。还没回过神的陈天然此时却再度向后飞出,重重的撞在了矮墙之上。

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从左肩到右胯,直接切开了贴身蝉甲,顿时鲜血直流,而身处屋内的女子却毫发无伤。

剧痛使得陈天然从那一瞬的迷惑中清醒过来,看着手中长刀滴下的鲜血,心中震惊不已。

再回头看向大街,发现行人往来如常,根本没发现有院内有半点不妥。

小天地。

儒教书中自有黄金屋,道教袖里乾坤,佛教画地为牢。

人自身便是一处小天地,经脉洞府皆是天地间鬼斧神工的作品,就连那妖魔,修道之路到最后也是化为人形。

同样只有修为高深之人或机缘深厚之人,才能达到那玄之又玄的境界,能够将自身与天地合道,将所处之地化为自身小天地。

强行外放之人,不仅会受到天地排斥,更会破坏大道根本,而这种事情,只有练气士能够做到,同样踏上修炼之路的纯粹外道武夫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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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靠在矮墙上陈天然喘着粗气,从伤口处流出温热的血液已经染红长袍,握住长刀的右手也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就连眼神也开始涣散起来。

陈天然挣扎着起身,此时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击重击,狠狠的从右侧击中了陈天然的头部,男人贴着矮墙又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小天地的屏障之上。

陈天然左手捂住伤口,右手长刀拄地想要站起,却又被迎面一击击中面部,后脑砸在了屏障上,身受重伤的男人再也无力支撑,摇摇晃晃的跪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只无形巨手掐住了他的喉咙,将他缓缓举起,鲜血透过长袍在屏障上染上鲜红一笔。

陈天然左手拉住巨手,想要将它掰开,却发现纹丝不动,但是巨手却渐渐加了力度。

重压之下陈天然就连换气也成奢望。

不得已,使出最后力气,运气右手长刀砍向前方,不料依旧被挡在半空中。又不知从何处有另外一只手握住陈天然右手手肘,一发力,男人右手被直接扯断。

房屋内,女人背对着院子,似乎根本不在意发生了什么,眼神温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

整个人坐在床上,右手抚平微皱的眉头,将额头散乱的头发向一旁梳去,左手贴在右脸上,感受着少女的温度。

渐渐的,原本急促的呼吸也平静下来,上下起伏的胸膛也归于平稳。

女人看着熟睡的少女,就像孩子看着自己最喜爱的玩具。

“要不是看在出手相助的份上,早就杀了得了。”

随后站起身来,双手抱胸,看着那在半空中渐渐失去生机的男人。手指一挥,那无形巨手便凭空消失,陈天然也重重的摔在地上,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女人向前一步,便走到了陈天然面前。

看着地上宛如一只死狗的斩妖人,女人嗤笑了一声。“要是你就这么死了,她可就得又两三百年不搭理我了,那可得不偿失。”

于是左手虚空一抓便把那断在地上的右手拿来,右脚踢一下将男人翻了个身,随即将右手丢了上去。

女人感受着生杀予夺全凭心情的这份愉悦,忍不住笑了起来。

“念在你救驾有功,那我就帮你个忙。”

左手食指一动,陈天然与断手便飘了起来,随后断手处一阵白光闪过,二者便完美的衔接在一起,完好如初。

右手在陈天然额头一点,后者额头便冒出一束蓝光,女人食指拇指捏住,轻轻的将其拖了出来,随即双眼闪过一瞬红光,不断审视着从陈天然额头抽出来的蓝光,左手食指中指一剪,便取下一小段来。

又吹了一口气,只见化为一道白光,与蓝光融合在一起。

右手再一推,便将其重新塞了回去。

也有许多年没做这种事了,看起来手段还可以,没有生疏。

随后拍了拍手,将其丢回屋内。

转身看了看一地狼藉的小院,口中啧啧作响,“什么脏活累活都要我来干啊。”

等到次日,方稼从床上醒来时,感觉到身体顺畅,并无半点伤势,心里一惊便明白了一切。

于是赶紧起身,却看到陈天然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便放下心来。

“你就这么担心他呢?你们也就见过一次面。”

白衣女子出现在方稼左侧,斜靠在肩上,飘在空中慵懒着说道。

方稼心生不悦,开口说道:“这里没你的事,给我回去!”

女子轻笑一声,飘到方稼跟前。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们这辈子谁也离不开谁。”

(本章完)

.

背面刻着齐端山。

斩妖人在天下各洲都设有山头,而博衮洲便设在临近万妖海的最北端,北岳齐端山。

连忙小跑到二人身旁,右手放在身后,挥手示意党记温离去,随后双手接过腰牌,仔细端详一番,记下名号后弯腰双手递回男人。

“二位稍等片刻,小的这就通知城门吏,让长官带着二人去落脚处歇息。”

为此二人私下也谈过几次,只不过党记温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凌丞对此也是无可奈何。让他放弃这份差事,这么爱较真,返乡当个教书先生罢了。

陈天然二人出城后并未走远,而是到了数十里之外的宣化,前些日子武阳城混入了妖物一事传遍离火,唇齿相依的宣化,常泉二城更是严加管控,生怕出了差错,担不起这个责任。

一时间守城士卒不知如何是好,一来分辨不出真假,万一是妖物假扮混入城内,便是大罪。二来也怕惹恼了这位神仙,要是拔剑一剑砍了,自己白白丢了性命不说,还连累了家中父母。

只不过随行一人实在太过诡异,就连这位女子通关文牒也说明来自武阳城。

凌丞与党记温算得上是拜把子兄弟,凌丞靠着祖上的关系再加花点银子打通后门,捞到了这份油水不错的差事,昨夜偷偷溜出去现在这正困着,却被叫醒起来轮班,只得强打起精神。

党记温也明白自己的臭毛病,只是改不掉。

那日凌丞语拍了拍这位老友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有些事情由不得你来,世上万事也并非非黑即白。”

如今凌丞走上前来,一眼便看到了那象征斩妖人的腰牌,心里哀叹一声,“真是个傻子”。

虽说宣化城中有属于自己的一栋宅子,但并未对外宣称,知晓这件事的,不过城主以及麾下的几位文武官。

另一旁,另一位守城士卒见迟迟不放通,怕是这傻小子又出了什么变故,便走上前来一探究竟。

于是直接抱起方稼,向宅邸跑去。

凌丞不禁感叹,神仙怎么都喜欢走房顶。

常日里党记温不论是守夜还是轮班,做事勤勤恳恳,毫无怨言,虽然偶尔会有些犟脾气,但也是小事。

只不过这老实人在这群兵痞子里不太受欢迎,总有人想着欺负他。守城审讯往来商贾时闹了几次麻烦,差点碍了几位权贵的赚钱路子,要不是自己从中作梗,这傻小子怕是回不去城里了。

陈天然见其没有接过腰牌,也不打算为难,更不打算搬出白城主的名号,该怎么办事就怎么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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